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追踪魔法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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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贪生怕死，打算丢下这些孩子，自己离开。
「哈利。」看那戴眼镜的矮个子将老旧大门给推开，莱斯理面无表情地从扫帚上下来，「我想，我该回去了。」
「为什么？」他不太明白，所以蹙紧眉头，「我需要你，只有你能抵挡住伏地魔。」
赫敏没有开口，但是眼里也写着请求。罗恩更是慌张地想要帮说些什么，以劝对方留下。
但是莱斯理轻摇头，转过了身，「邓不利多不在这，而哈利——我们连毒咒都使不出，要怎么和黑魔头对抗？…我不认为我们每次都有足够的运气。让他去拿那颗石头吧，等校长回来再想办法。」
「但那时候就来不及了！」哈利有着他的坚持，甚至可以说是固执，「我们必须立刻阻止斯内普取得魔法石！」
「我已经说过不是斯内普教授了！他刚才还在关我禁闭，不是他！」莱斯理放大音量，神色也不如方才的柔软，但他立刻就冷静下来，「——对不起，我必须得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无论是你们口中说的斯内普还是谁，你们都敌不过的。」
他不敢看那些孩子的脸，肯定很失望，也或许看不起他。
但是，不要是这个时候啊…可以是明年，可以是他毕业后——但是别是这时候。
从活板门飞出来后，将扫帚扔在一旁，不理会听着音乐还在熟睡的巨狗，莱斯理直直往外走，回到了房间里。
崔佛睁着眼睛窝在不属于自己的床铺上，直到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立刻弹跳起来，兴奋地要迎接好友，却看见对方那熟悉的眼神，那种濒临崩溃的抓狂——
他没有摔破一旁的盆栽，也没有大声喊叫，只是静静地眼眶含泪，然后似珍珠地滚落在地毯上，深色的浸渍数秒后缓缓消失。
「崔佛，我该怎么办才好。」莱斯理双手颤抖地举起，「我把哈利·波特他们留在那儿，独自面对食死徒与伏地魔——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叛徒？」然后抱住了头，嘴唇也无法控制地张开，尝到泪水的盐分，「我得回家——在我看见我妈妈之前，我还不想死。」
崔佛瞪大眼珠子，上前按住对方双肩，「说清楚点，为什么你们又遇到伏地魔？难道是去了禁林吗？」
「我们在城堡里，四楼。」莱斯理放任泪水滚出泛红的眼眶，却故作镇定「我们要阻止伏地魔复活，原本是很有干劲的，但后来我清醒了——好像还不是时候送死。」
「伏地魔在这座城堡里？」崔佛倒抽一口气，「你得找校长，或是找院长——谁都好，救救他们、救救大家！」
「他们说协助伏地魔的人是院长，但我觉得另有其人——我们能相信斯内普教授对吗？」莱斯理瞅着对方淡色光滑的唇瓣。
崔佛干巴巴地回道：「你自己心里不是有了答案吗？」然后便拉了他的手，离开宿舍。
地窖的廊道透着湿气的冰冷，他们走路没有收敛，声音回荡地明显，连楼梯间的画像都醒过来了。
敲响办公室的门，莱斯理心里暗暗地祈祷，希望待会那凶巴巴的黑蝙蝠会来开门，顶着一头乱发，眼神凶狠地扫视他们。
「如果教授支持黑魔头，那我们斯莱特林的学生全数就别无选择了。」崔佛瞄了眼手腕上的魔法手表，「梅林，帮帮我们吧——」
「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是从后头来的，巡堂的教授察觉动荡，便下楼来查看。
莱斯理缓缓回头，在对方发光的魔杖尖端照耀下，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也无法判别方才声音的性别。琥珀色的眼珠子里，只有忧心，「我来找斯内普教授。」
崔佛早就发现了对方身分，「教授，今天是你巡堂，那么有去过四楼吗？」
