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狭缝之间》碎石怪

9、『『07』』

　　没有尽头的旋转楼梯，没有目的地疯狂奔跑。穿着白色长裙的我跌跌撞撞地提着裙脚，身后踏过的台阶崩塌，落下。
　　所能做的只是拼命超前跑，只此而已。原本以为会将继续无休无止下去，却在下一秒完全破碎，想伸手去抓住什么，握在手心的只是一截生锈的链条。

　　没有马上睁开眼睛，感觉到有东西正向我飞来，脚镣上的链条很自觉拦截住了那不明物体，睁眼，伸手接住。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我直接用手接住了的一样。
　　摊开手掌，什么嘛，粉笔头而已，吓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咧。
　　欸，粉笔头？那个不是……“在我的课上要睡觉就给我出去！！”沙哑得刺耳的怒吼，来自于数学矮老头。
　　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趴的僵硬的身体，左手勾起挂在课桌右侧的书包，很顺手地反手搭在肩上，做了个很标准的不良少年的拿书包的动作，“老师再见”，接着爽快地走出教室。
　　很嚣张。连矮老头都忘记开口讲话了。这是以前的我完全不会做的事情，但现在我这么做了，原因么，做了奇怪的梦，心情不好。
　　金大叔为了那个该死的果子很没诚意地向我道歉，总觉得他其实是来嘲笑我的运气的，不过那些拿来当作赔礼外加见面礼的东西还蛮好玩的，各种奇怪的东西都有，还没全部研究过呢。
　　无视学校看门大叔，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学校大门。天气，变冷了好多。
　　相传修亚斯古城遗迹里的神使，一到了冬天，力量就会减弱很多，毕竟古修亚斯人是信仰太阳的民族，到了冬天首先日照时间最短，其次阳光强度最弱，因此那些为宝藏而来的人们向来都是选择在冬季的时候进入遗迹，特别是冬至那天。
　　过了这个冬天，就可以回到生活原先的轨迹上了吧。
　　冷风刮过皮肤裸露的地方，微微的有些刺痛，不由得加厚了缠绕在身上念的浓度。对于念的使用，越来越理所当然了，上次误食了“女王”果实之后，镣铐产生了奇怪的变化，上面的链条居然可以完全凭借我的意识行动，变化。
　　就像，有生命的一般。
　　不再需要靠脚踝先给个离心力，就能够自由移动，转变方向，悬浮在身旁都已完全没有问题。究竟，这算是好现象还是其他的什么。
　　话说今天居然早退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做呢，也好，回去继续睡，阳光这么灿烂，浪费了就不好了。
　　打定了主意，事情就会按照计划那样地发展吗？多半都是不会的，更不用说是对于我这种如此运气之人——公寓门口，试图用钥匙开门的一对中年男女。
　　“上次那个门被那个借贷公司的人弄坏了，所以你们手上的钥匙是没用的。”没想这把钥匙你们居然还保留了五年，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上天呢。
　　自替他们还了那八百多万的欠债，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毕竟那时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解除的香辛石毒瘾阿。
　　“安、安尼娅……”那个女人，就是生我的女人吗，好老，好丑。
　　“想什么样子，穿成这个样子你还像是高中生吗，就知道丢我们的脸面，还是上课时间你怎么会在学校外面闲逛？你已经二年级了阿，没考上好的大学要我们多坍台阿，就知道你这个小孩不学好，也不知道都认识些什么人，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男人还是和记忆中的差不多，喜欢大声地叱喝着我。
　　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还有阿，我穿的可是学校制服欸，哪里不像高中生。
　　“见到父母也不知道要叫人吗？越大越不像话了，哪还有一点学生的样子，你以为我在那个破公司赚钱很容易吗？阿！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吗？我……”说着，正抡起手打算给我个耳光的，像以前那样。
　　唯一不同的是抬起的手腕被另外一只手握住了，骨节分明，一看就知道很有力气的手。“这样做不大好吧，打小孩子。”
　　还是那件脏兮兮的披风，金大叔出场的时机把握得还真好阿。“又来找你们家库洛洛小弟？”
　　“不是的哟，”金大叔笑得依旧阳光灿烂，“是特地来找小姑娘你的。”
　　欸？找我的？“喂喂喂，说谎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吧，现在可是上课时间阿。”如果没有碰巧回来的话难不成还打算直接撬门？
　　“上课时间？噢，对噢，你还要上课的，这玩意真麻烦。其实找你很简单，开了圆之后你可是很明显的。”金大叔貌似是习惯性地抓了抓后脑勺。
　　扶额，太高估他的了。很明显，难道是我身上那个精孔半开的问题，有这么奇怪吗。“呐，那特别开着圆来找我的金大叔有什么事吗？不管怎么样，先进来吧，你们也要一起吗？”转向那对男女。
　　似乎难得还想说些什么却碍于金大叔没有直接说出口。呵呵，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想以父亲自居吗？
　　“喔，对了！”拿钥匙准备开门之前还有件事忘记了，“之前这个公寓貌似你们拿去给借贷公司当抵债了吧，想想看，好像是10万戒尼吧。现在付清债务的人是我，所以这个公寓算是我的了。没经过主人同意直接进去，是犯法的哟～”
　　没办法，现在这个大门也只能拦截一下那种人了。
　　金大叔熟门熟路地在饭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从那诡异的披风底下拿出了盒子。
　　“这个是……蛋？”盒子里放置着三颗大小颜色形状一模一样的蛋，成年人拳头大小，纯白色的蛋，质地看上去相当坚硬。
　　大叔笑得很贼，“来来来，选一个，随便挑一个。”
　　欸，什么状况。
　　“呵呵，这个可是哈卢加的蛋喔～一级保护幻兽，一个产卵周期，也就是十五年，会生同时生下两个蛋。可是现在，你看，居然有了三个。哈卢加同时产下的第三个蛋这件事本身就存在着很大的争议，据说第三颗蛋里的是一种能带来厄运的凶兽，也有说是祥兽的。小姑娘的运气这么特别，肯定可以……”
　　“去死吧你！”随手抓起一颗蛋，“我挑好了，你可以滚了。”真是的，当我什么阿，什么叫我的运气这么特别，虽然我软柿子好捏，也不是这么让你欺负的！
　　我踢，我踢，我踢，我戳，我戳，我戳。
　　“这个蛋阿～破壳期大概就在明后天的样子，要好好保管它喔～女孩子这么容易生气将来会很难嫁掉的。阿哈哈，那小姑娘再见咯～”一边躲过我零伤害攻击，一边打包剩下的两个蛋，闪人了。
　　速度，相当快。
　　叹气。手中还抓着那个雪白的蛋，里面的生命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明后天就可以看到了，小小的期待一下，凶兽还是祥兽。
　　异类。因为是异类，所以必须挑出来特殊对待吗？
　　轻抚光滑的蛋壳表面，对待这个生命似乎有种莫名的感情，想得明白，却说不清楚。还没有诞生就被贴上异数标签的小生命……欸，好像忘记问了，那个一级保护幻兽哈卢加到底是什么东西。
　　嘛，再说吧，接下来还有等着我去解决的问题，“好了，可以说了吧，你们特地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