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爱的鼠尾先生》弦名

115、复仇计画

　　阴森破旧的老宅之中，灯泡昏黄地黯淡发光，让眼前这张非人面容显得恐怖。

　　「卢修斯，先撇除你过去日子犯下的错误——你儿子似乎与这位孩子有所熟识？」
　　他声音沙哑圆滑，语气透露着尖锐冰冷的温度。

　　「德拉科确实与他关系良好，主人。」他现在连呼吸都不敢，马尔福知道自己肯定会付出代价，只得在这之前尽可能讨好眼前可怕的黑巫师。

　　「有关莱斯理的事情一一告诉我。」伏地魔显得对这天赋非凡的少年有所兴趣。

　　「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没有猜错的话，他便是克洛伊的儿子。」卢修斯冒了冷汗，他无意透露出自己当时窃听的事情。

　　然而黑魔王并不在乎，他只是感慨道：「可怜的女孩，她终究敌不过诱惑。」然后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看向了正绷紧神经的少年，「这是你第一次听见你母亲的名字，是吗？莱斯理。」

　　「是。」他吞咽了唾液，抿了干涩的嘴唇。

　　「在禁林那时，我早已猜测到你的身分——长相、性格与天赋与你母亲如出一辙。」
　　伏地魔故作怀念地闭上双眼深思，「她是我最欣赏的女孩，和我有着许多同样兴趣，深得我信任，所以我通常指派她做单独的秘密任务，包含卧底与暗杀，她都做得非常好，连邓不利多都被她的演技给骗过了。」

　　莱斯理早已猜测到母亲身为虔诚食死徒肯定干出不少坏事，「她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会离开魔法界？」

　　卢修斯低下了头，回避这个话题。
　　而黑魔王没有情绪波动，仅仅用那两个鼻孔缝平静呼吸，「若我是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

　　「我…我很抱歉。」莱斯理怕触怒对方。

　　「不需要道歉，孩子。」伏地魔双腿交叠地倚靠着沙发扶手，「不如告诉我为何你出现在这的原因。」

　　「我一直想加入黑魔王大人的阵营，但在学校，斯莱特林学院并不待见我，显然我也不会有好名声，所以一见到你就唐突地要求，怕你不喜欢我。」莱斯理并不想提及父亲的事情。

　　「三年前在禁林，你为了保护波特而向我攻击——无声咒用的非常的好。」这让人敬畏的黑巫师每个动作都让人警惕，「哈利·波特显然很信任你，说明着你跟他们关系很不错，不是吗？」

　　「我初始在学校与每个人关系都建立很好，为了就只是建立人脉。」莱斯理抿了唇，「哈利·波特在某方面对我来说很有帮助，我才会结交他。 」

　　然而伏地魔对此愉快地微笑，在那张脸上令人毛骨悚然，「你和你母亲性格很像。」

　　克莉丝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为了偶像崇拜做了一大堆坏事后，也没有真心吗？
　　怪不得她那样的人，会说出没有人值得相信的言语。
　　…
　　若是这世界上的人都向她那样，就让人害怕了。

　　「说吧，你想消失的麻瓜是谁？」他眼神锐利地探入了那俊秀少年的脑袋。

　　莱斯理直觉性地别开了头，躲避视线接触。
　　吞咽唾液后，缓缓地重新瞅向那双腥色眼珠，接受对方的意识侵入。

　　脑袋里逐渐被翻箱倒柜，将他正在思索的记忆全都摊开来检视。

　　「他不是你真正的父亲。」伏地魔抽出魔杖来，在空中拟出一张脸，相当英俊的男人，「他才是真正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纯血的格兰芬多毕业生，定居国外，近期回国。」

　　这个一头柔软卷发的男人，水蓝色的眼珠子在黑发下闪烁光芒，咧着灿烂阳光的笑容。

　　「就是这个男人，让我母亲拒绝与人群往来…。」
　　莱斯理握紧了拳头，面无表情道：「我也能杀了他吗？」
　　他早已有猜测自己与泛森没有血缘关系——长相看来的话。

　　「现在的他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你愿意吗？」伏地魔声音轻柔，沙哑的声音也变得尖细。

