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电影妖怪来了》杨柳通鲤鱼行

4、夜

　　窗外，明暗变幻，人流穿梭，像是按动了快门。
　　一行走到窗台，对面二楼已不见人影。
　　转头，定定地看着绿莹莹的果实。
　　忽的，眼角处有人影闪过。
　　对面楼顶？还是下面？
　　紧盯着。
　　楼下不远，灯火所及之处，再次有人影晃动，鬼鬼祟祟。

　　街边，小吃摊，坐在桌边，焦急地等待。
　　远处，再次有人沿着墙角出现，嘀嘀咕，猥琐的样子像是要去做羞耻的事情。
　　终于，热腾腾的混沌上桌。
　　“哎，小天，你---”“王老，知道，知道，真啰嗦，会还你的，真是，要不将我的贞操留你这儿”“我---”“想得美，哈哈”“我---”
　　一行端着碗，边吃边悄悄地跟上。
　　巷子中，有人守着梯子，先到的一个个蒙了面上到楼顶。
　　一行两三口吃尽，找了个隐蔽处藏好碗筷，“会还你的”。
　　从内里撕了块布蒙面，跟上。

　　沿着屋脊，小心翼翼地爬行，有些胆怯“还没到？”
　　不远处，是自己家，还能看到窗台处的花盆及绿莹莹的果实。
　　“兄弟，就你这小胆，还是回家喝奶去吧”“就是，兄弟，拜拜”，身后耐不住性子的快速赶超了过去。

　　终于熬到了头，高出一截的房屋上有人等着，拉了一把。
　　好多人，熟悉的街坊，不认识的外来客，大多都蒙着面。
　　屋脊上坐了一排，扎堆的一个个小团体，偷窥？还有，各种卖小吃的穿插其中，生意很红火。一行满眼的雪花银，“商机，商机，商机---”（贵了两倍）。
　　“听说，今天晚上这儿很热闹？”“当然，听说镇上很多人想要，花钱请外地的人来狩猎。”“请外地的？”“好像是有个大人物偏向这狐狸”“笨啊，这是肯定的，还用猜，下午的那事，谁还看不出来。”“六尾啊，虽然不比白狐，但也很值钱”“嘿嘿嘿，也有很多人想拿来当妖宠养。嘿嘿嘿，我也想。”“切”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揭开瓦片，昏黄的灯光红色雾气铺面，泛红的脸颊跟眼睛，猥亵的表情。
　　连挤带钻，一行被这些个小团体无情地鄙视，无情地拳打脚踢。

　　避开众人，揭开瓦片，透过缝隙，向内看去。
　　雾气铺面，朦胧中，看到映红在洗澡，一行眨了眨眼，空无一人？
　　连续换了几处，终于，一行看到，房梁上，映红晃荡着腿很无聊的样子，肩膀上宝珠瘫坐着，都快瘫成饼了。

　　陡然间，有人突袭，带着各种捕猎工具，是个捕猎团队，有人有妖。
　　内圈的众妖，化形，打成一团，外围众人手持锁链同时丢出各种捕猎工具。
　　混乱中，有人手舞足蹈：“嘿嘿，大功告成”“逮到了，哈哈哈，我发财了”
　　砰---
　　又有人驾到，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双方打得很激烈。

　　咔咔咔---房顶，裂纹一条条，向外延伸，一行吓得向后腾挪。
　　砰。
　　啊---
　　房顶，塌了一小半，很多人都掉了下去，有穿着大人衣服的少年（高手），也有老人。

　　尘土中，映红悠悠走来，身上宝珠伸懒腰打着哈欠。
　　透过坍塌的部分，今晚的明月显得格外的又圆又大，一行跌坐在边缘。
　　一行讪讪：“嗨---嗨---今天这月亮不错，我，我是出来看月亮的，真巧”。
　　宝珠很兴奋。
　　一行旁边，露出个人头，是王麟。
　　咔咔咔---
　　一行看着他，很是无语，快速躲避。
　　王麟躲闪不及，掉了下去，又塌了一小块。
　　一行探头，被一只手抓住，跟着一起掉了下去。
　　“啊---”
　　尘土中，一行臭骂一顿：“咳咳咳，又是你，扫把星，遇上你准没好事，哼，你---”，忽的一滞。
　　“呀呀呀---”
　　“啊---”
　　宝珠瞪大了眼睛，欢快地扑了上来。一行与宝珠纠缠着，逃出房门。
　　映红正要跟上，六个身着统一制式的男子拦阻。
　　“狐狸妹妹，我们又见面了，嘻嘻嘻，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跟上去保护他？哼，我偏不让。”
　　妖娆而有毒的女人，身上爬满了蜘蛛。

