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钱塘搞事学院》》浮了一大白

16、第 16 章

　　那天回家之后，许仙迈进保安堂药铺，便看到了正在柜台处算账的许莲，令他意外的是，许莲当时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了句后厨有吃的，让他自己热一热填填肚子，就继续低头算账了。
　　许仙心惊胆战地热饭吃饭，之后洗澡换衣服，再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便迈开双腿快速跑进自己的房间里，将被子抖开，往里面一钻，头一歪睡了过去。
　　许莲晚上将药铺的门板锁好，回到后院自己弟弟的房门外，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里面锯木头一般的呼噜声，心里说不上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弟弟有个毛病，累极了的时候容易打呼噜，且是越累呼噜声越大，并且这时毫无原因的叫醒他，将会面临狂风暴雨般的起床气。
　　她看见弟弟留给自己的信件时，简直要气炸了，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问问他究竟长没长脑子，为什么一定要和白家的蛇纠缠不清？尤其是那条蛇还是个公的。
　　愤怒是真的愤怒，心疼也是真的心疼，许莲虽不知许仙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的彷徨、无奈、自卑。
　　算了。
　　左右也没出太大的事，他弟弟是个有分寸的人，就到此为止，她也不要去计较了。
　　等到许仙上学那天，他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张立山先生，觉得自己前些日子的遭遇宛若一场梦境，一点都不真实。
　　说到真实二字，他想起了那天他问白贞祯的问题：“你弟弟说失去了与你的联系，担心你担心得紧，怎么不向家里去几封信呢？”
　　白贞祯的答案意外地坦诚：“我不想理他们。”
　　许仙唇角上扬，他觉得白贞祯这条蛇有时也不是那样的不招人搭理。
　　然后他就被打脸了。
　　“你再说一遍你要去哪里？”道法学院云步桥上，许仙背靠桥栏杆，侧着身子单手拄在那里，就这样诧异地向旁边的周子昂问话。
　　“去金华的兰若寺，”周子昂的折扇轻摇，自是一番少年风流的气度：“我在邀你同行啊仙哥。”
　　许仙就不理解了：“你觉得我像是个不要命的人吗？”
　　周子昂摇头答道：“不像。”
　　“那就对了，”许仙道：“你原来也不像，可你现在像。”
　　“没事的，白师兄会保护我们的，”周子昂自信极了：“白师兄说了，他那边正好缺两个能打的杂修，我们两个参加正合适啊！多好的赚学分、获奖金、得奖品、扬名望的机会啊！”
　　许仙仰头望天：“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前提是，你要有命回来啊。”
　　“当然有命回来了！”周子昂将扇子合上，开始掰着手指给许仙数：“白师兄那边有他这个剑修、咒术师张珂、体修林斐然，再加上我们一个药师和一个枪炮师！多么完美的组合啊！”
　　剑修是器修的分支，咒术师是法修的分支，这样一来钱塘道法学院的四大专业类别倒是凑齐了。
　　许仙有些心动，之前小型队伍团灭的事情他是听说过的，钱固然得赚，可没命享用的话，就得不偿失了，白贞祯的实力毋庸置疑，张珂和林斐然也是学院擂台排行榜上有名的人物，再加上自己和周子昂，好像还真挺不错的。
　　许仙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总觉得什么事情一跟白贞祯沾上关系，就会变得扑朔迷离，白贞祯譬如话本里的男主角，他总是能让身边人撞上不一样的事情。
　　比如他前些日子与白贞祯度过滂水的那个晚上，恰巧就是出现荧光河水的第一天。
　　再比如许仙在去找他的路上，不仅意外遭遇了蛊雕的群殴，还在青丘碰巧遇上了迷路的九殿下。
　　“可是我……”许仙吐出这三个字，便沉默不语。
　　周子昂趁热打铁：“白师兄还说，如果你去，他在领任务当天便将欠你的钱还个干净！”
　　白贞祯之前跟许仙表示自己的月供不多，希望可以分期付款，慢慢地将欠他的钱还干净。
　　许仙就奇了怪了，白家嫡子月供不多，说出去谁信啊！
　　没等他将质疑说出口，白贞祯直接将一张纸放在了他的手心里，还说：“这是我家从去年的账本中撕下来的，你且看看我说的可是实话？”
　　是的没错，真的是实话，白贞祯本人的月供只是他兄弟姐妹月供的零头，跟他欠许仙的钱比起来简直差得多了。
　　白贞祯当时很开心：“想必你是相信了，不用担心我受罚，今晚我会将它黏贴回去的。”
　　许仙：“……”
　　讲真的，这笔钱还几年的心理准备他都做好了，结果惊喜就是这样的不期而至！
