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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家里破产的小可怜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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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白不是苏家的孩子。
苏母当年生产的时候,医院抱错了孩子,苏洛白是隔壁床一对年轻夫妻的孩子。
本来这事谁也没发觉,直到苏老爷子的一位学遗传学上的好友上门探望苏老爷子,无意间发现了苏洛白长得不像是苏父苏母的孩子。
那时候苏老爷子病重,好友只将这事告诉了苏父苏母,苏父苏母为了让老爷子安心,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他们转头想找回亲生孩子,却发现当年的那对夫妻三年前出了一场车祸,孩子和父母都罹难了。
亲生儿子死了,被抱错的却被当成了少爷。苏老爷子走后,苏父苏母自然要迁怒。
于是大少爷苏洛宇被宠的要上天,小少爷苏洛白就像根草,苏家大难临头之际,苏洛宇哄着苏洛白签下了文件,抛下苏洛白卷走了家里剩下的钱,自己跑路了。
用苏洛宇的话讲是“总算没白养了苏洛白一场”。
这次苏家破产,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楚时寒在后头推波助澜,看在楚老爷子的面子上,楚时寒没有赶尽杀绝,不然苏洛宇也跑不了。
楚时寒本以为这事也算是有个了结,苏家当年因商场失利占了楚家的家产,现在他也夺回来了,现在发现无意中却让苏洛白无家可归……
方绪带着小孩上来了,小孩大概是哭得久了,被带上来后眼泪倒是不流了,抽噎一下打一下嗝,活像个被欺负惨了的小可怜。
本来还想好好教育小孩的楚时寒顿时觉得有些头疼,挥手让方绪先出去。
“擦擦。”楚时寒递过去一张丝帕。
苏洛白不领情,瞪了他一眼:“不要你假好心。”其实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先服软道个歉,没想到楚时寒似乎对他态度有变,那就别怪他蹬鼻子上脸了。
“是我昨天太生气,没解释清楚,皇朝水太浑,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楚时寒放缓了语气。
他深刻反省,是不是自己态度过于恶劣了,都把这孩子逼得像只刺猬似的,上次来的时候明明胆小乖觉得很。
“我就想要我的身份证,反正以后我也去不了,那边的保安都知道不能放我进去了。”小孩低着头说。
“看来我不让你去你很有意见?”楚时寒的脸色臭的可以,这孩子根本没明白,也没认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
“没有。”小孩绞着手指,嘴上说着没有,心里的想法却是全写在了脸上,楚时寒哪里能看不出来。
“你过来站好。”楚时寒看他那副软趴趴的样子就有些生气,“你知道皇朝里面是干什么的吗?那些服务生有几个是干净的?一个男孩子成天想着不劳而获,找人包养,这像话吗?”
