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艾兰》临渊羡鱼子酱

91、091

　　坐在艾兰旁边的少女穿着一条白色长裙，面容姣好，让每个初见她的人都会被美貌气质吸引，但回想时却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这是第二次艾兰和曦颜见面，艾兰还是记不住她的长相。

　　“严格来说，并不是我拉你进来的。”曦颜说，“人类和他们所处的时空是有相互适应性的，当某个人因为某种机缘或是艰苦修炼，得以穿越时空，来到所谓异世界，大部分人，从灵魂精神到身体，都会被世界意识排斥。你的家人就是如此。”

　　“关于你家人的故事，你想听他们来告诉你？还是我直接和你说。”曦颜看了看二人空了的茶杯，一旁的茶壶轻快地跳了起来，将两个杯子装满茶水。

　　艾兰想了想说：“听你说吧，重新见到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曦颜歪头打量了一会儿艾兰的神情，才笑着继续说道：“会很快的。”

　　她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起：“从你的爷爷讲起吧？让我们把你出生的世界叫做源世界。你的爷爷艾彰焕，他原本是源世界的人，在意外去世之后，胎穿成另一个世界的人，他的父母给他起名，艾莫尔·罗耶格。”

　　艾兰拿出了一杯奶茶喝着，仅仅是听到这里，就已经忍不住惊讶地扬起了眉毛，瞪大眼睛。

　　“由于是胎穿，世界意识的排斥并不剧烈，艾莫尔健康成长，他发现这个世界有种神奇的力量——死气之炎。”

　　这一点艾兰倒不是很惊讶，在她突破精神封印后，过去每一个时刻的记忆她都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她能记起来爷爷手上戒指的样子，是雾属性的彭格列指环。

　　“时间的流速在每个世界并不相同。和你一样来自源世界的艾彰焕并没有看过《家庭教师》的漫画，他只是顺其自然地掌握了这种力量，在家族的促成下，和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的孙子沢田弘之交了朋友，再长大一些，艾莫尔成为了沢田弘之的雾守。”

　　艾兰放下奶茶，拿出一包瓜子慢慢嗑着。

　　“某次执行任务时，沢田弘之救下了一个意识不清，险些丢掉性命的女人，并把她带回来照顾。女人清醒之后，很感谢沢田弘之。在她看到沢田他们的战斗方式之后，她说她叫张秋，是个女巫，来自异世界。张秋看过漫画，信任沢田弘之的人品，因此坦白直言，寻求帮助。”

　　艾兰手里的瓜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你的外婆张秋，她同样是源世界的人，但是她和艾彰焕不同，穿去的是《哈利·波特》的世界，还穿到了原著人物，那个华裔女巫张秋身上。两个灵魂共存于一个身体，受益于小张秋的善良和肯定，穿越过来的这个张秋在异世界里存活了下来，并且研究了很多与时空穿越有关的魔法，她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最终，在某次尝试中，她成功打开了跨域时空的那道门，但她没能回到源世界，而是闯进了沢田弘之和艾莫尔的世界里。”

　　“后来的事情，你也应该猜到了。张秋看过漫画，信任沢田弘之的人品，因此坦白直言，寻求帮助。艾莫尔同样表明来历，开始和张秋交流，尝试探索时空穿越的奥秘。张秋被世界意识排斥，每天都会受到莫名其妙的伤害，艾莫尔数次出手救下她。在这个过程中，沢田弘之也被卷了进来，他还与张秋相爱。他们有了一个孩子，也就是你的母亲，泽田雪。”

　　艾兰已经麻木了。她一边听，一边慢腾腾地手剥瓜子，打算把瓜子仁拢成一小堆，再一口气塞进嘴里吃。

　　曦颜并不在意艾兰的小动作，继续说道：“张秋惊奇地发现，她不再被世界意识排斥，三人梳理了张秋近期经历的事件，排查之后发现，泽田雪，这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似乎是张秋获得世界意识承认的关键。”

　　“再后来，艾莫尔也在张秋的启发下，找到了回到源世界的方法。他想回去看看，但是时变境迁，源世界已经改变了太多，他原本的牵挂早已随着时间消逝。艾莫尔准备返回时，源世界的异能人士察觉到了艾莫尔这个‘入侵者’，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异能世家子弟偷偷跑出来，想要借助‘清理’入侵者’来证明自己。追击和反抗之间，你的奶奶，刘慕云发现这个入侵者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也对追杀入侵者这件事产生了疑问。”

　　“在这之后，艾莫尔和追杀的人之间爆发了一场冲突，危急之下，他强行返回家教世界，不小心将刘慕云卷了进去。刘慕云差点因此丧命，多亏一直警戒着的沢田弘之和张秋及时护住了她。”

　　“刘慕云参与了对艾莫尔的追杀，混乱之中，有人对艾莫尔用了杀招，刘慕云想阻拦，被艾莫尔带到了异世界，差点丧命。这种因果的纠缠是非常微妙的，连我都不可能完全将里面的奥秘梳理清楚。”

