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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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你所愿，我尊敬的托马斯表哥。”
那个吻温柔的令伏地魔猝不及防。轻飘飘的落在脸颊上，认真的近乎虔诚。他尽量不失礼的推开凯文：“这也是意大利黑手党的礼节？”
凯文微笑：“不，法国。我在法国出生，护照上的国籍也是法国。很高兴你是我的表哥。干杯，托马斯。”
“干杯。”这可真是个——怪有趣的小东西。还真把黑公爵伏地魔当作他的表哥了。伏地魔心中微微一哂，跟凯文继续随便聊了几句，就借着去吩咐手下巫师的名目，起身走上露台。
“主人。”随着一声召唤，贝拉，也是真正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伏地魔面前，躬身行礼。
这才是身为仆人应有的姿态。伏地魔并没有将嘉许写在脸上，随手布下隔绝影音的屏障，神色淡淡：“贝拉，你亲自带几个人去配合艾因·利奇曼的行动。记住，行动中要尽可能的记录资料，但不要引起对方的反感。暂时还有用得着这些麻瓜的地方。”
“是。主人。”贝拉恭声应答，却迟疑着不肯离去。她这是跟谁学得这么大胆？要当面忤逆自己的主上吗？还是说……伏地魔偏过头，看着贝拉的面孔，低低哼了一声。
“主人！不是贝拉不愿意去，而是！”这轻轻一哼落在贝拉耳中不啻雷鸣，令她几乎当场跪下，“是小巴蒂·克劳奇。他……”
伏地魔高傲的扬起下巴：“克劳奇，他不是已经出发去德姆斯特朗吗？”
“是，克劳奇奉命去德姆斯特朗轮值，本来已经走到北爱尔兰……”贝拉偷偷打量着伏地魔的面色，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可他半路上听说凯文·泰勒——少爷即将造访伦敦的消息，担心凯文少爷会对您不利，就中途折回了。凯文少爷一向跟麻瓜走得很近，手中掌握的资源武力也不小。克劳奇想要面见公爵大人建言献策——”
“无趣的担心！”伏地魔一拂衣袖，面露愠色，“堂堂黑公爵还对付不了一个孩子吗？！”
“不，不是的。属下，属下们怎敢怀疑公爵大人！”贝拉特里克斯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当然知道黑公爵最大的心结就是曾经输给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哈利·波特。她也记得黑公爵大人恢复魔力后当晚，就再次找上了那个孩子，却错愕的发现自己甚至不能碰他一根指头！那天晚上——她几乎不敢回想那天晚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暴怒的黑公爵再次证明了他的强大，也被迫承认，起码在现在，他对杀死哈利·波特仍旧无能为力。
“不是就好，黑公爵谅你们也不敢。”伏地魔轻蔑的翘起嘴角，“还是让公爵大人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克劳奇在担心，担心有人分走了他的权力和地位。”
“……是。”面对黑公爵的威压，贝拉无力撒谎。事实上，在她自己心里，也曾经转过这个念头。毕竟凯文·泰勒很快会成为这世上除了黑公爵外，唯一一个血管里流淌着斯莱特林之血的巫师。
“愚蠢，浅薄，鼠目寸光。”伏地魔以某种睥睨的姿态吐出冰冷的字句，“你们还记得特伦斯家族的血管中究竟流淌着怎样的血液吗？你们还记得自己是怎样发誓永远效忠斯莱特林的荣耀吗？不，你们都忘记了！想想看，是哪个家族在黑公爵最脆弱的时候保护了黑公爵？想想看，又是谁在你们最迷茫的时候，用一个预知梦指引你们重回黑公爵的身边？你们在猜忌真正的斯莱特林！蛇语者！最高贵的血统！在猜忌黑公爵的血亲！”
“属下，属下万死。”如果此刻跪在伏地魔面前的是小巴蒂·克劳奇，或许还会大着胆子争辩说：当年伏地魔附在呈植物人状态的托马斯·特伦斯身上只是个意外，特伦斯家族并没有人知道黑公爵的真实身份，而凯文·泰勒说出那个预知梦，字里行间更多的是想要帮助凤凰社一方。有着同样斯莱特林之血的他，将有可能成为黑公爵王者之路上最大的障碍！
