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有点弯[佐鸣]》群华溪

8、监护人

　　几天后，佐助在鸣人的家里醒过来。

　　鸣人受到爸爸的提醒，装作不经意地回过头，然后兴奋地冲上去，大声喊：“佐助你终于醒啦！我都帮着照顾好几天了哟！”

　　“我……怎么在你家？”月读后遗症，使得佐助醒来后头特别晕，而且肚子也有点饿——这几天，都是鸣人喂他吃点流食，然后医忍上门给他吊营养液。

　　鸣人这些年习惯了伪装，此刻也恰到好处地装成迟疑并且有点小悲伤的模样。

　　“宇智波家离开了木叶。”

　　他停顿了一会，知道有些人在通过三代的水晶头，在观察佐助的反应。

　　“就在你晕倒的这段时间，宇智波家因为发现根的人谋杀窃取族人的写轮眼，一气之下，杀死团藏，然后利用幻术，全族迁出了木叶，去火之歌另寻地方安居了。”
　　“但是木叶好像跟宇智波家商量了什么，你就被留在了这里，当……当做……”

　　鸣人垂着头，说出了那个词，“你要在这当人质。”

　　佐助愣着傻了好一会，才懵懵地问：“我爸爸呢？妈妈呢？哥哥呢？”

　　“我不是很清楚这些，三代让我告诉你，等你醒来后，可以去找他问清一切。”鸣人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但在这里，他不可能会说出来，只能捡些重要的、众人皆知的信息告知佐助，“好像当时是团藏追杀宇智波家的什么人，要挖他的写轮眼——很可怕的，据说被发现时，那个族人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挖了呢；然后发现这件事的人，就是你哥哥。”

　　“鼬哥一怒之下，杀了团藏。然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族人，自己认为他可能会因为杀了木叶高层而连累家族，干脆宣布成为叛忍，自己出去流浪了。你的族人也很生气，不愿意继续在木叶生活了，又害怕大张旗鼓地离开会受到阻止，就用了幻术，在夜里搬迁了。”

　　“再之后，就是木叶的上忍们追到宇智波家，不知道两边商量了什么，木叶不再追究宇智波杀害团藏的事，也同意他们离开自己成立忍者村，但宇智波要留下一个人质在木叶，以免他们会对木叶发起攻击……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吧，现在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我是自己偷偷听来的，不知道对不对。”

　　“你几天前就生病晕倒，一直在家里休息，选人质的时候，你被留下来了。就我们俩毕竟熟，三代就拜托我照顾你啦。”

　　佐助藏在被子里的手，跟鸣人伸进去的手相握着，鸣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同时在他手心里写着字：我们都被监视了，表现正常点。

　　更多的话写不了，鸣人能做的提示只有这些。

　　好在几天前，鸣人伪装成神秘高手时，就带着佐助听到了所有事情，佐助又聪明，此时立刻将所有事情串成了线。

　　——看来，哥哥他们成功了。
　　家族还在，真好；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也都活着，真好。

　　比起灭族后他仇恨地在木叶孤独活着，现在被当做“人质”在木叶长大，已经比他预想中的任何结果都要好了。

　　“那我能见见爸爸妈妈吗？哥哥不被追究责任了，是不是也没有当叛忍了？”

　　“这个我不清楚呀，我陪你去问问三代爷爷吧。”鸣人什么都清楚，可这个涉及到宇智波跟木叶的谈判，神秘人知道，鸣人、木叶其他的普通人，都不知道。

　　佐助躺了很多天，身体都酸软了，起来后头也昏昏沉沉的，走路东歪西倒，鸣人干脆背着他，一路小跑，直接奔向了火影室。

　　在三代身边观察这两个孩子的人纷纷散去，只留下神色沧桑的三代，以及……卡卡西。

　　三代其实对这件事是欣慰的，宇智波家能选择了另一条路，他也不必陷入要下令覆灭一族的内疚中了。对待“质子”佐助，他面色很和蔼。

　　“抱歉，佐助，”他先郑重地对佐助鞠了一躬，让本来对木叶有点怨气的佐助，就那么僵住了，“宇智波一族很强大，如果完全放任你们家离开木叶，我们也担心宇智波会对团藏的残党下手，搞的木叶没个安宁，只好要求留下一个重要的人当人质，来维持两方的和平。”

　　“但是你不要担心生活不便，虽然在谈判中，宇智波已经将原有的土地全数还给木叶，但家主的宅子，我们依旧主动保留，所有权是你的。你可以继续住在熟悉的家里，当然了，如果你想卖掉房子，另外置办小点的住处，也随你自己决定。”

　　“每年的新年，宇智波家族会有代表队来木叶进行持续的谈判，谈判内容与你无关，但是你可以去见队伍里的家人；另外，三年一次的中忍考试，如果是在木叶举行，宇智波族来参加时，你也可以正常与他们交流。”
　　“你这辈子必须是木叶的忍者，除了接木叶的忍者任务离村外，不得因为其他任何理由离开木叶。除此限制，你的一切都很自由。”