　　艾兰点头表示赞同，看看这孽缘，这巧合，也太奇妙了。

　　“接下来就是因果纠缠的二人相恋相爱，你父亲出生。艾莫尔和刘慕云带着刚出生的小艾略特再次去了源世界。刘慕云的回归让源世界的异能圈都十分震惊，他们都以为刘慕云死在了那场意外之中。刘慕云原本就是刘氏新生代里最有竞争力的继承人，在艾莫尔的助力下，很快成为了刘氏的掌权人，并且稳固了刘氏的地位。”

　　“在这期间，艾莫尔数次往返于两个世界，逐渐长大的艾略特也偷偷跟着父亲学会了方法。不仅如此，艾略特还拐跑了彭格列的小公主泽田雪，并且在源世界生下了你。你从小就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和天赋，不仅有死气之炎和魔法，还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甚至对你的身体造成了负担。”

　　“你的长辈十分忧心，联手预测了你的未来，这种预测结合了魔法侧和刘氏秘密传下来的古老方法，非常准确。他们算到在你十五岁会有一劫，在此劫中，你将不断遇到威胁生命的挑战，只有不断闯过这些挑战才能活下来。如果平安渡过此劫，自有机缘在其后。所以他们封掉了你的大部分能力，开始一点点培养你。”

　　艾兰喝了口热茶，品味着唇齿间双重的香味。她回想长辈们那些寓教于乐，但是在平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训练，比如把艾兰丢进热带雨林玩捉迷藏，用真枪实弹玩躲避球……好在长辈们在她了解到普通人是怎么生活之前，就开始那些高强度的教导，不然艾兰真怕她自己坚持不下来。

　　“你所在的源世界与其他世界的壁垒很薄，你的血亲长辈又总是穿越，你比源世界的普通人更有可能穿越。但是你很幸运，虽然你来到了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但主神空间对你的排斥并不强，你的力量可以肆意增长。你的长辈不仅教导你掌握了诸多本领，还四处搜罗材料，打造了你的那条项链。”

　　艾兰摸了摸项链，一开始她以为这是一个储藏道具，后来发现项链能梳理她体内混乱的能力，再后来，艾兰意识到，每当她遇到威胁生命的危险，项链就会爆发出无声又强大的力量将她从险境中拉回来。

　　“还有泰迪……”曦颜露出了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说：“金木研带着泰迪出现在无限恐怖的世界，这个才完完全全是我所为。我一直在寻找解决我哥哥被人类身份限制问题的方法。在这个过程中，我意外去了金木研的世界，还成为了他的表姐。和哥哥一样，我的力量也被压制在那个弱小的人类身体里。但随着研君踏上了那条只属于他的道路——被迫成为喰种，一步一步变强，最终成王，我也逐渐掌握了打破桎梏的方法，重新掌握了我的力量。”

　　“我看着研君长大，在他失去挚友，痛不欲生时，忍不住出手，把英带出了喰种世界，找了一个不会排斥他的世界将他放下。但是金木被这个世界排斥，必须要找别的办法。”

　　艾兰说：“你的办法是，找主神吗？”

　　“没错。人类很脆弱，但创造主神空间的也是人类，他们不仅修炼出强大的力量，还创造出了主神这样无视世界排斥性，能把人往异世界传送的机器，更别说，主神兑换列表里，那些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神奇物资。”

　　曦颜的右手向上，不见她怎么动作，她的手心里凭空出现了一朵鲜嫩欲滴的花朵。

　　“父亲，大哥，还有我，或许加上未来打破桎梏的哥哥，我们都能造物，甚至能改变一个宇宙，掌控无数生命的生死，但却不会造出来主神这样的东西。这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艾兰点点头，若有所思。

　　“我打算以某个世界为基础，更改法则，让世界意识不再排斥无恶意的异世界来者，但同时，也会给那些异能者增加许多限制。我会努力找到那个平衡点，再把哥哥接来，慢慢研究……”

　　“对你，你的家人，还有那些因为种种原因变成了时空流浪者的人们来说，这个世界会是一个乌托邦。你要来吗？”曦颜看向艾兰。

　　艾兰喝掉了最后一口奶茶，总结道：“这个世界就是泰迪许诺给我的‘家’吗？”

　　“没错。”曦颜点头，“同样是我的许诺，泰迪算是我能力的一种具象化，我们思绪相通，但他有自己的人格。”

　　“看得出来。”艾兰肯定道，随手收起了奶茶杯和瓜子皮，说道：“那我当然是要去呀。我并没有选择。”

　　曦颜笑了，冲着艾兰俏皮地挤了挤眼睛，说道：“继续走下去吧，说不定哪天，你就能掌控那样的力量了。”

　　“是吗？”艾兰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失去意识前，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再一次睁眼，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