但这是贝拉，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惭愧的无以复加，额头低低的贴在大理石地板上。
“你们最大的错误不是认错了敌人。而是认错了你们自己。”伏地魔站得笔直，“你们这十个人——除了你们自己，又有谁能动摇你们的地位？你们是黑公爵最忠诚的仆人，即使在失去黑公爵消息的日子里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信念，即使在黑公爵完全丧失魔力的那一年中仍然完美的执行着黑公爵的每一个指令。这一切，难道黑公爵会忘记吗？你们当然会为自己的忠诚得到回报，力量，权力，地位，尊严，一切！”
“黑公爵大人……主人……”贝拉颤抖得像只刚从寒冬中复苏的寒号鸟，再次嗅到青草菲菲的新春，泪水决堤而出，泣不成声。
伏地魔挥挥手止住她：“贝拉，就照这个意思为我传达下去，另外好好警告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不要节外生枝。斯莱特林，永远是信得过的。”
“谨遵公爵大人的命令。”
“伦敦方面还不到我们登台的最佳时机，就随便留几个外围巫师，任凯文闹腾去吧。这一阶段的重心要放在德姆斯特朗。食死徒太需要一个自己的，纯粹的魔法学校了。”伏地魔敲敲露台的栏杆，“我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你们手里，不要让我失望。”
“属下明白，属下们一定不负公爵大人的重托！”贝拉闻言，赶忙从地上爬起，感恩涕零的答道。伏地魔冲她颔首示意，看着她毕恭毕敬的倒退而出。
仆人们有了私心不好。可是仆人们若是太忠诚，也难免失于无趣。伏地魔一弹响指，撤去魔法屏障，慢慢转动中指上的祖母绿戒指，若有所思。
小巴蒂·克劳奇很有能力，野心却也大了些，对自己忠心不二不假。可在最近这些年渐渐有些喜欢自作主张，更明里暗里，渴求着自己位分之上的东西。贝拉不够聪明，心机也没那么深，有时更会体会不到自己的真实意图。然则是难得的听话。要善加利用他们的长处，更要令他们两个相互制约，只能一心一意效忠于自己，用心办事。这样对自己才最有利。伏地魔嘴角染上淡淡的笑意，权谋、手段、平衡、引而不发、恩威并施，这些绝对力量之外的东西恰恰是他在这些年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埃里克·特伦斯的狡猾程度丝毫不亚于邓布利多，斯莱特林的哑炮，也是斯莱特林！
还记得自己寄居在这个身体内最初的一年，那是耻辱的，隐忍的，哑炮的一年——这个被称为托马斯·特伦斯的外壳很完美的躯壳，除了在最初的时候无法顺利施放魔法几乎毫无瑕丝。而那，恰恰是最关键的一年！埃里克·特伦斯是个不折不扣的政客，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孙子”和外孙，也要因着家族的利益放在天平上反复称量。选择最合适的那一个作为继承人。
如果当年凯文没有在离开之前送来那一封信。
如果自己没有孤注一掷，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提出趁机“收服伏地魔残部”的建议。
如果贝拉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自己，然后无条件的服从当时只是一个哑炮的自己的一切命令。
如果魔力没有觉醒，当时连摆离这个身体也做不到的自己。……
六岁再次觉醒魔力的时候，自己竟然狂喜的痛哭流涕。——是啊，喜极而泣！没有力量，没有权势，就算是锦衣玉食，一生无忧，对于自己来说，也只有四个字罢了！
猪狗不如！
从这个身体五岁开始，步步惊心的六年啊——当年改头换面，因为拒捕而“死亡”的十名最忠诚的手下顶替了十名身份各异的巫师的名字，一步步，不动声色的步入了魔法部的各个层面。所有的背叛者都被反复的审查和考核，最先回归的是卡卡洛夫。自己需要一所属于自己的魔法学校。震慑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只需要自己重生的事实。然后是卢修斯·马尔福。在他身上轻描淡写的宣告了自己永恒的强大之后，黑公爵拿回了仅次于继布莱克家族之后，能量最大的纯血巫师家族：马尔福。进而获得这个姓氏在纯血巫师、巫师界中的强大人脉和号召力。魔法部的在职官员，黑暗生物……他还没有对霍格沃茨下手。也从不曾将这一切完整的告诉任何一人。伏地魔的身份，外加足够的高深莫测，令他这孩童般的模样也不会影响自己的权威。向埃里克透露的冰山一角已经足以最大程度的榨取他的所有的资源。这个被蒙在鼓里的“爷爷”倒的确是个有用幌子。令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许多事。
