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成为怪物》故人行知

139、第一章，大人们擅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1）

　　第一章，大人们擅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1）
　　在云斋的日子极悠闲，但是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我要随时注意自己会不会打扰到正在某个地方恋爱，牵手或者亲吻的大人们……为了避免某些让人尴尬的事情再次发生，我选择躲在自己的小屋里，或者跟在师父身边侍奉。
　　夏日炎炎，暑气很重，院子里我拿网上买来的挖球勺和雪花冰制冰机开始鼓捣甜品。
　　昊然哥哥摇着大蒲扇不断催：“好了没有啊，小七，哥哥我快热死了。”
　　……
　　然后他就被梦然姐姐揍了。
　　活该！

　　仿佛那一年没有发生过，生活回归正常，柳予安在某天推门而入，和师父关起房门说了半天的话，出来的时候老爹扛起我的行李，带我去了他们一家六口新买的别墅，眼前毕老爷子和毕奶奶，柳爷爷和柳奶奶笑盈盈的迎着我进门，回头看了一眼正抱在一起的傻瓜夫妇，感慨一下，岳母岳母，公公婆婆，新婚夫妇，住在一起，胆子真大。别墅里每天都有很多演奏家进出，热闹非凡，也是常态，我坐在阿娘的身边陪修养生息的她聊天。她软绵绵的手放在我的额头带着母亲的奶香味。

　　两边家里，两个孕妇，她们都喜欢同我聊天，靠近时，总能嗅到气味，二师姐和阿娘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但是都是妈妈的味道，我不熟悉但是很向往的味道。

　　窝在家里不出门，师父和老爹都觉得我这样不好，但是看着毒日头……
　　我还是安稳一点在家里呆着吧。
　　昊然哥哥同朋友们出门游泳，化身黑炭出现在云斋门外，我咬着西瓜最甜的部分仰头看着四方天井，嗯，好像，昊然哥哥和肖谷实在是太像了。

　　两个月不过瞬息，暑假快的有些不讲道理。师父抢走我第六幅画的时候，大师兄终于开口了，伸手帮我把画拿回来，而后坐在那里面对着师父，严词厉色的开始教育。
　　大人被儿子管住的场面，惹人大笑，转头，我盯着二师姐的肚子，她笑意盎然，难道女人怀孕的时候性格也会改变吗？感觉二师姐最近很萌啊，一直都毛毛躁的，冷漠的表情都没有了。

　　“小七，你天天也不出门玩，就跟在我身边，是不是惦记你妹妹啊？”
　　我伸手摸了摸二师姐的肚子，其实并没有很大，只是微微隆起：“她应该叫我叔叔吧，师姐你也想要个女儿吗？”
　　“哦？还有谁想要女儿吗？”
　　“我老爹家就想要个女儿，成天女儿女儿的叫，不过她的月份比你的大一点，肚子现在也比较大，我老爹为了阿娘连巡演都给往后推了，成天在家里和她卿卿我我，上个星期我去住，他们两个差点把我膈应死。”小声吐槽：“比嫣然姐姐和周家哥哥还腻歪。”
　　二师姐也笑，接着我问细节，我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老爹和阿娘在家的情况。
　　毕竟这两个比较奇葩。
　　然后二师姐有些比较心理的和我说：“你大师兄昨天也送了鸡汤到教室去，他说……”二师姐难得的脸红起来：“想见我，其实他也不比你那个老爹差。”
　　“……”
　　门外某个黑炭抱着一堆甜点回来：“呦，梦，哥哥我带着你爱吃的蛋糕回来了，亲我一下这些都是你的！”
　　二师姐嬉笑莞尔。
　　我可以摔东西吗？

　　看了看日期，还有一个星期假期就结束了，毕奶奶是乐团的钢琴手，这两个月跟在她后面学钢琴，她说我很有天赋，听着熟练流淌的音符，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有天赋。

