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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神秘侍卫 ...

  •   天色渐渐变深,入夜后的山路更加难走,卫子夫虽然从小就在这片地方长大,对这座山的山路也很熟悉,但饶是如此,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山路仍是很困难,而且夜晚的山上经常会有毒蛇猛兽出没,更是十分危险。卫子夫勉强爬到半山腰,她向山脚下望去,有点点火光,应该是平阳侯府派来寻找太子的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着夜色中若隐若现的山头,咬咬牙继续向上爬去,按照太子出事的时间以及这座山的山势,就算他伤势不重没有昏迷可以勉强行走,脚程也不会很快,应该就在山腰附近,若自己估错了,自有山脚下的平阳侯府的人找到他,可若是自己没估错,那她一定要尽快找到他,如今天色越来越暗,危险也越来越大,太子又受了伤,万一,万一再被那些害他的人先找到他......卫子夫不敢再往下深想,只能在崎岖的山路上加快脚步。卫子夫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寂静的夜里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这时,她突然听见,不远处隐隐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有不少人,卫子夫一惊,她环顾四周,见前面有一片较高的草丛可以蔽身,便走到里面蹲下身来,不一会儿,一群蒙面人在距卫子夫不远处停了下来,领头的那个人对身后的人说:“你确定太子就是从这个位置滚落下来的?”被问话的人恭恭敬敬回答道:“没错,属下亲眼所见!”领头的人点点头:“那太子肯定就在附近不远处,我们往山下寻找,一定要赶在那群人之前找到他,无论是死是活,绝不准留活口!”“诺!”众人低声轻呵,随后便继续向山下走去。见那群人走远后,卫子夫才敢慢慢探出头来,这群人究竟是谁的人,竟然敢对当今太子下毒手,甚至要取其性命!想到这,卫子夫立即站起身,不行!太子有危险,自己一定要赶快找到他!卫子夫刚准备离开,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她轻轻喊了一句:“谁在那?”没有人回答,卫子夫不放心,壮着胆子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声音也越来越清楚,是从树后传来的,她走到树边,刚看到一双黑色的鞋子,还没看清人甚至没来得及惊呼,就被树后的人伸手拽进怀里捂住了嘴,卫子夫奋力挣扎,结果听到身后的人痛苦的“咝”了一声,她意识到,这个人受伤了,难道他是?卫子夫停止挣扎,对方见她不动了,便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不出声,我就放开你。”他的声音虚弱无力,肯定伤的很重,卫子夫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出声,待对方放开她后,卫子夫立马转过身,这时,笼罩着月亮的云层渐渐散去,明亮的月光一点点洒在对方的身上,也让卫子夫看清了他的样子,他穿的很简单,看不出他的身份和地位,可是脸上却戴着一个金色面具,是和吴将军一模一样的面具,所以看不见他的面容。卫子夫微微皱眉,这个人是太子吗?她不确定的开口询问道:“太子......殿下?”没想到话刚出口,对方眼神突然变得凛冽起来,等卫子夫反应过来只觉脖颈一凉,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你怎么会知道太子殿下!”对方语气一改虚弱,变得冰冷无情,仿佛只要卫子夫一动,他就立马杀了她。难道他不是刘彻?卫子夫一愣,随即立马稳定心神,装作害怕的开口道:“我,我是听,听刚刚那些人说的。”对方似是信了她的话,缓缓放下刀,然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卫子夫忙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失血过多需马上止血,可是,他若不是太子,那太子在哪?现在怎么样?卫子夫从裙角处扯下一条布料帮他缠住伤口,“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些人又是谁?”对方看了她一眼,无力的说道:“我只是太子殿下的随身侍卫,那些人是谁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出手毒辣,要致我们于死地。”一听这话,卫子夫更急了:“那太子殿下呢!不是说他也受伤了吗?他人呢?”没听到回答,卫子夫转头一看,对方已经晕过去了。卫子夫本想起身继续去寻找太子,可是看着他身上包扎伤口的布条渐渐被血染红,终究是不放心,只好费力的扛起他,一步一步挪下山。那些人在山上没找到太子,山下又有侯府的人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听到打斗声,至少说明太子没落入那群人手中,现在只能希望侯府的人可以尽快找到太子。
      天色已进入后半夜,卫长子睡得正香,结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慌忙起身靠在门后问“是谁?”“大哥,是我!”一听是小妹的声音,卫长子连忙打开门,结果看见她身上还扛着一个人,卫长子吓了一跳:“子夫?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这,这人是谁啊?”卫子夫气喘吁吁的说:“大哥,你,你先别问是谁了,快,快来帮我一把。”卫长子这才想起来,将那人从小妹身上卸下来并扛进屋放到床上,卫长子点燃蜡烛,借着烛光才发现卫子夫的衣服有些破烂,上面甚至还有血迹,他吓了一跳,忙把卫子夫拉过来查看,卫子夫轻声安抚,摇了摇头并看了床上那人一眼,示意她身上的血都是那个人的,卫长子这才放下心来,卫子夫拿出家里的药箱想要给他上药,被卫长子阻止了:“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吧,家里还有些你带来的药材,你去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给他熬一些。”