「这与你们何干？」斯内普的语调并没有困惑，只是单单的冷漠，「琼斯，你只需要说是怀特的主意便行，扣分没有你的份。」
「伏地魔和救世主对峙上了。」莱斯理直接切入重点，扔下报纸标题般爆炸性的一句话，「为了争夺魔法石，在一个钟头前，波特就和他的小伙伴们潜入四楼那扇神秘的门。」
斯内普保持沉默，他没有表情变化，只是将魔杖放低一些，让两人能够进行视线接触——而莱斯理习惯性地别开了头。
「怀特，看我。」
他知道对方又要那样子——将眼珠子窜入他的脑里，检视着他每一样想法。
「校长不在，没有人相信这件事情。但院长，我相信你。」莱斯理低下头，缓缓地与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珠对上，「帮我，好不好？…如果他们死了，那我——也有责任。」
「你没有跟着进去。」斯内普瞧着对方仍身着散发腥味的衣物，「还是进了？」
「我进了，在开了钥匙门后，又出来了。」莱斯理晓得自己撒谎，对方绝对会知道，「我要他们一起出来，但他们说已经有人进去了，走了就来不及。」
「一群白痴…！」斯内普甩了魔杖。光芒熄灭后，他略过两个孩子推开办公室的门，迅速地写了封信纸交代给那只猫头鹰，「我告知邓不利多教授了。另外，知道为何教授们都不理会你们？」
关卡是教授们一同设计的，而这中间不仅仅是通关这么简单，肯定有伏地魔用上智慧与强大力量也无法达到的事情。
莱斯理明白了意思，又垂下头，「是我没有想到，还跟着他们胡来。」
「很遗憾你的忏悔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斯内普走到了门口，没有回头地命令：「你们两个给我回房间，再让我看见你白痴的脸，我会——」
他鼓起勇气地说：「我知道你不是伏地魔的手下，教授。」
斯内普止住了话，却不予理会。他单薄的唇紧抿，移开了目光，没有停顿地朝前快步地离去，让身影消失在暗黑的寂静之中。
「没事了，有院长在，他们不会有事情的。」崔佛牵住好友，感受到冒冷汗而降低的体温，「我们回房间去吧，好吗？」
「教授生气了吗？」莱斯理轻捏了对方手，想得到一些安全感，「这次…他还会原谅我吗？」
「他看起来不是对你生气，只要我们乖乖回房间睡觉，一切就没事了。」他能明了莱斯理内心的惶恐，「不用担心，教授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巫师，仅次于校长。只要有他在，没有人能够伤害霍格沃茨的学生，就算是伏地魔。」
琥珀色的眼珠色调温润，渐渐阖上眼皮，呼吸也缓缓地恢复频率。
「是的，有斯内普教授在，一切都会没事的。」俊秀的少年勾起过往自信的笑容，然后拥抱了好友，将脸埋藏在对方的胸口，感受校服棉质的柔软，心里头沸腾的情绪似乎也平缓了。
因为他的逃跑，与哈利·波特肯定有了嫌隙．但至少得让他平安归来。
斯内普教授办的到，对吧？ ——他不知道，但目前来说，他也只能选择相信。
一死了之，是曾经的念头。但是想到坐在床铺上的克莉丝汀，对人生毫无留恋的生不如死，就让莱斯理忍不住停留了脚步。
他知道只有自己能救那女人，将她带离毁灭她人生的悲伤回忆，让一切重新开始。
等他们两人重修旧好，毕业后，一家三口一同搬离英国，去哪里都好。
这样克莉丝汀肯定会面对屋子外的世界，面对内心真正的自己。
但目前，重要的是眼前的状况——莱斯理晓得自己要克服愧疚与担忧，是比他人还要难十倍的事情，所以他得比他人努力十倍才行。
夜晚，是如此难熬。
隔天早上，他还尚未离开休息室，踏出寝室就听见了他迫切想知晓的消息。
「波特那家伙还真敢，不愧是救世主。」那是新生，至少莱斯理没有印象，「连霍格沃茨里都能逞英雄，就像是他的日常——比如说，夜游晕倒后睡在校医院里头？」
莱斯理走上前，取走了对方口里的棒棒糖，「说详细点。」
这位新生揉揉被嗑疼的牙，怒气冲冲地瞪视他。而抢话的是一旁认识他的二年级生，「怀特，如果你在意，何不去拜访呢？问问本人肯定是更清楚的吧？」
「你认识他？——我可不认识！」被夺走棒棒糖的新生站起身，差了两岁却已然到了他眼珠的高度，「你不是纯血吧？我真讶异你胆敢这样对我！」
