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虐文》若水然

7、第7章

　　苏念还在兀自幽怨，总是摸不到，洛妍就暗搓搓的看着苏念在那里纠结。

　　这其中趣味么……嗯，不可用言语能够说清。

　　【“其实吧，我并不在意，苏念摸到我的头顶，”】洛妍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但就是，看着苏念摸不到后的表情觉得……很有趣。”】

　　没错，确实很有趣，所以，想要戏弄小苏念。

　　大概真的是因为……太有意思了。

　　所以，人设崩了……

　　不过，人设这种东西……

　　就是用来崩的。

　　虽然，在苏念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不一样，会有被说虚伪的嫌疑，不过，只要转换的好，其实，完全不会想到虚伪。

　　洛妍忽的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这样的……小性子，就是喜欢做这种事。

　　不过，这种事嘛……乐趣也是不为人知的。

　　嗯……不得不承认一点，苏念在她面前，是真的……没了女神形象。

　　7889:【“……”】前辈你就承认了吧，你就是这么的恶趣味。

　　同情女神一秒。

　　苏念觉得大概是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所以，总是不能如她所愿，等到恢复冷静理智以后，苏念忽然觉得，刚才的自己真是……

　　有点幼稚，咳……

　　蓦然有一种想要捂脸的冲动。

　　苏念:“……”可能今天把脑子忘在家里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不符合形象的事情。

　　苏念觉得，可能真的不正常了，碰到洛妍，会不自觉的做出平时都不会做的事。

　　苏念看一眼洛妍，眼眸中一片冷静与淡然。

　　说真的，洛妍的样貌在她看过的一众人中，不算出色的，应该只算的上是有点萌，不过，洛妍出色的不是样貌，而是……气质。

　　会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

　　然后……

　　很奇怪，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那么……需要先远离么？

　　虽然需要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但是影响这么大的……

　　未免有点……

　　不太合适。

　　“哗哗……”

　　微微的书页翻开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

　　洛妍眼睫轻轻一低，遮住眼眸里的清澈，发丝软软的贴在白皙的脖颈处，安静如处子。

　　感觉到了，小苏念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变化，是想……远离么？

　　呵……那就如你所愿。

　　只不过，你可要快点想清楚的……回来哟，小苏念，我会等着你的。

　　苏念的目光微微移开。

　　洛妍，也许这样很不公平，可是，我需要想清楚，是否还是如一开始所想的那么靠近你。

　　现在，我忽然庆幸，我们还未深交。

　　幸好，你不会受到伤害。

　　不论如何，终是不希望你受伤。

　　即使……我想清楚以后，不会再那么靠近你，可是，我还是会暗中保护你的，不为别的，只为最初一瞥，心中许下的诺言。

　　我苏念，不是一个轻易许诺的人。

　　哪怕，我从来不曾说出口。

　　洛妍。

　　洛妍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微是唇角一弯，轻轻笑着。

　　这才是苏念啊……

　　真正的苏念。

　　冷静与理智并存，哪怕偶然一次冲动，也会很快的平息，然后，仔细的思考问题。

　　虽然偶尔冲动的苏念也不错，不过，现在的苏念可是更加的令人怦然心动。

　　呵……

　　不急，苏念，我们有时间耗着，你终会想明白，也终会再次决定……离我近一点。

　　我从来不缺时间，也从来不畏惧时光的考验。

　　我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感情。

　　唯你，想要。

　　“洛妍，”虽是有了决定，不过，苏念并不决定立即远离，她在观察。

　　“嗯？”轻轻一声应着。

　　洛妍微微侧过眼眸，轻轻映着苏念，令得苏念蓦地直看着洛妍的眼，刚刚才做出的决定，忽然有点动摇了。

　　如果，真的……远离，洛妍的眼中会不会出现另一个人影？

　　纵然知道每个人都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在身边，可是，如果远离了，那么……就会有其他人去亲近吧？

　　是的，如天使一般的存在，以后一定不会缺少……那些想要亲近的人了吧？

　　那个时候……

　　会不会后悔？

　　苏念忽然不知道了，因为从前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也因为很多事情都如她所愿，可是现在，洛妍是个变数……

　　“洛妍，我……做你在贵族学园的第一个朋友，好么？”

　　第一个朋友，是有意义的。

　　洛妍，我果然还是有私心的。

　　“……好。”

　　安静了一小会，才开口。

　　洛妍忽的一笑，认真的说，“苏念，我会很真心待你的。”