卫子夫点点头,将药交给兄长便去了厨房,等她熬好药端过来时,卫长子也已经帮那人包扎好了,她放下药看了眼床上仍在昏睡的人,转身询问正在收拾的兄长:“大哥,他,伤的怎么样?严重吗?”卫长子一边低头收拾一边回答道:“他身上零零散散的小伤口很多,应该是划伤,不是很严重,比较重的是肩处那个伤口,但还好伤口不深,没伤到要害,只是没能及时止血导致失血过多,现在已经帮他止血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那,那他受的是箭伤吗?”卫子夫小心翼翼的问,“剑?你是说弓箭还是佩剑啊?”卫长子抬起头,“不过这两样都不是,看他的伤口,应该是被匕首所伤吧。”这下卫子夫诧异了:“大哥,你确定他不是被弓箭所伤的!”卫长子茫然的点点头:“是啊,是弓箭还是匕首所造成的伤口,这点我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看来,他真的不是太子!卫长子见小妹的眉头越皱越深,心里越发奇怪:“这个人,你究竟是从哪弄来的,还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公主呢,公主那边知道你还没回府吗?”卫子夫摇头:“公主那边等天亮了我自会回去禀明,至于这个人,我现在还不确定他是谁,不过,他很重要,麻烦大哥帮我好好照顾他,不要让别人发现了。”卫长子虽困惑,却也知道小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便无奈道:“好吧,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听你的,现在天还没亮,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等天亮了再回去。”卫长子打发卫子夫去休息后,看了眼霸占了他的床位的面具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随便找个地方继续睡觉去了。
      天亮后,卫子夫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走之前她又去看了男子一眼,见他没有发烧,知道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就简单嘱咐了兄长几句便回平阳侯府去了。回府后,凡是见到她的人都急切的上前询问,问她昨晚去哪了,公主到处在找她,卫子夫都微微一笑,表示自己这就去回禀公主,平阳公主听到卫子夫回来后,连忙召见她,待卫子夫进来后见她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心生怒意,忍不住斥责道:“你究竟去哪了,也不知道说一声,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太子是这样,怎么连你也......要是你......你也......你也和太子一样,你......你要我怎么......怎么办......”平阳公主的声音渐渐哽咽,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卫子夫好,只是因为当初的承诺,只是因为她对自己有用,可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子夫从八岁时就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以说是她看着卫子夫长大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孩子在她的心目中已经变得不一样了,直到昨日经历了太子遇难的惊吓,再加上醒来后到处找不到卫子夫,她才深刻的意识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卫子夫对她来说已经和家人一样了。卫子夫连忙走上前跪在平阳公主身边,握着她的手安抚:“公主,您现在怀有身孕,可千万不能伤心动怒,这次,是子夫的不对,子夫让您担心了,您看,奴婢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您别担心了。”平阳公主拭去眼泪,但还是责问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晚究竟去哪了?”“奴婢昨晚还是放心不下大哥,所以又回去了一趟。”“真的?”平阳公主有些不信,卫子夫点点头:“真的,昨日去见大哥,发现大哥的咳嗽还没好,回来后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奴婢不放心,就又回去了,果然发现大哥的情况日趋严重了,所以,所以奴婢想跟公主告个假,想要回家照顾大哥一段时间,顺便把青儿也带回去。”这个卫子夫没有说谎,昨晚她根本就没有睡好,因为她发现大哥一直在咳嗽,虽然大哥怕惊扰了她一直压抑着,但还是被她听见了,再加上那个神秘的侍卫,卫子夫也不放心留大哥一个人照顾他,正好请个假回去,还能监督大哥看病吃药,而且卫青还小,跟大姐二姐们又不亲,留他一个人在府里她也不放心。平阳公主知道卫子夫的性格,明白她绝对不会拿家人的身体开玩笑,所以便相信了她:“原来是这样,那好吧,那你就带着卫青先回去一段时间吧,我现在怀有身孕,郎君现在也放下公事在家陪我了,再加上傅母,我现在身边也不缺人服侍,你走之前去王大娘那边报备一下就好。”“谢公主!”卫子夫见公主气色不错,便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公主,太子他......”提到太子,平阳公主又忍不住皱了下眉:“这小子,就是不能让人省心,不过还好,人已经找到了,没什么大碍,吴将军说太子的意思是未免引人注意,就不来我这了。”听到太子没事,卫子夫就放心了,不过想到家里的那个人......“那太子他们可有受伤?”平阳公主摇摇头:“吴将军说太子的伤不重,已经及时处理了,其他人都是受了些轻伤,不过,好像有个侍卫失踪了,吴将军还说要是我这边有消息就及时告诉他,那个侍卫好像是彻儿从小跟在身边的,挺受他重视的。”看来就是那个人了,知道太子平安无事了,压在卫子夫心头的那块石头也就放下了,她又和公主聊了会儿天,告诉她怀孕时要注意的事项,惹得平阳公主调笑她还没嫁人呢就知道这么多,和公主分别后,卫子夫又先去和姐姐们说了一声,告诉她们不要担心,然后收拾东西和王大娘报备好后,带着卫青一同离开了。
