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4章 惊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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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仙仙，静立一旁，不发一言，脸上是悲哀心痛的神色。然后意识又越发模糊，荡悠悠仿佛脱离了所有的束缚，连这个世界都不复存在。就这样不知昏睡了多久，我才渐渐醒转，当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我看到了洒进窗棂的晨曦，跳跃的阳光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暖洋洋地让人心生安宁。但是，客客！客客怎么会对那个女子喊“燕羽”？怎么回事？容不得我多想，连忙起身，却不慎撞翻了床头放着的脸盆。“哐啷”一声，吓我一跳，也把别人吸引了进来。
“咦，你醒啦？昨天可把我吓坏了，怎么会突然晕倒的啊。你没什么事吧。”来者正是昨天的那名女子，她一身淡粉色短襦长裙，更衬得自己娇柔可人。
下意识地对她怀有敌意，我向后一缩，冷冷道：“你是谁？”
她愣了一下，柔柔一笑，“妹妹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叫魏潇莲，这儿是我的家，妹妹你叫什么啊？”她笑得很是坦诚，看着令我稍稍心安，但是客客到底是怎么了？他和这个女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叫她“燕羽”？正要开口询问，却被门外突然响起的一声声马嘶转移了注意力。
魏潇莲见我面色凝重地听着门外的马嘶，羞赧一笑道：“不好意思，不知为何，我家这马从昨个你来，就一直躁动不止，没想到今早居然吵到你……”
然而我完全没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一挥手，就从床上冲下，也不顾自己衣衫不整，就飞也似的打开房门，跑了出去。果不其然，厢房对面的墙角，一匹黄骠骏马正打着响鼻，遥遥地望着我。“小夜！”我激动不已，惊喜地欢呼着朝它奔去，一把抱住了它的头，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小夜，小夜，真的是你！太好了！我太高兴了！”紧紧搂着小夜，我潸然泪下。原来，小夜还记着我，还认得我，即使我换了个身体，它依然知道我是谁。可是，客客……小夜见到我，同样兴奋异常，四个蹄子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显得可爱无比。饶是我此时心绪不定，也被它逗得噗哧一笑，伸出手指点点它的脑门，“瞧你这傻样！”而小夜闻言，则更加高兴了，还舔了舔我的手，讨好似的撒着娇。
原来，小夜一直陪着客客，真好。我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却不小心笑出了眼泪，怎么抹都抹不尽。随后跟来的魏潇莲更是困惑不已，她站在一旁，不解地看着我们，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你认识这匹马？”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激荡的情绪，抬袖擦干眼泪，才应道：“不错。它是我的好朋友，叫小夜。”
“你认识它？那你难道也认识王龙客王公子？”她试探着问道。
我不由警觉，但思索片刻，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点头。
“果然……”她喃喃低语，然后声音又高了起来，“难怪你昨日举止如此异常。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是啊，我该说我是谁呢？说我是王燕羽？但我分明不是，燕羽，已经死了啊。嘴角浮起一个苦笑，怎么，竟是连一个身份都没有了？客客对眼前的女子叫“燕羽”，我，到底是谁？头脑中混乱如麻，千丝百结理不出半点头绪。无奈地叹口气，我轻轻道：“你叫我沈若惜便可。”
魏潇莲不疑有他，接口道：“那沈姑娘，你和王公子是什么关系？”美目中隐隐透着一丝心乱，再结合她昨日的表现，恐怕，她是爱上客客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心烦意乱，只好松开小夜，轻道：“普通朋友而已。”
“既然如此，来者是客，请沈姑娘回房梳洗妆扮一番，潇莲好尽地主之谊。”魏潇莲客气地邀请道，显是放心下来，神态也自然了许多。
“如此叨扰，不知尊父母是否介意。我实该去拜会一番，敬表谢意。”还是把礼数尽量做足，我想了想，回道。
魏潇莲浅笑道：“不必，家父家母日前因事出了远门，如今家中只得我一人而已。沈姑娘尽可安心在此。”
我见状，也不好多言，顺从地点点头，拍拍小夜，“你先等等我吧。”然后便和魏潇莲回到房中，自有丫头为我梳妆。
我看着镜中修饰一新的面孔，清丽而不失灵气，一身淡紫的纱裙，恰到好处地搭配着妆容与发饰，却与王燕羽大不相同，气质上也相差较大。心里有个结一直困扰着我，需要让客客知道我是燕羽吗？实话说，我并不希望继续以王燕羽的身份，存在于客客身边，我是个贪心的人，我不想只做他的妹妹……可如今，客客的情形令我疑虑不安，更无法去关心这种问题了。唉，罢了，现在的我，就先做好沈若惜吧。
打定主意，我便起身对坐在一旁的魏潇莲微微欠身道：“多谢魏小姐了。只是，若惜心中有个问题困扰，实在想向魏小姐请教，还望能如实相告，若惜不胜感激。”我尽量自然地说出这些话，放低自己的姿态，“因为据我所知，王燕羽王姑娘是王公子的妹妹，于不日前已经身亡，那为何王公子会称呼魏小姐为‘燕羽’？若惜愚钝，实是不解。”
魏潇莲脸色一变，低咳一声，“这个……”她局促不安地扭动着手，许久才咬牙道：“好吧，既然你是王公子的朋友，那潇莲也不便隐瞒，其实，他现在由于受了过度的刺激，神志不清……”
经过魏潇莲详细的描述，我终于知道了客客的现状，但也着实震惊，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但更多的还是缠绵入骨的心痛。听魏潇莲说，客客现在白天就会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认识别人，只是不断自言自语着自己与燕羽的回忆，会把魏潇莲当成燕羽，会对她一遍又一遍承诺自己拼了性命也会永远保护她。而一到晚上，客客却会清醒过来，记住自己的曾经，却偏偏忘记了燕羽，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只是孤寂地坐在庭院里的青石上，凝望着夜空，任谁说话也不应声。仿佛雕塑般独自静坐，直到天亮。
我呆呆地听着，没待自己反应过来，早已是泪流满面。魏潇莲见我如此，疑惑道：“沈姑娘，你怎么了？”
“客客，客客，不，”我迅速离开座位，低喃道，“我要去找他。”说着便要去打开房门。
“沈姑娘，你别激动啊。”魏潇莲同时起身，拉住了我，温言道。
“放手。”我冷冷回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魏潇莲怔住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我则再不管许多，拂开她的手，匆忙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4章 惊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