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幻境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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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顾茳只到顾茳的腰间，有点像翻版的小十三，不同是十三更圆，小顾茳却长得很匀称，一张娃娃脸显得娃儿可爱。
顾茳跟飞辞在太子殿的暗道密室里睡了一晚，这地方逼仄，唯有一床竹席铺地上，飞辞成了顾茳的代步双脚，背着顾茳在密室四处转悠。
“你看，我小时候刻的木头人。”顾茳伸手，飞辞头部只好避让他一下，顾茳的手抓住了陷入墙体的木头人，他出神，“那时候母妃希望父皇多来看她，总让我装病，每七日一次小病，一月一次大病，父皇担心我，便会时常来看我，母妃在一旁才能和父皇说上几句贴心话。”
“有时我就会突然消失，在这密室里打个盹儿。”
飞辞将悄悄滑下来一点的顾茳往上颠一下，顾茳双臂紧紧揽住飞辞的脖子，鼻子凑近飞辞脖颈吸了一口，在他耳后轻声道：“有你真好。”
脖子处的热气迅速传遍全身，飞辞愣怔，双手一松，顾茳整个人往下溜，“哎哎哎！我要掉下去了，快......”
顾茳像只抱着冰柱的树懒，滋溜一下就要落地，飞辞立马去托住他，恰好托到双腚，感觉十分烫手。顾茳才松了一口气，下一刻飞辞把顾茳往竹席上一后扔，怒喝：“傻子！”
小太子将一切都打点好，太监宫服备好，两人推开床板从密道里出来，换上太监的衣服，坐下来跟小太子一同用了早膳。小太子嘴上说不拆散，但两眼睛却依旧盯着飞辞瞧，心中对飞辞穿着太监服的扮相那是赞不绝口。
顾茳见了筷子一拍，吃到嘴的山珍海味也不鲜美了，“擦下你的口水。”
小太子鼻子一皱，“你才流口水！小气鬼，不就多看你夫君几眼！孤越看越觉得，他是被逼的。”
“我们可是拜了天地，发过毒誓的，你再胡说，小心被城主诛心！”顾茳本就是吓唬孩子才有这么一说，谁知小太子脸色刹变，忽然躲桌底下，抱着桌腿，接着一动不动，结成石像。
“这是。”顾茳大惊，接着连桌上的早膳也被蒙上灰色，他伸出手指戳了下玉米粥，硬邦邦的石头！
飞辞忽然问：“地图在你那罢？”
拿出地图，顾茳看到地图主城的位置上出现了个黑点，小小的，顾茳的手指碰到黑点，主城的部分地形面貌便扩大至整张纸，点一处都能扩大，看得一清二楚，那颗黑点之处便是太子殿正殿，整个正殿的图标呈现灰色。
飞辞也瞧见了，“这是何意？”
“我知道了，这地图别有洞天。”顾茳看向桌下被石化的男孩，“只是不知道这黑点扩大至灰色，是何意。此地不宜久留，等下被发现太子成这番模样，我们可就坐实了刺客的罪名。”
“进宫便是为了寻找你母妃死因的真相罢？”飞辞早有想到，便道，“不如先去会一会三皇子。”
两人穿着太监服行走在宫中，顾茳压低太监帽，窃窃私语：“我那皇兄，倒是不好惹，长我十几岁......”
飞辞瞥他一眼，“你是不信他会杀你母妃，今日你腿恢复的不错。”
“是啊，药是真好，以前我从树下摔下来，抹了那药，隔日就好了许多。他们在看着我们，是不是瞧出了什么？”顾茳微微有点瘸，急着快走以后瘸的更厉害，像只刚学步的小鸭子。
“长得真俊。”
“什么人家，把这么俊的小郎君阉了，于心何忍。”
“宫中少说话，依你说，我们就活该当太监？东西仔细拿着，小心挨板子！”
都怪两人长得好，尤其是飞辞，穿一身破袄子都挡不住天生的丽质，往顾茳身边一杵，像美貌将军与他的小鸭子。老太监带着小太监们，缓缓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大伙被训斥后都低着头去偷看。
顾茳瘸着腿，飞辞便只好搀着他胳膊，从后看，两个手挽手，是两个感情很好的太监。走到御花园，一宫女撞上来，端着的盘子翻了一地，主子过来就是一脚，将宫女踹到碎片上，扎到手掌，但宫女只能隐忍。
“狗奴才！”皇后怒道，“本宫熬了十几个时辰的补药，你可好，你定是萧贱人派来的细作！拖下去，三十个板子！”
宫女哭着被拖下去，皇后狠毒的眼神扫过去，“站住！你们两，哪个宫的太监？”
贴身宫女立马去挡住两太监，跟在皇后身边太久，面相随主，柳叶眉斜飞，双目瞪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娘娘问你们话，还不快回话！”
顾茳想跪跪不下来，“回娘娘，奴才是太子殿的。”
“胡说！”宫女一巴掌想打顾茳，被飞辞握住手腕，能听到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宫女面色抽搐，“放开我！”
