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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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人曾说过，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根本是句废话，鉴定完毕。
时间进度条已经不知不觉滑到1992年2月15日，周六。整个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却仍旧沉眠在寒冬的尾巴尖上。厚厚的白雪顺着墙根一直堆到一楼的窗户上，细碎的冰花肆意绽放。
例行的小提琴练习之后，我捧着一团巫师之火缩在K工坊专用活动室里看伦敦方面送来的文件。Zipper网内测升级进行的极为顺利，我已经可以通过加密通讯用密码文字跟自己的伦敦□□老巢直接沟通，工作负担大大减轻。但仍比不上电子办公快捷方便。我有些疲惫的按按太阳穴，无比怀念自己在尖叫棚屋的办公台。24小时连轴转的日子可不好过。
“今天起得还是这么早，不是真的要变成工作狂吧？”房门无声无息的滑开，托马斯随手释放了几个温暖咒，“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偶尔休息一下没坏处的。”
“喂，我没听错吧？这真是表哥你会说的话？”难得他这么说，我乐得趁机偷懒，丢下羽毛笔围着他上看下看，“还是传说中的变形怪？奇妙的神奇生物啊，告诉我你的名字～”
“又皮痒了是不是。”托马斯一个暴栗打在我的脑袋上，捡起一份文件，“这写得是什么？我怎么一个单词都看不懂？”
“还以为你是真关心我。原来是刺探军情来了。”我一摆手指，“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随便你。……有没有空陪我去禁林走走？”
“说没有空会被当场杀掉吗？”
“不会，但会被当场挟持。”
“看来我没别的选择。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我一挥魔杖，满桌散乱的文件立即飞了起来，嗖嗖嗖像一群归巢的海燕，迅速有序的钻进文件箱中。
“我们走。”
“我昨天对塞德里克·迪戈里用了摄神取念。”其实也没走出多远，托马斯挽着我的手臂，侧过脸看着我，饶有兴味的说。
“不要用‘我昨天用你家宠物做了个实验’这种口气好吗？塞德里克好歹是我的朋友。下次再这样我跟你不客气。”我扶着额头叹气，“这么说来昨天是情人节，秋·张对你表白了？”
“嗯。我拒绝了她。”
“拒绝之前顺便也用了摄神取念？”
“外加一忘俱空。”
“……看来我再次低估了你的道德底线。”
“彼此彼此。你的道德底线只怕比我还要低上三英寸。你唆使迪戈里接近秋·张，漏话给她，向她施加压力。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托马斯将我挽得更紧了一些，“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拒绝她？”
“其实我也只有一半把握。如果这次她沉得住气，拖过情人节都不露声色，我还会更看好她一点。可谁料。这才几天啊——”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终究只是个普通女孩，配不上你。……秋·张对你而言也就是个秘书。你家里已经养了一个贝拉，要她何用？”
“说得还满头头是道。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才适合我？”
“大概也只有阿拉蕾才受得了你折腾……疼！”头上早吃他一爆栗。
“我就只能配机器人？！刚以为你变精明了——豆腐渣脑袋。”托马斯把手指节按得嘎嘣响。
“天哪！我怎么知道你也看《JUMP》？”我叫苦连天道，眼睛滴溜一转，“好了，现在差不多也出了邓布利多的监视范围，到底有什么话快点说。”
“……”出乎我的意料，托马斯居然愣了愣，半晌一哂，“我约你出来就只能谈公务？”
我略感奇怪：“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干嘛带着我在禁林里走这么远？”
“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找你出来散步？”
“相比之下伏地魔改邪归正加入凤凰社的可能性都比较大——疼！怎么又打脑袋！”我对托马斯怒目而视。
“谁让你胡说八道的！”托马斯看起来比我还来气，“好，你不想散步也行！我正好有事问你！”
“暴露了，这下暴露了。”我捂着脑袋嘟囔，“借散步之名套我的话才是真的……”
“有什么不满给我大点声啊！……奇洛最近安分得有点异常，他私底没有再找过你吧？”托马斯看似不经意的布下几个防护咒语，低声道。
“我也得有时间让他找……听你这么一说，奇洛好像还真是安分的过头了。”我在心里扳着手指算。万圣节没有巨怪。魁地奇比赛没有失控。厄里斯魔镜貌似没有登场。挪威脊背龙卵下落不明。而禁林里的独角兽们——我看着手里收集到的一大束独角兽尾毛，正在以各种换毛这种野生动物特有的方式喜迎新春，活得要有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所谓剧情已经彻底跳票了——
“还指望奇洛多少惹点事出来斗一斗调剂生活，也省的我每天无聊到只剩工作——也不知道怎么，最近就连斯内普都不找我的麻烦了。工作工作再工作的，霍格沃茨太平得让人发霉。”我发自内心的感慨道，“无聊啊无聊。奇洛比他的曾外公可差远了。”
“你是说盖勒特·格林德沃。”
“不然还有谁？”
“之前你似乎还吵吵嚷嚷的想见格林德沃。”
“我从国籍上来说可是意大利人。这位老魔王在二战期间留下不少传说，差不多的麻瓜世家都略有风闻，令人非常向往呢！”
“只是向往？看看你现在的表情，脸都红了。”
“这只是天气热！——你摆出这种表情是不相信我吗？”
“顶好天气热得让你脸红，地上的雪还没化呢！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你为了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脸红。……好，我换个问法，如果没有我，而格林德沃和伏地魔同时拉拢你，你要选哪一方？”
“如果没有你？”我有点被这个问题吓到了，抬起头看托马斯。这句话是另有深意吧？
“意思是——斯莱特林的血统和自己的理念，我会选择哪一边？”我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问。
