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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管她黑猫白猫(完) ...

  •   萧苛对她笑得甜蜜蜜:“啊,别生气,别生气嘛。瞧,表演开始了。”他把目光转到舞台上,椒涂也随之看去。惨白的灯光下,一阵八音盒的音乐声,和一个机械又僵硬的芭蕾舞者。

      她的脚笔直得仿佛一根铁柱,疼痛地立在地上,白色的芭蕾舞裙从腰线处紧紧束起,仿佛一根被扼住了的天鹅脖子。

      这么痛苦的舞蹈,丝毫让人感受不到愉快。

      椒涂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够了。”芭蕾舞女停住了她无止境的旋转,呆滞地立在原地。萧苛枕着脑袋,噙着一丝笑,睇眄向她。

      “看来你的伤已经不疼了。”她在提醒他,上午对他的催眠。而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催眠根本对他来说就是无效的。

      他仿佛一个疯子一般,笑盈盈掏出一把手|枪,上了膛,放在两人之间,就束手道:“从见面开始你就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向我开枪,现在就给你个机会。”

      椒涂看看手|枪,问:“你有病?”

      萧苛粗暴地抓起她的手,拿起枪抵在自己腰窝上。他的眼睛漂亮得像座星池,但那笑,却极其鲜活,无畏、野性,以及一丝血腥气。“开枪啊。”

      他说话的同时,椒涂就下意识地扳动了扳机。萧苛的腰上,瞬间开了一个血洞。他挥手让那几位想要冲上来的冷哥稍安勿躁。

      “你满意了?”椒涂冷冷地说。

      萧苛靠回坐背,喘了口气,手在伤口上按了一会儿,再拿开时,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他手一松,就掉出一颗子弹,正是刚才射入他体内的那颗。他有些苦恼地托腮:“你这么合我胃口,真是令人不爽啊。”

      椒涂盯着那颗子弹,很快垂下眸子,彻底放松了身体。“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姑且可以称你为‘付衍’吧?”

      “铛铛~游戏结束。”他颇有些意犹未尽地说。“不过下次我们还可以继续。”

      “继续什么?”

      “‘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游戏啊。下一次,你再来猜,我是谁,谁是我。”付衍眯起眸子:“很有意思吧?”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看上你了。”

      椒涂笑不露齿:“大爷,您懂吗,那种被上次见面还掐着你脖子要弄掉你小命的人说喜欢你所支配的恐惧?”骗鬼呢?真当她傻?

      “大爷?”他摸了摸下巴。“唔,这倒是个新鲜的称呼。”

      椒涂隐蔽地翻了个白眼。她怀疑这个人智商有毛病,但苦于没有证据。

      “八哥,有没有办法干掉他?”这个人实在是个定|时炸|弹。

      八哥同款白眼:“能干掉早干掉了。他一看就比你厉害,别想了。”

      椒涂——:)。“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八哥:你骂谁呢……

      对面的付衍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他玩味道:“想对付我的话就算了。不过若是你能开发出自己的【神技】,虽然杀不了我,但是可以和我过几招。”

      椒涂瞥了眼识海中的八哥,问付衍:“什么神技?”

      “啧,居然不知道。”他的手搭在下巴上:“越靠近中心宇宙的皇后区,小宇宙的能量就越充沛,你就越有可能开发出自己的神技,成为宇宙战士。”看了看椒涂果然一无所知,他挥手,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虚拟的宇宙小空间。

      “皇后区是我们称为中心的最高宇宙,由它开始,越向外围,维度越低,宇宙的等级也越低。相应的,能量也越低。从三区到六区,都是二维小宇宙,但你现在进入了九区,九区以上,开始为三维空间。”

      “那么中间的七和八区呢?”

      “过渡地带,没有生命,没有宇宙形成。如果三维降格了,就会因为宇宙整体重量的减少而渐渐飘离过渡带,越到低级区。众所周知,小宇宙变轻了之后它与中心区的相互引力也会减弱。你……懂吧?”付衍淡淡看过来。

      椒涂淡定点头:嗯,我懂。

      神他妈的众所周知。

      椒涂带着死亡直视:“八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临终遗言。

      八哥手里握着一把扑克牌,导入了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土味方言,老大爷般语重心长:“哎,要想成为宇宙战士呢,我跟你说,首先,你要让自己和冥冥宇宙有一种呼应,其次,你要去感受、回应这种呼应。”他把Trump一扔:“你感受到这股呼应了吗?”

