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feit（神话）》崇致

62、Eat

　　胜戴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看赞莉雅。她真的很久……很久没见赞莉雅，多少年？胜戴有意识没去数。但她久别重逢，又见到赞莉雅的时候，却又很快拾起对她的所有印象。漂亮的女战神仍然带有一种野兽的气味，但是却变得很人……
　　赞莉雅在以前总给她一种高傲又狂妄的感觉，不能说现在就不高傲，但是……啊，胜戴明白了，虽然搞不懂，但是赞莉雅变可爱了！很想靠近她，很想和她说话，就是这样。
　　知道这个事实后，她又不太确定赞莉雅喜不喜欢她了。直到她说出那句话，胜戴才恍惚察觉对方的眼神那么热烈一定不是因为……但事实来临的时候，她却冷静下来了。

　　胜戴是镜妖。以前是神明，是人类，但现在是死后的思念。这身份并不让她讨厌，可总归不是以前的胜戴。虽然她确信赞莉雅有可能——很有可能，和她一样拥有喜欢，可两个人到底能不能相处，仍是未知数。
　　她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处女神了。虽然她没有恢复记忆，可她很清楚两个人能在一起并不真的只是靠一些以往的念想，况且那还是极端环境下的……在这个社会，她想要和赞莉雅继续下去，必需考虑考虑新的事情。
　　胜戴严肃说：“就是这样。我不想对赞莉雅不负责。”

　　她鼓着圆圆的小脸十分认真，也十分可爱。赞莉雅对她那个有点双关的词怪异的脸红了一下，就郑重说：“我知道了。而且我也理解你……谢谢你，胜戴。”
　　她转过头去，轻声说：“而且你能考虑我，我这样的人，我实在是……很高兴。”
　　胜戴很清楚赞莉雅有时候还是会为了“□□”这件事所困，但她其实并不怪赞莉雅，而且她作为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去饶恕赞莉雅也有点怪。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她甚至觉得赞莉雅用□□这件事让她变成凡人，也是救了她，毕竟之后的神宫已经……但是这种话不能和赞莉雅说。太轻浮了……她无法这么说。胜戴只能说：“才没有那样的事，您是非常好的人。只是……我们有时候就是会做出明知道不对的事情吧？我也很高兴，您只伤害了我，有时候我会这么想……”

　　因为那就只是我们的联系了，这样的话说不出口，胜戴换了个方式：“所以我就不用担心别人受伤了，对吧？也不用担心你了。”
　　赞莉雅严肃说：“别说那样的话！”
　　胜戴轻轻微笑。她又坐到赞莉雅身边，说实话，过去的关系不用继承下来让她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她不想背着那样的期待去审视现在的关系。她和赞莉雅都进入新的人生，该做新的打量了。

　　赞莉雅说：“所以……你是拒绝我了？”
　　胜戴点头。
　　赞莉雅并不气馁。她转过身来，认真说：“那现在我们是从朋友开始吗？”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呀！”胜戴非常认真陈述事实（虽然她们之前好像床都上了……），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又结结巴巴说：“啊……但是……”
　　“那我一定会努力追求你的。”赞莉雅接话。她那刀锋似的猩红色的眼眸，软软地戳在胜戴心里，将她心防轻易戳开。这眼神真认真，真是的……
　　她的脸又红了。真是的！大笨蛋！胜戴是大笨蛋！胜戴自己骂自己，怎么可以拒绝她！看她的脸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胜戴脑子快要爆炸，再说了，难道赞莉雅就不可爱吗！她将小脸鼓得更厉害，大声说：“哪有这样犯规的做法啦！我也要追求赞莉雅！而且要比赞莉雅更努力！”

　　她喊完这话服务生正好进来，一时间空气凝固。半晌赞莉雅才故作镇定地接过圣代（和胜戴的羞耻心），说：“谢谢。”
　　胜戴将头埋进坐垫里，直到赞莉雅说实在吃不完才探头出来吃。她被赞莉雅送回家，心不在焉地脱鞋，摔了一跤，扑进被子里，顿时想起今天干了什么，发狂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发现自己嘴角奶油一直没擦干净还沾到被窝上了，顿时更大声叫：“啊！！！！！！！！！”

　　楼下住户哐哐哐捅天花板：“吵什么吵，不用看电视啊！”
　　胜戴立马擦干净嘴，脑袋埋在被子里当鸵鸟。她现在住在市区另一边稍微偏远一点的公寓内，这房间被她装饰的十分粉嫩，但不会显得过度甜美，只是很少女气息。床十分柔软，胜戴闹腾够了，倦倦趴在床上。她正要打起精神去洗澡，就听见信息的声音。
　　赞莉雅留言给她：“累了就早点休息，晚安。”

