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余温》青唯

19、第18章

　　“亚尔维斯处理了。”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们去医院。”亚尔维斯就这样将尸体处理了，虽说瘟疫期间这些事情很正常，但是原本已经转好的病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
　　出了政府大楼，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不在西娅的预料范围之内，原本萧条的路上站满了人，那些从医院跑出来的人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在疯狂的碰撞，整个人好像完全失去意识。
　　歪歪扭扭的身体，战战兢兢旁观的市民，路边昏黄的灯光印照的所有人面如死灰，黑暗中有人说：“这是死灵在召唤，死灵发怒了，求上帝保佑！”
　　“上帝保佑！”
　　所有人口中默念祷告，死亡的恐惧陆续笼罩。
　　“死灵是什么？”
　　“死灵从陶宛弗传出，土著人的祖先曾经为与大地上的恶兽做斗争，用新生儿心脏施咒产生支配作用，被遗弃的新生儿躯体满是怨恨，几百年来那个被献祭的新生儿躯体还未腐烂后来被人利用专吸人的怨恨之气来存活，这个新生儿被称作死灵。”
　　西娅又气又笑，气的是人类的残忍，笑的是这么荒诞的一件事居然影响力这么大，迟赢还说的如此一本正经：“毫无科学根据的事情，人类的愚昧无知当真害人。”
　　“我的魔法在你看来也是毫无科学根据的事，可你不仅见过还深信不疑，我相信你并非愚昧。”
　　“......”
　　两人刚到医院门口盖尔正急匆匆的跑出来：“目前死亡人数二十三。亚尔维斯院长正在检查，说有可能是药剂问题。戴纳小姐也在。”
　　药是戴纳带过来的，投入使用的第一天晚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和戴纳没有关系。”
　　“我知道，因为你说了昨天就有人离奇死亡。”
　　西娅的固执让迟赢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戴纳的影响力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不上去了，我去检查一下尸体。”
　　“等一下。你的身份，还是让别人去吧。”
　　“不用。”
　　西娅到了院长办公室刚抬手还没敲就听到里面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话：“菲尔特市中心医院的院长做的好好的，没有任何任命的情况下主动请求到茶威尔奇支援，亚尔维斯院长，您大公无私的举动真是让戴纳感到惭愧。”
　　“您真是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么我希望您做的，只是仅仅您的职权范围内该做的，真正的为了子民。”
　　咚咚
　　“关于病人突然死亡的事情我需要院长的看法。”西娅双手插兜，神态自若。
　　戴纳见此情景要走，西娅却笑笑：“如果戴纳小姐愿意不妨留下。”
　　“初步判断是药的问题。但是具体如何还需要正规的检查结果，目前我并不能给出更有力的说明。”亚尔维斯表示很惭愧。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院长尽快，有了结果请立即转告。对了，今夜死的人我会让法医验尸。不打扰院长，我们先走。”
　　西娅和戴纳一同离开后，身后的亚尔维斯院长露出狰狞的笑。
　　“我的药没有问题。”
　　“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死人的事，而是活人的事，死灵引起的恐慌不是一个简单的检测结果就可以安抚的，尽快控制死亡人数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的两天陆陆续续的又死了二十多人，才稍稍得到修葺的教堂这两日前去礼拜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甚至住在教堂不愿回家，原本因为霍乱得以安抚的人心又一次惶惶不安。
　　西娅站在教堂外面，如今整个教堂就像是难民收容所一样。
　　肖突然疯狂的不知从何处跑过来的，伸着舌头哈赤哈赤的喘气，西娅蹲下来抚摸肖的毛：“去哪里玩了？跑的这么着急。”大半个月一直见不到肖，晚上它才会乖乖躺在自己窝里，原本粘着她的肖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粘着她这让西娅觉得很是意外。
　　肖舔着西娅的掌心，再一次感受熟悉的温度。
　　它跟着那个变态院长这么久，总算是得到一些确定的消息，只可惜他不知该如何跟西娅说。这时候空气里突然飘来它很讨厌的气味，又是那个魔法师，它转头恶狠狠的盯着迟赢。
　　“看来它发现了什么，或许对这件事有帮助。”
　　两天前迟赢检查尸体时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但是由于并没有充足的证据无法实行真正的行动，或许就连威鲁斯的离开都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事实若真如此，那这人是在筹划一个大阴谋。

