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了的两魄》天司沧霖

69、第六十九章

　　“邵队！这是……”宋林雪忽然的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眼前就有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宋林雪一头撞在了他身上，差点把他撞个跟头。
　　“对不起邵队，我不是故意的。”宋林雪脚下绊着石块站不稳，挣扎了半天才从邵弋泽怀里站起来。
　　“你说你大脑不发达就算了，怎么小脑也不发达？”邵弋泽指着他骂了一句，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瞥了他一眼：“叫我什么事？”
　　“对了，我在地上捡到了这个。”宋林雪说着，把一块石头向邵弋泽递了过来。
　　邵弋泽看他一眼，拿过了石头。那快石头乍一看上去就是块普通的石头，但细看就发现石头上有一些线条，粗看上去像是自然形成的纹路，但仔细看见就发现这些线条是刻上去的，只是刻的很巧妙，很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是什么东西？”邵弋泽拿着石头转了一圈，也没看出那上面刻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边地上还有一些刻了这种花纹的，可能都是有联系的。”邵弋泽听完，就向那边走去，那里堆积了一些石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正要捡几块看看，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捡起了他原本想拿的那块石头。邵弋泽抬头一看：“莫长林？”他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算是故地重游吧。”邵弋泽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莫长林没端着泡面，严肃的神情出现在他脸上，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人。
　　邵弋泽看了看地上的石头：“你之前来过这里？”
　　“我来过这里，那时候这里还很繁盛，算起来也有两千多年了吧。”莫长林低头看着手上的那块石头，手指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怀念什么。
　　“两千多年前，那是秦朝吧？”邵弋泽算了一下，惊讶的说了一句，众人一齐看向了莫长林。
　　莫长林望着远方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这个故事与圣器有关，你们一定有兴趣。”
　　邵弋泽与另两人相视一眼，让宋林雪把陆世唏和白默辰也就叫过来，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空屋，五人围坐成一圈，听这个活了两千年的人讲这段故事。
　　莫长林看着门外天边飘过的一抹淡淡的云彩，缓缓的开口讲来：“秦朝是云海古国最为繁盛的一段时期，这个国家虽然临海，却并不开放，这里有独特的文明。云海古国世代由女王统治，治下社会稳定，民风淳朴，百姓生活的很富足，就像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一样。我原本是秦时的一个方士，那时候秦始皇痴迷于长生，所以当时所有的方士都在找长生不老的方法，都想着如果真能找到长生之法献给始皇帝，不只能长生不老，还能一朝得势，从此平步青云。我也是这样，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到了云海古国，发现这里真的太美好了，还有当时的女王，我从未见见过那样美丽的女子，我相信不要说是男人，可能只要是个人就会为她倾倒，我不可抑制的爱上了她。或许因为我是从外面来的，和当地的人不同，所以女王也爱上了我。我在这停留了一段时间，就在我打算一直留在这里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女王已经二百多岁了，可她一直保持着二十岁年轻女子的容貌。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长生吗？我开始疯狂查她长生的原因，最终真的让我发现了她长生的秘密。”
　　“圣器？”
　　莫长林收回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吐出了三个字：“沉羽尺。”
　　“沉羽尺还有让人长生的功能？”邵弋泽问，他前段时间看过资料室里所有关于沉羽尺的资料，也没有什么上面提到长生的事。
　　“不是，沉羽尺会度量人过错，并判度刑罚，但几乎没有人知道的是，沉羽尺同样能度量人的功德。”莫长林说到这，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石头。
　　“那度量功德和长生有什么关系？”宋林雪听得一头雾水，他问了一句，又觉得自己太蠢，看了一眼邵弋泽，低下头装作没说过话。
　　“既然可以根据过错判度刑罚，那么自然也可以根据功德判度奖赏。”白默辰出言解释了宋林雪的疑问，随后问莫长林：“女王是用自身的功德和沉羽尺作作交换，换取长生的吧？”
　　“还没这么简单，云海古国自有一套法则。女王用自身功德与沉羽尺交换的并不是长生，而是云海古国的安宁。每当云海古国遇到灾难，或者是人力解决不了的事的时候，女王用自身功德换取解决的办法。而每十年，将由云海古国的百姓来判决女王这十年的功绩如何，若是百姓满意，便会用自身功德为女王换取十年的长生不老。”
　　“合着这整个国家的人都是在消耗自身的功德为别人服务？一个人或许能做到，但让一个国家的人都做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邵弋泽叼了根没点的烟，靠在椅子上看着他。
　　“所以说这里是一个世外桃源，那时候的人淳朴到什么程度是现在的人想不到的。”莫长林手指摩挲着石头上的线，微微皱了眉。
　　“可如果云海古国的人真的是按你说的，一直在消耗自身的功德，那么这些人在轮回中是会出现问题的。”陆世唏想的是轮回的问题，因为一个人如果轮回的时候身上没有一点功德，则必然不会再世为人。
　　“臣民毕竟人数多，怎么也不会消耗掉所有的功德。真正在轮回中出问题的，只有女王一个人。所以臣民才会为女王续命，因为女王只会有这一世，能活多久就是多久。”
　　“那这会有谁愿意当女王啊，这还不是一辈子的事，是连下辈子都赔进去了。”邵弋泽晃着烟，还是理解不了这件事。
　　“那这会有谁愿意当女王啊，这还不是一辈子的事，是连下辈子都赔进去了。”邵弋泽晃着烟，还是理解不了这件事。
　　“女王是天选的，但具体是怎么样，因为我当年只关心长生，所以也没有去探究。”莫长林终于把石头放下了，在周围人脸上扫了一圈，最终在白默辰脸上停了停，说道：“长生的诱惑让我骗了女王，在我拿到沉羽尺之后，我就离开了云海古国。我本来想将沉羽尺献给始皇帝，可还不等我到咸阳，我就听到了始皇帝驾崩的消息。沉羽尺对于我来说一下子就没有了用处，我没有那么多的功德来换我的长生，所以我想把沉羽尺还回去。”
　　“那你一定是没有还吧，否则我们现在也不会见到你。”邵弋泽把烟收起来，想人的贪婪真是自古有之，只要是有人的存在，这件事就不可能消失。

