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19章 乞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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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二人，是提供给穿越男女主交流感情的绝佳机会。只可惜，我还没呆楞到要客客和我共乘小夜的地步。
很容易地离开了魏家，离开了那个幽僻的村庄。魏潇莲没有拦我们，倒是那个衷心护主的好像叫琳琳的小丫头闹闹嚷嚷叫人不得安宁。当然，我们走我们的，她爱怎样便怎样，没人拦着她，无非是逼得我们走得快些而已。
荒郊野外的，没什么人。我牵着小夜，和客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王公子，过去的事你还能记得多少？”
“不多。”很简洁的回答。自离开后，客客便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冷静得可怕，不见丝毫笑容。
“那你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的父亲、你的家族吗？”
“不知道。”
我少顿，又问：“那燕羽是谁？”
耳畔传来一声叹息。“我妹妹。”
哦？有进步嘛，知道燕羽是她妹妹了。“那，你对晚上有印象吗？你平时夜里都做些什么？”试探着问道。
客客语气中带了一丝疑惑，“晚上自然是睡觉了。”
闻言，我叫那个汗哪。敢情这位仁兄还是不知道自己晚上就会“换”了个人，只当自己是在睡觉。难道，这算是人格分裂？白天，晚上的客客处于休眠状态，而夜间，白天的客客则休养生息。所以，客客全天候都可以处在清醒状态，而不用担心睡眠问题。这……真是令人无语。摸摸腰间挂着的荷包，里面除了一些散碎银两，还有一块留作样品的年糕。这荷包应该是魏潇莲做给客客的，只是我现在穿着客客的衣服，也就顺手拿来用。嘿嘿，这种东西不用白不用，反正客客也不介意。
临出村子，曾找过一个淳朴的大叔问了去郑州城的路线。虽然我是路痴，但好在半失忆的客客依然保留了走江湖必备技能之认路，只听一遍就牢牢记住，现在我全是跟着他走。说来蛮丢人的，之前让客客跟我走，如今貌似反着来了。好在客客因为我一句“燕羽没死”心甘情愿随着我的性子，这令我不由想起了赵敏用金毛狮王几根金毛便破坏了张无忌和周芷若的婚礼，还牵着新郎的鼻子大摇大摆上少林之举。只是，人家赵敏说的是实话，我说的是谎话。现在是可以稳下来客客，但今后叫我到哪去找个王燕羽出来送给他？苦恼苦恼，所以说嘛，不是危急时刻表骗人，否则倒霉的最终只会是自己。
但我为人向来乐观，解决不了的问题喜欢暂且抛之脑后，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我又开始思索起客客的病症来。之前一直不能判断出客客身中何毒，但今日被魏潇莲的那盘年糕带来了新的灵感。这年糕里的东西，绝不是客客中毒的源头，但极有可能与最初的毒产生了反应，进而演变出新的毒种。讲白了，就是导致了原毒的变异，而且变异得很奇怪。但有了这个思路，我便可以逐一分析，一点一点对症下药。不像刚开始走了死胡同。而且，在魏家被我一语捅破谎言，虽然狠狠伤到了客客，但也有意外之喜，极度激动的情绪竟彻底打通了他之前阻塞的经脉，现在的客客虽未完全恢复武功，但也有了当日的三四成。这是个好现象呢。只要我想方设法把毒给解了，让客客完全复原也不是不可能呢。
想到这，我心情也好了许多。现在是初夏时节，虽谈不上燥热，但太阳也多了几分热辣辣的滋味，虽然这荒郊草木不甚丰茂，但也随处可见绿肥红瘦之景，加之时不时有些掠空而过的小鸟唧唧喳喳唱着歌儿，也还显出些生机，更添心中欢乐之情。反正，事到如今，只有继续走下去，有客客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一马，二人，小路。只愿这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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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客的指引下，我们成功地看到了前方的郑州城城门。这一路上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可在城门周围却貌似有很多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人，或坐或卧，萎顿不堪，但也有哀求着城门两侧守门的士兵，却被很不耐烦地一掌挥开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城门明明是开着的啊，为什么他们不进城呢？
我疑惑不已，看看客客，他虽未说什么，但神色间也颇有几分不豫。我们稍加快了步伐，走近了城门口。刚一走近那些看起来与难民无异的人，他们中就有许多强撑着开口哀求道：“两位公子爷，求你们行行好，赏口饭吃吧！”“俺这娃儿好久没吃饭了，眼看着就活不成了啊！”“求求您二位爷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我和客客对望一眼，不及回应，就有守城的士兵挥舞着长枪把他们驱逐开来。“去！去！再纠缠就把你们给宰了！哼，别把老子惹毛了！否则要你们好看！”那些难民有的被打中，哀嚎着摔向了一边，有的则瑟缩着尽可能快地后退，却也是手足并用，狼狈已极。
我不由怒火中烧。这些士兵除了会欺侮老百姓，还会什么？！正待出言质问，却被一个人拉住了胳膊。客客走上前一步，“我们要进城。”语调十分平缓，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