　　走出房门，正双手与宝珠纠缠的一行又是一呆，嘴角抽了抽。
　　周围一圈的租客，惊奇地看着，笑容很灿烂。甚至，过分的在谈情说爱或者靠在栏杆处嗑瓜子，看戏？（后面的打斗，都有看戏的）

　　明月当空。
　　沿街的河水，激荡汹涌，不时地有鱼跳出水面，好似这个夜晚不会再平静。
　　河边，店铺的阴影中，一行与宝珠纠缠，一路吵闹，引得这些户主一系列过激反应，各种花花草草锅碗瓢盆什么的，招之即来。
　　“抱歉，抱歉”“啊，疼，疼，这里疼”“都是因为你，吵得别人睡不着觉，人家明天还得上班”“呀呀呀---”“啊，受不了你”“呀呀呀---”

　　过了桥头，一行猛地刹车停下。
　　前面的黑暗中，一道道人影，像是喜欢搞怪的恶作剧之神，红红的眼睛，已然准备好了，甚至有人不小心提前丢了下去。
　　恨恨中，一行转身上桥。

　　有人喊道：“兄弟，别跑啊”“就是”“奶奶的，好不容易轮到俺，还没来得及来一下，怎么就给跑了”
　　“狠，够狠”
　　“呀呀呀---”
　　“你，更狠”，一行指着宝珠狠狠道，宝珠很委屈。

　　水面，沸腾，汹涌，由远及近，大浪怒卷，一波又一波。
　　各种颜色形状的鱼，争相跃起。
　　一水桶粗细水蛇猛地一跃而出，狰狞，血盆大口。
　　待一行转过身，腥风铺面。
　　脸皮像水波般抖动个不停，全身更是被淋了一身的，口涎，变绿的宝珠萎靡不振，手脚无力（被恶心到了）。

　　骤然间，一道人影在桥墩上跃起，带着面具的袖珍黑袍人，小矮人？
　　砰。
　　噗通。
　　铛。
　　一根铁棍敲击声，落水声，以及掉落在桥面上的一颗带血利齿。
　　“前辈，多谢前辈，前辈大恩大德，前辈---”，一行一连串的泪花，抓住 小矮人的衣角，就蹭，蹭，蹭（换干净的地儿）。
　　“小事一---（装大人的闷声）”，小矮人转头，猛地一滞，连忙往回拽。
　　“前辈别这么小气麽，这就快了”
　　小矮人拽回衣服，慌乱心急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凑近鼻子嗅了嗅：“真臭（小孩的清脆声音）”。
　　“前辈你---”，一行手指着小矮人，瞪大了眼。
　　小矮人动作一滞。

　　水蛇面色狰狞，“侏儒，我要将你揉团，我要将你嚼碎，吼---”
　　“侏儒？再没有比这更伤人的话了，小蛇蛇，看棍（闷声）”
　　两相争锋，小矮人很狂暴，一棍一棍敲得水蛇一度地两眼冒星，遍体鳞伤。
　　+水面激荡，朝桥面扑打而来，一行带着宝珠，满怀渴望地向着有浪的地方冲去。一处，又一处。“来得更猛烈些吧”“来得更猛烈些吧”“来得更猛烈些吧”

　　不一会儿，小矮人体力不支，更多的是闪躲，每每都处在危境之中。
　　“哼，不行了吧，哈哈，本龙王要你死”
　　“啊---龙王？你敢自称龙王，小蛇蛇，看棍”
　　小矮人服下一颗丹药，再次狂暴。
　　但，激战中在小矮人碰到水面之时，一血盆大口冲出，偷袭。
　　“啊，疼死本，疼死本王了，小的们，给我射，给我射！”
　　左右一整片水面，一枚枚水剑激射，乒乒乒---
　　刚逃过一劫，挂在半空没有着落点，小矮人挨个正着。

　　裹在黑袍中，小矮人跌倒桥面上，一滩血渍向外延伸，一行上前。
　　“前辈，前辈”，一行急呼，“前辈您坚持住，我给你找大夫去”，撒腿就跑。
　　两条水蛇警惕地靠近小矮人，待看到一行跑远时那止不住的喜悦，忽的反应过来，“我擦，这是找大夫的节奏？”
　　待水蛇从小矮人身边游过，上了岸的时候，小矮人再次狂暴，逮住机会，将自称龙王的水蛇虐的半死不活。
　　“哼，上了岸，还跑得了你，你丫呸的”“爷收你当小弟，来，叫声大哥听听，嗯？”
　　“前辈，你果然了得，嘿嘿嘿，装死都装得这么漂亮，这么逼真，这么有格调”，一行屁颠颠地跑了回来。

