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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火辣辣的 ...

  •   鹿鸣浑身冒汗站在原地,心头有一股火苗在蹭蹭往上冒。
      虽说这年月大家都讲究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可总找她这个小丫头的麻烦算是怎么回事?先是皇后叫她杀大君,接着国师叫她杀幼帝,当她好欺负吗?

      她拿起匕首“唰”一声拔出来,火大地道:“狗急了还跳墙呢!杀就杀,大不了今日我们三人在这里同归于尽!”正琢磨下一步该做什么好,惊见楚玉头一弯,身体软软的好像要从四方塌上滑落下来。

      这是昏过去了?
      鹿鸣楞了片刻,把匕首随手丢开,走过去把人扶平在四方塌上躺了下来,随即又爬进去探楚玉的鼻息,气息粗重,还没死。小皇帝司马亮速度移动到她身边,惊惶道:“国师这是怎么了,母后最近没给他喂药啊!”

      “!”鹿鸣脑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惊叹,这世界太乱了!

      想了想,她交代司马亮:“你在这里待着,我出去叫人请医师,尽快回来。”
      司马亮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摸索了一下又拉住她的手,委屈地低声道:“你莫要骗我,尽快回来就是不回来了,不如你带着我一起去!”

      鹿鸣搞不清楚他脑中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两人磨蹭了片刻均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是一起走到了房门口。朝花和夕拾正在院中绣花,见鹿鸣带了小娃娃出来,好奇地问道:“这娃娃是谁家的,长得粉雕玉琢的甚是好看,刚见国师带着进来,不会是?”

      “真能胡扯!”鹿鸣无奈地道:“国师晕倒了,不知哪里不好,这娃娃跟着我不放,你们俩速度跑去前院找大君,告知他此事!”

      “晕了?!”朝花和夕拾被吓住了,放下手中的绣花篮,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唉!”鹿鸣像个老太太般长叹一声,坐在朝花和夕拾搬出来的小凳上,小皇帝依样画葫芦坐在一旁,好奇地托腮看着她道:“姐姐为何叹气,为了国师的病吗?你不用担心,我娘说了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这厮究竟有个什么样的娘啊,说出来的话叫人听了心里毛毛的。

      两人正傻坐着发愣,胡婶端着一盘子甜瓜走过来,示意两人吃瓜。又道:“刚才看见朝花和夕拾两人慌慌张张跑了出去,发生了什么事?”
      鹿鸣还不曾接话,一旁的小皇帝一边啃着甜丝丝的瓜,一边忙不迭地道:“国师晕了,你可有嗅香,闻一闻他就能醒过来。”

      “那是什么没听说过。”鹿鸣道。
      “哦,我娘有,看她常用还以为外头也很多呢!”小皇帝道。
      听着一大一小的对话,胡婶的脸色有些难看。

      司马烬冲进院门时,见一大一小坐着吃瓜,一股怒气冲上脑门,气道:“国师是不是被你们这一大一小给活活气晕的,人在里面晕过去了,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吃瓜!”

      他差一口气就要说出成何体统,想起对面这位怎么说也是皇帝,硬生生把这四个字咽了下去。

      两人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半片瓜还捏在手上,不知如何是好。
      胡婶手里提着个盘子,吓得也不敢出声。

      司马烬瞪了一眼,风风火火进去看楚玉。
      须臾,一个老医师提着药箱进来看病。

      司马烬坐得远远的,看医师给楚玉把脉,片刻后又拿出一个布包里头一排金针,沉声道:“禀告大君,国师这是中毒了,属下要给他用针。”
      “嗯。”司马烬点头,看着那老医师把楚玉的衣裳脱了下来,惊见他背后有好几条伤痕,看着年月已久,估摸着应是鞭痕。

      外头天光还很亮堂,司马烬坐在阴凉处,楚玉的伤痕看得清清楚楚。那医师仿佛不是头一回瞧见,手法熟练的扎针,瞬息间楚玉的背上密密麻麻扎满了金针。

      司马烬站起身来,站到医师的身边,嗓音低沉:“看来你不是头一回给国师治病。苏医师你是宫中的御医人称苏神针,轻易请不到你来看病。我不过叫人出去与楚玉马夫说了声,让他出去找个医师来。苏医师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神针后退两步,转身面对着司马烬微笑道:“大君敏锐,我自五年前便替国师看病,他这病时好时坏,这一年犯的次数算少了,不瞒大君这是先帝下得毒,名唤悠长,这毒难解只怕要带着入土了?”

