《[HP]亲爱的鼠尾先生》弦名

84、日记本与突发事件

　　圣诞节假期过去，许多方度假回来的学生面带疲惫，仿佛第一次上学似的不愿接受事实。

　　在桃金娘的盥洗室中，莱斯理将日记本带进去。
　　要不是有求必应室得爬那么高，那儿会更隐密。

　　「谁又在那儿…是来嘲笑我的吗？」桃金娘不善地瞅着来者的背影，这肯定是他们第一次打照面。

　　他回首，对这戴眼镜傻呼呼的幽魂微笑，「滚进去妳的马桶，女士。」

　　桃金娘受惊地瞪大眼珠，连哭都不敢吭声，迅速飞回马桶溅出了水花。

　　终于不被打扰的莱斯理翻开了日记本，坐在其中一间隔间里，伸手锁上了门。
　　「嘿，里德尔，我终于有时间和你见面。要知道没有你，我有多么不安。」

　　空白页面浮出了墨水：想要进来吗？

　　「哦…当然。趁着今晚我还有时间，可以稍微聊聊。打不定下一秒院长又要关我禁闭了，我是他最优秀的助手。」莱斯理愉悦地缓缓深呼吸， 「所以？」

　　它却说：等我们能够独处再说如何？

　　莱斯理攥紧拳头，猛地怒火攻顶。他抓狂似地喊道：「桃金娘，我说过什么？滚回去妳的马桶！…该死的泥巴种，都这样侵犯别人隐私吗？——妳还拥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他将日记本暂放在马桶盖上，逐一地打开隔间门，终于找到那扇被锁上的门。
　　莱斯理火大地用拳头眼敲响木门板，「妳锁什么门？我问妳锁什么门？——妳以为妳真的拥有了这个地方？——开门！」

　　抽出了魔杖，他用巫师的方式开了锁，尽管里头想保持锁上的状态，但莱斯理立刻粗鲁地推开了门，并且愣了数秒，恼羞成怒地又瞪视，「妳躲在这儿干什么？」

　　「你才在这里做什么，哪个女孩子跟着你进来了？」赫敏不知为何也在生气，眉头紧蹙，瞪大了眼珠子，「而且，你都这样对待桃金娘吗？」

　　「妳问那么多有什么意义？」莱斯理不耐烦地环胸，「还要在这多久？」

　　「哦，我是不是听错？这里是女厕，我在这上厕所与你有何干系？」她握紧了拳头。

　　「嘿，妳是吃到炸＼药吗？生气什么呢。」
　　他心情更是差劲地偏开了头，「算了，就当今晚没这回事，晚安。」
　　转身正要离开时，却又被喊住。

　　赫敏不安地问道：「你瞧不起完全麻瓜出身的巫师是吗？」
　　莱斯理疑惑地回首，「为何突然这么问？」

　　「你刚才喊了泥巴种三字，不是吗？」她声音颤抖着。

　　「格兰杰，」莱斯理吐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走向她，「我也是泥巴种，对吧？这只是一个玩笑话，为何妳还有其他——麻瓜出身的巫师——都那么容易被激怒呢？…因为自卑还是什么吗？——像是我，我知道我不可能被看不起，所以完全不会感到愤怒，为何妳有必要那么大的反应呢？」

　　赫敏瞪视着他，却又不说些什么。

　　「妳也是那么优秀的巫师，怎么还怕这毫无意义的词。」
　　他缓缓接近这女孩的脸，轻声说：「——晚安。」

　　那双以往温柔的琥珀眼珠，方才仅存冷漠。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见到——
　　那些嘶吼、怒骂，都与那俊秀少年平时的绅士风格完全不同，近似陌生。
　　她只捂住了脸，不敢相信他们的争吵如此突然地发生。

　　甩开了门，崔佛差点从床缘摔下去。他赶紧收拾了课本与笔记，挂着笑容迫切地想和好友谈谈，却见对方面有不豫之色，于是聪明地闭上嘴。

　　莱斯理无视室友地进了浴室，想起自己把笔记本给留在了厕所，又气愤地抽出魔杖，对无辜的光滑瓷砖、盥洗台甩了好几个咒语，碎的到处都是。

　　他暂时还不想复原它们，可以的话，他想把这个地方整个毁灭再说。

　　「该死…为什么那么不顺利？为什么非得这样对待我不可！——我可是那么努力的人，梅林是死到天边去了还是怎样？」他指着天花板大骂着，「你对我妈做了什么？为什么把克莉丝汀变成这样？！…为什么我得忍受这样的她？为什么？」

　　他很想流泪，但是那是懦弱的表现。
　　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哭泣了，得想点办法让自己振作起来才行。

