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爱的鼠尾先生》弦名

46、琼斯先生的援手

　　一位年轻的男性魔法部官员将纪录簿拿到桌上来，比傲罗还高级的自动书写羽毛笔。他挂着大大的微笑，「请坐，怀特先生。」待眼前的黑发少年坐下后，拿起偷偷瞄了眼纪录簿，「你因为被两位巫师袭击，所以不得已使用了魔法保护自己——这是情非得已并且证据充足的。我们方才和傲罗部门小小审问过那位大你几岁的学生，并且琼斯先生和我们打了招呼，让你过去他办公室一趟，所以你猜猜判决如何？」

　　「偶发状况？」莱斯理不确定捂着鼻子。

　　「聪明，小鬼——我带你去部长助理的办公室。」他俐落地起身，整理着西服套装的仪容，快步地往外走去。

　　莱斯理没料到崔佛父亲有那么高级的职位，怪不得大家都恨不得能讨好这漂亮男孩了，自己还真是幸运被保护了一次。

　　办公室抵达后，那位官员就离开了。莱斯理站在门口，等候正在处里文件的琼斯先生发号命令。

　　「找位置坐吧。」琼斯头也没抬的，就像是知道这办公室除了自己屁股下的办公椅，其他的位置都被堆满了文件而没有空间，表情轻松。

　　莱斯理瞅了眼没有放置东西的小木桌，先询问：「我可以在这使用变形咒吗？」

　　「哦，可以的，怀特。」他仍然埋头在文件中。

　　抽出魔杖使用了漂亮的无杖咒，并且将其漂移到办公桌前方，端正地坐下。他乖巧地看着自己手指，并没有尝试偷看某些机密文件，等着等着也十分钟了。

　　「抱歉，这急件有些费时。你不会介意的吧？」琼斯先生微笑地将信件用魔法折成纸飞机飘了出去，「来杯红茶？」

　　「谢谢。」莱斯理没有拒绝好意，抬首直视对方，「先生，谢谢你帮我这件事情。」

　　「不需要感激我，你做了件伟大的事，不是吗？」琼斯先生端起刚平稳抵达办公桌的咖啡杯，「即使知道自己不应该使用魔法，还是为了救个小孩而出手，多么伟大。」

　　「事实上我觉得很羞耻，都用了魔法还被打成这样。」莱斯理比划着自己的脸，「鼻子好像有点故障，呼吸不太顺畅。」

　　他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叠，「据悉，怀特夫人是后期转变的哑炮，我晓得她不太方便出入，所以等待我下班，再陪你回去家里——可以等待我吗？」

　　「你忙，我没有所谓的。」莱斯理碰了碰嘴唇上缘，又疼地紧闭双眼。

　　两个钟头过去，琼斯先生终于将一整叠的文件查阅修整，他仍然一脸轻松的模样，「怀特，先去医院一趟？」

　　「嗯，我的鼻梁变形了。如果琼斯先生不方便的话，送我到医院就行，我再自己回去。」莱斯理捂着又开始出血的鼻子，他不小心抠揉过头。

　　他们到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莱斯理在一楼说明自己的症状并且挂号后，上了二楼去。简单治疗鼻子和脸部的伤口，这些都不是太难，所以花不了多少时间。

　　「琼斯先生你还在？」下楼后的莱斯理有些讶异那男人还坐在等候区，「我自己回去吧？」

　　「我是护送你出来的，没有看见你平安到家，要是又出问题那就是我的错误。」琼斯先生挂着微笑说道，他拉紧披风站起身，「我送你一程。」

　　「事实上我现在住在破釜酒吧，暑期打工。」莱斯理说明道，「我可以从这边的壁炉回到酒吧里头。」

　　这让琼斯接受了，「好吧，那么进去壁炉里，工作小心。」

　　「晚安，琼斯先生。」

　　矮小身影消失在门口旁的壁炉绿色火焰当中。

　　汤姆坐在吧台擦拭着玻璃杯，接近午夜了，客人也少了许多，更多是投宿的。他听见了不远处壁炉传来声响，一名黑发的少年狼狈地从里头钻出．脸上沾着灰烬。他困惑地问道：「你信上不是写下礼拜才来？」

　　「没事做就提前来了，我可以先开始吗？」莱斯理迫切地需要一间房间好好休息，就算只是员工休息室中廉价的床，他也能立刻倒头大睡。

　　「厨师还没到放假时间，你就先打扫清单上几间房间，以及把桌子擦干净。」汤姆开始计时，并且叮咛道：「不要用清理一新处理我的木桌，那灰尘湮起来很可怕的！」

　　莱斯理点头后，赶紧把行李送入员工休息室，和那位优秀主厨打了招呼，依照往常地没有得到回应。莱斯理和他说话从来没有得到言语的回应，只有简单的点头或摇头，若不是哑吧就自闭，但是从来没给任何人带来麻烦，是非常温和的家伙。

　　洗过澡后，莱斯理躺在床铺上，拿起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查看自己的鼻子，修复的还行，似乎更挺了些——但怎么样都无所谓，至少自然。他捂着仿佛传来阵阵疼痛的腹部，觉得自己真的是倒了大楣。