      这是卫青第一次去他们的家,一路上都在小跑着并时不时回头催促卫子夫快一点,卫子夫宠溺的笑着,一边让他慢点看着路,一边也小跑着跟上他。刚到家门口,卫青就激动的喊着:“大哥,我回家啦!”卫长子听到声音出来,见卫子夫和卫青都回来了,惊喜的抱着卫青问卫子夫:“你们,你们两个怎么都回来了?”卫子夫笑着说:“我不放心你,所以跟公主告了假,回来监督你看病吃药,顺便带青儿来看看我们的家。”卫长子有种做坏事被揪出来的感觉,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卫子夫放过了自家兄长,朝屋里看了一眼后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了?”卫长子摇头:“还没醒。”卫子夫算了下时辰,已经昏睡半天了,竟然还没醒,她有些不放心,便进屋去看看,只见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连身子都没翻,她慢慢的蹲下身去,感觉到对方呼吸平稳,应是没有大碍,这一放下心就忍不住打量起他来,被面具覆盖的脸只能看见嘴唇和下巴,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的嘴唇有些泛白,此时双眼紧闭着完全没有了昨晚的气势,卫子夫不禁屏住呼吸,一点点朝他的面具伸出手去,想要看看,看看这副面具下面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结果,手还未触及面具,对方猛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卫子夫的手,一个起身,犀利的目光直逼卫子夫:“你在干什么!”声音虽然干哑却透露出凶狠,和昨晚一样,手腕被紧紧抓住,卫子夫有些吃痛:“我只是想帮你拿掉面具,怕你戴着睡觉不舒服。”对方似乎认出了卫子夫就是昨晚那个姑娘,他放松了力道,卫子夫连忙抽出手来揉了揉,都受伤了力气还这么大,看来恢复的挺好嘛!卫子夫边揉边在心里抱怨,“是你救了我?”卫子夫抬头,只见他已经坐起身靠在墙上,带着审问的眼神面对着自己,这个眼神让卫子夫很不舒服,勾起了她许多不愉快的回忆,于是她没好气的回答:“不然呢,除了我还会有谁!”对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包扎的伤口,卫子夫以为他在介意,“你放心,男女授受不亲,你那伤口不是我包的,是我哥帮你包扎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卫子夫语气已经开始有些冷淡了,真是好心没好报,自己费这么大劲儿把他救回来,他倒好,不但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来质问我,自己真不该管这个闲事!卫子夫正准备不管他拍拍屁股走人,结果对方却先开口了:“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对你。”卫子夫一愣,他这是在对我道歉?“还有我刚才那么对你是有原因的,我们有规定,不可以在外人面前随意摘下面具,违者死罪,所以,还请你原谅。”卫子夫眨了眨眼,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定啊,不过她又转念一想,也对,如果他们是负责保护太子的秘密侍卫,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长相,不能轻易被认出来。看对方还很虚弱的样子,而且似乎年龄还不是很大,小小年纪就要豁出生命去保护太子,卫子夫有些心软,便声音也放柔和了:“好吧,那我原谅你,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这样我也好称呼你啊。”对方看了眼卫子夫,然后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朱七”,朱七?刘彻身边有这个人吗?不过自己认识刘彻时他已是皇上,而且既然这些侍卫的存在是个秘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卫子夫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她整理好情绪对朱七说道:“那朱七,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叫我就好。”说完,卫子夫便起身离开,快走到门口时,她似乎想起什么来,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朱七说:“对了,还没告诉你,我叫子夫。”卫子夫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独留朱七一个人坐在床铺上,看着卫子夫离开的方向,轻轻的念着她的名字:“子,夫。”
      卫子夫出来后,见大哥在和卫青聊天,便了走过去,卫长子见小妹出来了便询问道:“那人怎么样了?”“已经醒了,应该没事了,再休息休息应该就好了,不过……”卫子夫略微迟疑了一下,卫长子疑惑道:“怎么了?”卫子夫想了想,然后下了个决心:“不过大哥,青儿,你们尽量少和他交谈,就算要说话也千万不要告诉他,我们姓卫。”“为什么?”卫长子更加不解了,卫子夫表情有些凝重的说:“这个人身份特殊,而伤他的人我们恐怕也得罪不起,为了避免受到牵连,我们还是不要和他牵扯的太深比较好。”卫长子听后一脸赞同:“你说的有道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仅是我们的姓,包括我们是平阳候府奴仆的身份也不能让他知道。”卫子夫点头,低头对卫青说:“青儿,你记住了吗?”卫青使劲的点着头保证道:“阿姊你放心,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卫子夫笑着摸了卫青的头,其实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是太子的侍卫,还是从小就跟在太子身边的,虽然不知道太子还记不记得儿时那场错乱的初遇,记不记得她,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朱七知道自己的姓比较好,和那个人的关联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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