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系统与主角光环的辩证法》蜀夕

2、第二章 FATE养成游戏（2）

　　安娜终于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
　　金黄色的，从头发到战甲，都闪着耀眼的金光，唯一不同的颜色是他的眼睛，猩红的眼睛，看起来就像……就像恶鬼一样？
　　为什么会想到这种奇怪的形容词？在日本游戏里她果然也被这日式的语言环境带跑了。
　　“清醒过来了么？”吉尔伽美什开口道。
　　“这里是哪？”安娜问道。
　　“你这幅晕乎乎的样子，是在戏弄本王么？”吉尔伽美什双手环胸。
　　“当然不是，我只是还没有看新手入门指导。”安娜说。她面前是简洁无比的菜单，“新手入门”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简直快要闪瞎她的狗眼。
　　“怎么，贱民，你竟是一无所知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吗？”吉尔伽美什讥笑道，丝毫没有对“新手指导”这个词语产生什么疑问，“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鲁莽无知？果然，你这幅样子，不肖说，是个莽撞浅薄的角色。”
　　伴随着吉尔伽美什的讥讽，安娜认真地阅读了仅有一页的新手入门，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现在，她正在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抛开一切莫名其妙的设定，她的任务是在一百二十八，不，一百二十九名御主中活下来取得圣杯。
　　简而言之，是一场超大规模的圣杯战争。
　　每一个御主都有一个专属自己的房间，那里是其他御主或从者无法进入的、绝对安全区域。只能从每一层楼的传送口进入房间。
　　这里一共有一百二十九层战场。分布着一百二十九名御主和他们的从者。
　　不太对。安娜想。哪里都不太对。
　　她当时确实选择了“养成游戏”吧？她的养成对象，就是那个穿着一身不知道几千斤的铠甲的家伙，看起来已经成年了好几千年了，真的还有养成的空间么？
　　还有背景设定，分明就是129人，不对，258人参与的超大型规模版《月世界求生：大逃杀》。或者是那种勇者一层一层血洗魔王城堡的老式RPG，总之和什么美少年养成计划半点关系都没有吧？
　　她果然不应该相信这个狗屎系统。
　　“滴，在本系统里，说脏话是不允许的行为哦~”
　　系统温馨提示道。

