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今天从良吗》牛八白

23、第二十三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空隙洒在了相良的脸上，他依然闭着眼睛，翻过身子，伸手想要将床上的人搂在怀里。结果，他的手指却探了个空。

　　相良睁开惺忪的睡眼，环顾着空荡荡的房间，开口喊道:“晴子，晴子？”无人应答。他低下头，看着床单上那一滩猩红夺目的血迹，嘴角不住地上扬，终于，完完整整的得到了她呢。

　　厨房里，晴子将最后一个饭团摆进了餐盒，像是完成了一场仪式般庄重的扣上了盒盖。
　　“哇，晴子你这么贴心吗？”相良凑了上来，将下巴放置在她的肩膀上，双臂很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腰。
　　相良轻轻含住了晴子的耳垂，他的笑意还未能抵达眼底，晴子却将他的手臂拨了下去:“相良。”她的语调极其平静。

　　“嗯？”
　　晴子突如其来的严肃语调让相良眉头一皱，他含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应道。
　　“我们到此为止吧。”晴子没有转身，始终用背影对着相良，她的语气变得凉薄了起来。

　　“你说什么？”相良终于松开了晴子，眉头紧锁，微眯起的眼睛里满满的写着不可置信:“你是还没睡醒吗？”
　　晴子终于转过了身，她仰起头，那双灿烂如星的眼睛里带着果决:“相良，我们分手吧。”

　　相良嗤笑两声，两只眉毛挑出了不同的高度，他的眼神也变得冷漠了下来:“理由呢？”
　　“我打算回英国了。”晴子目光灼灼，“所以我们结束吧。”
　　“可是，晴子。”相良将手搭在她的肩头，语气终于软了下来，“那也没关系啊，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距离根本不会是问题，不是吗？”

　　“相良猛，你真幼稚可笑。”
　　晴子拂掉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将搭在椅子上的围巾胡乱地套在了脖子上，转身就走。
　　“樱木晴子！”相良大声吼道，试图让她停下脚步。晴子却只是脚步一滞，然后推门而出。

　　“靠！”相良气极，狠狠地将晴子给他准备好的便当摔在地上，原本精致的寿司瞬间化作一摊白花花的散米。
　　她要甩了他？笑话！他相良大人怎么会是被甩的那一个？

　　教室里，晴子趴在最后一排的课桌上，将脸埋在臂弯中，很久都没有抬头。
　　“喂，晴子，你怎么回事？你是生病了吗？”京子不停地摇晃着身旁的晴子，如果不是因为她还能听到晴子微弱的啜泣声，她一定会认为晴子已经挂掉了。

　　晴子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胡乱地抹了把眼泪:“我没事的，京子姐。就是头有点痛。”
　　“那你还来什么学校啊？”京子伸手就将晴子从椅子上扯起来，并向明美的方向大喊道，“明美！拜托你带晴子去医务室看看，我得去找伊藤哥约会了！”
　　晴子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不用啦，京子姐，我可以自己去的。你赶快去和伊藤君约会吧～”说着，伸手推搡着京子和明美离开教室。
　　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为自己担心比较好。虽然，晴子并不认为她做了一个称得上正确的决定，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相良呢。

　　街道上还覆盖着未能消融的积雪，虽然已经有不少居民自发的将门前的积雪清理，可地面上却依然很滑。
　　相良脸色阴沉地在大街上闲晃，身后还跟着几个开久的不良，都露出一副极其不好惹的模样。
　　这是软高学生上下学的必经之路，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伙在此游荡的开久不良，他们纷纷选择绕道而行。

　　一个穿着软高制服的男生刚刚走出商店，却因为脚底打滑，然后直挺挺地朝着相良的方向摔了下去。
　　虽然相良躲得极快，却还是被倒下的男生撞到了肩头:“喂，臭小子，你是没长眼睛吗？”相良揪着男生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语气凶狠:“你是不是找死？”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男生吓得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利索。
　　相良嘴角上扬，弯出的弧度勉强称得上温和:“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男生错愕的瞪大眼睛，他还没来得及感恩戴德的表达谢意，却被相良挥起的拳头打翻在地。他虚弱的趴在地上，口中吐出的鲜血染红了雪地。

　　“虽然原谅你了，但我还是很想打人呢。”相良目光一冽，然后狠狠地踹着地上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男生，“你要怪，就怪老子今天心情不好！”

　　“喂！相良！”路过的伊藤一眼就看到了对着软高学生拳打脚踢的相良，厉声呵斥，“你又在干什么！”
　　“呦～”相良嘴角勾起，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挑起的眉毛里都带着杀气:“我正愁打这样的软蛋没劲呢，既然你来了，那就正好让我一洗前耻。”
　　说着，相良挥拳就向着伊藤的面部砸去，伊藤一把握住了相良的拳头:“你又在抽什么风？你不怕出来欺负人被女朋友知道了吗？”

　　提及晴子，相良的眸色又暗了几分，他抬起膝盖，重重地抵上了伊藤的小腹:“你给我闭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伊藤吃痛的叫了一声，然后举起拳头狠狠打上了相良的脸颊。
　　瞬间，相良的嘴角渗出了血迹:“还站着看什么？给我上！”相良环顾左右，向身边的小弟们命令道，不良们一拥而上。

