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路》霸蛋总裁

29、chapter 29

　　第一个客人的到来，给刚开的铺子开了一个好头。

　　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人，直到晚上关门，铺子一共卖出去少六件成衣，去掉成本，净赚二两银子。

　　这钱不多，也不算少，总归让谢朝放下提了一天的心。这一整天他都坐立不安，连书都没有看下去。

　　铺子开了一阵，进入六月，京城的风气经过一年时间终于传到了平阳。一夜之间，前朝风格的衣服饰物成了新宠，年轻的女孩若是没有一件新裙子，都不好意思出门。

　　苏瑶因为准备的早，在这期间狠狠赚了一笔。

　　又因为她眼光独到，做成的衣服总是别具一格，渐渐的名气也出去了，还有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看不上成衣，想请裁缝上门裁制，于是苏瑶便又多请了一位裁缝。

　　铺子的名气越来越大，苏瑶也越来越忙，有时到深夜还在算账，忙的连和谢朝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后来有一天她进货回来，发现谢朝在灶间灰头土脸的做饭，才惊觉这段时日确实疏忽了家中。

　　外面离不开人，家里也不能总让谢朝省去读书的时间来干活。索性手里已经有了点余钱，苏瑶就找了个粗实婆子回来。

　　有了婆子帮忙做饭洗衣，谢朝总算可以心无旁骛地读书。

　　进入六月，学政大人案临平阳府，府城科举的氛围愈发浓郁。

　　谢朝两耳不闻窗外事，依旧按照自己安排的节奏来读书写文章，外界的消息基本要从苏瑶口中知道。

　　而苏瑶最近也不再如同最初那样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她还是忙，却不会再疏忽谢朝。

　　夫妻两个睡觉前喜欢抱一起说说话，谢朝说他读书看了什么，写了什么文章，对她念前人所作的情诗。而苏瑶会说自己做生意遇到了什么，外面又有什么新鲜事。

　　这天一回来，苏瑶的脸色有点不大好看。

　　她连账都没算，就急匆匆跑到书房找谢朝。

　　谢朝刚铺好纸准备写文章，看苏瑶进来就把笔放下了：“怎么了？”

　　苏瑶走过来：“我今天听到一个事。”

　　“什么事？”谢朝拉着她坐到腿上：“别急，慢慢说。”

　　苏瑶：“有人在卖考题！”

　　谢朝原本提着的心在这话之后又放了下去，笑着拍了拍她：“没事的，别担心。”

　　苏瑶一愣：“不严重吗？”

　　她看到有人买卖考题时都吓死了，脑子里全是科举舞弊这几个大字。

　　谁知道谢朝竟然接受良好的样子？

　　“泄题这个事情，虽然有，但是很少，大部分能买到的考题，不过是用个噱头骗钱罢了。”

　　谢朝说：“院试的题是学政大人出，学政大人乃皇上任命，堂堂三品大员，往上数三代平阳府也没人能和他攀上亲戚，谁又有本事能从他那拿到考题呢？”

　　他说话不疾不徐，中间还端着茶喂苏瑶喝水。

　　话说完，苏瑶的心也放下大半，撅着嘴说：“我刚刚吓死了。”

　　“瑶妹不怕啊。”谢朝摘下她头上的钗环。

　　青丝散落，他手指绕着头发，漫不经心地说：“就算考题真的泄露了，与我也没多大妨碍，最多落榜，或者重考一次罢了。”

　　“呸呸！”苏瑶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这么晦气的话。”

　　谢朝抓住她的手，在手心亲了一口：“好，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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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朝原本没把“考题泄露”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这事会越闹越大，就连乌西都特地跑过来，问他有没有拿到考题。

　　府试的成绩对乌西而言是个很大的打击，从发案那天之后，谢朝就没见过他。

　　这次想来是受到了极大震动，才着急过来找谢朝商量对策。

　　“你觉得那个考题是真的吗？”

　　府试前他对知府小传深信不疑，结果却得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乌西这次已经不敢再相信传言。

　　但他心里还带着一些犹豫——或许这次就是真的呢？

　　谢朝只问了他一句话：“乌兄难道觉得，随便一个人都能知道的事情，知府和学政大人会不知道？而他们知道了，会放任真正的考题就这样明晃晃流出而不管不问？”

　　乌西原本带着的侥幸被谢朝一句话锤散，他深吸一口气：“我懂了。”

　　“妹夫继续读书吧，我也不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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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试试题越来越火，连苏瑶都没忍住好奇凑热闹买回来一份。

　　“这一份题叫卖二两银子。”

　　“这么贵？”谢朝咋舌：“能退吗？”

　　“我又没说这东西花二两银子买的。”苏瑶手撑着桌面，探过身对他眨了眨眼：“那考题都卖好长时间了，哪还有秘密？我随便找人一问就问出来了。”