　　假期总是格外的短暂，但是和郑家人相处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某天我接了郑雨扬出门玩，晚上送他回去老宅，确定他平安抵达之后，我准备离开时，郑锡涛和郑万航两个大兄弟推开铁门带着一身暑气冲过来，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头疼的问他们：“有事？”
　　“没什么事情，进去吧。就知道你会跑路。”
　　“我要回家了，今晚家里吃海鲜，不能不回去。”
　　郑锡涛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出去玩去。”
　　“最近不行，我师父身边不能没有人，我要在他身边侍奉他。”
　　郑锡涛的火气夹杂着夏日的蛮横，他一脸不满的盯着我：“你真难请，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开学。”
　　“你！！”
　　“大哥，大哥。”郑万航拦住喷火在即的火龙大人，伸手拉着我问道：“你就不能抽出一天时间来吗？东郊那边新开的游乐场郑雨扬不是一直想去吗？咱们喊上茜月，肖谷一块，你说怎么样？”
　　我点头：“我已经带扬扬去过了。”
　　作为社交智障，我根本没有可以一起出门玩的朋友，加上师父和老爹都鞭策我出门，不可以整天躲在家里看书，我能依靠的就只有雨扬了。
　　“……”
　　“……”
　　“就后天一起去！不去我拿绳子绑你！”
　　我盯着郑锡涛半晌，他面对我的时候基本上都缺少理智，看来是我平时给他太多脸面了，看来今后和他相处要注意尺度。
　　今天在集市街买了不少零食，把东西抱在怀里，静默的站着，思考应对他们两个的对策。该准备的事情已经部署的差不多了，自从和我爸说明白之后，他们家的事情我能少管就少管，管多了只是给我自己添堵。同郑万航，郑锡涛走的近对我没有好处。
　　“哑巴了啊你！！”
　　我想了想看了郑锡涛一眼：“你不准备高考吗？还有时间玩？”
　　他满肚子火全部憋在喉咙里面，像是无法反驳我的言语，随后我又看了郑万航一眼：“肖谷和我说你们最近一直在一起玩，开学就要测试，你打算挂科吗？”
　　“……”
　　“……”
　　很好，两个大兄弟都沉默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你回去也劝劝郑茜月，一进校就有摸底考试，她没时间玩了。”
　　“你是我爸啊！”知道我说的对，某只火龙还是管不住脾气，到了还是忍不住吼了一声，我对着那两个挥手：“我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吧。”
　　郑万航连忙冲到我面前，伸手拦住：“雨歇啊，那咱们一块去图书馆学习也成，你别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肖谷也说喊你出来玩都找不到人，你现在住哪？你师父那吗？还是柳予安那里？”
　　“我暑假很忙，有很多东西要学，没有闷在家里。你们也不要太放松了。”

　　“你怎么这么难请？”郑锡涛坐在长椅上泄气，我想了想，然后在长椅上坐下，划开了食品盒子，从中拿出新买的零食，分了那两个大兄弟一点。
　　两个人毫不客气的收下。
　　他们是来示好的，对我的态度也有底线的了解，那我表现的冷漠只会闹的不欢而散，换成怀柔政策吧，没必要和他们两个闹得太僵，郑万航的事情还有后续，郑锡涛这边也只是开了个头。

　　“我去人太多的地方会吐。也不喜欢出门。”扯了个理由，反正郑锡涛心底我已经是个林妹妹，那就索性将病弱进行到底，他们两个咬着饼干，明显是饿惨了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大兄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看他们可以和肖谷一比的肤色，嗯，应该是很认真的玩了两个月。
　　“那你还陪郑雨扬去游乐园？”郑锡涛将不满两个字写在脸上，然后化作力量喷出来：“你为了他怎么就能牺牲啊。”
　　“扬扬年纪不到，能玩的项目很少，我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我和你们出去玩，你们能放我在一旁不理我吗？”我觉得好笑：“郑锡涛你不拖着我往过山车上跑，我就谢天谢地了。”
　　“……”
　　郑万航听了这话立刻笑出声，认真的点头，我递给他一包牛肉干，他接下：“雨歇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闭嘴，有你这么拆台的吗？”郑锡涛又吊起眉毛：“那图书馆你总能去吧。”
　　“我在家也能看，我师父那的藏书不比图书馆差。我喜欢一个人待着。”
　　“我不管，你和我们一起去！既然你说了成绩的问题，你自己不担心吗？你就不怕你的第一被人夺走？”
　　“我放假每天都在学习，和你们不一样。”
　　“……”郑锡涛的话全部被堵死，我发现了，他其实就是个无赖，只会喷火的无赖。