　　“咝咝咝---”，岸边的母蛇徘徊不去，全身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是之前一次次冲上前，被小矮人给砸得。

　　沙沙沙---
　　四周隐藏的身影跳了出来，有人有妖，两方势力，妖族二十几个，军队是妖族的两倍有余。
　　面目狰狞的狼王，轻松写意的将军，相对峙。
　　嗖---
　　一道身影，向着瘫软在地的水蛇抓来。
　　砰---
　　小矮人接住。是只野狗，爪尖锋利。
　　紧接着，又是一道身影，带着一把刀。
　　砰。
　　紧接着又是几人。
　　“哼，这是我今天要收的小弟，谁也别想”
　　疲于应对，渐渐不支。
　　小矮人脚踢水蛇，喝道：“快变身，变身，人形的，快”
　　周围围拢上来，瘫软的水蛇，适时地幻化人形。
　　小矮人向着四周抛出粉末弹药，烟雾中，手中棍将水蛇单挑起来，甩飞。
　　“我是你哥，一定要记得，我会找你的”
　　待周围反应过来，小矮人带着一行混在人群中闪身逃离，上了房顶。
　　辨认方向之后，同样的方式，将一行单挑起来甩飞（映红处）。
　　“兄弟，敢跟别人暴露我身份毁我形象，我就天天往你家扔炮仗，折腾不死你，哼”

　　两方人马遍布左右，楼下，甚至是天空，没了退路。
　　“嘿嘿，这次就算有再多的烟雾弹，也逃不了了，哼哼”，狼王下属。
　　“逃不了？哼，就凭---”
　　小矮人忽的转头向人类这边问道：“现在几更了”
　　众人荤菜，将军回道：“应该快四更了”
　　“啊---”，小矮人一声尖叫，“不跟你们玩了，哥走了”
　　“哼，想跑，你倒是给我跑跑看，哈哈”，狼王下属。
　　“给你们见识见识，一点小东西”，小矮人闭目结印，一个蹲跃，化为一道火光。
　　“啊---”，小矮人的惨叫声，伴随着其他妖怪的惨叫，离得近的妖怪，惊恐躲避。
　　在空中左冲右突留下一道道没有规则的痕迹，明显是操控失灵，凡触碰到的妖怪皆化为灰烬。
　　最后，在空中划过一条线，消逝。
　　“朝天纵---”，一声断喝，有些童声，却响彻天际。

　　对峙双方，久久不语。
　　狼王盯着将军：“我知道你，竟然不排斥妖族，你这个人类很有趣？”
　　“有趣？哼”
　　狼王眺望远处，看到一行及映红两人，就要去。将军阻拦。
　　将军：“应该还没到火候吧，这么心急？”
　　“你，你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哼，虽然只是一些几十年前的传闻，但是听起来很有意思，科技？长生？”
　　狼王带众人后退，暗中指挥众人作战。
　　将军令众人分散，做好防御准备，毕竟，环境因素摆在这儿。
　　陡然间，爆发。
　　妖族，人类，分散，各自站位。
　　砰砰砰---
　　黑色，黄色，红色等各种颜色的烟雾漫天，五彩缤纷。

　　另一处街道。
　　映红被三人分散精神，硬接了另三人合力一击，甚是狼狈。
　　而六人则脸色桃红，熏熏欲倒。
　　身后，一妖娆女人，身上爬满了蜘蛛：“哼，废物”。
　　六人回头望向妖娆女人，赤红的眼睛再也难以遏制，扑上来。
　　“宝贝，我的宝贝”“珍儿，珍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猥亵的表情。
　　妖娆女人一惊，继而冷静了下来，伸手一指冷冷道：“定！”
　　六人手脚无法动弹，但，脸上的表情越发难受越发狰狞。
　　妖娆女人走近前来，眼中绿油油的，六人一个个眼中跟着泛绿，。
　　妖娆女人盯着映红：“哼，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不然，嘿嘿嘿，你就没机会喽，抓住她”
　　六人化作蜘蛛本体，锋利蜘蛛腿，口吐丝线。
　　映红背生六尾，或腾挪或防御，在蜘蛛腿，蜘蛛丝间，仿佛没有尽头。
　　眼角余光，瞥眼看到远处水浪滔天，一声声嘶鸣声传来，映红心中焦急。

