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濒临死亡的羽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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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克莉丝汀并不是哑炮，而是被下了咒语。
被马尔福认出来后，布鲁诺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莱斯理相当失望，已经想不到办法从其他管道得知约翰的事了。
诸事不顺之下，再度感觉自己的情绪控管能力已到极限。
哈利寄来的那封信让莱斯理想起，那场魁地奇世界杯是需要门票的。
他是个毫无管道的麻瓜出身者，连低廉的票都抢不到，原本可能赠送他票的两位好友，现在也都绝交了。
崔佛·琼斯与艾伦·布鲁诺，后者是完全的墙头草，不想被台风尾扫到就提前落跑了，至于曾经最要好的知己——莱斯理分辨不出是否是自己的错误。
有人一直想从中挑拨离间，崔佛不但不帮他说话，甚至还用那种疏远的方式称呼他的姓氏，不就让别人认为他只是普通朋友？
整个霍格沃茨都晓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崔佛怎么忍心在别人面前，想要推离他？
——是他莱斯理·怀特不够优秀，让别人认为他没有价值，所以才不敢承认关系？
在麻瓜的公园中，莱斯理拨打了电话，给目前他最信任的人。
「嗨，伊登。我的任务失败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可不可以去找你？」
他忍着别让鼻腔发酸，但他真的很辛苦，眼眶无法控制地湿润。
「我…我只剩下你了，对不起，我不该就这样离开，也不该不尊重你。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乱发脾气，让自己没有朋友了。」莱斯理在长椅上缩起了双腿，痛苦地捂着眼。
电话那台传来模糊的呼吸，伊登缓缓开口：「过来我这里，我们慢慢谈。」
莱斯理害怕这次的谈论会被分手，毕竟他是那么糟糕，所有人都和他绝交了。
剩下谁还会对他那么好？卡洛琳？ ——又真的能接受他这样的脾气吗？
拖着行李来到了伊登家，按了门铃后，将小蛋糕的盒子暂时放在一旁，正要拿出电话时门已然打开。
伊登的表情很平淡，眉间微微发皱，「进来吧。」
喝了口温暖的牛奶，小蛋糕已经剩下两三块。
莱斯理不敢与自己的男友对视，也不敢被对方发现自己眼眶的泛红。
「你的任务是怎么样的任务？」伊登随意地开了话题。
「我…卧底去别人家的宴会，想知道当初被我害死的那个男生，生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莱斯理捧着牛奶，视线焦点模糊在遥远的彼端，「我心里还有期待，期待他不是因我而死。」
「你喜欢他吗？」雀斑少年突然间问道。
这让他立刻反驳，「他是我曾经的好友，我不曾明白他是迷恋的情感，以为他那些作为是想整我或是欺负我——但我脑袋只想着自己，就像昨天的我。」
「还有前天、大前天，过去每一天的你都是只想着自己。接到电话就在半夜抛下我，假期里难得能见面的时间也没有计画出来。」伊登撑着下颚，不理会脸颊滑落的泪珠，「我很没有安全感，你却不懂，仍是我行我素，我明明告诉过你了。」
莱斯理感到抱歉地低下头，将整杯牛奶喝光。眼前一片模糊，脑袋肿胀。
「对不起，我会改进、会变好。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不要像其他人一样丢掉我？」
将杯子放到桌上，然后拥抱了身旁的人，讨好地蹭着对方的颈窝，「以后我的所有时间都是你的，我只会见你和父母，不会再有人介入我们，好不好？——拜托你了。」
崔佛看向了他处，「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听见了自己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开始重重地撞击胸口。
莱斯理无法呼吸地流下了眼泪，「不…不，我不要。」
他从口袋抽出了那只二手的魔杖，「不准你和我分手，我就算…就算让你失去记忆也不要让你和我分手！」
但那双眼清澈地望向自己，他仍是下不了手。
「莱斯理，到此为止了…，我们两人是不同的世界，这段时间很开心，谢谢你。」
晕眩地让人无法专注地思考，莱斯理捂着额头，想保持清醒，但是却越来越重。