飞辞松手将人往前推去，宫女踉跄着险些将皇后绊倒，一旁宫女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给倒下的皇后做了肉垫。
皇后扶住发间的金钗，整理仪容，“你们好大的胆子！宫中尚未立太子，太子殿已空置多年！抓起来！”
皇后是顾茳童年的噩梦之一，常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喊抓起来，顾茳就是被皇后抓回太子殿太多次，抓回来他就去皇上面前邀功，顾茳做太子只能在这殿中温书打瞌睡，限制了人身自由。
宫中的御花园环境顾茳再熟悉不过，闭着眼都能随意穿行，顾茳记得这次皇后将那宫女杖毙，不知道被谁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皇后终于被冠上毒后的名声，从此皇上对皇后的行为安排了专人盯着，也就是这段期间，顾茳过了一段清净日子，直到三皇兄杀敌有功，被父皇加封为永乐王。
然后不久，母妃感染重病，永乐王从宫外带来道士作法，但是......现在太子不在，等同于太子顾茳在这个幻境中消失了，整个被抹去了。
甩开身后的人，飞辞还是听到了动静，拽着顾茳跳进池中，完美避开了追来的宫人。
水下，顾茳传音道，“地图灰色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这个幻境中的我，已经完全消失了，也被所有人遗忘了。”
飞辞：“提到城主后，太子被石化。”
“但除去这些，跟我记忆中的事情全部重合，一模一样。”
“他们走了，先上岸。”飞辞拎着顾茳，飞到青石板路上。
顾茳抹了把脸，恨的咬牙切齿，“是三皇兄杀了我母妃！是他是他！”
出宫前，顾茳借用太监身份去看望了母妃跟十三，同殿跟在左右伺候了几日，这才依依不舍出宫与池箭汇合。
客栈里，池箭知道来龙去脉后，这才安抚他，“不必气馁，等出了罗刹鬼城后，去我们流云山拜师学艺，什么仇都能报。不过我说的是抓来打几下，我们修仙界规定不能私自开杀戒。”
“看来也是个和尚修仙，批准了就能开不成？”顾茳拿起水壶倒茶，半滴水都没有，喊来小厮，“没水了！”
“对呀，批准了才行，得到界主批准后，生死不论，不然那就得用比武劵，当然，此等神品，非常人所有。还是走流程去界主那排队等批准。”
在池箭说非常人所有时，小厮已推门而入，“三位爷，你们就甭提水了，整个城里都缺水，要住便住，要水没有。”
三人进城时便已是干旱，顾茳在皇宫里待了几日，水都被囤积在宫中，不缺水，自然不知民间疾苦，大灾大难面前百姓是第一个倒霉的。池箭修仙之身，不喝水尚无多难捱，顾茳刚踏入修仙法门，对水是有点难割舍，舔舔嘴皮，笑道，“不退，还要再小住几日，等会儿就去续房。水没有，那吃的可有？”
外头烈日灼肤，烤的大地龟裂，单薄鞋底踩地面上都烫的跳脚，小厮光着膀子，头巾擦着汗珠转身出去，嘴上恢复了客套：“好勒，三位爷。”
若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干旱如此，无人愿意出来做工，不久就上了几盘菜到房中，卖相极差，荤菜连毛一起炒，顾茳也不为难这缺水的城了，坐下盯着这菜无半分胃口，飞辞跟池箭也下不去筷子。
喝的水都没有，更没有水来洗菜拔毛。
顾茳望着地图，用筷子划出一路的路线，“过了主城，离最后一个地方也就不远了，那敛西幽进鬼城后就没有露面，大概是在尾随我们，他就是怕出不去。我们也不必打草惊蛇，对了血珠，那破珠子洗涤好了没？”
池箭又心疼起来，“师傅的酒哇。”
飞辞将腰间的酒壶取下，放耳边晃动，里头发出咕咕的声响，他眉眼舒展，“嗯。应当还在宫中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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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敛西幽看着前头的牡丹花，仿佛刚才来过，“别吃了，天天就知道吃吃吃，老子养你，就知道跟狗一样啃骨头！”
宫女躺在血泊中，半只胳膊被卸下，地灵恶鬼抱着那只胳膊啃了一会儿，忽然朝着他嘶牙，口水混着血水淌了下来。
“说你几句还来劲！”脚下宫女的血如蜿蜒小河，敛西幽挪了几步躲开血水，牵动绳子，“快去找路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幻境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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