　　“我还了！”莫长林忽然回了一声，吓了其他人一跳。他抓住自己的头发把头低下去：“可是已经晚了。我从云海古国到咸阳再回来，路上走了近半年。就在这半年里，云海古国发生了一次地震，海水淹没了这里，本该用功德交换平安的女王因为没有了沉羽尺，对此无能为力，最后被愤怒的臣民判了死刑。我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女王行刑的日子。”说到这，他便停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众人面面相觑的等了一会，也不见他再开口，邵弋泽看了看其他人，正要开口，就听到白默辰说：“沉羽尺现在是不是在这里？”
　　莫长林慢慢的抬起头看了看他，开口道：“我来这就是为了找沉羽尺的。”
　　“这么说沉羽尺确实在这，但是你也不知道它究竟在哪。”邵弋泽与陆世唏相视一眼，都明白如果沉羽尺真的在这的话，那么这次的事就不会简单。
　　“你们要找沉羽尺我可以帮你们。”
　　“你不会还有什么条件吧？”邵弋泽还是忍不住拿出一根烟点着，靠近了一些看着他。
　　“我没有条件。”莫长林低下头，又暗暗地看了一眼白默辰。
　　“那行，反正你之前也帮过我们，不说信不信，现在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合作一起找沉羽尺。”邵弋泽扫了一眼其他人，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莫长林能在那些危机的情况把他们救出来，他的法力不知道有多高，但肯定的一点是，现在在座的这些人加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莫长林的故事没有讲完，就算讲完了他们也无法确定他说的是不是实话，所以现在他们先合作，再静观其变。
　　“好。”莫长林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转眼就消失了。
　　“他不会是真的找到了长生之法吧？”邵弋泽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说道：“这古代的方士这么厉害？”
　　“他不是活人。”陆世唏看着手上的一张符，一直在燃烧却总也烧不完：“他是一种高级形态的鬼，能够在人间短暂的现身。”
　　“那他没说的后半截故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关键的事情，所以才让他成了现在这个形态。”
　　陆世唏把符扔了，抬头看向他：“我们得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成为这么高级形态的鬼，不是以他自己的力量能做到的，他背后一定有个大人物，我们必须知道他是谁的人。”
　　白默辰看着他的侧脸，右手手指摩挲着左侧袖口的边角，思索着什么。
　　“那行，咱们这次都打起精神来，拿到沉羽尺，我给大家发红包！”邵弋泽站起身慷慨激昂的说完才发现其他人根本就没人在听。
　　苏云间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便走了出去。陆世唏在低声和白默辰说着什么，说了两句也一起走了，只剩下宋林雪还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拿着小本子在做笔记。
　　他捂着头嚎了一声，原地转了一圈想找把椅子踹，还没出脚，就听到宋林雪问：“邵队，还有什么事吗？”宋林雪抬着头望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
　　“没事！”邵弋泽说了一句就推开旁边的椅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