      “你把《一剪梅》给我关了!”放错BGM了吧喂!

      一个冷漠的
      “……哦”。

      **

      由于椒涂改变了那天去救柳琴溪的人,所以柳琴溪对言忻并没有世界线里的那么死缠烂打,反而心大的……

      年轻俊俏的诊所医生正了正斯文的眼镜,柳琴溪旋身坐到小病床的边缘,穿着小短裙骚气地轻蹭床沿儿,眼睛勾着男医生,一切无声胜有声。

      这位新来的医生咽了口口水,随即一阵尴尬。

      “医生啊,我肚子疼,你快过来帮我看看,是什么毛病?”

      医生轻咳一声。“……嗯。”

      他走过去,看到柳琴溪解起衬衣下摆的扣子,微微露出底下的肌肤。“你……干什么?”

      柳琴溪一脸理所应当,反问:“不是要看病吗?”她撩起衣摆的一小块儿。

      医生的小指腹刚碰上温泉水滑的凝脂,诊所原本紧闭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两人吓得赶紧拽衣服的拽衣服,背转身的背转身,朝门边看去。

      椒涂笑得意味深长,抱臂依靠在门上。“柳琴溪,你脑子没事儿的话就赶紧走。”说完抛下脸色变幻的两人自个儿先走了。

      很快柳琴溪追上来,还不待开口就被她炮轰。“不知廉耻自甘下贱。你以为你勾引两下别人就能娶你了?不请自来都是廉价的,他就是想占你便宜你倒傻得凑上去,其实刚才那人心里不知道怎么骂你骚浪贱呢!”

      “骚浪贱”或许在几十年后是门自黑的艺术,但在这个年代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玩玩玩,你还能玩几年?”

      柳琴溪听够了她整日念书似正身清心的言论。“晚上我要背你那个红色的包。”

      “我的包就算给老鼠啃也不给你。”这些天付衍林林总总送了她许多名牌包,还有衣服首饰小礼物什么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在追她呢。柳琴溪成天眼馋那些东西。

      “你怎么这么坏心眼!反正那些东西你从来都不碰,给我背背能怎么的?”

      椒涂停下来。“我不碰,是我的事,就算我不背,那也不是你的。给你是我心好,不给你也怨不了我。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还是我哪辈子欠了你的,我的东西不给你还成罪过了?你可真是逻辑满分。”

      柳琴溪说不过她,一路闷着气回家了。

      柳琴溪没吃晚饭,回家以后又收拾了一番就出去了。椒涂再回到房间后,果然发现少了一个红色的包。总共就一个那个颜色的,一少立刻就变得很明显。

      “切。”

      柳琴溪自然是背着包出去浪了。虽然是见陈玉容,但她习惯性地表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所以就挎了椒涂的包。

      其实要问柳琴溪的内心,她自然是高兴陈玉容对她难以忘怀,但她从来不愿去深想这回事。她知道陈玉容在她这里的确有些不同,自从上次陈玉容把她从那帮流氓手里救下,她还时时会在暗地里思索这件事。但她始终不愿给他下一个定位。

      说到底,还是不甘罢了。不甘心就这么,做出选择。自己如此天生丽质,总能有更好的选择。

      人太贪了,就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付衍刚从赛道上下来,与他并行的车中是言忻,两人刚刚玩了两小时的赛车。付衍远远看到那个红色的包,再看看人。他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音,就撩了撩头发,踩油门越过了他们。

      言忻自然也看到柳琴溪,不过并无停留,仿佛没看到一样,他也漠不关心地开走了。自从他知道椒涂就是柳潇潇以后,他对柳琴溪就一点都不关心了。失去了利用价值,这种女人还有什么值得他关心的?反倒是近段时间以来,椒涂的态度让他有些心烦。

      言忻两人来到一家夜店,付衍一个人兴致勃勃地打着台球。一球进洞,他心满意足,一抬头,就看到言忻站在那里垂眸不语。

      付衍眸光动了动,弯起唇:“明天就是要订婚的人了,怎么这么沮丧?”

