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爱的鼠尾先生》弦名

82、家访克莉丝汀

　　引擎声音稳稳运转着，不得不说这台二手车保养的不错——至少还有正常的空调。

　　「所以…你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在这短暂的路途中闲聊，泛森咬着牙线棒轻松问着。

　　「笔友，我们都对同一本书有兴趣。」莱斯理见坐在后座的男孩不好意思开口，便回答，「我总是有独特的见解，但要遇到像他这么有耐心的人，真的不好找。」

　　「这倒是真的，我也是有十足的耐心才追的到你母亲！」他心情特好，「我等她等了好多年。」

　　三人沉默了几秒，泛森就又提起新话题，「你有让朋友知道你读什么学校吗，莱斯理？」

　　「我只有说我是巫师而已。」他稍微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我现在读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学习各种有关巫师的东西。」莱斯理回头对那雀斑男孩说道：「我曾带你去过酒吧，那里不仅是我工作的地方，也是许多巫师的聚集地。」

　　「呃…你们都穿黑衣袍吗？」伊登想起当时的画面，「我没看你穿过。」

　　「在你们这边穿袍子，很像□□徒。」他想像那画面，皱起五官地笑着，「我只有上学才会穿，因为制服也有袍子。」

　　「总之，我能见到你有朋友来玩就高兴了。」泛森蛮喜欢那雀斑男孩，单纯又自然的模样，确实像是自己儿子喜欢的类型，温柔又有耐心。

　　抵达了许久不见的屋宅，莱斯理脑袋一片空白地瞅着那扇门。他终于能够回来了，感觉已经过了好几十年，克莉丝汀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会变的温和一些吗？会内疚吗？

　　「宝贝，我们回来了！」泛森推开门后，往楼梯上喊。他褪去外套挂在门口，等两个孩子将行李拖进来后，低声说道：「待会你朋友和克莉丝汀聊聊，莱斯理过来帮我准备午餐——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名字，是吗？」

　　他乖巧地回道：「伊登。」

　　「好的，她要下来了，大家自然点吧。」泛森相当兴奋，因为已经有许久时间，妻子都不能下楼。

　　记忆里的女人，是一头柔软黑直发，美丽的容貌，冷漠的琥珀色眼珠。她和莱斯理散发的气质有那么丁点相似，但又更纯粹。

　　而现在，似乎什么都没有变。那张白皙的脸蛋，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克莉丝汀缓缓走下来，她没有情绪，完全无视自己儿子，只随意对客人点头打招呼，便走向了泛森，「我想吃鸡肉，弄点吧。」

　　「好的，宝贝。妳和伊登聊聊，莱斯理跟我要去弄吃的——他这段时间在酒吧当厨师，手艺应该进步不少！」泛森笑咪咪地把儿子往厨房拉去。

　　伊登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老实说，他没想过这个女人会那么漂亮，这几乎让他惊呆了。

　　「当自己家，坐沙发吧。」克莉丝汀厌烦地将长发绕至左肩上。

　　电视转播着卡通圣诞特别节目，她有一个看电视的时间表，不限类型。

　　「所以…你真的跟他交往？」她没有瞥他，就只是淡淡地问道，仿佛不在乎。

　　「是，昨天我们确定彼此的心意后，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伊登想起了昨晚美好的夜晚，甜甜的笑了。

　　「你知道他曾经和女生交往过吧，难道不怕他只是图个新鲜吗？」克莉丝汀没有什么友不友善，就只是说出心里话。

　　他又回到最初的尴尬，「呃…我不晓得，但我尽可能让我没有损失。」

　　「怎么说？」她终于与这位雀斑男孩对视。
　　伊登干巴巴地说：「我只当上面的人。」

　　…

　　厨房里，莱斯理正在调配酱汁，「不晓得顺不顺利，母亲脾气很怪的，要是伊登惹她生气怎么办？」

　　「呃…我也不会选择安慰你，因为这有可能。」泛森好奇地走到门口，偷偷听着那两人谈话的内容，但音量非常小，几乎听不见，「反正有突发状况再说吧。」

　　午餐时间到来，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的料理。莱斯理为了美观忍住不偷吃，擦了手后走入了客厅，要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当他走到两人不远处，才听见细微的谈论声。