　　意识到肖需要交流，西娅回头询问迟赢是否携带了通讯机，不出所料，除了比利亚斯堪，即使是出生名门的迟赢，也没有习惯携带通讯机器，辰希的人类还是不习惯使用电子产品，毕竟使用及养护都需要许多的操作技巧，与其费劲去学习这些到不如用其他方法代替。而机械人不同，因为拥有长久的寿命，所以会愿意在联盟学校里就花费大量的时间来熟悉这些产品。
　　到是迟赢的表情比较复杂，仿佛再说那种碍事的东西我怎么会有。也对，魔法师应该另有办法传递消息。
　　于是西娅要到了盖尔的通讯机，蹲下给肖举着，肖用它的爪子尖尖点击了相应的位置，屏幕上显示出了这样几个单词：死亡、交易、边境。

　　看到这几个单词，西娅的眉头皱了起来。
　　肖是机器狗，程序设定虽然更复杂可是能主动调查这一点却也让人吃惊，西娅潜意识放弃了自己的一点点疑虑，开始仔细思考这几个单词的关联。
　　死亡是个动词，现在正在发生瘟疫，人们接二连三的死去。交易，联想到这个奴隶市场的尿性，这块地界最有可能的商品指的就是人类。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事情的真相应该就是有人在暗中贩卖尸体，并且在运往边境。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来说，这背后隐藏着的会是自己一直担心着的更巨大的阴谋。
　　显然迟赢也想到了这里，他好看的眉毛深深拧到了一起，他侧头看向西娅问道：“消息准确吗？如果这是真的那……”“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场瘟疫就是人为的有预谋的行动！他们怎么敢！为了一己私欲作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可以看出西娅的情绪被愤怒所掌控着，她在不停的深呼气试图控制自己暴怒的心情。看着这一幕本来同样卷带怒火的迟赢却放松了开来。明明只是个机械人，却会这般的珍惜人类的生命，真让人意外的……觉得可爱。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就凭这个机器狗的单词就想判定罪行那可真是异想天开。”迟赢开口，越被激怒越要冷静思考，这是他一直的习惯。
　　“我本来还在奇怪肖为何最近总不见踪影，可是太忙了也没空去管它，既然肖会带给我这个消息，那么证明肖已经掌握了些证据或者线索。”这么一边说着，一边抚摸上了肖的下巴，问到：“带我们到你发现的地方去好吗。”

　　肖在西娅的手心蹭了蹭，甩起了尾巴，然后背对西娅站好，歪着脑袋回头看西娅，西娅意识到这是让自己坐到它背上的意思，回头告诉迟赢“距离可能有些远，你能跟上吗？”
　　迟赢嘴角一动，凌空画了一个闪耀着淡蓝色光芒的六芒星，然后光芒一闪，印在了西娅的手背上，逐渐消失不见。“我已经给你做了标记，你们到地方了摩擦三下我的记号，我就会赶到，当然，记得找个隐秘的地方。

　　肖背着西娅，在浓重的夜幕中奔驰。
　　按照肖80公里一小时的速度，现在估计已经出了茶威尔奇了。可是肖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依旧在跑着。
　　终于，肖在一处码头边停了下来，码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的踪迹，漫天的微星并没有点亮海面。只有海浪一声声拍打海岸的有节奏的韵律。
　　可是肖却隐在了暗处。
　　西娅知道，既然肖没有出去，那它一定是让自己在等待着些什么。她往阴影里又躲了躲，摩擦了三下手背，可是几乎没有变化。只有肖的耳朵动了一下，然后一双手搭在了西娅肩上。
　　这一切实在是太悄无声息，导致西娅不可避免的被吓了一吓。迟赢一手把西娅翻了过来，让她面向自己，用一根修长的手指比在了自己薄薄的唇上，微微的撅起，一边挑眉一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个动作若是让戴维来做，肯定会带着一股诱惑的味道，可对方是迟赢霍尔。
　　所以并没有任何暗示性，只是单纯的让人条件反射般的服从并执行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一狗都还静悄悄的猫在码头一角，因为黑暗，连怀表上的指针都看不清，西娅甚至都不知道等待了多久。
　　直到一声长鸣的船笛声划破宁静。

　　码头前的灯塔应声亮了起来。
　　然后是零星的几束。
　　最后整片码头都被点亮了起来。
　　肖往后退了退，把自己跟西娅跟迟赢紧紧的挤在了一起。这一点点的阴影位置实在是不够他们藏身的。
　　可是纵观码头，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平地，只有这里堆满了酒桶木箱，一排一排的紧紧挨在一起，只除了现在他们躲避的两块位置。可以通过木箱的缝隙看到外面。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祝愿大家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