　　“伊藤，今天是你自己找死的。”相良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对着背朝他的伊藤狠狠地砸了下去。
　　伊藤不可置信的转过了头，指着相良，说:“你……”他刚说了一个字，便晕倒在地。
　　哗～一声脆响，不良们都震惊的看着对昏迷的伊藤再次下手的相良，声线有些颤抖:“相，相良哥，你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
　　相良站起身，丢掉手中只剩下一半的啤酒瓶，压低声音警告道:“今天的事，你们谁都不许说出去。否则，都是死路一条。”
　　当相良带着人落荒而逃后，暗处出现了另一伙人，他们将昏迷不醒的伊藤粗暴地扔上了垃圾车。

　　“你们去成兰找晴子，就说我被软高的人打昏迷了。”相良坐在讲桌上，随意地将烟灰弹进了粉笔盒，“如果她不肯来……”相良的眼底有些红，“你们就把她给我绑来。”
　　不良们很快散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相良一人。他坐在讲桌上，时不时的晃动着自己的双腿，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伊藤那颗鲜血淋漓的头——当时，他可能真的气昏了头。
　　相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心乱如麻:如果伊藤真的死了，那他只能快点逃离千叶，不，逃离日本。

　　“阿桃！阿桃！”晴子跌跌撞撞的冲进教室，却没想到坐在讲台上的相良，眼角微抬，嘴边挂着戏谑的笑。
　　“相良。”看到相良安然无恙，晴子立在原地，瞬间改了称呼，表情又是一副平静。她转身准备出门，却发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开门！你们给我把门打开！”

　　相良从讲桌上跳了下来，将手指间的香烟叼在嘴里:“别敲了，他们都走了。”他抬起手，在晴子红肿的眼睛上描画着，轻笑道:“看样子，哭了很久吧？怎么，其实你也不愿意分手，是吗？”
　　“我只是头疼罢了。”晴子还没来得及将相良的手拂开，却被相良用力地抵在了门上。晴子看到相良眼底猩红，带着几分接近病态的偏执，她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相良将嘴巴里快要燃尽的烟丢在了地上，朝着晴子将口中的烟雾悉数喷洒出来，然后看着她被呛得直咳嗽，却发出了低沉的笑声:“知道吗？我可能杀人了。”
　　“你说什么？”晴子瞪大眼睛，她只觉得相良不过是在和她开玩笑。
　　“没什么。”相良伸手将晴子搂在怀里，“你和我分手，是觉得我昨天晚上没能取悦你吗？”他的手在晴子的身上不停地游走着:“可我觉得不应该啊，不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晴子感到一阵心慌，她试图推开面前的人:“相良，你别这样，好不好？”
　　“别这样？”相良将晴子扯到讲桌前，然后将她摁倒，“别怎么样呢，嗯？”
　　相良的眼底是一片通红，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上的力道却不断地在加大:“反正我是要逃掉了，你觉得犯下谋杀罪的我，会不会介意再多一项罪名呢？”
　　他俯下身，狠狠地吻住晴子的嘴唇，然后转化为泄愤一般的啃咬，直到两个人的口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啪～“相良猛，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晴子抬手甩了相良一个巴掌，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了起来。
　　“理智？”相良轻笑着，用舌尖抵了抵发烫的脸颊，“樱木晴子，老子在跟你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那个狗.屁理智了！早都没了！”
　　他再次将晴子摁在身下，然后疯狂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这是你欠我的！我那么爱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晴子苦笑着，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既然你这样认为，那我只能用你想要的方式来弥补你。

　　哐当——教室门被人狠狠地踹开，相良也不加以理会，只是继续试图解掉晴子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
　　“相良！”智司一把拉开晴子身上的相良，然后挥拳用力地砸在了相良的脸上，“你是疯了吗？！！”
　　相良颓然地瘫倒在地，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难道我永远都不能完完整整的获得每一份感情吗？”为什么在拥有爱情和友情时，亲情却总是缺失。而当我梦寐以求的亲情终于变得唾手可得时，爱情和友情又要离我而去？

　　天台上，冬季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晴子披着智司的外套，不断地想起相良的神情，心口一阵绞痛:“对不起，对不起。”她温热的泪水从颊边滑过，经过寒风而变得极度冰凉。
　　“何苦呢？为什么一定要分手。”智司将纸巾递给晴子，“明明你还爱着他，不是吗？”
　　“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放弃移民。智司，你应该知道，相良的心里有多么的渴望与父母呆在一起。”晴子没有接过智司手中的纸巾，只是用手胡乱抹了把眼泪。

　　智司怔怔的盯着远方:“可你不觉得你认为的好意，或许对他来说，并不是这样呢？”
　　“也许我做错了。”晴子望着智司，“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真的让相良留在这里，高中毕业后去混□□？他会死的，智司，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老大。”
　　晴子将身上的衣服还给了智司:“我们永远无法预知未来，但是我们必须想到最坏的结果，然后作出最稳妥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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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有时候总觉得是自己是出于好意，但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可能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呢。嘤嘤嘤，可惜晴子小可爱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