　　「他虽然看上去很勇敢，但其实心思很细腻的。」克莉丝汀靠着椅背，检查着美甲，「虽然什么都不说——甚至什么都不去想，但我都知道，他什么都明白。」

　　伊登沉默了片刻，「夫人，你觉得我配得上莱斯理吗？」

　　没有等面前的女人回答，便瞥见了后方的俊秀少年。他尴尬地要说些什么，但对方就像没注意到地招了手，「吃饭了啊，我跟我爸弄得——妈妈，你得尝尝我在外磨练的手艺。」

　　克莉丝汀没有表情地站起身，将上衣理整齐，「你有弄蘑菇汤吗？」
　　「蘑菇浓汤行吗？」莱斯理对父亲点头打招呼后，就站在自己的位置面前，等大人们先坐。

　　这顿晚餐还算是畅谈，泛森很会想话题，而克莉丝汀也不拒绝对话，让伊登放松许多。

　　饭后的时间，她将莱斯理带回房间，像过去那样，母子间的私密谈话。

　　「你和他交往是认真的吗？」克莉丝汀单刀直入，交叠着腿坐在床缘，「我不喜欢你不诚实的样子。」

　　「目前来说，我都蛮认真的。」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事实。

　　「好，当作是真的好了。」她撑着下颚注视着自己的儿子，「那你在学校还有朋友吗？除了琼斯家的以外。」

　　「布鲁诺现在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基本上我有一些还算友好的朋友，但妳会知道的应该只有斯莱特林的。」莱斯理绷紧了神经，就担心对方会为自己混在狮子群感到生气。

　　克莉丝汀果然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珠，「你还跟谁？不要告诉我有韦斯莱就好——他们就是一群纯血背叛者、耻辱、肮脏的穷鬼。所以告诉我，你在格兰芬多交了那些朋友？」

　　「呃…韦斯莱的双胞胎兄弟消息很灵通啊…。」

　　几分钟的辱骂后，终于换了个跑道。

　　「斯莱特林的学生有哪些？——我要听有价值的。」克莉丝汀的脸色不太好看。

　　「布鲁诺以外，还有马尔福。」莱斯理说出这个姓氏时，得来对方不屑地啧声，「干嘛，他不是大家族吗？」

　　「大个毛？马尔福全贱人！」看来是有家族过节，她心情更是差劲，「他们家的人都很刻薄，还喜欢落井下石！」

　　「呃…目前是没有这样对我啦。」莱斯理不自在地挪动脚步，想找个位置坐，但这间房间只有床，「不过最近政局不稳，我的立场蛮尴尬的。」

　　「我知道，主人回来了。」她亮出了手臂的骷髅印记，「我可以感觉到他。」

　　莱斯理抿了唇后，决定先不讨论这个话题，毕竟他们两人支持是对立的，「总之我得开始练比较强力的魔法，所以…无杖咒我正在训练中，效果没有那么好，但总有一天会用到。」

　　「有教授教你？——他们通常连高年级学生都不会传授的。」克莉丝汀困惑地蹙眉，「你们院长吗？」

　　「你认识他吗？西弗勒斯·斯内普。」莱斯理搞不太清楚他们的年纪，是否就学时期有重叠。

　　「不知道是谁，没听说过。」她并不在乎。

　　莱斯理感谢里德尔，否则自己将会表现得不耐烦，「不是他，是一本笔记本。妳无法想像吧？那可仅是一本——」

　　「笔记本？」她猛地站起身，逼近儿子，「拿给我看。」

　　有种不好的预感。

　　「马尔福送给我的，我想…好吧，可能会有问题。」莱斯理起身走到廊道上，行李已经放到房间前，他将一旁背包里的笔记本抽出，低声喃喃道：「你到底是不是坏东西啊？」

　　克莉丝汀一接过这本笔记本，就露出了呆愣的表情，这是很少见的，她不是冷漠就是怒火重重，要说这样脆弱的模样，莱斯理仅有在被赶出家门后的那段时间看过这样的她。

　　「你说那贱人的儿子给了你这个？」她回过神后，严肃地问道。

　　莱斯理回想当时的状况，用力地摇头，「这是卢修斯·马尔福亲自给我的，说是见面礼。」

　　「得知黑魔王垮台的消息是我隐居后的事情了，」克莉丝汀淡淡地说：「我也曾为大人保管这样东西，所以也知道他的厉害——这东西绝无仅有，才会成为黑魔王大人的收藏品之一。」

　　「妳曾经拥有里德尔的笔记本？」莱斯理认为这是缘分了，但没想到伏地魔也曾拥有过它。

　　「我们家族的血液里，对于魔力的波动是非常敏感的。」她打量着这本漆黑外表的本子，「但这东西只散发出非常细微的…，通常为了维持整个运作，不应该这么少。所以当时我就认为这东西非寻常物，可以说是——可疑？」