　　「当然不，这个人让克莉丝汀陷入这样的痛苦几十年，怎么胆敢拥有美好的生活？——我会让他再也笑不出来。」莱斯理仇恨的心理摧毁了理智，「先是那三个人，还有伊登，再来就是这个男人——我会折磨他们，然后让他们死无全尸。」

　　「非常好，莱斯理。我对你很有信心，为此我将会完成你的愿望。」伏地魔看向站在一旁假装不存在的马尔福家主，「卢修斯，安排一下，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

　　莱斯理听见自己心跳用力钝跳，他的指尖也在发麻，没有知觉了，「谢谢你，伏地魔大人。」

　　卢修斯带着他回到马尔福庄园，先安排了间房间给他，然后还让家养小精灵给了他高级布料的衣物与袍子，「你不会想穿校服到处晃的。」

　　莱斯理接过后，现场便换下了衣装，动作俐落地套上了新的袍子，「你有空吗？」

　　「你要什么？」金发的男人耐着脾气，他根本不喜欢这孩子。

　　「我需要你帮我做门钥匙，毕竟我还没学会幻影显形，杀人后还不逃跑，会被傲罗逮住的——」莱斯理戴上了手套，「地点能定在这边吗？」

　　「我知道了，你何时要？」卢修斯轻轻地用手指捏起平铺床铺的的校服。

　　「越快越好，我想要赶紧解决手上的事情。」他对着全身镜摆弄衣袍，厌恶地皱起眉眼，显然马尔福的品味不合他的审美观，「我得回到学校接受教育。」

　　「那么当你回那所学校，邓不利多问起你的行踪时，你该如何回应？」得完善地处理好，也得先知道对方的打算，卢修斯将会安排好所有事项。

　　「邓不利多肯定明白我的特别，若是活着回去，只有三种可能——逃离的我、臣服的我以及被释放的我。」莱斯理用魔杖稍微变形身上的衣着，「最后一项便是我的选择，可能性会比其他两种高上许多。」

　　「被释放——你有什么条件值得？」

　　这个问题让这位俊秀的少年停顿了几秒，缓缓回首，那双琥珀色混浊的眼珠映出了那金发男人的面容，「我母亲就是我最大的价值所在，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透过那双眼，盼见了过去曾遇见过几次的女孩。
　　年纪轻轻，却能独得伏地魔的宠爱，连名字也是他偷偷听来的——克洛伊·霍尔，古老纯血贵族的小女儿。

　　当然他也认识霍尔家主与其夫人，却也只听闻过长女的事情。
　　没有人听过最小的女儿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然而独人任务是什么样的本领？——屠杀一整个家族能够完美达成——这样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你母亲仍有那样的价值吗？」他想起了那咒语的事情，眯了眯眼。

　　「她能不用魔法躲藏到现在，我想是有吧。并且她将那样的价值延续到我的身上了。」
　　莱斯理抽出魔杖，四肢、身躯都逐渐成长，最终定在成年后的模样，「我会代替她为黑魔王大人服务，所有对我不尊重的人，我会让他们学到教训。」

　　「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办到，我倒认为你该低调点，」卢修斯微微睁大眼睛，上下打量，「除非你不想回学校了。」

　　「我当然知道。」

　　…

　　这是哈利最近一次的噩梦，在半夜之中猛然坐起——想起那俊秀少年倒在地上，下一秒绿色的光影没入那人的体内。

　　多么没有用的救世主，甚至连这位好友的尸体也没能带回来。

　　捏紧着眉头，难受的不得了，无法理解那强大象征的莱斯理如此轻易死去的原因，想像着其实那拥有琥珀色眼珠的少年还活着，只是躲藏起来。

　　邓不利多也认为莱斯理被杀了，毕竟他身为混血巫师，又公开支持哈利·波特，伏地魔肯定认不出他——除非——当时那睿智的老人停下了言语，若有所思地瞅向窗外，露出了难得严肃的神情。

