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暗恋》九面

4、第 4 章

　　今天天气晴，心情晴。
　　甚至阳光照在身上还有些燥热。

　　我想这就是我今天打破自己“少偶遇他”这句话的原因。我想看看他今天是不是还是穿那件黑色的羽绒服，也想问问昨天没有来得及问的问题。

　　那场无聊的校花校草投票中他有没有参加有没有投我。以及，他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天天在课间的时候出来，靠在教室外的栏杆放风。

　　我很快就得到了其中一个的答案。
　　至少他今天的这个课间就没有出来。我索性放弃了颇为内敛的偶遇，直接站到了他们班级的门口，探头探脑却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不应该啊，他是多么显眼一个人。

　　出来的却是小寸头，或者说叫他昆岚会更礼貌些，他直接用手拍到了我往教室里张望的脑袋上，颇为熟稔。
　　“你找周怀瑾啊？”

　　我站起身，双手交叉环在胸前。
　　“不然呢，找你啊。”

　　他笑了笑，有些腼腆的把手放到脑后抓了抓，那寸头的触感不是很扎手才对吗？
　　就像我小时候把脸蹭到老爸的胡茬上，奇怪，明明陪伴老爸最久的是寸头的发型才对，可是我对那触感的记忆却还没有胡茬的深刻。

　　我盯着小寸头看了一会儿，可能是我的眼神有些诡异，在他不自然的表情隐藏不住之前，我朝他伸手，做了个凌空拍皮球的动作。
　　“低头。”

　　小寸头满脸莫名，但还是很配合的低下了头，我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触觉比胡茬清晰的多了。

　　他微微弯着腰，说了声“好了吗”，我最后轻轻拍了两下才回答他。
　　“没事儿了。”

　　他站直打量着我，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
　　“怎么了？”
　　“没什么，你还挺可爱的。”
　　不知道解释什么也不知道夸别人什么好的时候，那就不如说他可爱。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周怀瑾他好像不是这么理解的。

　　他抱着整齐的一摞习题册站在不远的地方冷眼看着我，应该是站了有一会儿了。

　　“你回来啦。”
　　我笑着冲周怀瑾挥手，他却没有理我。

　　“清姐，我先走一步。”
　　小寸头说完转身就走，他这一声“清姐”倒是很容易被人听成“亲姐”，我笑了笑，他确实挺可爱的。

　　我不明白周怀瑾为什么脸上是那么冰冷又疏远的表情，我也不需要明白，如果他哪天突然对我扬起了一个万般灿烂的笑容，那我才是应该更加感到奇怪。

　　习题册摞起来很高，抵到他的下巴左右的位置。
　　他不累吗？我伸手想要从他怀里拿走一部分，帮他分担一下，可是却被他灵活的躲开，那一摞材料摇晃了片刻。我的眼神盯着它格外专心，生怕不能在它坠落之时帮上一帮。

　　“你跟昆岚很熟？”
　　他不急着把习题册拿回班级却冷着脸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抓了抓自己利落的短发，漫不经心的动作像是惹恼了他，他没有等我开口回答便脚步不停朝班级走去。

　　“哎。”我跟上他，和他保持着一个很近的距离，他走进了二十六班，我没有犹豫依然跟了过去，“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我，只把怀里的习题册往讲台上一放，倒是他们班级里不少人看向了我的方向，大概是还记得几天前站在讲台这里的我的脸。

　　我笑眯眯地朝台下尤其是小寸头坐的那个角落挥了挥手。

　　周怀瑾似乎是意识到了其他人的视线，他回头瞥了我一眼，还是不慌不忙的按照座位分发着作业，像是要等我自己感觉到尴尬离开。

　　我撇撇嘴，走到第一排一个戴眼镜的男孩面前停下:“同学，你好。”
　　我发誓，我的问话真的非常友好，可是他的表情真的非常震惊。
　　“请问周怀瑾的座位在哪里啊？”

　　我只记得那天站在讲台上，他坐在下面比较靠教室中间的位置，具体在哪一排……

　　有了。

　　“同学谢谢你啊。”

　　我利落地转身，朝那人指着的座位走了过去，桌面上只有一本包着透明磨砂书封的习题册和一个透明的文具盒，很简洁的风格。

　　没忍住轻轻吹了声口哨，他正好走到我身边不远处，我侧过头，探身到他面前，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你现在不是应该问我一句。”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他冷哼的一声，偏过头的动作被我完美地解读为羞涩，我笑了笑，拉开他的板凳坐了下去，却没有碰他桌面上的东西。

　　我把手臂撑在他的桌面上，双手捧着脸看着他的背影，他有些清瘦，今天穿的是深咖色的长大衣，脚上是颜色很相近的马丁靴，看着就不是很乖孩子的打扮。

　　我轻轻笑了一声，和我隔着一个过道的女孩子起身，默契地接过他手里的习题册，没有直接走去分发，而是停在了我的面前，正好隔开了我望向他的视线。

　　我向右侧了侧身子，她也朝着这个方向动了动，向左，她也跟着挡在面前。

　　周怀瑾正背对着这里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我有些恼了，抬起头，瞪着面前的女孩子，她也毫无畏惧地回望过来。
　　她是单眼皮，眼睛不算大可是很有神，这么面无表情的样子居然还和周怀瑾有几分像，认识到这一点更令我感到不爽。

　　“你是不是该回你自己班里了？”
　　她的眼尾挑起，颇有些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看了看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的样子，又看了看周怀瑾凭借身高优势而没有被挡住的侧脸。

　　我想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我冲她笑了笑，眯着眼睛，颇为友好，但是在对视三秒后却猛地站了起来，凳子也被推到后面摩擦出了不小的声音。

　　我看到有不满的眼神望了过来，我只用那女孩子刚刚的眼神回望给她，我站起来，她还只到我下巴。

　　身高能到一米七的女生目测在我们学校不算多数，而得益于老爸老妈的优良基因，我恰好能算上一个。

　　周怀瑾看了看四周，这才把手里的习题册放在了我面前的桌面上。他没有说话，过来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没有反抗，只回头朝那个女生笑了笑。

　　我爸说，对待敌人，就得狠。
　　我妈说，女人直觉，最灵敏。

　　20160303，那天一出教室我就退了一步，我问周怀瑾是不是不喜欢别人到他们班，如果是我下次就不来了。

　　他犹豫的时候我欢喜地抱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火速逃离了现场，他被我落在身后，那个女孩儿在他身后，可能正在咬牙吧。

　　人嘛，自己开心，又能让看不惯你的人不顺眼还偏偏干不掉你，快乐加倍。
　　可是我的问题还是没有问出口啊。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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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怀瑾同学：我不可爱吗？还是我也去剃个寸头？【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