「…让他走，好吗？我跟他已经分手了，就让他走！」
——这是什么声音？
莱斯理已经无法猜想，脑袋沉重地倒入黑暗之中。
＊＊
身上一片狼藉，躺在没有棉被的床铺上，下身发疼发麻的不适，莱斯理渐渐回过神来。
他不想醒来，不想从幻想的梦里醒来。
现实为何都那么惨忍？
他都付出那么多，为何要这样对待他？
「我说过，这个家伙来纠缠你就告诉我，我肯定带人好好惩罚他。待会他醒过来，就再羞辱他一次！」
「我跟他就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他完全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啊！」伊登的声音。
「闭嘴！你欠打还是什么问题？帮那种人说话？他不怀好意接近你，想要你的钱，想要你的身！以为这世界上有真正的好男人会跟你谈恋爱？…哥哥是对的，你应该相信！」
「你有毛病？打我弟干什么？待会连你也一起上，告诉你。」
莱斯理必须忍着痛赶紧离开，从床上勉强地坐起身来时，那三位陌生的男子就进了屋子。
戴着眼镜的似乎就是伊登的兄长，「长的人模人样，为什么要来玩弄我的弟弟？」
坐在床上的俊秀少年用枕头遮挡住身体，羞耻且警戒地怒视对方，「我和他是正常关系交往，何来玩弄？！」
「正常关系还会让我弟弟房间垃圾桶有套子？」伊登的兄长走向他，「你是他们派来的人，肯定是。我弟弟当初被怎么对待，这些都会奉还给你们！」
莱斯理看着对方又上了床，害怕地后退着，歇斯底里地吼道：「不要靠近我！…走开！」
这幕似曾相识，在那场宴会之中，那温柔的少年也曾经如此。
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究竟他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这些陌生人——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我弟弟不可再接触你们这些人。」拿下了眼镜放到床头柜上，男人伸手要拉开对方遮挡的枕头，在莱斯理的抵抗下扇了那俊秀的面容一掌，打得红肿，怒吼：「躺下！」
莱斯理被打的晕眩耳鸣，身体被另外两人按在床铺上。
伊登，救救他——
那温和的雀斑少年，此时却不敢与他对上眼。
这让他明白，原来连麻瓜世界也不欢迎他。
…
将自己藏在房间里的被窝，无论父亲在外头敲了多重的门，莱斯理都不敢回应。
他的行李和魔杖都还在伊登家，得赶快拿回来才行…
可是…可是他不敢离开这间房间。
那几个人将他送了回家，并将他交给了泛森。
莱斯理什么都不会开口，衣着凌乱与嘴角的瘀青，眼神没有光点的黑暗，等父亲一开门时他就奔上楼去，将自己锁在房内。
——害怕那三人还在楼下客厅，也害怕父亲已经知道的事情，并且用那种眼光看待他。
泛森老早就警告说，在这么年轻发生关系，将会有可怕的后果。
自己果然太过愚笨，没有想清楚也没有看清楚，就和伊登那样看似单纯的人也——
眼泪流干后，他脑袋也只是更加沉重，想逃避、想躲藏，将自己沉入深海之中。
似乎能有些理解克莉丝汀的感受——不愿出门、不愿被认出，然后坐在电视机前，脸上没有情绪。
未來究竟该何去何从？
「莱斯理，那三个人到底是谁？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和爸爸说清楚好吗？——我永远支持你，请相信我、信任我，求求你…。」父亲语气急促地请求，就像是猜测到发生什么事情。
「不要来找我，让我自己一个人！」但莱斯理完全不想与人接触，对着门口嘶吼。
「好、好，别紧张。你只要知道，我永远在你身边…。」泛森温柔地说道：「…妈妈也很担心你。」
克莉丝汀？ …她会担心吗？
莱斯理将门开了一小缝，露出半张憔悴的脸，「…我想跟母亲谈，你可以站在外面，但不要搭话。」
房间只留了台灯的光线，窗帘拉的死紧，仿佛夜晚。
克莉丝汀进了门后，坐到了床边，莱斯理身旁，「男生很难再让人信任，对吗？」
他圈着自己的膝盖，然后将脸埋藏在其中，「我很爱伊登，喜欢他的乖巧温和。但事实不如我所想的完美，那个男孩是共犯，把我变成这样的共犯。」
「变成什么样子？——你看上去一点儿也没变。」她没有情绪地盘腿坐，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布满灰尘的电视。
「…我变得那么肮脏，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伊登，还因为他害怕所以让他掌握主权，为何他哥哥还要找人对我做这种事情？——而伊登为何又没有阻止？」莱斯理将事情全盘托出后，害怕得全身发抖，「我在学校已经被所有人讨厌了，琼斯已经不理我，麻瓜世界唯一的…朋友现在也这样对待我。」