　　又爆炸，再度失控。
　　赫敏成了崔佛以外的受害者，这让他更加烦躁。
　　崔佛或许还能体谅，但是关系普通的朋友——体谅两个字会不会太勉强对方？

　　还是这是梅林给的旨意？要他远离救世主？

　　「崔佛。」他给整个浴室用了恢复咒后，平静地走向外方正担心着的好友，「我该怎么样成为食死徒？」

　　「你怎么突然这么想？」金发少年流露出困惑的神情，「不是一直都想支持邓不利多那边的吗？」

　　「只是突然想通了，这趟回我妈那边，我觉得应该还是得顺从家族的理想——让真正的巫师拥有一切。」莱斯理尽可能地微笑，「这样我们也能站在同一阵线，对吧？」

　　「如果你只是一时冲动，我劝你先睡觉再说吧。」崔佛无奈地摇头，翻回床上休息，「不过说起来，你现在这样好让我安心。」

　　正要走向自己床铺的莱斯理，困惑地瞅往好友，「安心？」

　　只见金发少年没有回应这个话题。
　　他挂着一抹温和的上扬嘴角，温和地问道：「想聊聊你和男友的事情吗？」

　　「…好。」

　　关上灯火，黑暗冷却了怒火与烦躁，莱斯理也能够冷静地回忆起几天前的事情，「我们…呃，正式交往了。」

　　…

　　「就这样吗？」
　　「其他的部分我也不好意思说，你不会想听吧？」
　　「说看看，我好奇。」

　　「就…他先吻我的，所以也算是很顺利的在一起了吧？」
　　「莱斯理，你感到幸福吗？」

　　他回想着是否有过那样悸动的时候——似乎只有卡洛琳——在和她接吻时，有过那样的感受。

　　「普通吧，不过他给我一种和你相处时才有的安心。」

　　——一觉到天明，脑袋开始运转后，莱斯理又再度陷入了烦躁状态。
　　最重要的笔记本被留在马桶上了，
　　待会他早餐前会去晃一趟，只希望里德尔还待在原地，没有被任何人夺走。

　　开了门，桃金娘在转眼间又要溜走，却被叫住了人。

　　「留下，等我东西找到才准走。」
　　他迅速地用魔杖将门板一一打开，早已认不清昨晚是坐在哪座马桶上。
　　又喃喃自语道：「里德尔…你在哪里呢？」

　　然而最后一间，却仍没有。

　　「啊！」他踹了门板一脚，发出巨响，并瞪了那发抖着的幽魂，「都是妳的问题，我真想撕裂妳！」

　　看着祂吓得逃跑，莱斯理才心情好上一些，但立刻又拉长了脸——

　　究竟会有谁来这？
　　照理来说，昨晚只有赫敏·格兰杰在这，那肯定在她那儿了。
　　可若是她不愿交出来，而说谎该怎么办？

　　咬着指甲，他恨不得搞毁整间厕所——他当然做得到，但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霍格沃词会自动修复损坏的部分，而校长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那本日记本的事情可不能让邓不利多知道。
　　里德尔——伏地魔的宝贝，怎么听都不是好东西。

　　身体中无形的怒火在涌动，他仿佛可以预知没有日记本的自己，将会失控到什么境界。
　　在众人面前丢脸？ ——可能不仅如此。
　　会做出被退学的事情？ ——绝对会的。

　　所以那本日记本，必须想办法夺得回来！

　　「嘿，莱斯理。」

　　在隔天下午的魔药学课上，同组的艾伦呼唤了他的名字，并觉吊诡地注视着，「你失神了吗？」

　　俊秀的少年将思绪从日记本拉回了现实。
　　他瞄了眼远处正在巡堂，并且瞪视自己的教授，吞咽唾液后压低声量说话：「没什么，我在想假日的事情。」

　　「怎么了？」艾伦边切着材料，暗讽着：「要知道，开学考若出了差错，教授会爽到不行。毕竟你可是他最优秀的学生——处理那些黏东西最优秀的学生。」

　　「闭嘴，艾伦·布鲁诺，把粉倒下去，东西让我继续切——你的尺寸少了一厘米。」
　　莱斯理做事很谨慎，但是他现在的精神实在太差，昨晚根本睡不着觉，所以他比往常更不耐烦，「快点给我。」

　　「噢，你又变回之前那凶狠的模样，不过自然多了。你上次演的那出我恶的要死——多像其他家伙。」艾伦调笑：「要知道你就是凶地性感，不然女孩们都不爱你了。」

　　「闭嘴。」他尽可能地将视线聚焦，集中注意力。
　　琥珀色的眼珠朦胧，莱斯理屏息地瞄准着小刀，「…嗯…梅林，给我吧。」

　　「你的声音也太赞了。」
　　艾伦随意地搭了一句，没想到却引来了灾祸。

　　「啊啊！——该死！」

　　情绪再度失控，莱斯理切不好想像的尺寸，于是把小刀用力捅入手背。
　　就像是没有痛觉似地——抽出又刺入第二刀、第三刀。
　　正要下第四刀时，被一只有力的手拦阻了动作。