“要进城，每人三两银子。”那士兵收回长枪，一脸傲慢地回道，显是不把衣饰并不华贵的我们放在眼里。
客客看着我，说：“拿钱吧。”眼睛里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可是……”我瞅了一眼那些低低抽泣、伤痛哀嚎的难民，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客客干脆利落地打断。
“这些不是我们能管的。你救得了一个，救不了全部。世道本就如此，你有什么看不开的。”客客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看得我一个激灵。
想了想，只得叹口气，摸出了十两银子，交给了那个士兵，便不再言语，牵着小夜，和客客一同进了城。回首看了眼城门外的惨象，在现实社会从未遇此的我，心中沉甸甸的，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我身上的银子也不多，以后就连我和客客二人的生活，都需要节省着用，更别提去救助其他人了。头一次，我感到了钱财的重要性。
郑州城是个富庶的城池，现如今是安禄山，不对，确切地说，是史思明的势力范围。经过一场战乱，城中受到的影响已足以破坏原来的繁华之景，但比起那些太平盛世下的小城镇，仍不知好上多少倍。所以，城中街道不乏各色商贩，热情吆喝着叫卖自己的商品，那些饭馆茶楼也都人声鼎沸，门庭若市，街上往来的行人虽大多衣着朴素，不像富贵人家，但其中也掺杂不少华服金冠之人，满脸富态。郑州城城内与城外天差地别的景象，是不是也代表着大唐现如今的境况？
我摇摇头，想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想参与这些朝堂之事，而客客也无须再为安禄山卖命，现在的我们，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想通此节，我又放宽了心境，再看这些生活着的人们，他们根本不去在意是谁当皇帝。是李隆基也好，是李亨也好，是安禄山、史思明也好，他们所关心的根本不是这个，这些普通的百姓，只是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仅此而已。只要可以活下去，那么到底是谁坐在那最高也最危险的位子上，又有什么不同呢？只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看那城门外的惨象，恐怕史思明的工作做得也不太好嘛，难怪最终只落得个失败的下场。首先，群众支持度就不会高。
街上人很多，牵着马走难免有些不方便。我提议道：“王公子，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如何？”
“随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直接回复了我。
呃，好吧。随我便。我闷闷地继续牵着小夜，眼睛却四下打量着，准备找家看着不错的客栈。正忙着呢，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跪倒的人，生生把我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嗯，从服饰和物品可以判断，这是个千年来经久不衰的号称服务业的全国连锁公司的员工，俗称乞丐者是也。
那人勾着腰，垂着头，伸着碗，带着哭腔道：“求求两位公子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看那褴褛不堪的衣衫，污垢遍布的乱发，黑黄干瘦的身体，真是个很标准的乞丐。只是，为何这声音听来感觉有点熟啊？
我心里纳闷着，可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摸摸身上，貌似没有铜板，给银子吧，我又舍不得，于是，我看向客客，“王公子，你有带铜钱吗？”
“没有。你不是有银子吗？”很无情的回话，略带点你有钱我不管的味道。
好吧，算你狠，我认栽。于是，我很舍不得，很心疼地打开了荷包，从中左挑右选出一个看起来最小的碎银，捏出来，很大义凛然地说道：“你拿这个去买点东西吃吧。”天知道我有多郁闷啊，我的银子啊！
那个乞丐连忙抬起头，欣喜地眼中都泛起了泪花，口中迭声说着：“两位公子真是大好人啊，谢谢，谢谢……”可是，他却在看清客客长相的一瞬间，脸色大变，连银子也不接，再不言语，而是头也不回地迅速跑开了。
怎么回事？他的动作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觉告诉我此人绝不是普通人，于是，我未及多想，就转头吩咐客客道：“你就站在这儿别走，我马上回来！”然后便朝着那个乞丐的方向尽可能快地追了过去。
毕竟我的轻功还算不错，虽然街上人来人往，想突出重围不是件轻松的事，可那个乞丐貌似力气不足，越跑越慢。眼看距离已是拉近，他突然拐进了一个隐蔽的巷子，远离了喧嚣的闹市街。嘿嘿，这下不是瓮中捉鳖了嘛。我得意地冲进了小巷，果然看到了那个在尽头处坐着休息的乞丐。
我悄无声息地走近，然后猛然一拍他的肩，“嘿！”就见他“啊”的大叫一声，如同丢进热锅里的大虾般跳了起来。惊慌失措的他，在看清是我之后，才略微平静了一点，但也是吓得直往后退。
“喂你刚才跑什么跑的啊，银子不要了？”咦，这人看起来也挺面熟的，倒有点像是以前在哪儿见过，只是被污垢弄花了脸，看不清具体的长相。
“不要了，不要了……”他使劲摇着头，显是被吓得够呛。
但也正是他这次出声，让我的心骤然一沉。我掏出一个手帕，揪住努力挣扎的他，用劲擦拭他的脸。随着污垢被逐渐擦去，那张熟悉的脸也露出了其庐山真面目。我沉声道：“果然是你，安庆绪。”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19章 乞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