「你智商不高吧？已经三年了，我第一次碰见像你这样没脑袋的人。」莱斯理挑高眉毛，「你晓得你朋友为何不敢替你出头，还赶紧为你解围吗？——不过…若你知道，就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好了，路易斯，住嘴。」那位二年级的学生脸色发青的难看，「人家很忙的，不要打扰到他。」
姓氏路易斯的少年耐不住性子，「我很确定我没听过怀特这个姓氏——方才你对我的无礼，我要你道歉！」
场面非常紧张，与他相关的一年级生都退开了脚步，而熟悉莱斯理的高年级生则是看好戏地盯着。
莱斯理·怀特不被认识？他可是院长盯的最紧的学生，谁会不认识他？
「莱斯理，放过他吧。」崔佛放下了手上的书，「你方才确实有不对，还出言挑衅——他只是个新生，什么也不懂。」
莱斯理深呼吸后，与他解释，「我也没发脾气，就只是——好吧，我是著急了。」他瞥了眼那仅小上两岁的路易斯，「是我不对。」
「这当然！」他气呼呼的，也不理解为何自己没有错，却被众人所嘲笑，他整张脸发红。
「我们去问韦斯莱兄弟有关波特的事情，走吧。」崔佛将书重新拾起，勾住好友的颈子，低声劝道：「低调点对谁都好，不是吗？」
「是。」他不情愿地承认，「我真的太过着急了点。」
当一切都要过去时，背后却传来了那男孩的高傲轻挑的声音，「琼斯？——怪不得你那么怕了，怀特是他的那个吧？」
崔佛还没来得及拉住人，那男孩就被魔法高高漂浮到天空中，众人皆为惊呼。
「——住手！」崔佛赶紧喊住。
那男孩惊恐地放声大叫并且挣扎。他原以为自己会被摔到哪儿去，导致头骨破裂还是手骨折断之类的——但什么也没发生，他只是被挂在顶上的灯饰上，被留在那儿而已。
莱斯理大口粗喘，将魔杖缓缓给放下，明眼人能看清那弧度的颤抖，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珠正充血，看得出他的紧绷，「我停手了，崔佛。」他快步地离去，留下后头男孩叫救命的喊声。
退让，为的不是别的。斯内普的观感与崔佛的恐惧——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两件更重要，足以让他耐住脾气。
方才若是好友没有阻止，那么路易斯这小子可能就断了脖子，连魔法石都来不及救他的性命。
崔佛在后方小跑步着，才赶上大步伐走路的莱斯理，「兄弟，下次选个小惩罚，可以让教授睁只眼闭只眼的。那家伙真的熊心豹胆才说出那样的话，你只是把他挂在灯上——晓得我做了什么吗？」
「什么？」莱斯理正在缓和情绪，他的呼吸还尚未平复。
「我对在场的所有人下指令，不准任何人放下他——我会晓得的。」崔佛抬高下颚，眼里是愉悦与期待，「帅气吗？」
他忍不住地勾起微笑，「兄弟…，谢谢你。」
「谢我什么呢，是你足够成熟才忍住了方才的怒火。」崔佛挑眉，「要是我动起怒来，那家伙是不用再来学校的。」
「你做得到？」他有些怀疑。
「试试看啊！」崔佛的笑容是冬阳，温和的璀璨，纯净的白雪衬着他的容颜。
那双蔚蓝的眼珠闪烁着顶上的暖光，又轻声地说：「不过我没生气。」
莱斯理没搞懂意思，甚至说是没察觉异状，「我可就火大了，只能说你性格好。」
他停下了脚步，那清秀的脸写的是平静。
于是崔佛悄悄地将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说道：「你觉得是这样吗？」
「什么？」莱斯理回过头来才止了步伐，困惑地偏着头，「不是这样的话，你应该相同想杀他吧。我们两人的关系已经不能再干净了，说我们有染即是冒犯。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崔佛扯了扯嘴角，低下头来，「我对此毫无意见。」
「像你这样温柔的人，自然是保留态度的。」
他向回走，站在好友面前，「我懂你吧，崔佛？」
「嗯，你懂我。」他把脸埋在双手间，将叹息遮掩住。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追踪魔法石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