　　“可是我……”许仙接上自己的话：“觉得少年还是应该有朝气和梦想，以及一颗勇敢的心！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民除害怎能少得了我！”
　　周子昂兴奋到用力拍手：“不愧是仙哥！这觉悟就是高！”
　　许仙挥挥右手，笑眯眯地推辞道：“不敢当，不敢当。”
　　“你有什么高觉悟？”钱塘保安堂药铺，“咣”的一声，许莲一巴掌拍上了桌板，用力之大令上面的陈皮等本草纷纷移了位，她瞪着对面那个颤抖得如同小鸡仔一样的弟弟，质问道：“一个又怂又胆小的弟弟，跑去金华兰若寺千里送人头，这就是你所谓的高觉悟吗！”
　　许仙梗着脖子辩解道：“我、我这是为民除害！你应该高兴才是！”
　　许莲再问：“你怎么就不能乖乖地念书、乖乖地在药铺工作呢？”
　　“我现在名望低得狠，有中级药师的实力又怎样？有哪些高门大户请我前去诊治的？”许仙道：“除了那个白家，没有了，呵，我堂堂中级医师去他家也仅有刷牙的资格，继续熬下去的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继续穷下去啊！”
　　“那些掏不出钱的人前来求医，我可以免费在放学后为其诊治，可我们家的药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白送一次两次可以，可为什么那之后药材按成本价收钱，有些被接济的家庭还是不满足呢？他们又为什么要去外面说我们黑心，坑他们的钱呢？”
　　“他们的欲望是无底洞吗？善良应是出于自己的选择，它不能也不应该成为被人胁迫的理由！我帮他们是善良，不帮他们是本分，我们凭什么要因为当初好心做出的决定而承担充满恶意的后果？既然一开始的好心会招惹出难以承受的恶果，我又有什么理由要选择继续去做？”
　　许仙越说越气，他拿起桌边的土瓷茶壶，倒了一杯颜色淡得近乎透明的茶水在土瓷杯里，他看着杯中的茶水更加来气，也不端起来，直接往他姐姐那边推：“你看，我们家穷得茶水都喝不起，这壶茶叶都泡到快没颜色了，谁来接济接济我们啊？”
　　“可是街坊邻居都对我们赞不绝口……”
　　许仙觉得自己只有达到出窍境，元神出窍跑到他姐姐脑袋里才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街坊邻居那些大叔大婶哪次不打着熟人的名号要折扣？”许仙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作响，他觉得自己简直钱途无亮：“陌生人来买药又不会先去周围的成衣店、酒楼、客栈打听打听药铺掌柜人品怎么样，高门大户有钱人既不请我看病，又不会来名望低的药铺买药，你说说，我们靠什么赚钱呢？”
　　“我们药铺名望低……”
　　“姐姐，药铺名望低确实有我的原因，难道剩下的原因里就不包括那些倒打一耙者的存在吗？”
　　许莲一向挺直的腰板弯了下来，她叹道：“好吧，你去赚名望，我听你的描述，觉得你的队伍还算靠谱，我在家里的这些天，想一想我们药铺的未来，你说的对，有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以前的事情，那些人，我们目前的实力还处理不了，但我们可以想出避免类似情况在未来发生的方法。”
　　“嗯。”
　　就是这样，他说服了他的姐姐，然而他的心里并没有获得放松和宽慰，甚至可以说，他觉得自己的肩上多了更重的担子，那是从今天起，得到他姐姐认同的、可以放手去抗的担子。
　　翌日，许仙在第一节课结束后，与周子昂一起到达云步桥，等待白贞祯三人的到来，几人需要一起去道法岛扇子崖无极阁做登记，开假条，以防不在的日子被先生按照旷课处理。
　　三人中先到来的是白底蓝纹的白贞祯，他看到许仙二人之后，虽面上无甚变化，脚下的步伐却是加快了些许，热情的师弟师妹们纷纷向他打招呼，他微微颔首回应，待他站在许仙的身边，另一位白底黑纹校服，身高两米左右，手上戴着灵器拳套的娃娃脸大汉出现了。
　　是的。
　　娃娃脸大汉。
　　“这位是……”
　　等他走到近处站定，没待白贞祯介绍，许仙与周子昂据是行了一个抱拳礼，异口同声道：“师弟好，在下许仙（周子昂），幸会！”
　　“师兄们好，在下林斐然，幸会！”
　　许仙和周子昂心里不可遏制地产生了同一个念头：学院传闻是对的，体修林斐然。娃娃音，娃娃脸。
　　而此时一位白底金纹面色苍白的少年也走到了众人旁边，上来直接做了个拱手礼：“抱歉了各位，我来迟了，在下张珂，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
　　许仙、周子昂的念头再次统一：出现了！传闻中的肾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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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斐然：你才娃娃脸呢！！
张珂：你才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