　　莱斯理有活下来的机会吗？

　　「哈利，我也明白你很难过，但你必须好好睡才行。」罗恩被突然惊醒的好友吓了不少次，精神衰弱，「我们两人都长了黑眼圈。」

　　「我很抱歉，但我无法自拔。」

　　哈利干脆起身离开房间，走到休息室的壁炉前，缓缓坐下。

　　好友死在眼前，这是对他来说最大的打击，尤其对方又不仅仅是他崇拜的人——更是他倾慕的对象。

　　莱斯理俊秀潇洒，十足个性又拥有强大力量，让人信任的正直性格，总对他流露那般脆弱的模样，纤细的颈子上，青青紫紫——然而这一切都将成往事云烟。

　　那样的空虚和挫败感，深深折磨他。

　　…

　　站在熟悉的住宅前，这里曾是他与情人缠绵的场所，那些甜蜜安心的日子历历在目。

　　成人模样的英俊男人拨弄卷发，稍微整理衣着后，走到了后院。

　　「你何必内疚？那老男人就是来找麻烦，你哥哥只是为了保护你。」正在抽烟的男性微倚篱笆，对着正在种植植物的雀斑少年说话。

　　「我哥如何都与你无关，离开我的院子。」伊登瞪了对方眼，起身就往室内前进，将那人抛在脑后。

　　莱斯理解除了忽略咒，走向留在后院的陌生男性，抽走了对方嘴里的烟，放入自己口里，对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吐满脸烟雾。

　　「我想好好认识你，先生。」他声音清冷，手罩住对方的脸，夺魂咒控制了那男人的脑袋，成为了莱斯理的魁儡，两人下一秒消失再了原地，留下落在地上的一根烟蒂。

　　冰冷的空间，石墙潮湿覆上青苔，火炬照在被捆绑于椅子的男性身上。

　　「你是我第一位贵宾，时间会长些，请耐心点。」莱斯理也有些紧张，活动了颈部关节后，深呼吸又吐气。

　　那人意识渐渐清晰后，挣扎了几下，绝望又恐惧地瞅着身上的铁链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快放我离开！你不会想知道我爸是谁的！」

　　「你没有提问的资格。」莱斯理平静地回复，抽起了云针，「你和伊登是什么关系？」

　　「我…我和他曾经交往过，就这样而已，我们也很久没有见面，听说他哥哥被抓去关，我才来关心他！」他说着实话，似乎也是被那甜腻的味道影响而迷乱，他无法从记忆中找到与眼前这位英俊过头的男人的相关资讯，更是著急，「真的，我跟他并不熟！」

　　莱斯理将云雾再度吐在对方脸上，琥珀色的眼珠子渗着血色，「那么，伊登所说的必须辍学才能避开的人，就是你了？」

　　男人顿住后不敢回应，反覆咀嚼着牙根，看向他处。

　　「他哥哥也是以为我是你的同伙，才着急地冲动？——当然这不是借口，我只是想了解而已。」过去富有同情感，对于这样的事情在乎并且感同身受，莱斯理为痛楚而悲伤，「你必须向我说明白，不然我就要练习另一项虐待你的方式。」

　　「你要我回答什么？你听上去都明白答案了！」他怒气冲冲地回应。

　　莱斯理将手又罩住了对方的头，用了钻心剜骨——不成功，但对方像是触电一般颤抖，多少还是有效果。

　　「说话客气点，像你这样的麻瓜，我没有马上杀了就算不错，知足点。」
　　莱斯理揪住了那头金色乱发，观赏对方隐怒的愤恨表情，「伊登的哥哥杀了的人，是我重要的人。只要是相关，站在旁边看的人，全部都会被我抓到这儿来——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听到了这话才开始挣扎，「关我什么事情，我又不晓得这件事情，放走我，求求你！」