　　软软的嗓音，透露出真诚。

　　对，苏念，我以真心待你，那你……可会？

　　苏念，我可也不是一个只喜欢付出，不想得到的人。

　　第一个，与我而言，确实意义非常，可，你做好准备了么？

　　苏念忽的觉得，刚才不应该开口，因为，她怕回应不了第一个的心意。

　　苏念曾经不怕任何事，现在却忽然有了害怕。

　　“洛妍，我……”

　　能给你……真心么？

　　在苏念迟疑的刹那，洛妍对着她笑，“苏念，真心不是说的，我觉得，还是要看时间，时光是最有力的证明，我们其实不必拘泥于言语。”

　　“不，”苏念却说，“你既能说，为何我不能？言语固然不重要，可是，若是连言语也不曾有，那算什么？”

　　就当是，我给自己一个言语的束缚。

　　洛妍，我并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一旦说了，那么，一定是要做的。

　　似我们这样的家族，最忌讳的……恰恰是随口的话语，因为会留下把柄，可是，现在，我突然想留下这个把柄。

　　给你。

　　“洛妍……我也会……以真心待你。”

　　也许，我不能付出完全的真诚，但是，我绝不欺骗于你。

　　闻言，洛妍微是怔了一怔，然后有些欣喜的看着苏念。

　　“苏念……”

　　轻轻的，仿佛声音可以如水一样泛起波澜。

　　苏念不意料到洛妍的反应竟这么强烈，是因为……她的回答令洛妍想不到么？

　　也对，大家族里的人，并不容易说出这句话吧。

　　“洛妍，你……”

　　“苏念，”洛妍眼眸里泛着光一样，闪动着星星点点，“我确实……很意外，你竟然这么信任我，虽然不曾见过，但是听闻过不少的，苏念，我……”

　　忽的低下了头，“该怎么做。”

　　“不，不是……”苏念却忽然说不出原因了，“我……我……”

　　本意并不想伤害洛妍，自然也不想欺骗她。

　　可是，若是把原因说了出来，那么……洛妍还是会不可避免的受到伤害吧？

　　这个……不会是苏念想要看到的。

　　“洛妍……”苏念的心定了定，“我也……并没有你所看到的那么好。”

　　是的，洛妍，我并没有你所看到的那么好。

　　这句话，我不曾对任何人说出口。

　　因为，似我们这样出身的人都需要隐藏自己。

　　“可是……现在的苏念已经很好了呀。”

　　洛妍笑容浅浅，软软的嗓音轻轻的，似轻柔的风缓缓抚过，花开了。

　　“我……很好？”苏念觉得，可能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我懂的，只是……”洛妍似在斟酌话语，想了一会，缓缓的说着，“觉得，苏念这样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吧，所以，我觉得这样的苏念，真的……很好了。”

　　是的，这样的苏念，已经很好了。

　　她已付出部分真诚，对于迟疑的苏念来说，这无疑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是……是吗……”苏念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洛妍了。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第一次……有点不知所措。

　　仿佛以往的从容与理智，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

　　心，微微有点乱了。

　　果然还是……影响太大了吧。

　　洛妍，这样的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付出全部的真诚呢。

　　可是，若是让时间倒流一次，我想，我依然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我想……做你在贵族学园的第一个朋友。

　　私心也好，算计也好，这算是……唯一一次不含功利性目的的做法。

　　苏念想，以后的人生里，这样的事，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苏念，你真的不用觉得有什么，”洛妍仿佛能够看穿苏念的想法，“我觉得，遇到你，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呢，嘻嘻……”

　　故作调皮的一笑。

　　苏念被逗笑了。

　　“嗯。”

　　是幸运吗？

　　那就……成为永远的幸运好了。

　　洛妍，我也觉得……

　　遇到你，特别的幸运。

　　也许，第一次遇见，就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终于……不想那么多了？”

　　洛妍笑了。

　　令得苏念怔了一下，她缓缓的伸手，五指微动，轻轻的握住了洛妍的手。

　　“洛妍，我忽然觉得……有你，极好。”

　　我可以稍微的，把一切都抛开。

　　我也可以稍微的，让远离你的想法……消散。

　　也许，我可以……先试着，不远离？

　　还真是有点……忐忑的想法。

　　也许……

　　苏念感受到来自手心微微的温暖。

　　我可以……先试试。

　　——

　　幸而有你，
　　出现在我生命里。

　　——【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