　　郑万航清了清嗓子好声好气的用一种哄小孩的语调对我说：“雨歇啊，就去一次吧，就一次，好不好？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
　　视线落在某处，有大人的身影浮现，有些不妙啊，看着这两个一副誓不罢休的表情，稍作打算：“好，你们定下时间告诉我。”爽快的让他们两个有些愕然，然后我说：“我能带一个人过去吗？”
　　“易灵隐吗？”
　　“嗯。”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过去，已经快要两个月没有见到她，她比我还忙，跑去泰国度假了。

　　郑锡涛不会管那么多，见我松口立刻拍腿道：“成，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可别耍心眼，知道吗？”
　　“嗯。”
　　在大人抵达之前，我坐上叫来的车子，告别了郑家两个大兄弟，当晚他们就敲定了明天下午要去图书馆的日程，我给易灵隐发了消息，她爽快的答应，只是说会迟一点过去。
　　比起其他的，我还是很期待能和灵隐见面。
　　盯着那边的衣柜。
　　嗯……穿什么好呢？
　　书桌上放着一大袋子的礼物，都是暑假从各个人那里收来的好东西，都是我觉得她也该有一份的物件。

　　昊然哥哥为了嘚瑟他新买的跑车，意气十足的说要送我去……
　　他硬是要开敞篷，还好是清晨太阳不大，就是吹得我头晕眼花……
　　他是个狠人。

　　再三告诉他，晚上我老爹会来接我，不用担心，他才放心的点头，我伸手把他吹飞的头发按下来，让他不要太嘚瑟，以免被人盯上，他欢笑，听了我的意见，笑盈盈地离开，说要去接做泥塑的梦然姐姐下课。
　　傻瓜情侣……

　　我提着东西推开图书馆的门，那边几个正站在柜台办理阅读证。
　　哇，这么大阵仗的吗？
　　不少人呢，有郑家两个大兄弟，肖谷也在，杨辰，王冠一，程远，孙柯伟，谢震，米娅，郑茜月，许文静，林瑶瑶，郑锡涛身边的两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同学，海韵也在。怎么的呢，他们这是来图书馆旅游吗？
　　“雨歇，过来□□。”
　　我从口袋里面摸出借阅证，直接进门：“我有借阅卡。”
　　倒是有一块大桌子足够他们几个凑在一处，我还在观看图书馆改变的布局，肖谷就笑出小白牙靠近：“你今天穿这么好看？来见我这么正式的？”
　　我盯着他又红又黑的皮肤看了两秒：“你丑了。”
　　肖谷气的立刻就要扑上来，我侧身躲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那些人也随之落座，我替易灵隐占了一个位置，引来了郑锡涛的不满：“她非要坐你身边吗？”
　　“不然呢？”
　　“……”
　　没有人说话，郑锡涛就霸着我给易灵隐准备的位置，一动不动。

　　郑万航按下火龙：“大哥你冷静点，在这里吵闹你会被赶出去的。雨歇，等易灵隐来了再说她坐在哪里的位置好不好？”
　　“……”
　　显然一副哄小孩子的语调，我对郑万航有些不满，他真拿我当小孩了？
　　坐在我身边的肖谷嘟囔了一句：“郑锡涛怎么一见你就暴躁？”
　　我冷笑，当然了，这位大兄弟一看到我就暴露本性，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我不禁要面对肖谷这个二百五，郑万航那个幼儿园老师，还要忍受郑锡涛这只火龙……

　　这日子一天天的，真是瞎扯淡！！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试卷堆得高高的，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摞书本。然后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拿出一本书和一个平板。科技告诉我们，人生要轻装上阵。但是我在高度上还是输了。