　　陡然间，映红睁大了眼，指着众人身后。
　　“哼，这种骗小孩的把戏也拿来玩”，妖娆女人一声冷哼，不予理会。
　　嗖---
　　啊---
　　一声呼啸声传来，妖娆女人眼角抖了抖，猛地转身，被黑影撞个正着。
　　啊---
　　啊---
　　废墟中，一行：“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擦，谁家的臭小子，这么大力气，喝的什么品牌的奶，开挂的节奏”

　　妖娆女人昏沉沉，六只蜘蛛也跟着跌倒在地，晕乎乎的。
　　“咳，咳，咳”
　　“小姐姐，小姐姐，小---”，一行连忙起身，不小心又跌倒，双手抓了抓：“对，对不起”。
　　宝珠，探出头，看到映红，直奔映红，一脸的委屈。
　　映红趁乱，带着一行上了屋顶。
　　“啊---臭狐狸精，我饶不了你们两个，啊---”，崩溃。

　　河边，黑色黄色红色染遍了天空，还不时地传来打斗呼喝声，另有一处，一声轰鸣，坍塌一片，传来一连片的猪叫：“噜噜噜，噜噜噜，欺骗俺纯洁的感情，噜噜噜”
　　对面一壮硕身影处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娘娘的腔调：“大人，疼吗，看到你疼，人家心里好难受，不过，人家也受伤了呢，你好狠啊”
　　映红眼角不自觉的抖动，带着一行快速离去，隐入树林。

　　沙沙沙---
　　树林中，两道穿行的身影猛地停顿，警惕着四周。
　　寂静。
　　嗅嗅嗅---
　　映红皱着鼻子，一脸的嫌弃：“瞎了我的鼻子，真臭”。
　　沉闷，压抑，空气中隐隐混合着厚重的呼吸声，带着些腥味，骚味，土腥味---
　　嘿嘿嘿---
　　吱吱吱---
　　咝咝咝（蛇）---
　　嗷嗷嗷（狼吼）---
　　一行悄然退到映红身后，看到映红转头，讪讪嬉笑，继而，在映红无语的目光下，蹭蹭蹭地矮下去。
　　宝珠在怀中撺掇露头，映红白了眼，喃喃：“两爷们”“不纯粹了”
　　宝珠：“？？？”
　　一双黄灿灿的眼睛。一双红色的，又是一双---
　　沙沙沙---
　　林中隐秘的身影，就要现身。
　　啊---
　　啊---
　　各种惨叫，不同族群，此起彼落。
　　有的被抛飞（老鼠），有的被掉在半空（熊），有的被困在囚笼中（蛇）---
　　映红、一行以及宝珠，听着四处传来的惨叫声，惊疑不定。
　　吱吱吱（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一粗壮树枝耷拉下来，就像结果实一样，一怪异身影在众人眼前慢慢聚和，塑形，稍作修整，走在月光下。
　　圆柱形的身材圆柱形的脸以及遍布全身的纹路（年轮），扯着怪异的笑。
　　“你”，一行惊叫。
　　“怎么，没见过帅哥？”，怪异的腔调，也像是圆柱形一般。
　　“大哥，麻烦您，整整形先”，一行瞪大了眼睛。

　　一道矮小身影转入小巷子中。
　　“哼，真当小爷傻，掀底牌给你们看。”“啊，坏了，这次不是要去看狐狸变身的吗，唉，忘了忘了，哼，都怪那个纠缠狐狸的大叔，不，都怪那条蛇，咦，对了，他成我小弟了，嘿嘿嘿，小蛇蛇，耶，我也有小弟弟了！”
　　衣服满天飞。
　　啊---
　　小巷子中，传来少年的惨叫声。
　　“我的衣服呢，我藏起来的衣服呢”“怎么办，怎么办”
　　“小天天，你在哪呢，小天天---”
　　一阵寒风席卷，赤膀少年，一阵抖颤。

　　一行的房间。
　　士兵细细搜查，将军带着两人四处走动。
　　饭桌，窗台，盆栽及绿莹莹果实。
　　将军：“给我收集他的情报，从出生到现在，有什么变化，分阶段，身边有些什么人，与周围的街坊的生活接触，整理好拿来给我”。
　　“是”
　　站在窗台前，街道上的行人，对面受损的客栈。
　　“应该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