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研究赤胆忠心咒。伟大的黑公爵绝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如今半个魔法世界的纯种巫师都知道他们的主人回来了，正在积蓄力量，准备东山再起。而保密人，正是魔王自己。多么令人愉快啊——所有的一切不但要瞒过邓布利多，还要瞒过埃里克。不太顺利，他的心机，哪怕与邓布利多相比，也不相上下！但倒也不太坎坷。毕竟自己有一个“好老师”，毕竟自己是黑公爵伏地魔！自己已经从一开始要依靠这个哑炮亲戚，向他学习，一步步走到今天可以不动声色的和他对弈局中。
虽然一步一个脚印，都是血淋淋的。
至于今天第一次见面的这一个斯莱特林的预备巫师。曾经为自己做出重大预言的凯文·泰勒……半透明的薄纱窗帘在和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身着订制小礼服的少年握着洁白的手套走上露台，一举一动都堪称贵族中的典范。
凯文还不知道自己是伏地魔，还把自己当做兄弟看待。这很好，也很有趣。伏地魔唇边的笑容缓缓绽开：“我的生日宴会很闷吗？表弟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凯文夸张的挥舞着手套，可怜兮兮的抱怨道：“别提了，伦敦的小淑女们真是热情，几乎是排着队请我跳舞。我好容易指了个名头逃出来，就等着表哥你救我呢。”
“有那么可怕吗？”伏地魔作势上下打量凯文一番，“也难怪，你打扮得比今早出挑多了。”
“要替表哥你挣面子不是吗？再说第一次进入伦敦社交圈，怎么敢随意令淑女们失望，我还要走开朗阳光少年路线呢！”凯文一吐舌头，“不说了，小提琴独奏里，表哥你最喜欢什么曲子？”
“怎么突然问这个？”
凯文一摊手：“我托词说自己不会跳舞想要搪塞过去。怎奈伦敦淑女们的难缠程度堪比一个加强版的海豹突击队。没奈何，只得答应和乐队合奏一曲，为宴会助兴。这不，来找今天的主角点曲子来了。”
“原来是这样——表弟你会拉小提琴？”
“略懂略懂，一开始学习不过是为了借此掩饰右手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凯文搔搔脸颊，“最后真的喜欢上了。每天都要练习两个小时以上。”
“啊，是这样子。”伏地魔思索片刻，“如果水平还过得去，那就《云雀》好了。很轻快，也很应景。”
“要求可真不低。还以为你会点《魔鬼的颤音》。”
“要考虑听众的心情吗？”伏地魔突然提起些兴致来，“如果是你自己选，会是哪一曲？”
“《匈牙利狂欢节》。”凯文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莞尔一笑，紫水晶般透明的双眸明丽如斯，光彩灼灼。
“今晚，不正是我们伦敦节的开始吗，表哥？”
狂欢？！啊——不错！伏地魔的瞳孔陡然扩大，正是这种感觉，就像刚刚，他微笑着说出伦敦城中正在盛开着血与火的鲜花一样。凯文只用那么一句话就彻底吸引住自己。那种浑然天成的黑暗气质，无法无天，肆意张狂——亦血腥得优雅，残忍得绝丽。
这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或许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
但，也是真正有资格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那么欢迎。我相信，这里将会成为你展现才华的最佳舞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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