      言忻闷不做声地伏低身子,也打了一杆,心思却明显不在这上面。

      付衍看着这糟糕的一杆,脾气上来了。“你不要破坏我的战局。”

      言忻扔下球杆,坐回沙发上,喝了口酒。“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女孩走的挺近?”

      “谁告诉你的?”

      言忻笑:“我不能问?”

      “啊,倒也不是。不过说起来可复杂了。”

      言忻收回目光。“那就别说了。”他可没心思关心萧苛的感情状况,只不过是觉得新奇罢了。萧苛这种眼里不分性别的人,居然也有了入眼的女孩。他倒是挺想见见,对方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

      不过,也没必要。他跟萧苛,也就那样。

      言忻放下杯子,起身。“我走了。”

      付衍转头看看他的背影,球杆一扔,精准地碰到一只球,多米诺骨牌的反应使桌上所有的球迅速变化,最终归入球袋。

      “人生无趣啊。”

      **

      6月3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从下午开始,言柳两家就一直在准备酒席。要订婚嘛,总要隆重一点。虽然,基本都是言家操持的,而言家那边要来的客人,据说也都是有名有姓之人。

      柳义国一直有些拘束,双方来宾差距太大,到底有些尴尬。不过言微自打见了他,就一口一个老大哥,亲切得不能再亲切了。让柳义国感叹,言小兄弟真是富贵不忘当年友啊。

      言忻穿着一身洁白的礼服,柳琴溪望着他,哼道:“柳潇潇,你就知足吧。你未来老公长得这么帅,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如果你知道了他当初演戏来骗你的感情,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椒涂用一种诡异的视线瞅着她,柳琴溪摸摸自己的脸上。“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觉得陈玉容也不错。”

      柳琴溪眉毛一竖:“你少打他的主意!”

      言忻走过来,柳琴溪瘪瘪嘴,不愿在这当电灯泡。宴席上多少有钱才俊等着她去结交,傻瓜才和柳潇潇在这干坐着呢。

      “我现在才明白,人生的很多事情,你总是难以猜到它的结局。就像我开始多么不情愿,没想到现在也安安稳稳地在这场订婚宴上了。”因为你。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吸引力,但或许这才是感情吧。在荷尔蒙的作用下,谁也不知地就来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就改变了许多事情。

      椒涂抿了口香槟,高脚杯遮住了半张脸。“是啊,你永远别想猜到结局。”

      言忻摊摊手:“好吧,柳潇潇,我承认我之前是对你有点过分。我指的是你当猫的时候。不过你也没必要一直和我针锋相对吧?我不知道你之前出了什么问题,但你现在已经是柳潇潇了,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吧?而且像你这种非自然事件,我一没害怕二没报官,你还记恨着吗?”

      椒涂眯起眼睛,她觉得言忻有点得意。“言忻,六一刚过,不知道你收没收到什么礼物?”

      “根据《华国刑法》第三章第二百六十一条规定,成年人公然谎称自己为儿童,或者以其他方式冒充儿童,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XX院司法解释规定,冒充儿童的,年龄差距以实际年龄减12始算,大于18年的,从重处罚;六一国际儿童节冒充儿童,向他人索要礼物钱财等的,属于诈骗行为,应从重处罚。”

      他微笑:“你觉得有人送我礼物吗?”

      椒涂:……

      她摊摊手:“那好吧,我只是想说,你很快会收到一个大礼了。”说完,手里的香槟就洒到了衣服上。

      言忻连忙从一旁抽了几张纸,根本无济于补。

      “好了别擦了。我去换下来。”

      他道:“我现在去给你找一件。”

      椒涂摆手,冷淡:“哦不用了,我有备用的。”

      她走后,言忻多看了几眼空掉的高脚杯。

      椒涂根本没去更衣室,她离开了主厅,浅色的衣裙上一抹黄迹十分扎眼,但她全然不在意,本来就是故意洒的。她悠闲地绕着喷泉走,在脑中问:“八哥,待会儿我就不打算回去了。你现在就把视频的播放源换了。”

