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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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羚咬牙，猛地转头，就是不理睬陆忱之。
宋舒憋着笑，“我先走了。”
许羚皱着脸，气呼呼的随便抽出了本书，将脸埋了进去。
陆忱之嘴角翘着，将耳机从耳边摘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将耳机整理好。
许羚的脸仍埋在课本里，披散着的黑发遮住整张脸，只能隐约瞥见脸颊的白皙肌肤显露出来。
陆忱之没忍住盯着她看了半晌。
许羚似乎有所察觉，猛地转头去，只留给他一个圆不溜秋的后脑勺。
她的黑发垂落了些，露出了那一小截白生生的小耳朵，耳朵尖粉了一圈，可爱极了。
陆忱之看着那只粉红的小耳朵，喉结微动，黑眸深邃了下。
他移开了目光，嘴角却忍不住地想要上扬，几秒后，他喉间溢出了声低低的轻笑。
许羚的那截小耳朵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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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两人发生了那样的小插曲，许羚却更别扭地不想理睬陆忱之了。
就这样，时间过得不紧不慢，周一到来了。
许羚起了个大早，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杏儿眼闪闪发光。
她骑着小绵羊，想开得快点，又怕太快出了危险。可是开得慢了，她又忍不住期盼着能再快一点。
到了学校，许羚忙不迭地停好车跑到了教室。
这时候还很早，教室里的人寥寥。
这寥寥几个人中，包括了——陆忱之。
许羚坐在座位上，却怎么也坐不住，拿着手机看来看去。
陆忱之瞥了她一眼。
许羚全然没有注意到，只是瞪着手机，渴望那时间快一点，又或者，慢一点。
终于，时间到了8：00，这是到体育馆集合准备入场的时间。
许羚猛地跳了起来，三两步准备冲出教室。
“许羚。”
陆忱之微沉的话音响起。
许羚下意识回头，全然忘记了两人还在冷战的事情。
陆忱之黑眸深邃，嘴边含了点笑，话音很轻，“加油。”
许羚愣了下，她咬着嘴巴，没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
她杏儿眼弯弯，猛地点头，“嗯！”
许羚转身，愈加兴奋地跑出了教室，一路蹦跳着跑到了体育馆。
体育馆附近的竹林郁郁葱葱，附近拉了封条，来往出口处空无一人，只有两个保安尽职地站着。
李教练和其他人呢？
许羚有些疑惑，心中却有了些不太好的念头。
许羚走了过去，刚要进去，便被拦住了。
保安皱着眉，“不好意思，现在体育馆内被征用了，其他学生不能进入。”
许羚扯出了个笑，“里面是省队老师在选人是吧，我是参加选拔之一的许羚。”
两个保安对视了眼。
许羚慌忙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学生证，“你看，我是许羚，我在名单上的，你们拿出名单对一对！”
另一个保安拿过了她的学生证，掏出了手机对比了下。
几秒后，他面色复杂地看向许羚，“你的登记状态为缺席，已经有替补了。”
“怎么可能缺席啊？我没有啊？！他们都没来啊！我怎么可能缺席啊！”
许羚攥着拳头，几乎要蹦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不是没来……”保安面色愈发复杂，良久才道：“他们半个小时前已经进去了，早就开始了。”
许羚表情僵住，后退半步，杏儿眼里满是茫然。
她嘴巴动了动，突然失声了似的，泪水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
许羚动作缓慢地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信息。
[李教练：选拔时间是8：00，体育馆前集合，请不要迟到]
许羚的手颤抖着拨通了李教练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咔嚓——”
手机从她手中滑落。
许羚面色灰败地站在两人面前，只觉得整个体育馆旋转着，连天空也如滚筒洗衣机一般转个不停。
她踉跄了几步，接着，便站在了体育馆附近，直直地站着。
许羚盯着体育馆门口，像是第三个保安似的，僵直着站着，任由泪水横流。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清凉的早晨都日头高照，许羚仿佛全然未觉一般，站在大太阳底下，就这样紧紧盯着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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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课刚下课，两个体育生便大声说笑着回了教室。