　　休息一阵子后。

　　「小毛，去给我送信吧。」莱斯理写了一封草写的不正式的纸条绑在猫头鹰的鸟脚上，让它飞出笼子与窗户。

　　发生得太过突然，明明昨天他还笑着，感觉所有人都拥护他，母亲也疼爱着拥入她怀抱——但为何会变成如此？是他想的不够多？

　　为了得到现今在斯莱特林的地位，他可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他也根本不是靠着空壳外貌去蛊惑任何人，为何还会有人厌恶他？

　　那些人，凭什么厌恶他？

　　莱斯理一个冲动拿起床头的花瓶扔去门口，巨响之下，他的情绪高昂到一个极点，体内的怒火淹到头顶，眼压大到无法阖上眼珠，恨不得再拿起行李扔过去，但他看见了对面床的厨师先生，像是一桶冷水浇熄了他的怒火，这才意识到自己狼狈不堪。

　　那位厨师先生面露惊恐，但是却不表达他的想法。

　　莱斯理抽出魔杖正要使用修复咒，眼泪却溃堤，他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擦拭泪水，在慌乱之中，一只手递来了面纸，他赶紧接过擦拭朦胧视线的泪珠，抬首道：「抱歉，我…我真的忍不住，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对方没有回覆，只是呆滞地坐回床上。

　　「我妈根本就是个疯子！…她养育我这么久，告诉我不准谈恋爱！…我交了第一个女友而已，甚至什么事情也没做，连吻都没接，她就把我赶出家门！」莱斯理痛哭地用衣袖继续擦眼泪，「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乖孩子…我从来没有忤逆过她，凭什么这样对我…。」

　　那个人只是不断递来卫生纸，不厌烦似地，安静地倾听。

　　不知不觉天亮了，眼睛肿的睁不开，莱斯理揉揉眼皮，清掉黏住的眼屎才能够看见一点外面的世界。顿时感到无力，像是和过去的自己离得太过遥远，以至于现在看不见未来。

　　到底当初他的梦想是什么？

　　端盘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忙着忙着就中午了。莱斯理抽出二手魔杖——琼斯先生将它登记名字——对他来说等于作废，还得再去买一枝才行。

　　周三来到翻倒巷，这阴沉沉的模样还是没变。莱斯理将黑色鸭舌帽带上，熟门熟路地前往博克博克，挑只硬一些的魔杖结帐，「先生，有没有另外一些特别的？」他暗示着一些特殊的道具。

　　「特别也不给你，快离开吧。」店主根本不希望有这样单纯的小孩在这边作生意。

　　「听消息说，那个人复苏了。」莱斯理挑了一个黑一点的话题，「我们都准备好了要面对，你呢？」

　　「…我方才说什么？」他不耐烦。

　　「你说要我赶快离开啊。」

　　「滚。」

　　第二周的首天便是生日派对，据布鲁诺兄弟的说法，会有许多贵族家长前往，打不定还能遇见著名纯血家族布莱克、马尔福、雷斯壮——莱斯理会闪远一些的。

　　卡洛琳在前一天晚上忽然到了酒吧，将正在打扫房间的莱斯理与自己锁在客房内。

　　「我给你带来了非常漂亮的服装，是我亲自设计的。」她单眼眨后，将包裹打开，「低调奢华就是你的代名词，所以我选的宝石虽然小颗但是纯粹，要试穿看看吗？」

　　莱斯理忽然不晓得怎么面对自己的女友，有些尴尬地接过，「谢谢．还让妳费心。」

　　「你上次那套固然好看，但是材料还是能看出麻瓜制的痕迹，如果出现在这次宴会上，我想会有机率遭到某些烂人的批评。」卡洛琳挤眉弄眼，可以看得出她很讨厌所谓的某些人。

　　「妳对我太好了，我都不晓得如何回报妳。」莱斯理低头注视着手里的礼服，高级丝绸的触感柔软却能硬挺，非常特别也感受的到它的昂贵。

　　卡洛琳只是轻轻微笑，「这是我对你的回报。」

　　莱斯理困惑地抬首，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珠。

　　「你带给我的是…可能没有遇见你，我一辈子就得不到的快乐。」卡洛琳抿唇，然后靠近了他一些，「我说过，你永远都不晓得你有多好。 」

　　「我…真的很好吗？」莱斯理摸着自己浮肿的眼睑，「其实我有点质疑了…。」

　　她抬手抚摸对方的脸庞，细致白皙的肌肤，「很多人败絮其中，但是你的内里，却是比你完美的外表还要让人惊奇。你的一切，都迷惑了我…，我其实开始会想，如果你走了，我是不是就遇不到第二个那么好的人。」

　　显然真诚的赞赏在这时候给予了莱斯理很大的力量，他平静了下来，再度露出微笑。

　　「我怕妳到时候会舍不得我。」他说的是未来联姻的事情。

　　卡洛琳眼神变的哀愁，她确实很担忧，日子过得很快，几年就会过去，「我想离开我家，被除名也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莱斯理双手轻捉住对方纤细的双臂，放轻音量温柔地说话：「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但可以不是伴侣的关系。就算只是朋友，妳也是最特别的那位。」

　　这安慰了卡洛琳，她也感觉到心灵的滋润，在沉寂中，她想拥抱这位男孩，「那…你未来还会有别的女孩吗？…只要想到这个我就嫉妒。」

　　想起了母亲，莱斯理无奈地笑了声，「我的一生，可能不会再有其他女孩了。」

　　甜蜜的气氛让莱斯理有点不自在，但他来不及反应，卡洛琳就开始缓缓地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