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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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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贴
击鼓
正当相持不下之时,又响一声号炮,大队骑兵气势威武地从翼侧冲杀而来,居中指挥之人,头戴八边乌金盔,脸用面具遮挡,身穿深紫蓝全包围的神衣,一点不显肌肤,背后十二翼均镶嵌护甲,最上两翼护甲上翘六枝新月弯钩,却是六枝钩镰枪,寒光闪闪,煞气凛然。有人见此情景,又望向山谷,只见山谷之中云雾缭绕,喊杀声惊天动地,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更兼李炎指挥骑士在阵中冲锋,不知打死了多少人,登时个个说道:“不好,魔族大军杀上来了,我们号称有百万人,其实根本没那么多,这边的魔族战士也不是很多,若是被包围可就糟了,还是从这里撤退回沙原防守吧。”
于是除了沈晞和杜重猛的精锐兵之外,争先恐后地跑,阵型顿时乱作一团。李炎下令喊话与沛州城主道:“我等都已胜券在握,建功立业当在此时,不战何为?”单隽见火焰如流星般升上空中,又听见喊话,这才鼓起勇气,率领沛州守军出阵,前后数万魔军,气势令人胆寒。
本来就乱的万有大军发现腹背受敌,更加惊慌失措。由于万有邦的士卒是从各个小邦国征召而来,种族不一,因此没有一个敢于冒死硬拼,一下子都散了开去,沈晞虽然英勇作战,但因为背后空虚,也只好带领残兵撤下阵来。正向后方急退之时,不料背上中了一箭,此箭正是薛芸所发。
虽说薛芸灵力不足以置他于死地,却也血流浃背伤得不轻。另一边杜重猛也频频失利,李炎,周栎与蒋璨三人绕着他的队伍,转灯儿般厮杀。杜重猛见手下大多被封印或战死,自己也力不从心,只得拼着性命,趁着蒋璨不备,用全身灵力撕开包围网,飞速遁走。
杜重猛手下战将沈履,原是沈晞之堂弟,魔域西园校尉沈延亲兄,不顾自己的人已经逃散,却单枪匹马地会来进行防守,他今日特地穿了蓝金双色的板甲,头戴锹形镶嵌紫宝石的头盔,背上披着灰色镶宝石的月光纹绸披风,骑着额生白斑的战狼,狼背上有银丝装饰的雕鞍。
薛芸注意到他是个非同一般的敌人,心想:“此人我似乎见过,该是沈氏的人,但他是谁呢,也真了不起。”因而搭话道:“那边的将军,通报姓名!”
沈履回答道:“我是你们那边西园校尉沈延的兄长沈履,对面的老太婆,又是何人?”薛芸因而笑道:“我也有几千年的岁数,但也没人敢这样叫我,算是棋逢对手,过来出手吧,沈履将军。”
说罢就纵马来到沈履身边,偏偏此时恰好薛芸手下几位重骑兵赶到,怕伤了家主,就隔开了两人。薛芸就打马回头,沈履一见火上心头,杀散众位骑兵,追上去喊道:“老太婆,战又不战,是看不起万有邦第一的勇士吗?”
薛芸看得真切,猛然回身击出两箭,分别打中沈履的左右眼窝,之后飞速冲去,拔刀劈下,沈履虽然勇猛,无奈中计,薛芸的箭又带诅咒,故而与薛芸厮打片刻,就体力不支,落下坐骑,薛芸抬手一刀,封印了他,将封印珠拿回来向李炎说道:“西园校尉沈延大人的兄长沈履,也在敌阵之中,我只得将他封印,现有封印珠在此。”
李炎道:“如果这样,那沈延也难免被连累了,沈履此人我是听说过的,他是个不同寻常之人,认为投靠万有邦是谋福众生之举动,因着万有邦无帝无君,又说无赋税,他动了心,因而投靠了万有邦,如此说来,此人倒是不愧为勇士,只可惜不明世务,徒有勇气罢了。”
此时余下的敌军系数投降,而沈晞与杜重猛也已经撤退,战场硝烟未曾散去,而俘虏也是人数众多。当周栎赶来询问李炎关于俘虏的处置事项之时,李炎也正为此事与杨格,荀葳等人商议,如果马上把俘虏们分开,或杀降,都不是可取之法。
因此,荀葳说道:“万有邦的人类和胡蛮,寿命都不同于我们,放他们回去,他们的下一代忘记了这件事,就又打来了,而且一代比一代难以应付,不如在此杀死他们。”而杨格道:“不妥,我们杀了这些人,也不能大于杀了他们所有人,反而落下杀降的恶名,以后他们宁肯死战到底也不会投降了,不如将他们慢慢分开。”
周栎道:“但是人实在太多,分而治之,也会因为疑虑而乱起来。”李炎道:“这有什么难处?让他们自己选择去向不就可以了?”
周栎松了口气,等待李炎下了命令,就四处颁布下去,果然不出所料,俘虏们听到这件事都很高兴,十几万人一下子就散了开去,新归附的魔族也放下心来。
不久岳麟带着援兵赶来,重新布置沛州防务,而李炎的陷阵营就驻回军营休息,讲到沈履之事,岳麟与李炎均感到惋惜,杨格也无计可施,只得道:“沈延此人和荀葳有交情,看在荀葳的面子上,他又怎能像沈履一样叛离?”
岳麟在纱帘之后绷着脸不言语,但心里也有袒护沈延的意思,可袒护总归袒护,想要将沈延保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沛州守单隽因为和周栎之兄周桦熟稔,因而尽心尽力地摆酒犒劳陷阵营众位勇士,营中笑语欢歌,彻夜不绝。然而就在此时,薛芸却没有来酒会,李炎好生诧异,一想到:“是了,薛尉官虽然立了功,但他觉得立功心切,惹了祸,故而无心参加酒会,老人往往心多,可这也不是他的错,哪里有因为敌人的身世特殊,放了又没好处,就直接放走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李炎就起身去找薛芸,此时薛芸正站在营里搭建的紫藤之下,身穿一领青蓝长衫,星目低垂,桃腮带露,却不知在思考什么事。李炎见他心事重重,就问道:“薛尉官可有心事?”薛芸抬头看是李炎,忙笑道:“李将军来了,倒是吓了我一跳,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若我不问那人到底是谁就好了。”
李炎道:“就算当时不问他姓名,过后也会被人知道,薛尉官也不必烦恼,有句话讲:尽人事听天命,我等但行好事就是了,即便沈延校尉因此事受牵连,也是能救回来的,我等只需要保全自己,莫要被人害了就是。”薛芸叹到:“我何尝不知道!可出路又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