　　吉尔伽美什是什么人？
　　暂且抛开历史记载与神话。
　　三分之一是人，三分之二是神的神之子，背叛了神明的天之楔，拥有全知全能之眼的乌克鲁王，乖离剑的持有者，人类最古老的胖虎，从者中的天花板。
　　也难怪召唤出他的代价是付出三枚令咒，这样的配置，如果是在“正常”的圣杯战争里，怎么看都能稳赢。
　　前提是你能让他屈尊听你指挥出去打怪。
　　但是，令咒都没了他还听你指挥个屁啊！到现在她连吉尔伽美什的面板数值都看不到啊！系统呢？再不出来就骂脏话了。
　　“滴，在本系统里，说脏话是不允许的行为。如果明知故犯的话会被强制禁言，请玩家慎重考虑~”
　　安娜：“……”
　　算了。
　　“吉尔伽美什，”安娜决定自行寻找突破口，“你真是我的从者么？”
　　“哦，奇怪的问题，陪伴你的苦乐，代替你去战斗，享受你的始终。我毫无疑问是你的从者。”中二王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不过，不同于通常的契约关系。你的思想与价值观对本王而言一文不值。本王只是单纯地观赏身为人类的你。对你来说我是依赖、侍奉之人，持此之外，别无其他。绝不要错把我当成是自己人了。”
　　安娜：“……”
　　说好的增加40好感度，看这样子，初始好感度莫不是负的。
　　总觉得又一次感觉到了来自游戏系统的恶意。
　　吉尔伽美什继续自说自话：“不过，你放心好了，你的所身处的立场，让本王都久违地感到了兴致。在失去兴致前，就让我作为你的从者出力吧。我所说的话，你大可相信。”
　　“如果你真是我的从者的话……”怎么说也得给我看看面板属性好让我带着你去外边刷怪吧。安娜是这么想的，但被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含威注视着，恐惧油然而生。
　　尽管知道他是个中二路灯王。但安娜不是天天练习跳远运动神经发达还有主角光环护身的卫宫士郎，如果吉尔伽美什想的话，一只手捏死她不是问题。别看他表面上是个谐星，这家伙可是有杀死御主的前科的人。
　　“哈，那是怎样怀疑的目光啊。本王不喜欢遮遮掩掩之人，把你的怀疑说来听听吧。”
　　“……如果你是我的从者，应该和我一起出去扫荡那些怪物吧。”
　　是的，每一层楼除了一对御主和从者外，还遍布着许多一看就是用来刷经验装备和金币的小怪，以至于除了有传送通道可以直达的校医院、小卖部和学生会活动室，安娜哪里也去不了。
　　其实最完美的方案是吉尔伽美什负责在外打怪，安娜留在房间里负责后勤。主要任务包括加油呐喊助威，多喝回蓝药水提供魔力，以及在被别的从者抓走时机智地留下线索等待救援。
　　这才符合她武力值极低的废柴的设定啊。
　　可是，出于强大的求生欲，她没敢那么说。
　　吉尔伽美什哈哈大笑：“——那么，安娜，笑着听我说吧。似乎是千年的倦怠作怪，我的□□掉到了最低数值。”
　　笑得这么嚣张说这种话真的好么？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么？
　　“用不着慌张。我在深渊中小睡了近乎无尽的时间，身心都变得迟钝是在所难免的。尽管有扭转时间的灵药，但喝下它未免太过扫兴了。感激吧，杂修，你身为御主的全部能力，将奉献给本王的康复训练。”
　　【可以查看从者吉尔伽美什 的面板了】
　　【姓名：吉尔伽美什】
　　【等级：LV1】
　　【好感度：？？？】
　　先不说谜一样的那三个问号，从99级一觉起来变成1级白板，这也能叫做小睡么？不对，能若无其事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话，吉尔伽美什，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惊人的强悍。
　　不过，他的□□力量本来也就这样吧？区区凡人都能切下他的一条手臂，能这么嚣张纯粹是靠着他那个开了外挂般的宝具吧。管他力量啊敏捷啊运气啊怎么样，只要能拔出那把剑，把128个英灵连锅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就像能读出她的心声似的，英雄王的红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你竟感到不满么？杂修。”
　　来自系统的新手保护：【警告！警告！此处有生命危险！请玩家认真思考后再作答！】
　　第一个死亡警告居然来自于自己的从者？果然吉尔伽美什的初始好感负的不是一点半点吧。
　　猝不及防遭遇第一个死亡选项的安娜颤颤巍巍地环顾四周，好歹出现几个对话选项啊！二选一的几率也比她这样乱说好啊。
　　“怎么，因为感到心虚而沉默么？”
　　“嘛——”安娜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是在想，如果你动用你的宝具的话，这场圣杯战争就该结束了吧。”
　　不知道游戏系统会不会屏蔽痛觉，让她真实地体验一次死亡未免太不人道了。安娜严肃地思考着。
　　“说出了真实的想法么。”吉尔伽美什意味深长地说，“生出此等非妄之想，本足够你死上千次了。但既有袒露真心的勇气，倒不至于让本王太早感到无趣。也罢，这次暂且饶过你。你听好了，安娜，我所藏匿的宝剑，只有在遇上相符的敌人时才会展示，匍匐于地的蝼蚁想要得见，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明，明白了。”
　　勉强活下来了。
　　总之，安·运动废柴·娜，只能苦逼地跟着他刷怪了。
　　早知道就该选……不，按照这个系统，无论选谁都会被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