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暗恋》九面

14、第 14 章

　　一路无惊无险却也不算非常出彩的来到了我现在的高中，最让我骄傲的是我从来没有补过课。
　　但是这份骄傲到了高三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学校组织的补习班今天就开课了，在之前，我犹豫再三，还是报了一门数学，毕竟我们这门课的老师只带了我们一个普通班，还是可以珍惜一下这个课外机会的。

　　据说重点班的他们是强制要求上数学物理的，甚至有人今天给自己安排了八个小时的课，数学物理英语化学这样。我坐在教室里看着身边等待上课仍然在写着习题的学霸们，深深感觉被“光辉普照”了。

　　这个老师姓刘，叫刘海。对，刘海砍樵的刘海，但是我怀疑他这个版本的刘海砍樵是不是砍的是自己的头发而不是“樵”。

　　那发际线向脑后跑，像是前面的眉毛能抓住他似的，和眉毛保持了非常友好的距离，偏偏刘海老师的勇气也是如“海量”一般宽阔无际的，他还毫不遮掩，直接剃了寸头。

　　说寸头是最能检验男人五官和帅气程度的发型，这道理放在昆岚寸头本寸身上又或者周怀瑾身上大概都是成立的，但是放在刘海身上——那就是在检验他的发际线。

　　我每次见到他的第一面都是忍不住的微笑，大概这一点让他印象深刻，他总也会回给我一个颇为慈祥的微笑，这让我尤为愧疚。

　　熟悉的上课铃响起，教室门口负责签到的助教老师似乎都已经打算收工回到这温暖的教室里来，但是一道身影停在了门口。

　　我就说，刘海带的众多重点班中，二十六班也算一个，这独一家的阶梯教室上课地点十分强势，不愧是我们高中的金牌数学教师。

　　门口的是周怀瑾，他俯下身在助教老师面前的名单上划了几下，和助教老师说了几句什么，就转身向教室里走来，眼神似乎还在打量着什么。

　　我向前看了一眼，本来已经打算开始讲课的刘海也向他的方向看了看，那惊喜又满意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台上的是个小女孩，进来的是男朋友呢。

　　我侧过头，手臂撑着桌面，手掌撑着自己的脑袋，就这么看着来人的方向，来的人不少，刘海手下的重点班同学们应该都来了，但是我们班就寥寥无几了，周怀瑾走了几步，一排一排打量过去，瞥向我的方向，眼神顿住。

　　我向周围看了看，甚至以为昆岚是不是坐在我的附近，但是据我观察——这家伙没来。

　　周怀瑾的速度加快，大概是不想影响刘海上课，还真是个贴心的好学生。

　　我笑着，空着的那只手朝他挥了挥，他却落座在了我的身旁。

　　有其他重点班的人瞥了一眼这里又很快转回去，还窸窸窣窣地讨论着什么，我坐的很靠后，后排的声音有些乱，刘海终于拿出老教师的威严朝这附近瞪了一眼，声音收敛。

　　我们昉姐真该来学学，就学这一招眼神压制就好了。

　　“来了啊。”不怎么意外，昆岚大概是逃课，但是周怀瑾没道理不参加重点班的强制补习，他坐在我的身边，身体坐的很端正，双手交叉，随意的搭在桌面上，扫了一眼刘海写在黑板上的今日教学目录，眼神淡淡的。

　　我向他那里凑了凑：“我第一次过来，你告诉我，课外补习会布置作业吗？”
　　我抖了抖手里从助教老师那里领的今天课程的讲义，薄薄的两张A4纸，上面有知识点和习题，也不知道是当堂练习还是课后作业。

　　周怀瑾看了我一眼，像是完全不能理解我问这问题的动机：“我也是第一次过来。”

　　我噎住了，这不对啊：重点班的强制补习不是一路从高一坚持到了高三吗？

　　刘海在讲台上讲的十分有激情，时不时还看向周怀瑾的方向，而周怀瑾居然还能十分淡定回一个“交流”的眼神……他明明是在跟我讲话，却是一副十分认真听讲的样子。

　　我侧着身，目光越过他看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瞬间收了回来，有些匆忙地拿出自己的A4讲义，然后拍到周怀瑾面前的桌面：这人听课居然也不找助教老师领一张资料的吗？而且好像，也不带笔？

　　啧，学霸还真是嚣张。

　　“这，这题怎么写！”

　　我的声音有些心虚，他挑眉看了一眼题目，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求圆锥底面半径的填空题。”
　　我低头，发现自己指的正是这样一道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题目，简称，送分题。

　　默默把自己刚才拍到他面前的讲义一点一点拉回来，周怀瑾有所察觉一般向我刚刚目光所至望了过去。

　　杜若的身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这个人像是一道阳光，走到哪里就能照到哪里。
　　他停在我身后：“旁边有人吗？”

　　我红色的书包静悄悄地呆在哪里，我没有说话，又有些嫌弃不知道落灰了多久的抽屉，只静静地把自己的手包抱回了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就让我有些尴尬。

　　周怀瑾坐在我身边也不看我，还是那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倒是杜若把我的讲义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微笑着很有耐心的样子：“你刚刚哪里不会？圆锥这个？”

　　我抱着书包，本来对于数学课能有重点班御用金牌教师代课十分高兴，但是显然，我忘记了这个重点班，包括杜若的班级。

　　我点了点头，一副无畏的样子，还瞥了周怀瑾一样：“是啊，很基础，但是我忘了。”

　　周怀瑾这人倒是也有刻薄的时候：“可以，这下我可以告诉昆岚让他放心了，你这样下次不一定能把他挤出前两百。”

　　杜若的笑意越发的深，很简单的题目他倒是也有耐心用这么半分钟讲一遍，讲完不忘抬头，微笑着看向周怀瑾像是十分友好：“周日见到你还真是稀罕。”

　　“嗯，我也这么想。”

　　这节课的认真程度，是我课内上刘海的课也没能达到的。笔记把讲义充斥个满满。

　　20160313，这非一般的补习班经历。

　　周怀瑾和杜若的样子，像是都没来过这个强制补习班一样。两个人都没讲义，没拿笔，一副大爷的样子坐在我的两边，把我学渣的形象衬托了个原形毕露。

　　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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