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暗恋》九面

19、第 19 章

　　周怀瑾昨天还给我的生物复习资料在今天早读的时间得到了大大的宠幸。
　　我咬着笔帽的位置，看着上面的生物遗传题，脑海里却飘得不是什么显性隐性。

　　说起来，当初选理科就有不想背诵很多东西的原因，政治历史什么的，在我看来实在有些不符合我的“活泼”。所以在生物这一科中，比起要背的定义什么的，倒是遗传题这种考验逻辑的题目更得我心。

　　面前的语文书立起来，在我低头时基本能挡住我的脸，容易在一旁倒是歪着头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语文书，读书的声音倒是有些像在嘟嘟囔囔。

　　我抬头，眼睛刚好越过语文书的上端瞄了一眼正坐在讲台后面的昉姐，她低着头，像是在准备着上课的资料，桌面上和我们一样的语文书铺开。

　　我伸出手，拍了拍容易的手臂，她眯着眼看向我，然后在“清醒”般的那一刻把本就圆圆的眼睁的更是可爱。

　　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这每天不都是十一点睡吗，怎么还这么困？”
　　容易的视线回到面前的语文书上片刻，停了两秒才又看向我，“是十一点啊，但是两点钟又醒来，然后再睡。”

　　我看着她，不懂我们这样的年龄，怎么会还有人有半夜“起夜”的习惯，但是我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好把本来打算说的话题直接拿了出来。

　　“换个座位怎么样？”
　　我的话音刚落，容易就把圆圆的眼睛又一次瞪大，那眼睛里的情绪已经完完全全把那残存的睡意掩盖，“你要抛弃我了？”

　　“不是啊，”我竟一时没能理解这个脑回路，但还是笑着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凑近了她一些，“哎，昆岚不抛弃你不就好了？”

　　容易看了我一眼，也学着我的样子，把本来平摊着的语文书立了起了，一边微微低头，倒是做了一个要“讲小话”的标准预备姿势，“别瞎说。”

　　瞧这小脸红扑扑。

　　我笑得越发嚣张，她瞥了我一眼：“怎么突然要换座位？这儿不好吗？”

　　这话问的确实在点子上。

　　当初开学调整座位的时候，还真是我拉着容易坐在这里的，这个教室最角落又靠窗的位置当时在我的口中那是天花乱坠的好：靠窗视野好，还透气，而且这么低调的位置，学习睡觉都没有人打扰，上课还不容易被老师来这里“串门”……

　　仿佛我们挑的不是座位，是个什么地方的海景房。

　　“就想换了，我觉得这个地方呆的太久了，让我们去看看新世界，”我冲容易眨眨眼，还不忘微微抬头看看讲台上的昉姐有没有“发现”我们。

　　容易可没有她的萌妹外表和二次元属性那么好骗，对我这随口扯来的鬼话显然没有信多少，非常不吝啬的飞了个白眼过来，甚至就要动手把语文书再次放倒在桌面。

　　“诶诶诶，真的，”我止住她的动作，“你看，教室还有另外一个角落，也靠着窗，低调，而且离后门进，一下课就能冲出教室，还能方便去食堂抢饭。”

　　我的“抢饭”二字绝对没有用错，我们一个年级几千号人，中午在食堂吃并且珍惜这宝贵的午休时间的绝对不算少数。容易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一些松动。

　　“其实吧，”我咬咬牙，觉得还是跟这丫头说实话比较容易“打动人心”，她转过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全然是“老实交代”。

　　“靠窗那个地方，要是有人来找你，方便啊。”
　　……
　　容易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但是却松了口，算是同意了换座位的事情。我松了口气，老实说，虽然想换座位，但我对于换新同桌的话，确实没这个打算。

　　我抬眼看了一眼昉姐，正巧赶上她投过来的视线，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心虚地“咳”了一声，把立起来的语文书就这么顺手摊在了生物复习资料上面，盖了个全。

　　已经决心换座位，早读一结束我就跟在昉姐身后窜出了教室，还回头捏住大拇指和食指跟容易比了个“OK”的动作，和坐在我们目标座位上的两个兄弟商量的事情就交给她了。

　　我跟在昉姐身后没有三步远，走廊上已经有不少人出来活动，这一路竟然觉得走廊人越来越多，直到快走到二十六班的位置才算骤减。

　　“有事啊？”昉姐像是才看到了我，但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觉得她可能都有余光观察过好几次不时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的我了，还有十分钟就是第一节课了，第一节是她的语文课。