      司马烬脸色僵硬,喃喃道:“为何,要人与他治丹,反倒下毒与他,这是什么道理。”
      “不难理解啊!国师天赋极高,我朝会炼丹的并非只他一人,可要精纯度高就非他不可了,先帝怕他走远,便以毒药拘着他,隔上一阵子便给解药,他死后这解药的药方便落在杨皇后手中,他并无自由。”

      苏神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眉头紧皱着道:“这话本不该由我来说,国师思想有些极端了,如今在道家中一呼百应,且道派弟子多有武功,您不如拘着他,莫要让他四处走动。”
      “好。”司马烬有些被这老头的想法惊到了,楞了楞却只问道:“他何时会醒过来?”
      “不出意外,最晚到明日早上自当醒来,醒来后需喝药,早晚各一次,我这就去开药方。”
      苏神针开了药方,应诺三日后再来。

      司马烬提了药方出房门,见书墨在门口守着,便把那药方丢给他,吩咐道:“把这娃送到国师的马车上,顺便告诉那马车夫,国师有病在我府上养病,暂且不回府了。”
      顿一顿又道:“去找景伯找两个机灵些的小厮把漱月轩打扫干净,另外再找两个丫头进去煎药,你拿着这药方去把药买回来。”

      司马烬一口气给书墨安排了一堆活,他看了一眼枯站着的鹿鸣欲言又止,满脸委屈地拉着小皇帝出去了。
      小皇帝一边走一边还朝着鹿鸣挥手:“姐姐,过几天来找我玩啊!”
      司马烬气结,居然和这蠢娃娃逗趣上了?

      他转身进了屋,鹿鸣在门口磨蹭了片刻,去茶房倒了热茶端进屋。

      司马烬叫她:“过来,替我找件家常舒服些的袍子,今日不出去了。”
      鹿鸣在柜子中摸索着找了一会儿,提出一件灰蓝色细棉旧袍来,这颜色看着有些黯淡,料子摸在手上却很是舒服,又薄又软,夏日穿着想必很好。她提着这衣裳也不问他,默默替他把外衣解开,穿上这件家常服。
      司马烬低头瞧了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有些打结。

      鹿鸣以为他不喜欢这衣裳的颜色,急急解释道:“我瞧着这衣裳有些旧了,颜色也不好看,可摸着舒服夏天穿顶好,要不我回头去找绣娘给大君制几件夏日的新衣可好?”

      “可!”司马烬道:“切记莫要大红色,还有替楚玉也做上几身,他要在咱们这里住上几人,他那里的吃食用度都从这边送过去,那几个丫头小厮也归你管。鹿鸣……”

      大君叫她一声便停了下来,鹿鸣抬头瞧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奇道:“什么,大君?”

      司马烬抬手摸她头顶柔软的发丝,“鹿鸣,自王慎德走后,我身边并无可靠之人,我这家业不大不小,院子的事你要多尽心。你还不到十四,可眼下有些事只能叫你代管些日子了。记得赵精诚吗?我要带他们去一趟南方,估摸着没一个月回不来,我把楚玉留下来,还把家中的财物交给你,你会不会同他跑了?!”

      鹿鸣先头还诚惶诚恐地听着,越听到后面越稀奇,最后居然说她要和楚玉私奔?
      大君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见鹿鸣脸上惊叹的表情,司马烬尴尬的转过脸去,装作生气道:“哦豁,你这个贴身丫鬟可没做好贴身侍候的事情,要不是家中走不开,你本该与寡人一同出征。”
      “出征?”鹿鸣只捕捉到这个令人心惊的词,“大君你要出征?是和谁打仗,可危险?”

      她担忧的表情成功取悦了他,手掌不知不觉从头顶划到她皮肤细嫩的脸上,司马烬流连地摸了一下,不舍放开。
      鹿鸣见他光摸脸不说话,忍不住急切地叫道:“大君?”

      “嗯。”司马烬语调柔得能滴出水来,“怕我出事吗?别怕,只要你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以后我去哪里都带着你,只这次你帮帮我可好?”
      鹿鸣郁结道:“真的要打仗啊!哎,我最怕打仗。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过上从不打仗的日子。”

      “我不是去打仗,开垦荒地也算是出征吧,这一路大约要和成都王打个招呼。”
      司马烬的手依旧流连在鹿鸣的脸上,小丫头的皮肤又软又弹,真想低头去香一口。

      鹿鸣觉得她脸都要被大君蹭掉一层皮了,火辣辣的不舒服,她倒退一步转身跑了几步,边跑边道:“我去端水给大君洗脸。”

      “洗脸?”
      司马烬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难不成她也想摸摸自己的脸蛋手感如何?
      所以在此之前要先把脸洗干净?
      生气!他摸她的时候可半点没嫌弃她,欢喜的很呐!
      真真是个不懂风情为何物的丫头!

      鹿鸣跑出房门,脸还是火辣辣的泛着微红。

      厅前门廊下站着一人,腰背挺直,着一身玄色的衣裳,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
      鹿鸣一看,原来是赵精诚。

      赵精诚看见她就咧嘴笑,手伸进怀中摸索片刻,掏出一个鸡蛋来,递给她,笑道:“这是门房赵大叔送予我补身子的,可我一个男子哪用得这些,不如妹妹拿去吃。”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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