　　因为被易灵隐祸害，我的唐诗学习没有尽头，暑假拉着徐爷爷恶补，他说的畅快淋漓，我学的津津有味，难得来图书馆一会儿借几本关于红楼梦的诗词解读好了，徐爷爷也推荐过红学的诗。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肖谷头大的勾了两道题过来，习惯性给他讲了，然后拿过他的卷子给他勾出几道标志性的大题，他屁颠屁颠的转头去算。
　　坐在肖谷身边，他絮叨的麻烦着我，总有一种提前开学的感觉。

　　郑锡涛挠着后脑勺被问题难住，拿着高三的题目过来，昂着头，低着声音道：“你会吗？”
　　见他一副不知道该怎么低头的表情，我再三劝解自己，他就是这个德行，我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不要把事情闹大，要示弱，郑锡涛就吃这一套。我要懂得套路，不能急。
　　顺着把解题思路给他写出来，让他自己去解，我看他那套卷子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和我从前买过的是一个系列，伸手翻了两面，怎么题型一点都没变？现在出卷子的人太不负责任了吧，这个新版是写的看的吗？
　　太不负责了，真是不专业！
　　从平板里面调出文档，然后我顺势把重点题型给他勾出来。像对待肖谷一样给他指出重点和往年题型的对比。
　　“差不多就这样，你按着这个算吧。”
　　郑锡涛极其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会高三的知识？”
　　“学无止境。”
　　“你一天到晚就糊弄我。”
　　“……”
　　他火气极大：“郑雨歇，你就是故意气我！”

　　希望易灵隐来的时候能给我带把刀！

　　视频里面老师讲到有趣的一点，我正要动手抄写，有股很熟悉的百合花香靠近，双眼被蒙住，那女孩子的笑声带着轻快的俏皮：“美人猜猜看，本王是谁啊。”
　　“自报家门有意思吗？你？”拉下她的手，抬眼就看到她耳边的发卡，女孩子眉目如画，晶莹如雪，丝毫没变，我拍拍她的手：“找个地方坐下吧。”
　　她看中了我身边的位置，可是肖谷和郑锡涛都等着对方让座，易灵隐趴在我肩头笑了笑，然后拉着我的耳朵说：“看来我家美人的美貌已经被很多人惦记上了，本王要小心一点了。”她看中了茜月身边空着的位置：“哎，有个不认识的小妹妹啊。”

　　郑茜月正一脸惊愕的盯着易灵隐和我的举动，仿佛妖物现世，叫她愕然怔楞。

　　她正要离开，我拉住她的手臂，将放在身后的袋子递过去：“你的。”
　　“哦？”少女眉宇微挑，像是已经料到，却还是狡黠奸笑，灵动疑问：“这是什么？”
　　“礼物。”
　　“又送我？”
　　我盯着她，然后隔了一会儿才说：“别人有的，你全部都该有。”
　　她明艳莞尔，海棠春睡般的娇媚之中活生生的盈出几分朦胧的灿意：“看来咱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她从伸手提出一个差不多大的袋子：“每次都被你抢先，真是让本王好生生气，下次要让着我，我先说才行。这是在泰国给你买的伴手礼，都是好东西，谢恩吧。”
　　将东西接过，我诚然道歉：“下次必然注意，大王息怒吧，谢主隆恩。”
　　她朗朗疏阔摆手，衣角摆摆，随意落座便柔媚的不可方物，我遥遥看去，除易灵隐之外，郑茜月是这么多女孩子当中最好看的，可惜……她不会利用自己身为女孩子的特征，一点都不会用脸，所以和明艳照人，晶莹若雪的易灵隐坐在一起，风头完完全全的被盖了过去。

　　果然气势和灵气对女人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底气。

　　易灵隐善于隐藏，谁都不清楚她真实的势力，视线所及，她正在给旁人讲题，三言两语之后郑茜月就看待偶像一般盯着她，然后许文静也凑上前，米娅和林瑶瑶似是有些畏惧易灵隐，纷纷低头不侧目而视。
　　我盯着她手里一本书和一个平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我和她是同一个国度的人。

