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季末之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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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你们家少爷在吗？”基本上休息日便会晃来朽木宅解解馋的浅草瞳，穿着一袭海蓝色振袖出现在朽木宅大门前，笑着朝已经完全习惯她来访规律的老管家打招呼。
“是，少爷在千樱院，请浅草大人随我来。”望着眼前满脸笑意神情懒散的女死神，老管家嘴角微抽了下，仍旧恭敬地向能让少爷一到休息日心情大好的浅草瞳行礼。
“好，走吧。”好像逛自家庭院般越来越习惯自在的浅草瞳走在老管家前面，朝他挥挥手。向来古板严谨的脸上闪过一丝呆滞，灰色双眸黯了黯，恭敬地向带着一脸随性笑容的浅草瞳行礼，跟在她身后。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将眼前这名女子错认为千叶大人，比起之前在六番担任副队暂代频繁出入朽木宅那半年，这段时间的浅草大人，似乎更加像千叶大人了，又或者说，比起一年前，浅草大人更接纳了朽木宅一些，自然也包括少爷。
想到这里，缓缓跟在看背影都觉得松散的浅草瞳身后的老管家眼底难掩骄傲的神色。在朽木宅担任管家多年，识人之能他还是有的，即便有少爷的指导，出身流魂街没有纯正血统的普通魂魄能在入队仅二十余年便完成万解的实在是麟角凤毛，更别说是两把不同属性的万解，即便是一主一从，这种成长也是惊人的，加上上次在贵族间也广为称赞的度思节晚会，足以证明那张随性慵懒的笑脸之下能力不可小觎。最强席官，二十余年完成万解，技高而不志骄，怀璧而不外露，即便外表如何随和，却不轻易接受他人接近的好意，这种人注定不是平庸之辈。这是长老团对于朽木一族当家，对一名上位席官如此‘礼遇’，甚至以朋友相称频繁出入朽木宅，集体静默的原因。
除了惦记朽木宅的樱花酿多过少爷，常故意选在下午三点多到访一直喝到晚上，顺便在朽木宅蹭饭兼休息这种失礼行为外，基本上浅草大人算是一名很不错的客人。最起码，少爷很喜欢她，这就足够赢得他的尊敬了。
“朽木队长……白、白哉，我又来了。”在墨玉微凉地看了她一眼后乖乖改口，浅草瞳在他身旁坐下，将斩魄刀放在身侧，用仆人递上的泉水净手，随手接过朽木白哉递过的手帕擦干双手后，便笑眯眯地直接伸手拿摆在面前，朽木家大厨们做的精致点心。
对她越来越随性的举动不认为有任何不妥，朽木白哉朝嘴角隐着笑意的管家略略颔首，仆人便在管家示意随之一同退出千樱院。
“听说三日前巡逻时你受伤了。”伸手替她取下发间细叶，仿佛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剑眉微拢地看着眼前满脸笑意替他倒酒的浅草瞳。
“只是皮外伤而已，托你之前给我那盒羊脂玉的福，已经好得连道疤都没有了。”拉高左手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果然滑溜得很，没留下半点痕迹。多得某些人关照，她这名顶着没涨半分钱工资的最强席官称号，本应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批公文偷懒发呆的小小七席，老被某只有异性没人性的臭燕子踢去执勤，被其他番队借去处理突发事件，加上最近那些虚拥有能力越来越奇怪，常在河边走焉能不湿鞋，偶尔受些小伤自然在所难免，这次就是因为有只虚居然能让触碰者肢体迟钝，她那天又刚好分神才吃了亏。苍那家伙最近已经越来越不爽她老将他伟大的时光修复术用来消疤了。
“不要大意，浅草。”原本平静的墨玉隐隐有些不明迷雾，映着浅草瞳有些不明所以的小脸。
？呵呵，他不是在担心她吧？真是个别扭的家伙，难怪以前夜一老喜欢逗他。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端起酒碗喝酒的浅草瞳朝朽木白哉略略颔首。
“知道了，朽……白哉。”在某人的坚持下，以‘友人’身份来访的浅草瞳在朽木宅内，没有外人时候，必须唤他的名字。其实她倒是无所谓，就怕他会被长老团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头们唠叨而已。不过，在她之前，在瀞灵廷除了那只死燕子私下敢喊他白哉之外，大概没人敢直呼他的名讳，现在那只死燕子又顾着拍拖一下班就不见人，白哉想让人叫叫自己名字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吧？
“哟，白哉，我说最近朽木宅看起来怎么好像阳光了许多，原来是诱拐了小浅草呐。”爽朗带着笑意的男声突然在宁静的庭院响起，下一刻，志波海燕笑得非常耀眼地出现在两人面前，一脸暧昧。
“噗！咳咳咳……”被突然出现的志波海燕吓到，忘了自己嘴里还含着酒的浅草瞳被樱花酿呛得直咳嗽。
“拿温水过来。”淡淡地向半路被志波海燕留下有些匆忙赶来的老管家下令，从怀中取出手绢递给浅草瞳，轻拍她后背替她顺气的朽木白哉，抬头实实在在地‘瞪’了志波海燕一眼，让某只有些得意忘形的燕子心头微凉。
他好像刚刚用了一个不应该用的词，不小心点破了某根腹黑程度已难望项背的木头，某别扭大贵族的阴谋呐。
“志波副队长如此着急见我，有事么。”替被呛得难受只顾着喝水顺气的浅草瞳抚平有些纷乱的发丝，朽木白哉向来冷清的声调有些微寒，墨玉冷冽地看着眼前的志波海燕。