祖不冲之一边拎着鞋盒一边走向陆忱之，一边不忘朝着另一个体育生嚎着说话。
“喏，许羚的鞋子。”祖不冲之将鞋盒放到了许羚的桌上，不忘和陆忱之搭话，“许羚人去哪儿了啊，昨天就让我帮她带着她的运动鞋说紧张怕忘，结果一早去体育馆直接不见了。”
陆忱之眸色微变，“不见了？”
“对啊，临上场没人了，李教练临时换了孟娇娇上去。”祖不冲之咋舌，“这孟娇娇结果还真被选上了，真的牛逼，许羚估计后悔死了吧！”
陆忱之狭长的黑眸张大了些，话音带着些诧异，“你说许羚今早没到，李教练换人了？”
“对啊，怎么了？”
祖不冲之满脸茫然。
他话音刚落，另一边就有人喊他了，他摆摆手就要走。
【“我唯一烦的就是李教练，他带队诶，而且他对我学短跑意见可大了。”】
许羚絮絮叨叨的话音突然在脑中响起。
陆忱之瞳孔骤缩，“等等。”
“怎么了？”
“你们几点开始的？”
“啊？”
陆忱之重复了一遍，神情认真，“你们几点集合开始选人？”
“七点半集合啊，怎么了？”祖不冲之奇怪地看了眼他，“你也想去啊？晚了，就这一轮——”
祖不冲之话音没落下，陆忱之猛地起身，“我有事。”
陆忱之出了座位大步大步走出教室，黑眸沉如墨。
他刚走到楼梯口便迎面撞到了一个温软的躯体。
“啊——”
低吟声响起。
是柳欣。
柳欣有些吃痛地后退半步。
陆忱之没空理她，只说了句“抱歉”后便要下楼。
他刚要走，便感觉手腕出被一道温热握住，接着便是关怀的声音。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柳欣握紧了些。
“松手。”
陆忱之语气不耐。
柳欣不接茬，继续道：“到底怎么了？”
“我说松手你没听见吗？”
陆忱之猛地回头，反手握住柳欣的手腕一把将她整个身体按在墙上。
柳欣惊恐地看着他，整张脸挤着墙壁，秀气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陆忱之面如寒霜，俊美的面容上满是阴戾，黑眸中是极度尖锐的冷意。
他微微咬牙，话音沉极了，力道发狠了起来，“柳欣，我不知道是谁给了你我很好相处的错觉，不要再招惹我了。”
柳欣的胳膊被反手成一个难看的形状，疼痛极了。
她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陆忱之话音愈发冰冷，“听懂了吗？”
柳欣疼得涕泗横流，脸被按在墙上扭曲极了，她点点头。
陆忱之松了手，转身就走。
柳欣靠着墙缓缓滑落，她一边哭着一边激烈喘息着——怕的。
那种眼神，太可怕了，直看得她脚底发寒，浑身如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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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附近栽种着大片竹林和其他树种，其中的林间小道弯弯曲曲，颇为有趣。
而体育馆旁则是凸起的约两米高的小广场，不少学生喜欢倚靠着站在广场上俯瞰体育馆，颇为热闹。
但是可惜，这时候正在上课，广场冷清极了，不远处的树林里只有两人——李教练，以及许羚。
许羚昂着头看他，眼睛红肿极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错的时间换掉了我？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以至于要做这种手脚吗？”
李教练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移开了目光，“孟娇娇比你更需要这个名额。”
“凭什么啊！这是张教练给我的名额！她需要我就不需要吗？”许羚瞪圆了眼睛，不让泪水滚落，“她是你的学生，我就不是吗？！”
李教练深呼了口气，“许羚，孟娇娇被选上了。”
许羚后退半步，装满了泪水的双眸看着他，“所以呢？”
“你去了，能选上吗？”李教练残忍地继续开口，“你这几周的训练，进步了多少？零点几秒？我可以告诉你，孟娇娇在体育馆被刺激一下，直接比你这几周的训练还要再快1秒，你练短跑，你知道1秒的概念。”
许羚死死地咬着嘴巴，泪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她没办法否认，这是事实。
李教练逼迫着自己继续开口，“不可否认的是，你很有天赋，但是你的身高也确确实实阻止了你继续突破的可能性。”
“都没有到最后，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许羚握着拳头直接吼出了口，小小的身子已经哭得发抖了。
