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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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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旭茗从南京火车站走了出来,做了两个多小时的火车觉得浑身不爽,走出火车站,天灰蒙蒙的一片,心突然有种疼痛感,这种疼痛感不是第一次了,最初感觉到,也是十年前了。
他17岁那年瞒着母亲偷偷买了票来南京玩,半夜没有钱了,便趴到路边的一棵书上看月亮,那天月亮格外的圆,懒懒地在枝头便睡着了,正是夏天也不感觉冷,风吹过反而舒服,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有人跑步的声音,微微不满的睁开眼睛,看过去,是一个女孩,泪眼蒙胧的跑着。
“啊!”
那女孩摔了一跤,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抱着膝,将头深深埋在身体中央,抽泣着,优旭茗隐约听见那女孩自言自语,说:“为什么?为什么事情到头来会这样?不应该的呀。”
“难道我做的有错吗?为什么你们都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优旭茗听着她说得一声声“为什么”觉得很难过,莫名的难过,有点抽搐的感觉,他想帮她。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一步步走到那女孩面前,蹲了下来,轻声温柔地问到:“你没事吧?”
那女孩听到他的声音,恍惚的抬起了头,水灵灵的眼睛哭得通红,长得却是不一般的清秀,让人为之动容,穿的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看得优旭茗心竟是一揪一揪的疼。
她迅速的摇了摇头,用手抹干了眼泪,强笑了笑说:“没事,谢谢。”然后用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准备跑开却被优旭茗拽住了,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他看到女孩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关节已经发白,才好不容易抑制住眼中的泪花,却因为他这一问又不禁的哭了起来。她撇过身去,不想被他看到,向旁边蹒跚的走了两步,倚着墙壁,闷声哭着,天很黑,看不清楚,他却感觉到她在瑟瑟发抖。
他也向前走了两步,请拍她的后背,靠她稍微近了些,说:“有的事哭出来,会好受点的。”
她顿了一下,转过身来,低着头,轻轻的问了一句:“我可以借你的肩用一用吗?”
优旭茗怔了怔,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丝笑,答到:“好啊。”
他倚着墙坐了下来,拉着她座在了身边,她头搭在他的肩上,依旧流着眼泪,他则有一次没一次的提她擦着眼泪。
他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说她好怕,她说没有人了解她,又说她错了,三年前就错了,永远无法回头了......
她说得含糊不清,优旭茗虽然没有明白她说得是什么,但也清楚她受得伤太深,深到已经无法弥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把肩膀借给她靠,安慰着她,也许,这便是她当时唯一的慰藉了吧。
她哭了很久,渐渐的累了,不哭了,也不说了。
蓦地笑了笑,她笑起来很好看,让他迷恋。
她说:“借了你肩膀那么久,该还给你了。”
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快天亮了,我该回家了。”
优旭茗并没有阻止,她转身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优旭茗喊了声。
久久的,当黑影快被淹没时。
“尹惜寒。”
她叫尹惜寒,他记住了,他还会来找你的。他不知道今天之前,她独自一人在这里哭过多少个夜晚,也不知道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
他回到上海后,让认识得人调查了尹惜寒,知道了她的住处和家人,父亲叫做尹忠军,母亲叫做赵文怡,都已经下岗了,现在靠着在外面干干杂活挣钱养家,能坚持下来很不容易了,还要供一个女儿上学。尹惜寒的年龄比自己只小一岁,在南京一所重点高中学习,主修美术专业。
一年后,他从学校毕业后进了一所上海顶尖的大学,大一的课程紧,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南京找她。
第二年,他大二,她也应该毕业了。
正是高三录取通知书拿到的那几天,他的心忽然的又痛了起来,两年前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好痛。
那个周末,他买了车票赶往了南京,照着查到的地址找到了她的家,就在那棵树下不远处,他走了进去,院子一切都是残破不堪的,却是空无一人。
这时她的邻居走了出来,说:“你要找谁啊?这家人出去打工去了,女儿也走了,说不回来了,你走吧,怕是他们回来不想见着你。”
五年后,他已经近乎放弃了找她,却在同事的一片报道上看到了她的照片,标题上写着“艺术新星尹惜寒代表作《Crystal Tear》拍卖过亿”,于是那点希望又死灰复燃。
前两天,优旭茗从法国出差回来,看到机场内围了一群人,他听见有人喊“尹惜寒”,他帮她解围......她还是没有认出他,有点失落,却更是开心,终于,又见到她了。
手机一直压在包里,没有听见响声,打开一看,近十个未接电话,不知道是谁打的,可他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好。
他打了回去。
“嘟......嘟......嘟......”
小息
2008年1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