托马斯的表情十分微妙，似乎自己对这句问话也有些后悔：“不要想那么多。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托马斯表哥你今天还真是——愈发让人理解不能了。既然你想知道……格林德沃和伏地魔？盖勒特·格林德沃，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伏地魔，格林德沃，伏地魔，格林德沃，伏地魔，格林德沃，格林德沃，伏地魔，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格林德沃，伏地魔，格林德沃……”我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表情认真无比，心灵的天平很明显很自发的偏向——赶快敲敲自己的脑袋。
真是的，还真把自己当成故事的主角了怎么地？“哪有那么离谱的事情，两大魔王一起拉拢——要是真碰上了，我逃都来不及，还选什么选？”
“不过是个假设，不过是个游戏。如果。”
居然这么认真的看着我问。我重重的叹了口气，紫色的眼睛闭上又睁开。很多年后，伏地魔告诉我，那一刻我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明澈与真诚，然后他就爱上了我。那时候还有一个吻，迟到了很多年。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这是为哄我开心编出来的，伏地魔他最会花言巧语了。好在听着还蛮舒服的。
而当时。
“我谁都不选——”我扁扁嘴，还是有点不甘不愿的样子，“哪有什么如果，你在这里啊！”
“你在这里啊。”这样重复了一边，自己的心竟然也开始变得简单坚定起来。“你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兄长，你在这里，我还能选谁？”
“不管谁来拉拢我，我都只会选你。”
“你在这里啊。”
“不管谁来拉拢我，我都只会选你。”
“你在这里啊。”
这句话说得我自己都很感动，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为了这个承诺，我究竟要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不过现在吗？
“疼！”
我也付出了代价，被当场打了一爆栗。
“你在这儿演八点档黄金剧场的亲情无敌友情无价的肥皂剧呢？”只是一刹那的震动与恍然，蛇院出身的腹黑系表哥立即阴测测的笑起来，“别想用这种话蒙混过关。给我老实交代！”
过分的家伙！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人生最高境界吗？除了你，谁敢这么欺负我啊？我在心里恨恨的咒骂道，不可爱，不可爱，小孩子长大了就一点都不可爱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虽然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管子，动弹不得。终归还是白白嫩嫩清秀可爱，表情也很纯良。那时他大概四五岁吧？还有点婴儿肥，小脸戳一戳简直能滴下水来。捏上去手感更是又滑又软，像糯米丸子似的，对了还很香……
再看看现在，都厉害的反过来欺负我了！苍天不公啊——
“想什么呢？”
“想表哥你是多么的英明神武，神机妙算，你可怜的小表弟这么一点小心思被你是一看就穿——骗你的。表哥最讨厌了。我明明说得都是真心话，你怎么就是不肯信！”对着他吐吐舌头，我站直了身子，“要不是我天生大脑封闭，就该让你用摄神取念自己看看，也省得心烦。”
“……什么真心话，骗人的鬼话才对。一个假设都不敢回答。”
“因为没有回答的意义。答格林德沃你会生气，答伏地魔你又肯定会认为我在戏弄你。”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尖说，“你聪明伶俐，惯于偷奸耍滑的表弟，是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傻瓜吗？还不如实在一点，讨论一下现实生活中可能发生的东西。”
被我气势汹汹的这么一说，托马斯倒也无话可说。他抿抿自己菲薄的嘴唇，将手臂从我怀里抽出来。
“喂，不至于吧？说不过我就搞冷战？太没品了！”我愤愤的瞪大眼睛，抱着手臂向后小跳一步，“谁稀罕！”
“你这个笨蛋还能更幼稚些吗？！”
“这个要求有点难。抱歉让您失望了。”我把头发一甩，不屑一顾，忽而眼睛一亮，“吓，光顾得说这个，把正经事都忘了。表哥你靠过来一点。”
“干嘛？”
“别管我干嘛，靠过来一点啦。好——”我小心翼翼的挨过去，作出说悄悄话的姿态，然后——
“砰”一声闷响，我的右手化掌为拳击打在托马斯的左肩上。震得他向后退了一步。
“凯文你干什么！”
“这都看不出来啊？当然是教训你了！”我气呼呼的将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难得我对你那么掏心掏肺的。居然给我是这个反应，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欠揍啊？”
“小孩子脾气！”托马斯龇牙咧嘴的往肩膀上加着治疗魔法，这一下子我还是留了情的，只是脱臼没有骨折算他走运！
“小孩子脾气怎么了？你以为我还会对第二个人这样吗？换了别人我一枪毙了他！”用手指戳着托马斯的胸膛，我恶声恶气的说，“你就给我知足吧！”
“我迟早被你气死！不被气死也被你折腾死！”
“那太好了，世上少个祸害——话说过来，教训你归教训你，兄弟还是照做！”我理直气壮的把手收回来，“你要是不开心，尽管打回来，我不躲的。”
“但是你必须给我记住，我刚才说得，都是真心话啊——还有别说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胸口闷闷的，都快内伤了。我突然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喂，表哥你没事吧？我打得是你的肩膀，又不是肚子，你……”
“……噗嗤。”
我眼花了吗？表哥他居然在笑？还是弯着腰捧着肚子笑？
然后对着我做口型？
“我不是笨蛋！！”
1992年2月15日的这次散步，就在我这一声大吼中，宣告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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