　　「不，先生。这件事情因你而起，他们罪有应得，而你也是。」

　　地下监牢传来了凄惨的叫声持续了许久，逐渐沙哑、无力——

　　走上了楼，莱斯理抹去脸上了血液，他可学了不少治疗用的魔法，稍微止血还行。

　　「感觉如何？」卢修斯用魔法将茶杯给飘来，弄了些热红茶给这英俊的人，「杀了他吗？」

　　「没有，我要全部捉起来再打算。」莱斯理捧着瓷杯窝在沙发上，「光是钻心剜骨是很无聊的，我还试了几个混着麻瓜用的招数，拔掉了他几颗牙，抽掉了指甲——虽然感觉上他也有点无辜，但他就是起因者。」

　　「你同情他做什么呢？」卢修斯挑高半边眉，困惑且鄙视，「你母亲可没这般懦弱。」

　　「实际上你也不懂我母亲。」莱斯理很讨厌被拿来做比较，尤其是什么也不明白的人口里所说的，全是垃圾话。 「我也只是新手，你总该给我磨练的机会。」

　　「那是当然，怀特。」他话刚说完，家养小精灵便将蛋糕给端了进来，「——站在门口用魔法放到桌上，你知道的，不准踩进来！」

　　这只家养小精灵脑袋似乎不大聪明，仍是踩进了一脚才反应过来，理解自己主人的意思，又后退。

　　这让莱斯理想起了赫敏近期追求的，要保障这些小白痴的权益——他觉得无所谓，但也不支持。

　　「你已经上了新闻，想看看吗？」卢修斯将报纸抛到桌上，「你的死亡究竟影响有多大呢？」

　　「不重要，反正就是诸此之类的新闻，丽塔写的吗？」他瞄了眼见到不同记者的名字印在上头，才将报纸给抓了过来看，「…恩，这些人说多伤心，一半以上我根本不认识——哦！崔佛…他肯定伤心了，看看他的精灵小脸。」

　　「别唧唧喳喳的。」卢修斯听见一连串戏剧式的自言自语，烦躁起来，但仍维持着体面，「我想邓不利多是不会相信这篇报导的。」

　　「他认为我还活着？——报纸上写着，哈利看见了阿瓦达索命的绿光进入我的体内——这样还能活着吗？」莱斯理困惑不已，也在思考究竟是什么魔咒进入了体内。

　　「视线死角，怀特。黑魔王不是对你施法，而是对着你躺着的草皮。当然波特的角度看得不清不楚，那是正常的。」卢修斯在现场站的角度盼得清晰，「我想他立刻就认出了你，不然也不会留你一命。」

　　「他也说了，我们几年前就在霍格沃茨外会过面，但那时候我们是对立立场，我用了统统加护抵御了伏地魔大人——那时候的他还很脆弱，吸食独角兽的血液。」莱斯理有些怀念过去，至少那时候他还对自己的人生感到希望。

　　「他认出了你，我得仔细瞧才能对上记忆中克洛伊的脸。 」卢修斯对那女人并不熟悉，「她确实很漂亮，但我和他差了些年纪，没有在学校同时待过，只有在一次食死徒聚会见面——而你，显然我较为熟悉你。」

　　「克洛伊…她过去性格真的和我相像吗？」莱斯理好奇地询问。

　　「我方才已说，我们并不熟识。」不耐烦地重复一次，马尔福的家主瞄了眼墙上的时钟，「用我的壁炉去其他地方时小心，别让人起疑心。」

　　「哦，那自然。」
　　莱斯理得计画如何接近那三个麻瓜了，于是自己回到房间去，将纸张飘在空中，笔纸打转着。

　　来回踱步，地毯都被踏出脚印来，他得在暑假前完工，时间越快越好。
　　那也只剩下几日，很快哈利他们就要从学校回来。

　　斯内普教授对于他的死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好奇不已，将自己放倒在柔软床铺上，想着那严肃男人的脸，成熟稳重——够了够了，他可不能再思春。

　　「我果然还需要一位帮手啊。」

　　莱斯理自言自语道，闭着双眼思索着脑袋里的资料库，形色面容排列浮现——

　　「啊。」灵光一现，他就此有了想法。

---

作者有话要说：　　季节交替，或是我肠胃还没完全好就又开始吃烤肉，最近肚子好不舒服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