　　她神色娇嗔，惹人爱怜。

　　屋内只有两人，谢朝也无需克制自己，长手一捞就把苏瑶捞进怀里，亲了亲她的眼睛：“瑶妹真聪明。”

　　一份穿的众所周知的考卷，谢朝也没把他当回事，看了一眼就放到一边，该干嘛干嘛。

　　六月二十，院试开考。

　　院考两场，考试内容与府试大体相同。

　　分两场，第一场主试第二场复试，第一场的录取人数为秀才名额的一倍。

　　平阳府是大府，按制可以有四十名秀才，也就是说第一场考试结束，共有八十位考生可以进入复试。

　　府试录入五十人，院试首场通过八十考生看起来很多，其实不然。

　　来参加院试的，绝大部分都不是第一次参考，少的参加了两三年，多的甚至考了一二十年还在考，加起来足足有四五百人！

　　考试地点还是在贡院，流程都与上次差不多。

　　在进入考场之前需进过一次搜身，搜身很仔细，连头发丝都不会放过。

　　排在谢朝前面的考生就被军士从鞋底搜到了一张小抄，这个年近四十的考生哭得一脸的鼻涕，被拖着扔出考场。

　　不仅他自己三年内不能重考，给他作保，与这位考生签了互保单的其他四人也要受到牵连。

　　有了这个插曲，军士们的检查更为仔细，后来又有两人被查出作弊，与之前那人一样被扔出考场。

　　经过差点把衣服脱光的的检查，谢朝终于被放了进去，他按照考引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研磨。

　　磨墨这件事能锻炼人的心性，急不得慢不得，再大的情绪波动，磨两圈也能让你平静下来。

　　磨好了墨，主考官刚好到，考题出来，谢朝扫了一眼，和外面所传的“院考考题”没有丝毫相同。

　　这个想法只闪过瞬间，就被他抛到一边，转而默读考题，思考要从什么地方破。

　　与谢朝的平静不同，场上很多人已经坐不住了！

　　这些人不是第一次参加院考，少数几个已是白发苍苍。这么多年下来，科举已经成了他们的执念。

　　他们年年考，年年不中，这个时候突然得知了考题的存在，便把这东西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自从拿到“考题”，他们就一门心思放倒这上面，自己日夜根据考题做文章都算一般的，还有人不惜高价请往年的秀才给他们写文章。

　　可到了考场上，这些人才发现，原来他们死死抱住的救命稻草，也是假的！

　　很多人当时就受不了了。

　　拿到考题开始，考棚中的骚乱就没有停止过，隔一会就能听见不同地方发出的声影，有军士来来往往，不知道拉出去多少人。

　　这种混乱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平息，谢朝此时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破题，提笔蘸墨，在草纸上写文章初稿。

　　院试两场考试都只考一天，到太阳下山收卷。

　　谢朝出去的时候扫了一眼，发现有好几处都空掉了。

　　他心中叹了一声，负手走出贡院，刚出门就见到乌西站在一旁。

　　乌西是特地来等谢朝的，得知考题时，他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后就是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信“考题”，没有在上面浪费时间，如今看来，这是他最近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多谢妹夫点醒我！”乌西朝他稽首，神色认真。

　　“乌兄多礼了。”谢朝说：“一句话而已，就算我不说，乌兄肯定也能想清楚。”

　　“那可不一定。”乌西抬起头，嬉笑着：“我这人就爱贪便宜，你要是不说，我估计就会去试一试，这一试可就麻烦了！”

　　乌西摇了摇头：“谁能想到，那‘考题’竟然与真的题目南辕北辙呢！”

　　谢朝嗯了一声，敛下眼若有所思。

　　他想了一会，突然问道：“你之前的小传是从哪买的？”

　　乌西想了想：“好像是在酒楼吃饭时听人说的，怎么了？”

　　谢朝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凑巧。”

　　“嗨，有什么凑巧的，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肝的赚这种缺德钱。”乌西唾了一口，又道：“算了，不提那些糟心的事情，今儿高兴，哥哥我请你吃酒去。”

　　谢朝抬头看了眼天色：“改天吧，今天太晚了。”

　　“还好吧。”乌西也仰头看了眼，随后才反应过来：“妹夫是怕回去晚了三妹说你？这有什么的，你跟我在一起，又不是去什么地方鬼混。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一个小小女子管住？”

　　谢朝听他说话，也不反驳，等听完才开口道：“其实我也有些累，想早点回去歇息.乌兄若是要聚，不如等院考后吧，到时候也能玩的尽兴一些。”

　　乌西原本还没考虑到这点：“也是，还有一场考试呢！”

　　提起几天后的复试，乌西也没了玩乐的兴致：“那妹夫你先回去吧，等考完再说，但愿我不会被拦在复试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