　　「但它对我目前来说都是正面的影响，我学到了非常多的知识，这是那些教授不会告诉我的。」莱斯理不想放弃它，更可以说，他想拿回去。

　　她又眼珠子睁大了些，看样子挺惊人的，「我方才说什么？这东西很可疑，不只让你用来查资料用的，你还傻傻的吗？——看来你对这东西的感应能力确实很差劲啊。」

　　「我不晓得该说什么，但我希望继续用它，若是到时候出事再说。」他冷静地回应道：「在失去之前，我想尽可能的使用它。」

　　克莉丝汀缓缓抬高了下颚，那张漂亮的脸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是怎么回事？」
　　两人沉默片刻，她又低声说：「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安静地能听见楼下传来的声音，泛森正在洗碗，他的习惯总是洗的干干净净，为了让这个家完美，他努力许久。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还给你吧。」克莉丝汀避免对峙与冲突，退让了一步。

　　莱斯理收回了笔记本，有点不自在，「谢谢。」

　　她招了招手，让莱斯理离开房间。

　　晚饭后，泛森等伊登先去洗澡后，便在客厅内与儿子谈话。

　　「我现在换工作了，到了另一家公司。」他搔搔秃顶，「我之前待的，虽然薪水高待遇好，但是好的没有成就感。我想知道我的能力是否真的有那个等级，所以才会离开。」

　　莱斯里没有太多意见，「你高兴就好，我支持你。」

　　「呃…嗯。」泛森挪了挪屁股，并且清喉咙，「那个…我有展览，但是是在开学后的事情了。你也知道，你母亲是不出门的——所以我想邀请你来——这会打扰到你的学习吗？」

　　「看是礼拜几，没碍到我的魔药课就好，其他我自己读也行。」莱斯理还胸，内心想着最好错过黑魔法防御学，「哪天？」

　　「下周三，我们可以参展完又去吃个饭，隔天再送你回学校也不迟。」他一直都清楚自己儿子几乎不需听课的，也算是有些自私，他真的希望莱斯理能先放下课业来看他的作品，「你觉得呢？」

　　「我还无法给你回复，」他抿了唇思考片刻，「我要问问校长，不然通往学校附近的火车只有明天早上那班，所以得想办法。」

　　「嗯…好吧，你再看看。」他深呼吸想表现的轻松，「不然我亲自和你们校长谈如何？」

　　「不用没关系，他们会知道我没有说谎。」莱斯理撑着下颚，「魔法界总有许多方法的。」

　　泛森故作惊奇地睁大眼，「这样啊，我好像没看过你用魔法？」

　　「学生在校之外的时间是不被允许使用魔法的。」莱斯理想起了上次的事情，「有一次我跟别的巫师起冲突，而用了魔法，就被抓去魔法界的警察局。幸好我朋友是里面的高官才没事。」

　　「哦…有这样的朋友真方便。」他明显放错了重点，「你们魔法到底可以做到哪种程度？——除了简单的把东西飘起来以外。」

　　莱斯理摊手，「什么都做得到，但是要有天赋的人才能达到那种程度，像我们的校长，他就是整个魔法界最优秀的巫师。」

　　「我真的很喜欢听你们说魔法界的事情，克莉丝汀年轻时只说她跟朋友的事，我总是不懂你们在做些什么。」泛森勾起了微笑，是如此地幸福，「不过那时候还会用魔法的她，真的很开朗。」

　　「她有开朗过喔。」俊秀少年表示了不在乎，「反正，巫师的天赋真的很重要。有些人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才能飘起一根羽毛，有些人无师自通。我和很多人一样在入学前受过训练，但他们受的是制式化的家教训练，而我是克莉丝汀亲自教的——不得不说，她真的是很优秀的老师。」

　　「她应该是很厉害的巫师吧？」他问道。

　　「克莉丝汀吗？——她懂得肯定比同龄的巫师还多，毕竟出身于纯血家族。」

　　结束了整个夜晚的家庭活动，他们收拾了客厅，各自睡觉去。

　　伊登终于见到莱斯理的房间，看上去被清里过，非常整洁，柜子上还放了许多房间主人的照片，都是相当开朗地笑着。

　　「我发现你没和母亲的照片。」他好奇地扯了扯对方的衣袖。

　　莱斯理瞥了他一眼，「克莉丝汀几乎不拍照的，我也不愿意勉强她。」

　　参观完房间后，伊登将身上的衣服再度脱下，虽然有男友的味道而舍不得，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

　　早餐时间，四人安静地进食，只是泛森的视线不断游走在两个孩子之间，最终清了清喉咙。
　　「你们昨晚有做什么吗？」

　　莱斯理吞咽下食物，「没有。」冷漠地继续夹取食物。

　　「好…那你们今天有什么计画，十点不就要去搭火车了？」泛森问道。

　　「我们可能就去散步吧。」他对着克莉丝汀说道：「对了，琼斯可以来我们家玩吗？下一次。」

　　「不要。」
　　她立刻就拒绝了，「除非他交的也是男友。」

　　「呃…。」莱斯理很难判断该说什么，于是便安静地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