　　「怀特！」

　　松开攥紧的拳头而被夺走了刀。
　　莱斯理瞅见从模糊伤口涌出的血液，发愣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慌张地回首，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珠，柔软地示弱，「…斯内普教授，」
　　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他更不敢与这双看清他一切的眼睛对视，只能再度地躲开，「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为谁会心软？——下课后留堂。布鲁诺，先带他去校医院。」
　　斯内普甩开那纤细的手腕，瞄了眼血迹斑斑的桌面，毫不犹豫地挥了手清理，并抬首与其他的学生对瞪，「看什么？难道你们也想留下来收拾课堂？还是你们觉得自己足够能力已经达到标准？」

　　关上教室门，艾伦扶着脚步阑珊的少年往楼上走去，「你怎么突然这样？」

　　「我很抱歉，这次是…上次也是。」
　　莱斯理抿了唇，捂着手背，血液从指缝中流出，「我肯定得完全控制住我的情绪，才不会总给你带来麻烦。」

　　「你真是个怪人，比我还怪。」他哼笑了声，总是这副与世隔绝的模样，没有平常人的反应。

　　「我虽然受伤了，但还是可以砍你。」俊秀少年被转移注意力，心里也舒坦一些，「我的好兄弟，真希望我的伤口麻烦点，好让我错过今天的禁闭。」

　　「你这只是普通伤口，刚才切的材料也没有毒，我想没有什么问题吧…。」

　　如同艾伦同学所说的，不到十分钟就医疗好，莱斯理只能失望地离开校医院，往回去教室的路程走回。

　　这堂课只能用战战兢兢四字形容，斯内普盯着他们的眼神更加凶狠，连艾伦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格兰芬多的麻种。

　　「好自为之，我跟琼斯在外面等你。」
　　艾伦边收拾好东西，故作同情地眨着眼，「要平安回来。」

　　教室大门被关上后，空旷的屋子里剩下了他们两人。

　　斯内普将四年级的教科书收回柜子去，抽出魔杖，被风吹落的纸片飞回到手上。
　　他抬首见那俊秀的少年慢吞吞地走，不悦更加涌上心头。

　　「知道吗？就算你现在把自己从天文台上掉下来，我一点也不意外。」
　　刻意地压低与放慢语调，那双漆黑的眼珠想看清对方的思想，「我亲爱的鼠尾先生，你不会告诉我你把脑子忘在你麻瓜家了？——还是你又想要用毫无信用的发誓去保证你不会再犯？——那个是什么？」

　　莱斯理困惑地抬起头，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立刻地别开。
　　但那覆满厚茧的手指，钳住他的下颚，
　　——如此强迫对视着。

　　「…怀特，我总是纳闷，你这样小小的脑袋瓜到底装着什么？——冲动？还是为了引人注目？」

　　「我并不是为了引人注目！」莱斯理怒瞪了琥珀色的眼珠，泛上血丝，「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真的好生气——可是没有人能够听我说！」

　　「为什么非得听你说？」大大的鹰勾鼻几乎快撞上他的脸，斯内普模样不善，「从来都没有人有义务要去满足另一个人自大的要求——你不自大？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那只大手捏住了他脸颊两侧，就算想说些什么，这位教授可一点也没有倾听的欲＼望。

　　「你在我的课堂上——在这间教室的中央——拿切鼠肠息肉的小刀往你那细嫩的手戳——」斯内普恶狠狠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无论你目的为何，你只给人带来麻烦。」

　　「我的手跟你一样粗！」
　　莱斯理退后拉开距离，并握住了对方温度冰凉的手掌，「不要把我跟那些只会拿父母前的废物相提，好不好？我真的很努力了啊！」

　　「然后呢？」斯内普只是冷漠地盯着他看，「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他真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心虚地松手，「…我也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灵光一闪。

　　眼帘半垂，莱斯理无力地说：「我被一本笔记本操控，它来自黑魔王的收藏——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所以才求助于它。真的…我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 」

　　「东西呢？」斯内普问道。

　　「不晓得，我弄丢它了。」莱斯理害怕被误会，所以赶紧又补充道：「它刚开始跟我保证可以完全控制住我的负面情绪，所以有段时间我非常安分，但是…我也注意到有些弊端——像是我在看感人的影片时，我居然会无法阻止自己不断流泪。还有还有——」

　　「好。」示意闭嘴后，教授不感兴趣地走回讲桌前整理功课，「离开吧。」

　　不被重视的感受很不好，或许就如同克莉丝汀所说，那本笔记本真的是负面影响，只是他一直不自知。
　　但，院长怎么能忽略他的求助？

　　「怀特，我没有时间听你说故事，」斯内普下了最后通牒，眼神阴沉不善地注视——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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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看到我修该前面的文章吗？？？这是因为我在查地图的时候发现——啊，原来英国是岛啊（地理完全没读好）
（以下为修改前内容）：
「莱斯理对这仇恨言论嗤之以鼻，『就希望战争快点结束，万一我看局势不对劲，会先去美国旅游一趟——明白吗？带着我家人跟我未来的伴侣一起去，让你们在这座岛上玩。』
『英国不是岛好吗？ 』他翻了白眼，『你有这样的想法最好，至少我还能藏在食死徒之中，偷偷放消息让你们离开。 』」
我真的要在写文章前多做功课了ｏｒ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