　　佐助是知道，从忍者学校毕业后，下忍、中忍、上忍，都会有很大概率接到出村的任务。
　　没想到木叶居然只是限制他不能自己出村，接任务书后出去是不会阻止的。

　　作为质子，这种对待，确实是很自由了。

　　“……谢谢。”佐助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这次也没失去什么亲近的家人，个性并没有变极端，认识到木叶给他的待遇还真的厚道后，对三代诚心地感谢了一声。

　　三代慈爱地摸摸佐助的头，“可惜你哥哥依然不能原谅伤害了他朋友的团藏，在止水失去一只眼里、另一只眼睛也失效后，他说要继续铲除团藏的手下……所以他依然还是叛忍，无论是木叶还是宇智波家族要成立的忍村，都不会再接纳他。”

　　佐助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哥哥恨不得全世界和平，这种事情实在不像是他会做的。
　　——难道哥哥，是有别的什么事情，必须成为叛忍才能做吗？

　　聪明的佐助，意识到总是心怀天下的哥哥，可能又去做别的危险的事情了。

　　心里有些担心，但佐助还记得鸣人之前写在他手上的提示，从此以后，可能会经常有人监视他们，他要做什么，都得三思而后行。

　　“唔，但是我在村外遇到哥哥，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佐助只能把这句话放在这里，鼬成为叛忍时，佩戴的是木叶村的护额，所以也算是木叶的叛忍。一般忍者碰到叛忍，要么就地杀了，要么带回村子处理，但佐助认为哥哥的任何行为都没错，所以他直接这样说了。

　　三代无奈地笑了，“虽然按照力量和可能造成的危害，我们判定他是S级叛忍，但我们并没有发布通缉令。你万一真的遇到，在不招摇的情况下，愿意坐下来好好叙旧，也是没问题的。记得，不要招摇哦。”

　　佐助的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嗯！”

　　这样的他，才算恢复了正常的孩子模样。

　　“考虑到你身份的特殊性，以及作为好朋友的你跟鸣人两个人，都是没有监护人的小孩，我考虑几天后，给你们安排了一个监护人。”
　　“他不一定住你们家里，但是会偶尔去查看你们的生活状态，以及，你们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找他解决。”

　　一直斜靠在墙边的卡卡西，抬起手“哟~”地打了个招呼。

　　鸣人眼前一亮，“啊，是那个白毛毛的大叔呀！我上次跟佐助遇见，就说我们很有缘分呢！”

　　又被叫大叔的卡卡西：……

　　脑门上蹦出一根根青筋，卡卡西强撑着笑脸，“嘛，以后就多多指教了，如果被我看见，你们家里脏乱差，还有出现一些不健康的物品的话……我是会行使监护人权利，对你们进行惩罚的哦。”

　　鸣人吐吐舌头，“那你干脆把我拎到你家住着吧！”

　　“我拒绝，小孩子最烦人了。”卡卡西想都没想，根本不给鸣人希望。

　　“切~”

　　佐助弱弱地从鸣人背上下来，申请道：“我不想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也害怕独自在那里，会不断怀恋过去的安稳生活，“我要卖了主宅，然后在鸣人家旁边买个小房子，可以么？”

　　“诶？”鸣人没想到佐助会这样做，他以为佐助会执着地守住宇智波家曾经的辉煌呢，不过，现在宇智波全员迁出村，佐助的心态确实跟上辈子的完全不一样了。
　　“那，佐助，要不你干脆住我家得了，我一个人也空荡荡的啊。”

　　佐助对着鸣人清澈的目光眨了下眼，“那我就负责买够能让你吃饱的饭菜吧。”
　　他说着，自己就笑了。
　　——还有鸣人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卡卡西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未来会很糟心，“你们俩干脆每个月给我上交伙食费，我来安排你们的三餐吧。”两个屁大的小孩子，哪里就能自己做饭了，到时候不是吃泡面，就是去死贵的店里买现成的。

　　“万岁，白毛爸爸超赞！”

　　“喂喂，不要喊我叔叔、爸爸一类的好不好，我只有二十岁！”

　　“十三岁生孩子也是可以的呀，我们才七岁，喊你叔叔有什么问题吗？”鸣人继续惹火卡卡西。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气急反而笑了，“小家伙，你上次……是不是说想跟阿斯玛学风遁？”

　　“嗯？”三代挑眉，这件事他倒是知道，因为阿斯玛跟卡卡西，都问过他关于教鸣人他们忍术的事情。怎么卡卡西现在要提起这个呢？

　　卡卡西一把按住鸣人的脑袋，“我跟阿斯玛还算熟，要想拜师的话，你最好乖一点哦。”

　　“那我直接喊你老师好啦！”鸣人一把抱住卡卡西的大腿，然后招呼佐助，“快来，咱们一起抱住他。”
　　“你是我们的监护人，不让我们喊叔叔也不让喊爸爸，那只能喊老师了。”

　　“不对……为什么你都没想过喊哥哥一类的？”

　　“二十岁的哥哥？老师你认真的吗？”

　　卡卡西：……

　　“我叫卡卡西，你们愿意喊老师就喊老师吧……”反正等这两孩子毕业，八成也还是继续给他照顾。

　　一个是老师的遗孤、九尾人柱力，一个是宇智波的质子。
　　卡卡西倍觉心累，压力山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