“我没有!我不想!”苏洛白激动得往前走了一步,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涌去,随后整个视线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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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大碍,低血糖晕倒了而已,以后三餐注意定时就好,不是大问题,只是以后需要精细着养养,这孩子太瘦了。”医生诊断之后给出结论。
“麻烦您了。”楚时寒送医生出去。
“没事,输液之后病人应该就会醒来了,您不用担心,到时候注意及时让病人吃点东西。”医生拎着医疗箱离开了。
苏洛白晕倒得突然,楚时寒只来得及将他安置在了公司附近的公寓里。公寓只有阿姨每周两次过来打扫打扫卫生,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
幸好郊区别墅那边佣人是现成的,于是楚时寒就打电话让做饭的王姨过来公寓这边。
“王姨麻烦去熬些病人吃的好消化的粥。”
“好的,先生。”
楚时寒也不打算回公司了,方绪已经把文件拿过来了,他转身去了书房处理公司的事情。
因为卧室里还有病人,楚时寒不放心,隔一会儿就要起来去看看苏洛白,怕他睡着不老实把针头给碰掉了。
没想到苏落白醒的很快,他是被一阵尿意给憋醒的,小腹胀胀的,他立刻就想起床去解决生理问题。
然而他马上就发现手上还插着针,他还记得自己最后头晕眼花的感觉,不敢拔了针头。
于是正准备去卧室的楚时寒,在客厅看见了一手拿着吊瓶的苏洛白。
“怎么起来了?”楚时寒皱眉,赶苏洛白回床上躺着。
苏洛白看见楚时寒,还记得晕倒之前对方说的话,气还没消呢,也不说话,转身就回去,顺带关上了卧室门,还很幼稚地给反锁了。
楚时寒当然不会卧室门拦住,他的地盘,哪里不是他想去就去,楚时寒去拿了钥匙开门。
小孩回了卧室也没躺着,就坐在床上,见他来了也没有表示。
“王姨,盛碗粥过来吧。”
王姨炖的是鸡丝粥,还切了些稀碎的香菇粒,很是鲜香,光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了。
楚时寒接过王姨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对苏洛白说:“喝点粥吧。”小孩气性大,这会子估计还因为他之前在办公室说的那几句话生气呢。
苏洛白本来是很想吃点东西的,然而,他本来就想尿尿,结果楚时寒又让人给他端上来一碗粥,小腹更胀了。
楚时寒等了半天,也不见苏洛白动手,耐着性子道:“你生气归生气,别把身体不当回事,之前自己晕倒了还不够警醒的吗?听话,喝了。”
“……哦。”
苏洛白慢吞吞地把盘子端在膝盖,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舀了一勺粥慢吞吞喝着,心里却在想楚时寒一个大总裁不至于等他喝粥吧。
可楚时寒不知道怎么了,就坐在床头看着苏洛白喝粥,大有不看着他喝完就不走的意思。
苏洛白忍不住了,他把碗放回了床头。
“再喝点。”这才喝了多少?麻雀都比他吃得多,怪不得这么瘦。
苏洛白摇摇头,翻身就要下床。
楚时寒连忙喝止:“你要去哪里?”再仔细观察就看苏洛白弯着腰,捂着肚子,眉头皱着,又问:“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再让医生过来一趟。”
“我想上厕所!”苏洛白忍无可忍。
楚时寒:……
“我带你去。”他说。
楚时寒帮苏洛白拿着吊瓶,等到了卫生间门口,苏洛白便想自己拿着吊瓶。然而,苏洛白一只手插着针,另一只手拿着吊瓶,那要怎么上厕所?
显然楚时寒也发现了问题,“我帮你拿着。”
“我一个人可以的!”苏洛白涨红了脸。
“你说说你一个人要怎么上厕所?”楚时寒觉得小孩现在害羞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逗他。
苏洛白当然说不上来。只能默认让楚时寒跟他一块儿进了卫生间。
“你转过去,别看我。”苏洛白别扭地说了句。而楚时寒也配合,当即背过身去,面朝墙壁。
大概是有人在边上,小孩儿有些紧张,过了一小会儿楚时寒才听见放水的声音,又安静了会儿,冲厕所的声音响起来。
“我好了。”
“嗯,吊瓶也差不多挂完了,可以拔针头了。”楚时寒看了眼已经见底的吊瓶悠悠道。
小孩彻底炸毛,拔了针头甩在他身上,气呼呼地跑回了房间。
真可爱。
似乎养个孩子也不错。
楚时寒还记得当年离开苏家时,这孩子还不到他大腿高,一开始还会软软地叫他小叔叔。然而他当时在苏家住得不好,不耐烦地让他走开,小孩儿碰了壁,后来就再也不主动来找他了,大老远看见他就会远远避开。
如今想来,这孩子跟他也差不多,大概是苏老爷子走之前就过得不大好了,他那时自顾不暇也没察觉。
楚时寒的心态已经完全转变过来,苏洛白无论是从血缘上还是经历上都算不上仇人家的孩子,甚至还有点跟他自己同病相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