      “嗯,弄好了。”

      而此时的宴席上,因为主人公去换衣服了,便先播放言忻和柳潇潇的视频。言微微笑着,直到大屏幕上高亢的演讲响起,他的脸色忽然翻了。

      屏幕上,椒涂站在一个高台上,声音洪亮而有刺穿力,直直贯破言微的耳膜:

      “……我们追求民主和自由,没有错!当局胆怯了,害怕了,所以他们限制我们的自由,我们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他们的一言堂下,多少人话都不敢说,只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我们要这样的国家吗?不要!他们说我们是被资本主义操控了的,但那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古有‘时日曷丧,吾及汝偕亡’的诅咒,今我也要说:即使他们控制了我的言语,也绝不能控制我的思想……”

      谁都没想到,柳潇潇居然和那些“反动”派有牵扯。

      言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今天请的很多都是政府机关人员。回想起之前他和老师是怎么说的?他的老师说现在局势不太稳,恐怕会有一番官员调动,要他最好表明态度,如果能低调一点,表现自己的清廉正明,那会好很多。

      所以他选了柳义国这一家,用一个二十年前的口头之约,简直是天衣无缝。

      可是现在!这个柳潇潇居然是“反动”的?在这么敏感的时候!

      言微轰然站起,怒喝:“把它关了!”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言微收了收怒火,接起电话。然后,越听脸色越黑。

      言安问:“爸,怎么了?”

      言微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揣着电话匆匆除了宴厅。跟着出来的言忻只听到他说:“向上面报告了吗……这个事很严重,把首都广场封锁起来,不惜一切武力压下这场暴|乱!”

      而另一边,八哥对椒涂道:“你自己也说了,事情不到结束,谁也猜不到结局。”

      椒涂咬牙切齿:“半个小时前柳琴溪就离开这里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半个小时之前,柳琴溪看到了之前抛弃她的车间主任的老婆,就忍不住想去找找对方的不自在,结果就跟去了广场那边。

      所以到头来,她还是没躲过这样的命运,还是被卷进了这场令闻者发毛的恐怖屠杀中。

      6月3日,这个特殊的日子,值得被历史铭记,却又偏偏在后来的日历中销声匿迹的一天。后来谁也不知道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被掩盖,或许是官方的错误,或许是被执行的正义,只能从它留下的只言片语中去识骨寻踪了。

      八哥叹气。“椒涂,你没打算杀柳琴溪对吧?这是不可以的。”

      椒涂冷着眸道:“八哥,你是我的系统。”

      “但我绝不是你的附庸。”

      她气笑了:“好,好,很好。但我不想杀她,难道你还能越俎代庖,替我去做?别忘了,我们签过协议的。”

      “你不杀她,我自然也杀不了她。但我们会因为没有能量,倒退回六区以外,甚至有可能越不过隔离带区,一直漂浮在那里。直到能量耗尽,你和我形体虽灭,意识却会永存,像幽灵一样在那里面漂浮,永生永世。”

      她冷声道:“你不用恐吓我。开导航!”

      八哥不动。

      “我叫你开导航!”

      “……好吧。”

      路上的时候,她稍微冷静了一下。“我不知道你们的评判标准是怎样的,如果你们追究的是害陈玉容死的人,那你们就找错了人。柳琴溪是有错,但原故事线里她害死陈玉容的一切行为,背后都有一只手,在操控着她。她不过是根线,言微和言忻那些人,为了一己私欲,有意识或无意识地用她这根线编了一个局,然后你们就只着眼于她这个不堪一击的线局?那就真的很可笑了。”

      八哥也挺委屈的:“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听起来也挺悲哀的。

      远远的,就已经听到了炮火的声音。谁能想得到,和平年代,建国后的华国,居然也有这种恐怖的兵燹?而炮火,对准的是他们口中的“阶级敌人”,这些人不久前,还都是它的子民。

      在地图上,椒涂看到了两条线,基本重合。只能一条是柳琴溪的,一条是陈玉容的。

      言微口中的“不惜一切武力”,就是眼前的这些士兵、这些坦克、这些先进的机关枪。对付手中连刀子都没有的人,何以用上坦克?

