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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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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回来啦!!!”
方才踏入家门的从风喜上眉梢,简直是难掩兴奋激动之情,一嗓子喊得一众家中仆役皆是虎躯一震。
从安方端了茶抿了两口,听这一声便呛得咳了起来。
夫人惠如闻声出了房门,来到前厅同自己夫君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下一刻从风脸上笑意仍旧未减掉半分,不想脚下狠狠地绊了一下,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从安:“……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么有礼知道同爹行这么大礼?”
从风被娘扶起,回身恨恨看了眼身后始作俑者的门槛:“爹,我们家里门槛何时这么高了?”
从安放下茶盏试探问道:“兴许,是你矮了?”
从风气得冷笑一声,惠如赶忙出来打了圆场:“风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这就去吩咐下人给你做些好吃的去。”
说完就当真离开了。
从风自顾自坐下。
从安如坐针毡额头上出了些许冷汗:“这方才不过几日罢了,怎么风儿回来得如此之快?”
从风一腿架起,扯过一旁的碟子磕起了瓜子来:“快?”
忽而,她又开始挤眉弄眼两下故作神秘凑近些道:“爹,你可知,此去城外必经之路常常出没山贼?”
从安闻言怔了怔,:“我们从记镖局走镖许久,经过那里次数如此多,亦未曾听说过有山贼作乱啊。”
那便好生奇怪,她被郝良这一众山贼劫走又是怎么一回事?平白无故怎么偏偏选了在她带队时劫镖,未免太过不合常理。
难道,他当真是看上了我的美貌?从风脑中登时便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但仍旧不对,若是如此又如何会轻易放她回来?难道……
不好,运送的东西被他劫去还未还与她!
果然,下一刻从安的嗓音冷不丁的响起:“风儿啊,爹叫你运送的镖车可是运到了?还有同你一同送镖的伙计为何不见,只你一人回来。”
从风自个儿为自个儿倒了杯水喝了顺了顺气,壮着胆子:“被外城的山贼劫走了。”
“什么!”从安气得胡子翘得老高,“然后你就这么一人回来了?”
从风内心仍是委屈:“爹,难道在你的心里女儿还比不上几车货物吗?你为什么不先关心一下女儿的安危,只惦记着货物?”
从安:……
“你说,你是不是不在意女儿的生死了?”从风瘪着嘴,有些失落。
从安:“爹……”
从风:“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将女儿放在心上过。女儿好难过,好想哭。”
从安:我刚刚到底想说什么来着?
“好好好,我不是你爹你是我爹行了吧?”从安闭了闭眼,感觉从风才回来片刻,他的脑仁儿又开始疼了。
“老爷,孙记镖局的孙少爷求见。”一名仆役进来报了一声打断了父女俩的吵嚷。
从风默不作声,从安摆了摆手示意他直接带人进来便是。
转瞬间,孙家的少爷就由人引了进来。
从风才不愿理这些琐事,连一个眼神都吝惜于分给他。
倒是孙云幽先行了礼开了口:“今日前来叨扰,便是为了从老爷不日前提的比武招亲一事……”
听到这儿,从安坐不住了,哎呦喂,这小祖宗,一个没哄好一个又来了。
便急的连忙不断用眼神示意他千万不要再讲下去,可这孙云幽却惯是个不会瞧人眼色的,仍在一旁自顾自叭叭叭说个不停。
“呵,”从风终于忍他不住,“就凭你这幅模样,比什么武招什么亲,回去洗洗睡吧。”
“你!你!着实是欺人太甚!”孙云幽皱紧了眉头一手指着她,气不打一处来。
从风笑:“那你可曾听过这比武招亲的是何人?”
孙云幽哼了一声,“自然是从老爷的掌上明珠,从风姑娘了。”
说完,便做一脸痴汉相,“听从老爷讲,从风小姐是个温婉贤良,蕙质兰心,心灵手巧的妙女子,正好得了这么个机会,家父今日便特意让我带了些薄礼来拜访从老爷,商谈一下我们两家的亲事。”
这怎么了,就直接跳到亲事这一步了,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下一步可是要直接到洞房花烛夜了?
但……
从风略略抬眼瞧上一瞧,却见这孙云幽长身玉立,相貌端正,倒也谈得上俊俏,不过性情太过耿直,听他这番话着实叫她不适。
也许是之前整日里对着郝良那张祸害众生的脸久了,孙云幽这副模样在她这里现下倒显得再过普通不过了。
思及此,她心中竟有几分怅然,都是郝良那张魅惑众生的脸的错!
从风挑起一缕青丝绕在指尖细细把玩:“你可识得那从风,如何这般笃定?”
孙云幽果然被噎住,“我,我我”了半天也吐不出个所以然来。
从安在一旁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如何是好。
孙云幽.道:“这位姑娘倒也是有趣得紧,我求娶的又不是你,何故百般阻人姻缘?”