　　这就睡了吗？赞莉雅还真是睡的早。她真的是处在恋爱中，连这也觉得是天大优点，回完晚安就喜滋滋地在床上滚圈，嗷一声掉进毯子里。胜戴恼羞成怒，一边气呼呼去洗澡，一边仍然脸红。
　　下一次……见面在几天后，主要是赞莉雅要去汇报公务，而且胜戴也觉得黏在一起确实有点怪。这天赞莉雅汇报完了最后的事，就到胜戴门口等她一起出去。胜戴则先开门让她进来——她还在做饭呢。
　　她倒是一直都自己做饭，和赞莉雅这种没什么动力的人不同，胜戴很喜欢做饭，一部分是因为爱吃。只可惜手艺一直不怎么样，见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切菜一边翻菜谱，赞莉雅实在看不下去，起来帮忙说：“你要做什么？”

　　“我想煮汤哦。”胜戴笑嘻嘻说，“用土豆煮。这里还有些培根什么的，啊，还有肉类……”
　　赞莉雅认真翻看菜谱，把这几样大致看完，就帮忙处理了食材。她们把锅子烧热，开始炖汤。这味道真香……胜戴嗅来嗅去。不对，是赞莉雅有股食物的味道……说起来她也饿了一段时间了。
　　胜戴从后偷偷接近赞莉雅，没想到对方敏锐回头，皱眉问：“怎么了？”

　　“也……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一下，看一下而已……”这话暂时还是不要和赞莉雅说比较好，实在有点变态。她装模作样去看锅子，同时吸了一口。啊……感觉就很好吃。胜戴偷偷流口水。
　　她们把饭做完，端到桌面上。糖醋排骨配土豆培根浓汤，还有米饭，虽然有点奇特，但是配一碟冰菜沙拉就刚刚好。炸香了的排骨糖醋酱不多，但色泽诱人，土豆则十分醇厚口味。她们俩一边聊一边吃，刚刚好吃完。
　　……话是这么说没错。恶魔不需要格外进食就能活下来，而胜戴也有一些别的东西要吃……

　　先忍住好了！她还是有点难以启齿，假装没事人一样出门。今天是要陪赞莉雅去到处逛逛——赞莉雅和她说想要找一些能够运动的地方，最好是射箭场之类的。赞莉雅不会和她吹嘘自己以前在神宫的事情，胜戴自然不知道她的技术水平，只觉得赞莉雅是想试试。
　　她们找了个射箭场，胜戴乖乖巧巧坐在后面看，她不懂箭术，赞莉雅简单练了练手，玩上头了，就在里面耗了好一会才出来。胜戴在那看她射箭——正要站起来，老板追过来介绍赞莉雅进俱乐部。她转过身又和对方说话，长身玉立，言语得体，胜戴恍惚觉得她真的非常不一样了。
　　赞莉雅比她想得还要适应得快。她不是没有想过赞莉雅的事情，从头开始，那个赞莉雅真是年轻气盛。可现在她感觉……虽然变化挺大，可是还是就是好可爱！

　　赞莉雅和那边说完了话，又向她走过来。她朝胜戴弯下腰，低声说：“抱歉，稍微有点玩走神了，你觉得无聊了吧？”
　　她注意到胜戴出门前的辫子松了，顺便给她别上，纯属无心。赞莉雅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实在有点亲昵，收回手说：“啊……我不是……”
　　赞莉雅脸红了。她凑得近了，胜戴闻到那股味道，于是使劲吞口水：“赞莉雅好香……好香……”

　　这两句话也是无心说出来的，简直变态发言，胜戴一下儿脸红，急忙解释：“不是的！因为您……您很温柔，所以我情不自禁吸了一口，只是这样而已！”
　　赞莉雅低声笑了一下，突然又弯下腰来，对着她轻轻扯开领口：“……是这个味道吗？”
　　胜戴满脑问号——在那之前她的手已经自动伸上去，按住赞莉雅的手把领口捂回去。胜戴被赞莉雅几乎压在墙角，只能小声抗议说：“不，不可以这样勾引的！犯规了啦……”

　　“胜戴在吃那个吧？”赞莉雅笑了一下，又认真说，“欲望，思念，欲念……真是的，想吃就吃掉也无所谓。镜妖就是靠这个活着的吧？”
　　可不能饿着肚子。赞莉雅和老板要了名片，拉着缩成一团的胜戴回家去。胜戴好几次都想说话，都没能说什么，只能有点心如死灰地回去。她打开门，赞莉雅就说：“一会去买什么菜？”
　　本来她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可这句话又这么可爱，胜戴像条咸鱼一样又有了点信心，就含含糊糊说：“想吃蛋挞……”

　　她刚说完这句话，回头一看，赞莉雅已经把外套脱了，露出短的打底。眼见她还要脱，胜戴总算反应过来：“等一下！！！！为什么脱衣服啦！！！”
　　赞莉雅还没说话，下面住户又骂街：“死丫头！情侣搞情趣吵死了！”
　　胜戴更大声回应：“还不是情侣好不好！！！！”

　　住户骂骂咧咧，赞莉雅衣服脱到一半，忍不住哈哈大笑。胜戴更委屈了：“笑什么啦！我又不是不会追到你……还有，真的不用脱衣服啦！只是……只是稍微吸一下……”
　　她委屈巴巴，像只被别人骂了的小狗。赞莉雅一时心软又心动，突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赞莉雅兴趣上来，于是调戏有点失态的胜戴：“又不是没见过脱衣服啦，有什么好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