克莉丝汀语气平淡，「本来就是这样了。我在学校最后没有朋友也失去所有，才会跟你爸来到这种鬼地方。我们就是拥有最佳天赋能力却倒楣的人。这世上的人都嫉妒我们，连梅林也是，所以我们才会遭受这种惨事。」
「妈妈…也是吗？」莱斯理小心翼翼地询问。
那张秀丽的容貌上，没有岁月流逝的痕迹，只是似那学生时期的照片美丽。
不为往事所动情，她闭上了双眼回忆，「只要我否认，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那些人已经忘了我，就不会再想起我。只要如此，我就是安全的。」
有人能感同身受，莱斯理觉得心理温暖些。
拥抱了自己的母亲，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但彼此都理解对方的心情，这样就充足了。
——夜黑了，莱斯理坐在床前的地上，翻著书本。
他应该要去采购新书，但是却一点儿也没有劲。
现在的他完全不想离开家门，和家人之外的人说话，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他不晓得究竟人们在想什么，笑着对他时，背地里又怎么看他？
崔佛曾经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还发生过那样亲昵的事情。
可，是否绝交后，会在背后将那些事情外流出去呢？
「——莱斯理·怀特曾经和约翰·布鲁诺发生那样的关系。」
「——在那件事情后又试图要引诱我，幸好我很清醒拒绝了。」
最后，那些原本信任而全盘托出的秘密，全都会成为一场笑话。
霍格沃茨就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到底还有谁能够救他？
怎么样都好，把他拉离这水深火热的深海，因为他不想再沉溺在恐惧与悲痛中了。
不敢想像，也不敢去想——身体已经变得很可怕了，想扔了这具恶心的身体——这种想法绝对不能出现。
这张脸原本引以为傲，现在却成为他自卑的一部份。
若他没有这样的外表，约翰是否不会被他引诱？崔佛是否不会和他要好？
倘若伊登当初没有被他外表吸引，那他们是否就只是好朋友，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都是他的错…，是他当初抱有目的去接近那雀斑少年，才会遭受这样的报应。
所以，只要远离外界，好好的赎罪，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再来欺负他了呢？
他真的很有能力，但为何没有人能忍受他的性格？
崔佛再也受不了，那还有谁能待在身边？
忽然想起曾在他梦里的男人，莱斯理用力捏了自己腿肉，愤恨地握紧拳头。
——怎么能再随意想像那种事情？
——那么可怕的事情怎么胆敢再接触？
艾伦曾说过，若是他这样轻易被得手，又有谁会珍惜？
「莱斯理，你爸爸和你说他去哪了？」克莉丝汀敲响门板后推开了门，靠在门框边神情严肃，「我中午没吃饭，已经饿了，打电话给他！」
这女人究竟花了多久时间才能将自己冷却成现在的状况？
「我知道了。」他起身走到床边，将充电中的手机拨打电话后，拔掉了线並走向母亲，「…没有人接，爸爸是去上班了吗？」
「他今天休假。」克莉丝汀环胸不悦地说：「他之前出门都会告知我，但这次他没有。你去找看看，是去买晚餐还是搞小三！」
「妳很多疑，爸爸怎么可能这样做！」莱斯理忍受不了这种质疑了，「他已经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男人了！」
「哦？你从前不也这样形容你的男友——抱歉，是前男友——但他不是还是背叛你了？」克莉丝汀翻了白眼后，走到了窗边看着下方的马路，「不要信任自己以外的人，包括你的父母，没有人是值得相信的。」
「妳也不值得吗？」他开始有点不明白了。
克莉丝汀背对着窗户，秀丽的容颜藏在阴影之中，「我曾经也很信任我的家人，但我发生事情他们却选择将我逐出家门。那时候我就明白，不是家人就会纵容我的各种行径，也不是家人就会原谅我。」
莱斯理有些头绪了，「那这次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也觉得是我活该吗？」
「你没有对不起谁，自己最清楚。」
克莉丝汀走到门口，「赶紧连络你父亲，告诉他——我想他了。」
这对于母亲来说已经是很高等级的告白，莱斯理捂着半张脸继续拨打电话。