      所以这一夜,是真的被无力嘲笑的一夜。

      有的士兵在犹豫,但他的指挥官告诉他要无情地对待这些人。所以坦克压过了一些人的□□,碾成地上的一块血泥。接连而起的大炮甚至就炸在耳边,耳朵顿时嗡嗡不止,脑袋也被震得一片混乱。身边到处都是哭喊声。

      在找到柳琴溪之前,她看到了张子书。张子书一脸惊慌失措,看到了她,跑过来对着她大喊:“我弟弟……我弟弟也在这里!我找不到他了!你能帮我找找他吗!”

      椒涂安抚他:“你别急,我帮你找。”炮火声太大,她不得不又快速重复了一遍。

      张子书刚转身,就有一颗子弹穿进了他的眼睛里,当场毙命。

      椒涂怔了几秒。

      “哥!”

      几米外,张明琛瞪大着眼睛,哭得撕心裂肺。

      椒涂跑过去抱住他,张明琛仿佛失了知觉,只死死盯着张子书惨死的脸。椒涂捂住他的眼睛:“别看了,别看了。”

      八哥道:“你可以催眠他,让他忘掉这一切。”

      椒涂沉眸道:“不,这对他来说不公平,对张子书来说也不公平。这是他该经受的一切。”

      她对八哥说:“你带他出去。我知道你能。”

      八哥也同情这个五岁的小孩,痛快答应了。他还特意照顾张明琛的感受,在十几米外现出了身体。

      椒涂对张明琛说:“让这个大哥哥带你出去。”

      张明琛被这混乱的人间吓得语无伦次,哭着喊着:“老师……老师……”

      八哥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她:“我很快回来,你别生事。”

      结果他刚转身,椒涂就中了颗弹。而且很不幸,是肺部中弹。这下好了,呼吸都成困难,更别提找人了,只能躺着等死了。

      一双手扶住了自己,椒涂费力地抬头看是谁这么好心。

      付衍原本还撑着一个透明的防护层,这下低头一看她,也把自己的防护层撤掉了。“看你这么惨,我也陪陪你吧。”他不无同情地带着笑意说。

      椒涂勉强挤出一个笑来,用颤颤巍巍的气音道:“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啊。”

      他低头凑近,垂耳在她面前,夸张地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傻逼。”

      他并不生气,平淡一笑。“椒涂,你又要欠我一个人情了。”然后打横抱起她,旁若无人地穿过这片土地,朝地图上的柳陈二人而去。尽管她的视野在慢慢变暗,但她还是知道。

      呼吸越来越困难,这是一个熬人的事。

      不知什么时候,付衍把她放到了地上。椒涂靠着后面的墙,看到了柳琴溪和陈玉容。她痛苦地揪紧付衍的衣服。付衍平静地笑看着她:“我估计你还有一分钟就要丧失意识了,然后再有两三分钟这具身体就会彻底死亡。”

      “……把柳琴溪和……和陈玉容带……带出去。”

      “你在求我?”

      “付……付衍……”

      “嘘——”付衍轻轻抱住她的头,温柔抚摸。可他却掏出一把枪,对准柳琴溪。他磁音低沉:“完成任务,才是你应该做的。否则,你就会掉回低级区了。乖。”然后,一枪中了柳琴溪的心脏。

      他低头欣赏了一下她的表情,道:“看你的样子,一定很痛苦。窒息的滋味的确不怎么舒服。”他又轻抚了几下:“我来替你结束这痛苦吧。”

      付衍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然后果决地扭断了她的脖子。

      “可惜,只有一颗子弹了。”

      在光与暗中,付衍抬起手:

      “踩碎影子
      我赤脚跑来
      鲜红的血滴触进
      露水
      象一颗颗红玛瑙,闪动在起伏的胸前
      为了嫩绿的心
      在黎明时开放
      我把青春纯洁的骚动献给了革命
      手臂象征洁白的桥
      寻找太阳
      我不再怕星星在水中颤抖
      在书脊似的林子里,在夜的摸索中
      我变成一颗星星
      不在颤抖”

      在诗歌声中,他也结束了自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管她黑猫白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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