“我看过你成绩，很不错，练练体育进个985211也不是问题。”
李教练转身，不再看她的哭脸，“短跑之类的，你当个爱好练着玩呗。”
许羚狠狠捶了下面前的树，听到李教练渐行渐远的脚步之后，她才再次克制不住似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的小身板不断抽搐着，哭声被压在喉咙里，只剩下气声。
微沉的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低沉的话音。
“许羚。”
许羚抽搐的身子顿了下，接着，她大喊了句，“走开啊！”
她吸了吸鼻子，仍在小声哭着，但耳朵已经张开了。
身后没了动静。
走了吗？
许羚揉着眼睛回头看了眼。
她刚一回头，便感觉一股力道攥紧了自己的手腕，接着，自己便被摁进了一个带着薄荷味道的怀抱里。
许羚怔了一下，接着便手脚并用地挣扎了起来，话音的抗拒带着浓浓的哭腔，“走开！放开我！滚啊！陆忱之！滚——”
陆忱之低头，扶着她的脑袋按在胸膛里按得更紧了，“嗯。”
你嗯什么啊！走开啊！
许羚没力气挣扎了，索性赖在他怀里大哭了起来。
陆忱之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许羚却被这一“拍”打开了某个“机关”似的，絮叨了起来。
她抽泣着，话音含糊不清，委屈极了，“我不懂，矮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否定我啊，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陆忱之垂眸，微微松开了她。
许羚顺势推开他，背靠着杨树蹲下，抱着手臂哭了起来。
陆忱之半蹲着，两手穿过她的腋下，像是抱孩子似的将她抱起来。
“你干嘛啊，你也来嘲笑我吗？”
许羚晃了晃腿，吸着鼻子，哭得更大声了。
陆忱之就这样抱着她走了几步，走上了小广场的台阶，将她放到了广场边缘。
许羚抹了抹眼泪水，半蹲着，仍是控制不住情绪地小声呜咽着。
陆忱之走下台阶，缓缓走到广场的墙壁下。
许羚吸了吸鼻子，瞪着红通通地眼睛，低头看着他。
陆忱之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极了，他几乎可以看得清那双杏眼里的血丝。
他狭长的黑眸深邃极了，就这样微微仰视着她，“别哭了。”
许羚杏眼睁大，愈发显得她委屈极了，“我难过啊，忍不住想哭啊，我有什么办法啊！”
陆忱之仰视着她，疏离淡漠的面容上浮现了些许无奈。
他黑眸微沉，抬起手朝着她伸了过去。
大佬是被自己哭烦了要动手了吗？
许羚抽噎着，下意识缩了脑袋，话音含糊，“你你你干嘛，你不想让我哭我小声点嘛！你还要打——”
陆忱之的手轻轻地落到了她头上，轻柔地搓了下她的脑袋，“不矮。”
不矮……？
许羚被他口中的词汇迷惑到了，她低头看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陆忱之面无表情，显得愈发冷静自持，话音更是清清淡淡，“看，你现在不是比我高多了 。”
许羚：“……”
许羚：“！！！”
她眼睛彻底瞪圆了，低头看着陆忱之 。
陆忱之仰头看着站在广场的他，如碎星般好看的眸子愈发深沉，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全然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许羚无来由地心慌了起来，她慌得险些要摔下去，还挂着泪珠的脸发粉了起来，“你、你你在说什么啊？！啊？什么？”
许羚极度紧张的样子无疑取悦到了陆忱之。
陆忱之嘴角翘了下，狭长的黑眸里便含了几分淡淡的笑。
许羚却又突然被他这反应搞得愈发委屈难受了起来，她伸手就捶陆忱之的肩膀，又有些想哭的意味，“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来逗我，我讨厌死你了，就算是我这样可爱的人也不想哭成这种狗样啊！”
一句话说完，许羚吸了吸鼻子，刚刚止住的泪意又有些上涌的冲动。
她抱着两腿，头埋得低低的，嘴巴抿得紧紧的。
良久，她只听到了陆忱之应了极轻的一声：“嗯。”
许羚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她抬头忍着泪看他，“你嗯什么啊！”
陆忱之叹了口气，也对上了她的视线，黑眸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的手摸上了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地揩去她的眼泪，话音很沉：
“很可爱，别哭了。”
许羚怔住了，只觉得脑子里突然炸开了什么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