“那可巧了,孙少爷。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口里的从风。”
随后冲着他淡淡一笑,爽朗洒脱,不似弱不经风的寻常娇弱惹人怜的姑娘模样,却无端的能让人感染到她的情绪,让人想要亲近。
孙云幽靠近一步:“那也行,我委屈委屈,仍旧娶了从姑娘便是。也算是好事一桩。”
谁给你的脸?你怎么不回去洗洗好好照照镜子?
本姑娘还没开始嫌弃你,你倒先开始嫌弃我了。
火气压了又压,从风刚准备挤出一个笑容维持基本的风度,下一刻孙云幽又开始叭叭:“反正从风姑娘,在下,是娶定了。”
“来人,把我那把十米长的砍刀拿来!”
孙云幽自以为笑得风情万种:“从姑娘莫要玩笑。”
“咻”的一声,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下一刻刀直接就驾在了孙云幽肩上。
从风:“我的大刀可是要按不住了,刀剑无眼,孙少爷可要小心着些。”
孙云幽是当真没想到,从风是这么个狗脾气,结巴了起来,一手慢慢抵开刀刃:“何必动怒,我走就是了,不过姑娘可别后悔。”
随后一溜烟就溜了个没影儿,空气中还回荡着他的声音:“比武招亲之日我还会去的!”
从安面带愧色,毕竟是他未曾先征求女儿意见,着实有些过不去,搓了搓手慢慢悠悠道:“女儿啊,爹……”
“女儿什么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从风气恼得紧此刻并不很想理他。
此言一出,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
“那,那送镖与这招亲一事我们便算是扯平了。”
从安有了底气,“这比武招亲我可是在整个郧都都放出了话的,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从风:“您老的面子还是自己去捡回来吧,女儿我着实是无能为力呀。”
她正欲回房去歇息片刻,又听得从安幽幽.道:“押送的镖车也丢了,伙计也不见了,那之前说的乐馆一事便作罢了。”
到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好,算你是个狠人!
从风转身笑得乖巧:“爹,我答应您不就是了吗?”
……
五日后,从记镖局按时在市集中央搭建了台子比武招亲。
“本次比武招亲,意欲为我家小姐寻一户好人家的少爷为夫,若是台下有哪家的公子有意便在一边签下生死状,死伤由己概不负责。比武招亲时间为一个时辰,这柱香燃尽便叫停,得胜者便有机会同从家结为亲家。”
一名仆役阐述道,随后一手在锣上敲了重重一下,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台子下的人全都面面相觑,从家小姐虽然平日里性子古灵精怪,但容貌身段自是出挑的,较之寻常女子容貌多了几分英丽,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从家世代送镖为生,十八般武艺自然不在话下,比武招亲,赢的几率却是小之又小。
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轻易上台签下那生死状。
忽然人群中有个男子举手大声到:“我来。”
一个轻功跃步便轻易上了台子,三两笔不带丝毫犹豫签下了生死状。
回身细瞧,从风冷哼一声: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那装的温润有礼,相貌堂堂之人不是孙云幽还能有谁?
第一次见面,从风对他便无半分好感,这时也懒得多与他废话,一手轻敲剑柄,长剑便锋利出鞘,直指孙云幽咽喉而去。
孙云幽倒也不恼,站在那里却是一副坦然自若了。
随后竟然徒手接住剑刃,一个回旋到了从风身后借着力量握住她手中长剑剑柄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将剑横于她颈前。
方才的优势顷刻间不禁荡然无存。
台下一众百姓看得起兴纷纷鼓掌叫好,唯有一人格格不入:没有丝毫动作,一袭素衫,白得不染纤尘,立于人群之中仍旧很是打眼,透出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气质来。
几个姑娘家瞧着都偷偷红了脸。
但他目光所及却只有台上红衣姑娘的身影,潇洒恣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做他心上人再好不过。
但看到从风被孙云幽禁锢着难以挣脱,他心中百般情绪翻涌,终只余下愠怒,秀气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一手轻轻弹指一挥,将什么东西送了出去。
下一刻孙云幽不禁吃痛“啊”叫了一声。
从风瞅准机会趁他不备回转长剑,用剑柄处狠狠击中他的腹部,孙云幽躲闪不及,后又受了从风一脚,一下子倒坐在地上,从风收剑剑尖指着他,毫不留情。
“从风,你胜之不武,这一局,不算。”孙云幽.道。
从风收剑入鞘:“随你怎么想,胜了便是胜了。”
“可我竟没想到你竟然找来帮手助你。”孙云幽颇有些不屑,“这么看来,这门亲不结也罢。”
随后施施然离去,留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因为这么一场闹剧,人群便做了鸟兽散,直到这时从风才瞧见一个挺拔修长着一袭素衣的背影。
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个人,从背影看来,怎么好生熟悉,倒像是……
郝良!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码字的痛苦,呜呜呜好孤单一人。
球球各位看文的仙女按爪留个评可好,我哪儿做得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放个小剧场:
郝良:“娘子我来啦!要娘子亲亲抱抱举高高?”
从风:“你确定?”
郝良:“不对,是娘子过来,夫君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从风冷冷:“离我远些,脑子不好使若是传染了怎么办?”
郝良:……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避个雷:郝良小宝贝儿非绝对意义上的好人,但他本质是不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