被不待见了，被严重的不待见了！难得某只小狐狸肯重新回到朽木宅陪某人，如果因为他说错话害某人再度独守空闺。大概，他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吧。
想到后果的志波海燕满头黑线，连忙摆手，“嘛，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只是没想到，咳，我们番七席也在这里，一时嘴快。”接收着浅草瞳警告意味同样非常浓重的眼神，小心捡着字说话的某只燕子万般无奈，这两个别扭的家伙要玩这种游戏玩到什么时候？
“不过浅草你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过来朽木宅喝酒也不叫上我，怎样，白哉家的樱花酿很不错吧？”在浅草瞳身边坐下的志波海燕故意很大力地搓着她的头，笑得一脸恶质。他还以为按小浅草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在离开六番后再和白哉有瓜葛了，没想到两人居然发展到坐在一起喝酒了呐，恩，最近顾着陪都，错过了很多好戏呐。
“嘛，海燕大人，是人都知道你最近忙着跟都拍拖，我哪敢叫你？”忙着抚平秀发的浅草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还好意思说？老是踢她去执勤，如果不是他下班时溜得不见人影，要么就是和都在一起，她都想揍他很久了。
“啊呀，小浅草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抱歉啊，最近一直没时间陪你，是不是很寂寞呢？”显然一聊就忘了场地的某只死燕子故意逗着某只小狐狸，朝她挤挤眼，豪爽地拍着她的肩张狂大笑，一脸人缘好受欢迎就是没办法。
“谁稀罕你这家伙陪？整天大大咧咧的，是都才那么好人，大发慈悲接收你吧？”啧，她才不稀罕吵吵闹闹的臭燕子陪呢。
“不是说有事要说么，海燕。”视线在某人搭在浅草瞳肩上的爪子停留了下，在看到脸颊微红的她有些别扭地反驳志波海燕后墨玉微眯，声音没有半点温度地询问某不速之客。在他面前，浅草的表情不曾那般……生动过。
“还真是冷淡呐，白哉。”接收到某人对象固定的速冻视线，志波海燕醒目地收回自己的手，满脸笑意地端起酒碗喝下许久未曾沾过的樱花酿，望着两位友人带着笑意向两人宣告。
“两位，我要结婚了！”咧嘴一笑的志波海燕望着有些错愕的两人，午后夏风夹着略带腥腻的泥草芳香拂过三人，带了些即将入秋的微凉。
“……你要结婚了？”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的浅草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志波海燕，“都答应你了？”
“那是当然！你那是什么表情？都嫁给我很委屈么？”佯装不爽地看着浅草瞳，但脸上幸福的神色还是掩盖不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志波海燕从怀里掏出大红喜帖递给同样有些意外的朽木白哉，“白哉，到时早点到。浅草，你的我明天再发给你。”
“恭喜，我会去的。”默默接过，突然想到很多年前那个晚上最终仍旧接下他喜帖前来的两人，突然觉得手中火红的喜帖有些耀眼。
那个滂沱的雨夜，仿佛善解人意般掩去宾客稀落的脚印，本是不合时宜的恶雨，却稍稍洗刷了同样不合时宜的人们的尴尬。
“恭喜啦，到时候我会送份厚礼的。”反应过来的浅草瞳咧嘴一笑，拍了拍心情大好的志波海燕，“恭喜你啦，娶到都那么温柔的老婆，要好好待她哦。”最近日子过得很快呢，海燕结婚之后，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拉着他到处胡闹乱逛了。
映着浅草瞳有些落寞的小脸，墨玉微黯，朽木白哉默默举起酒碗，借着琼液缓缓冲淡那隐隐揪住心脉的不安感。
“还用你说么，放心吧！我会让她幸福的，你也赶快找个好人家了。”没有错过浅草瞳眼底的寂寞，志波海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语带双关。无论过往有多少伤痛，人始终还是需要展望未来。当然，从私心上说，他还是希望小千叶能够回到白哉身边。
“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海燕副队长，我就不用你操心了。”笑得有些无奈地看着志波海燕，怎么还老想着把她和白哉推成一对，不可能的事情啊。
“女孩子终究要找个好归宿的，给个机会让人家照顾你嘛。”可惜夜一那家伙不在，不然她自然有很多非常规的方法对付某只小鸵鸟。
“嘛，像我这种没身材没脸蛋没家世的女酒鬼，就是丢出去任人捡都没人要，何况我向来懒散惯了，受不了管，早就准备这辈子不嫁人，海燕大人还是不要操心我了。”从那一晚后，她已经决定这辈子一个人就好，不需要任何人介入。
剑眉微微拢起，朽木白哉静静看着懒散中带着几分认真的浅草瞳嘴边那抹浅笑，明了她刚刚的话并不是戏言。
原以为再大的伤痛，不过深入骨髓，却没想过切肉断骨，不及那抹了无牵挂的浅笑。
夏末，风渐凉……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季末之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