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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重金求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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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求子#
太虚峰顶,幽湖小岛。
流川盘腿坐在洞穴内,正与食草龙叙旧,若他没记错的话,这曾是他的坐骑。因为对方浑身长满鳞片,且僵硬无比坐卧不适,他才换了新坐骑。
“你说明镜胁迫你来玉清宗闹事?”流川恨得咬咬牙,他才刚离开魔界不久,明镜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待他回去,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呜呜……是啊,尊上一定要替我做主啊。”食草龙脑袋贴着地,呜呜咽咽恳请道。
“呜呜啊……”毫无征兆,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声,吓得吃草龙连忙止住呜咽。
流川看了食草龙一眼,起身走出洞穴,却见一白衣女子背对自己站在湖边,她望着脚边的湖水正哭的撕心裂肺。流川皱眉,只觉那白衣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有些眼熟。
“小容容?”上前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流川不确定喊道。
孔容回头,一双肿眼睛红肿不堪,她双眼勉强睁开条逢,声音沙哑,“哦,我忘了已经把这里租给你了。”
心中难过,孔容实在不知还能去哪里,她脚步蹒跚,差点跌入湖水,幸被流川一把拉住。
“你这是出了什么事,怎地一会不见,搞得如此狼狈?”面前的孔容披头散发,双眼红肿空洞无神,脸上更是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仿若疯子。流川实在看不下去,脱了外衫,胡乱替她擦拭小脸安慰,“说与我听听,本尊替你报仇。”
“不要,不要报仇,我已经骂过他了。”孔容连忙摇头,心里却是越加难过,她是不是骂的太重了,长笙会不会再也不理她。可……明明是长笙欺骗了她,孔容心下置气:不理便不理,她……她要离家出走,外面的世界这么大,她总能找到愿意陪她生恐龙的人。
“流川,你保重!”孔容莫名其妙说了句,进洞穴把食草龙带了出来,“我要离家出走,咱们后会无期!”
孔容一脸决绝,流川看她这副样子连忙追了上去,“小容容,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不怕?”
“有什么可怕的,绝后才可怕!”孔容绷着张说着,装出一幅成熟的样子,她抬腿跨坐在食草龙身上,拍了拍身下说道,“送我到山下,我便放你自由。”
“诶?什么绝后?”流川听得云里雾里,忙拽住食草龙的尾巴,阻拦孔容的去路。
食草龙吃痛,转头欲嘶吼叫嚣,可对上流川的威胁的眼神,只好忍痛不敢吭声。
“你连什么是绝后都不知道?”孔容看着流川露出一脸同情,他果然是个智力有缺陷的可怜人。
孔容心下难受,无处倾诉,又见流川确实好奇,忙一股脑将被骗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就是想要个孩子?”流川长舒一口气,他还以为多大点事呢,“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喜欢几岁的孩子?我帮你偷两个便是。”
“不是别人的孩子,我要自己生。”孔容连连摇头,她的表达能力有这么差么?应该是流川智力有缺陷,理解能力差吧。
“那你看我行不行?”流川唇角带笑,没想到自己运气不错,遇上此等好事。
“不行……不行!”孔容连连摇头,她可不想生出一堆傻恐龙宝宝,优生优育的道理,她还是懂一点的。
见孔容拒绝的干脆,流川有些伤心,怎么他现在这幅身子如此之差么?
不知为何,流川突然想到了长笙,听闻玉清宗宗主,修为不凡,一张脸更是美艳不可方物,一定是小容容长年对着他,审美疲劳,才会如此决绝的拒绝自己。
‘没有对比,哪能衬托出自己的飒爽英姿?’流川突然有了个好主意,他笑嘻嘻搓拍了拍孔容的肩膀建议道。
“小容容,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你张贴一副重金求子的告示,届时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找上门,你看上哪个便留下哪个,意下如何?”
流川当然不会任由外人上门,届时,他会守在岛外,送些比自己差得多的残次品上岛,小容容见的多了,自然就会知道,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起来倒是不错,可真的有人上门么?”孔容却是不确定问道。
“放心,这个包在我身上!”流川拍着胸脯保证道。
——*——
这几日,柳无名一直忙着处理灵力大赛,宗主让他把神兽师妹的名字抹去,他也没敢细问,照做了。
如今,等手头上的事情忙完,柳无名这才察觉到奇怪,神兽师妹几日不见踪影,宗主他却不闻不问,每日躺在锦阳宫的房檐上晒太阳,行为举止,着实诡异。
收起算盘,柳无名将这几日的进账算了清楚,这才抱着本册子,急急寻到锦阳宫来。
长笙一袭白衣,仰面躺在房檐上,衣摆处点点泥渍,极为扎眼。他原是有洁癖之人,如今却这副模样,反倒更加颓废,惹人怜悯。
看来是又和小师妹吵架了。柳无名心下了然,弯着腰,小心爬上房檐。
鼻尖充斥一股刺鼻的酒味,柳无名皱眉,挨着长笙坐下,不确定问道,“宗主饮酒了?”
“嗯!”长笙喉咙浅浅嗯了声,却是脸色潮红,愁眉不展。
长笙的师父原是爱酒之人,长笙幼时挺讨厌那股刺鼻的味道,如今亲身尝过才知道,辛辣之味经由喉咙流入五脏六腑,辣辣的,烫烫的,反倒能让他如坠入冰窟的身躯舒坦一些。
“你说明镜为何会恨我?”
长笙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柳无名却是精神一振,宗主向来避讳明镜师姐的名字,怎地今日会主动谈起她?
“徒儿虽对情爱之事知之尚浅,但对于明镜师姐,却也能猜出七八分。”柳无名叹息了声,“爱而不得,确能令人发狂,转而成恨,爱的越多,便也恨的越多。”
“可我不恨明镜。”长笙仰面坐起身,面露自责,“是我没教好她,她原就是个苦命的孩子。”
“这种事情教不了的。”柳无名叹息了声,“要等她自己想明白。”
“自己想明白?”长笙呢喃自语,不禁想到了孔容,对于她,他却无法做到对明镜般坦荡。只因,这一切确实是他的错,他欺骗了她,该当恕罪。
前几日,他甚至想过,不若放下一切,便从了孔容吧,她想怎样便怎样,只要她开心就好。
“她开心,我便也很开心。”长笙声音喑哑,他伸手摸索怀中的那只木簪,眼眶止不住发红。
柳无名看着眼前,却是忍不住再次叹息,看来,宗主这次是真的陷进去了。
“重金求子的告示可是这里发出去的?”锦阳宫外,突然传来男人粗嗓门的喊声。
长笙同柳无名一起望去,却见一个毛发旺盛,四枝粗壮的男人提着两把斧头走来,对方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想来上山的路上跑的很急。
“什么重金求子?”长笙脚尖点地,飞身落在男人身旁,拿走了他手中的告示。
只见浅黄色的信纸上,草草写着:寻健康男性,圆生子之梦,愿以白银千两作为报酬,详情咨询太虚峰幽湖办事处。
“亏她想得出来”,长笙无奈摇头苦笑,他再不寻孔容说清楚,谁知道她还会折腾出什么乱,这告示发出去,寻不到她喜欢的人还好,若真被哪个油嘴滑舌的小子骗了……一想到这里,长笙的心里便一抽抽得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