　　静止约有两个小时，我打算去挑些书，视线相对，我对她伸出手，她熟练的黏上来。隐于书架之间，她莞尔眨巴着双眸：“想我吗？”
　　“想。”
　　“有多想？”
　　我心里一个坏点子飘过，然后端着才子的派头对她挑眉：“恰似那遮不住的青衫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她稍作怔楞，随后明白了我说的是什么：“你拿红楼梦的句子来糊弄我！果然是坏人。”
　　盯着她宜喜宜嗔的眸子，我突然很想和她没话找话：“有一回，湘云说一个唱戏的小女孩长得像黛玉，惹得黛玉恼火，宝玉提醒了湘云两句，结果湘云不提领情，他劝湘云的话被黛玉听到，黛玉也恼他，宝玉两头不是人。”我说：“你知道宝玉回去大哭了一场后写了什么吗？”
　　她知道。
　　“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可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她缓缓的背出那段原文：“黛玉又续，无立足境，是方干净。你说这个做什么？”
　　“以前有个老师和我说过，曹雪芹其实受了禅宗很大的影响。禅宗常说三种境界，第一境界，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第二个境界，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第三个境界，万古长空，一朝风月。宝玉写的其实是第二境界，黛玉写的是第三境界。”

　　她点头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宝玉追求的是精神境界，黛玉却连精神境界都不要了。一个染了俗世的尘，一个是死都要愤诗的仙。曹雪芹真厉害，人物性格靠短短几个字就写清楚。”
　　我与她对视了一眼，无奈摇头……

　　“你们两个能不能说点人听的懂的话？”肖谷敲了敲书架，突然冒出头来：“我听了半天，完全没听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我和易灵隐在说什么？没说什么，只是对于文学的交流而已，顺带着，我想知道她对于未来的选择有多坚决而已。
　　我们并不打算入定出尘，所以能明白第二境界已经不错，黛玉是仙，不是人。

　　“你听不懂那是你没文化。”易灵隐顺手取下一本书，挑眉问我：“你突然对红楼梦感兴趣了？”
　　“拜你所赐。”
　　“嘿嘿。”她咯咯的笑出声：“我也受到报应了，你不是给我了一本宋词嘛，你知道我在网上买了多少课吗？”
　　各取了想要的东西，回到座位上，肖谷也慢悠悠的跟过来，他盯着我手里的诗词本露出为难的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去学文了呢。”
　　“不会。”
　　“那你们两个没事干看这个干什么？”他盯着易灵隐手里的词集面露难色：“书看的太多会把人看坏的。”
　　我摇头不做理睬，肖谷一愣，连生气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

　　在图书馆坐到中午，他们一个个都趴在桌子上头昏脑涨，抬头看，果然只有易灵隐和我能忍受这么长时间的沉默和集中。
　　他们哼唧唧的玩了半个小时的手机，终于，肖谷下了命令，大家轻声欢呼之后准备离开。在感激的目光之中，我抬头发现林瑶瑶面对肖谷时依旧会脸红。许文静很贴心的帮她挡了挡，易灵隐窜到我的身边，她拉着我的手臂说：“果然啊。”
　　“什么？”
　　“嘿嘿，青春啊。”
　　我只是笑，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她也鼓起腮帮子瞪了我一眼。相视一笑，无尽的无奈。

　　中午的阳正是炙热，裹着火热的暑气，易灵隐撑开伞拉我入内：“美人，你这细皮嫩肉的，别晒坏了。”
　　“你去哪吃饭？”
　　“我？”她稍稍偷看了那边一群人，贴近我说：“反正我不和他们一起吃饭，我先走了。”
　　街口有两辆车，一辆是来接她的，那少女温柔多俏的离去，如同一场飞逝而去的大雪。

　　“易灵隐走了？”肖谷他们一伙聚在一起说着一会吃饭和下午出去玩的问题，他跳脱出来视线落在易灵隐的背影上：“她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是你们。”
　　“嗯？”他反应过来：“你也不和我们一起吃？”

　　我看到了街角熟悉的车辆：“我家里有人来接。”
　　车窗被降下，柳予安对着我们的方向挥挥手，我可以看到郑万航的不安，郑锡涛的不满，和其他人的打量，随后我说：“各位路上小心，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