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15.从「零」开始(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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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我与你承受生与死的离别, 我宁愿陪你一样死去……
我扶着羲翮飞快地转进小巷, 恨不得在一瞬间找到那时的旧屋子。
终于看见那旧屋子了, 我不管院子里杂草丛生, 执意地把羲翮扶进屋子内。推开那布满灰尘的大门, 我回来昔日熟悉的地方, 那个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如果我没有发现羲翮是吸血鬼, 如果我没被羲翮吸过血, 如果我们没有被卷进这场人类与吸血鬼的纷争的话, 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那时候可以不问世事, 独自生活在我们所属的空间中。
可是当夜色来临, 一切在我的身边悄然改变, 由不得我说声不, 便毅然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把羲翮轻轻地放在地上, 羲翮虚弱得身体如同冰块一样, 寒冽冰冻。我慌张地从窗帘上撕下一些布条, 欲意用布条包扎他的伤口。可羲翮却阻止了我的行动。我怔怔地看着他。
羲翮的鲜血沾上我的脸颊, 带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绮然, 那是没用的。那是『金旗族』射出的金箭, 意思是要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羲翮断断续续地说着。
一听到「金旗族」的名字, 我的手不禁握得更紧了。
羲翮见我带着愤怒的拳头, 立刻改握住我的拳头。「绮然, 别这样。怨怨相报何时了?」
「可是, 羲翮你甘心这样死去吗?你知不知道那一箭分明是欲取你我其中一人的性命, 说到底吸血鬼一族也不是善男信女。」我却抢着说。
话罢, 羲翮却摇头状。「绮然, 我不想你的双手染上仇恨的鲜血, 如果你真的去了报仇, 到最后只会被仇恨杀红了眼。」
我咬紧上唇, 然后陷入沉默。
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跟羲翮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从他救了我的一刻, 带我回家的一刻, 我就跟他脱不少关系。泪水忍不住地再次落下, 视线再次地模糊了。
我忍不住扑到羲翮的身上痛哭着, 抓紧他的衣服不停地拉扯。
「翮……」我哽咽地唤着他的名字。而耳边只听到他微微的呻吟声。
他即将在我的身边死去, 他快要离开我! 此刻我只有这样的想法。
「翮, 不要离开我。如果你离我而去, 我宁愿永远跟你在一起……」
羲翮的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以示安慰。
「也许相遇…… 是我们的缘份, 有缘无份…… 可能是我们的命运。」羲翮盯着那灰暗的天花板, 缓缓地说着。
我的哭声更一发不可收拾。
羲翮的血开始染红了地板, 一大滩的, 有难以形容的震撼。
「翮, 不要那样说。即使在这辈子我们不能在一起, 下一辈子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我抓紧他的衣袖, 不甘心地摇动他的身子。
他抚摸我的手僵住了, 眼睛也徐徐合上。
「不要, 不要闭眼!」我力竭声嘶地吼叫着。
泪水不停地滑落, 把羲翮的衣服都沾湿了。
羲翮, 要是你死去, 我也得陪你一起去死。我心中坚定地下了决定。我掏出怀内染有血迹的短剑, 这是我跟羲翮的定情信物, 要么用它了结我自己, 我也心甘命抵。
在短剑的寒光上, 我清楚瞧见我的样子, 泪流满面的少女。
下手吧, 往颈动脉一割, 便可跟羲翮相相死在一起。
此时, 我吞了一口气, 心底有点犹豫。
忽然, 一道强光从胸前迸出, 照亮了这灰暗的房间。我感觉到全身罩在蓝光之中。那道强光是来自我遗忘已久的项链「零」, 传说中吸血鬼一族的宝物。当时在冥河河底捞起后, 它就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 只是我一直遗忘它的存在。我看见那蓝光中飘着一细小的生物。那生物有着一双轻盈通透的翅膀, 而且全身发光, 似是项链「零」的守护神。
「我等你好久了, 绮然。你终于召唤我出来。」那细小守护神在我眼前晃了几圈, 然后微微地说着。
「什么?」我不解地打量着它。
「坦白一说, 我是那条项链的守护神。「零」, 化零为整, 可以复原某些东西, 但必须付出代价。」那小小的守护神继续解说道。
我眨眨眼直盯着它, 「真的?那么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吗?」我斜睨了羲翮几眼, 然后一脸充满希望地看着守护神。
「可以, 但是代价是最大的。」那守护神语重心长地说着。
「什么代价? 如果我能力所及范围之下, 我需要付出代价。」冲口而出的话语, 我紧张地不加思索便答应「零」守护神的要求。
「代价是: 你的记忆, 还有你得跟我去一处地方。」守护神一字一语铿然道出。
我的身子僵住了。
「怎么了, 答应吗?」
我端详着躺在地上的羲翮, 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闭上眼睛坚定地说着, 「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这一次我真的赌上了我的一切。
一滴泪珠迅速从眼角滑落下来。
「那好。我会给你们一天相聚的时间, 明天我会出现, 来收取你所付出的代价。」小小的守护神利落地回应着。
然后, 在空中凭空地出现几条蓝色丝带, 把羲翮重重卷起。鲜血没有渗出丝带外面, 似是止住了流血的情况。
「好了, 我明天再出现!」守护神在我耳畔轻轻一说, 之后便窜回项链内。
下一刻, 羲翮的眼皮动了几下, 他睁大眼睛来。
「羲翮!」我一把兴奋地抱紧羲翮的身子。「终于没事了, 这样付出我心甘命抵。」我暗暗忖道。
「绮然!」羲翮也拥着我的身子。
「在世俗眼光下, 我们的爱情还可以开花结果吗?开花结果并不容易, 也许曾经恋过就是最好。」
人类与吸血鬼的纷争维持了数月, 因人类有天主教廷的帮助, 而杀死数万名吸血鬼。吸血鬼一族渐渐隐居于深山中, 再不出现在这小镇。
这是我最后的记忆。
最后一份锁在心中的记忆。
<完>
瑾瑜写于2006年1月30日晚上(香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15.从「零」开始(大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