听着手机传来的接通语音声音，小心翼翼地回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他和伊登之间是正常交往，是他兄长心理有问题，才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错的，他莱斯理·怀特肯定没有做错事情，这是别人犯的错，不可以揽到自己身上。
崔佛也是，选择家族的权益而站到了对面，莱斯理能理解，重要的是，崔佛欺骗他家族并不重要，其实根本就很在意。
不像卡洛琳，那女生真正摆脱了家庭束缚，为自己的未来努力着！
是的，约翰也是…如果没有这样折磨他莱斯理，又怎么会心虚把自己逼到绝境？
整个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总有一天绝对会让这些人低头道歉——
尤其是伊登，这个死麻瓜，绝对会让这个家伙下跪！
莱斯理握紧了拳头，正要摸索魔杖时，想起自己行李还有遗落的两把魔杖都在伊登家。
他得鼓起勇气去才行——
手机响了。
莱斯理缓缓地接起，胸膛被心脏重重撞击，鼓动得很沉重，「喂？…是，我是他儿子。」
…
泛森死了。
克莉丝汀被迫离开家园，因为她身为成年人要负责跑警局。
她已经许久没有接触社会，和陌生人对上眼时会恐慌，要说话时会无法开口。
莱斯理一见到凶手，立刻就认出来了。
他看向在场的另一位熟悉的人，对方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这些人，欺辱他后，又杀了他父亲。
究竟要泯灭人性到什么地步，才会那么可恶？
莱斯理眼眶发狂地泛红，握紧了拳头。
母亲用眼神制止他的行为，同时回应着警方问题。
这三个家伙虐杀他父亲后，会被判死刑吗？
必须要想办法才行，一命换一命，或是更严重的处罚！
不然泛森怎么安息？
…
剩下的假期，原本愉快的计划表被揉成球扔入了垃圾桶。
莱斯理尽可能避开人群，到对角巷购买书籍时，也是戴上校袍的连身帽遮住容颜。
他知道自己可以办得到，踩着路上这些人变得更有能力。
报纸上写着，魁地奇世界杯的场地最终发生了意外，黑魔王带着食死徒回来了——
从前莱斯理会感到担忧，不明白自己的定位。
然而现在的他很清醒，必须得向黑魔王低头，获取更多的权力不可。
麻瓜们再也不是他保护的对象——准确来说，现在的他再也没有多少在乎的人。
哈利肯定会说他背叛，但那又如何呢？
邓不利多保护的麻瓜羞辱了他后又杀了他父亲，是麻瓜邪恶无耻又肮脏。
所以他没有错。
但说实在，不被支持肯定是可怕的事情。
哈利·波特终究不是他的朋友，是不同世界的人。
莱斯理有点胸闷，因为他晓得自己决定的事情，将会众叛友离。
搭乘了列车将要回霍格沃茨，这次斯莱特林们的气氛有些不同了。
黑魔王回来的消息被证实后，孩子们显得相当严肃。
最后方的车厢没有出现崔佛与艾伦的身影，他认为他们两人也该同自己切割了。
不过却来了位意外的朋友。
「假期过得如何？」铂金发的少年坐到他对面，环胸靠着车窗，「你应该知道发生了大事吧？」
「恩，我知道。」莱斯理指的是黑魔王的事情，「看来战争真的近了。」
「那你呢？会到哪个阵营？」德拉科心里有了底，但还是询问了，「我听说琼斯现在和你处的不好。会去邓不利多那边吗？毕竟你和波特那群人还是朋友。」
「不，我改变主意了。」他看向了窗外，「我认为，黑魔王的决策是对的，我打算选择他。」
「哦？」这就是意料之外的事，让小马尔福惊奇地挑眉，「那很好，我们就是朋友了。」
莱斯理深呼吸后，与那双灰蓝的眼珠子对上，「在学校，你不用特别罩我。只要有人和我作对，我会想办法除掉他们，你只要表示中立就好。」
「你说那些人啊。」德拉科哼笑，「你要自己料理他们？也行，随便你。」
他勾起淡淡的微笑，「等着看吧，马尔福。我会让这个学校，剩下我一个麻瓜种。」
「那赫敏·格兰杰呢？」铂金发少年打趣地睁大眼睛问道。
「我说了，一个都不剩。」
莱斯理身上泄漏出一些魔力波动。
德拉科吞咽了唾液，对于对方强烈的情绪，「来谈谈别的事情吧，我父亲打算把我送到——」
那些无趣的暑假趣事没有进入他的耳里，莱斯理只专注着对方的容貌与外型，记住所有的数字。接下来他会为未来的发展做些准备，准备让当初欺辱他的人，坠入地狱。
——他将要开始羽化，变态成没有人认识的莱斯理·怀特。
谁还胆敢用有色眼光看待他，
他将会撕烂那些人的脸皮、分体支解他们，最终在铁桶灌入水泥，沉入大海。
——你们还能活个几天，垂死挣扎吧。
琥珀色的眼珠染上纯粹的黑暗，渗出一丝黯淡腥红，渲染瞳孔。
作者有话说第106章 濒临死亡的羽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