　　我猛点头，笑嘻嘻地站到了她的身边，跟着她一起不紧不慢地向办公室走去。每一层都有一间班主任办公室，一般是这一层所有班级的班主任所在地，这办公室的设置目的显而易见：班里有什么事儿的时候同学方便找自己的班主任，同时，班主任也方便把同学找来“喝茶”。

　　二十六班和班主任办公室都在走廊的同一端，形成了班主任办公室、卫生间和饮水机把二十六班三面包围的地势。我跟着昉姐左转，直走就是她的办公室，微微抬眼，只好遇到了周怀瑾从班级里走出来。

　　他像是不知道我这乖巧的模样跟在班主任身边是闹了什么幺蛾子，我微微偏头，冲周怀瑾笑着眨了眨眼，看着他不知怎么就“多云转阴”的表情有些疑惑。回过头，就看到昉姐似笑非笑的表情，这大概就是前有狼后有虎吧。

　　“进来。”到了办公室门口，昉姐还是这么说了一句，顺手把自己怀里抱着的书和资料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办公室里已经看不到周怀瑾了。

　　昉姐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我无意看了旁边一眼，这个时候各班的班主任倒是都在办公室。她屈起手指，击了击自己的桌面，示意我看向她，“什么事儿，说吧。”

　　我还没有开口，倒是她自己先开始说了起来。
　　“别以为我没看到啊，你和容易把书九十度立在桌面上，你们俩这是在早读呢吗？”

　　两声叩击在办公室门上的声音，然后我的余光便瞄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直接走进了办公室，目标正是二十六班班主任的位置，刚刚还以审视表情看着我的人这下就换了一个慈祥的笑脸。

　　周怀瑾进来了。

　　“仗着脸小，书挡的全，我看不见呗？”
　　我就听到了前面几个字，此时注意力全然被余光里的那人吸引，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不是在夸你！”昉姐的声音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想笑，我看着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最后还没有落下昉姐说完这句话后旁边二十六班班主任和周怀瑾脸上的笑。

　　这家伙面对老师的时候这笑容倒是不吝啬。

　　“我觉得我现在位置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当时应该听老师您的话。”
　　我选择坐在这教室最角落的时候，昉姐就建议过，哪怕不挑个靠前的，也选个中间一点儿的，毕竟当时是按照成绩一个一个选，而我面对全班空落落的座位，那优势是百分百的。

　　昉姐欣慰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松了口气，向前探身，似乎是要从面前的文件里找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作为刚确定下来以后，昉姐让小班长帮她统计的座位表。

　　“你这个成绩保送是没有问题的……”
　　“国内还有比A大更好的吗？”

　　“你座位要换到哪里？”
　　昉姐低着头，果然是在看手中纸质版的座位表。

　　我抬眼，正好迎上了周怀瑾也向这里看来的眼神，他们班主任也低着头似乎正在看保送资料。我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快到确定保送人选的时候了，每年A大和B大的名额加起来都至少能保送四五个，周怀瑾和杜若这种在自己第一第二的名次上稳如泰山的人，自然没有悬念。

　　“我想对个称。”昉姐抬眼，一时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想体验一下。”还是周怀瑾那般冷静的声音，不过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似乎都能渗透到声音里，那平时清冷的男声此刻不知怎么就多了几分缱绻的意味。

　　“我想和容易坐在后门靠窗的位置。”
　　“我想体验一下高考，不想错过。”

　　办公室里有两个班主任同时脸色青了下来。

　　“随你吧，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管不了你们了。”

　　我不知道周怀瑾在想什么，但我倒是觉得他放弃了保送挺可惜的，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没忍住冲他“啧”了一声，他倒是一脸温柔，甚至抬头揉了一下我的短发笑着离开了。这系列的表情动作在我眼中无异于见鬼。

　　他受什么刺激了。

　　20160318，杜若选择保送，B大，倒是没有什么意外，B大的金融和经济却是比A大要好，顺便，还鼓励了我努力努力考B大？

　　老实说，我还没想好要考哪个学校，看着杜若的信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放弃保送参加高考的他，要去哪个学校呢？

　　周五，总归今晚先把周末的作业写完，周日补习的时候见到他再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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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端午节快乐【抱住】！！！今天吃了最爱的蛋黄肉粽，开心的不得了！给大家发红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