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9、天才少女拯救日记（娱乐圈）8 ...
-
不同于北京铺天盖地的雾霾，津市的夜空上缀满了闪烁的星星。
两人穿着大衣，裹着围巾走在街上。然而，余韵今天穿的衣服没有口袋，又忘记戴手套，于是，她只能不断攥紧拳头，松开，又攥紧，借此温暖冻得发红的双手。
走在身旁的肖楠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余韵。他也没有戴手套，但是大衣上有口袋。犹豫片刻，他靠近余韵，藏在口袋里的右手攥紧，又松开，终于下定决心，飞快地伸出来，拉起余韵的冰冷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口袋。
余韵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他，左手小小挣扎几下，最终还是屈服在温暖的手掌之下。
“话说，你们家附近怎么连外卖都没有”肖楠望着黑灯瞎火的街道问。
余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黑暗中眼睛分外闪亮，“除夕夜谁会开门做生意？饭馆都关门了，哪来的外卖？”
肖楠点点头，分外认同余韵的话。被他这样一打岔，有些凝结的气氛逐渐缓和，两人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亮着灯的超市招牌。
“到了。”
然而，超市的铁闸已经落了一半，余韵连忙把手从肖楠的口袋中抽出来，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亮屏保，看了看时间。
已经8点了，除夕夜超市8点半关门，现在已经在清点货物，准备打烊了。
余韵快走几步，扒着超市的门框，像小女孩一样，把头探进超市，怯怯地问正对着单子清点东西的阿姨。
“阿姨，我们想进来买点东西做饭，您看看，方不方便……”
听到声音，正低头看清单的阿姨抬起头来，发现门口的女孩看起来格外眼熟。再仔细打量几眼，不就是两年前到北京上学的余家小姑娘吗？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单子，招呼小姑娘进来，“来来来，还没关门呢，进来，阿姨等你买完东西再关门哈！”
余韵连忙谢过她，又回头朝肖楠招招手，示意他快走几步。
看见余韵身后还跟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穿着大红工作服的阿姨，朝肖楠点点头，一把扯过余韵，大声地说，“小韵，阿姨给你介绍一下东西都在哪儿啊！”
肖楠乖乖地隔着几步，跟在两个女人身后。
超市阿姨这才八卦地凑到余韵耳边，“闺女，你啥时候回来的？这是你对象不？长得挺精神的！”
“不是！阿姨，你别误会，这是我朋友……”余韵连忙小声地回答。
“别害羞了！”阿姨笑着啐了一口，“哪有朋友愿意除夕夜陪你回家的，我看啊，他可关心你了，眼睛就没离开过你！”说着，示意余韵往后看。
余韵顺着阿姨的视线朝身后看去。果然，男人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拎着个购物篮，乖乖跟在两人身后。
她也只好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超市阿姨自己还有工作要完成，大致给两人指了指方向，便回到收银台，继续处理单子。
余韵走在前面，头也不抬地问身后的人，“喜欢吃什么？”
肖楠不挑食，什么都吃得下，“都行。”
余韵回头看了肖楠一眼，确认并不是客套的回答，这才接上话，“那我自己挑了啊，等下别说没有自己喜欢吃的菜。”说完，身后传来低低的“嗯”。
虽然临近除夕，但超市里新鲜的菜还是不好。余韵挑了几个一般人都能接受的菜，排骨，鱼，还有几个青菜，直到把手上的购物篮都塞满，余韵这才想起身后悄无声息的男人。
她猛地回头一看，发现应该跟在身后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阵慌乱从她心底升起，她提起购物篮，四周张望着肖楠的身影。超市里的贺年歌曲不断循环播放着，“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的背景音乐声，却让余韵突然想起母亲去世的那年春节，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
她无力地站在原地，蹲下，突然涌上的悲伤让她的眼睛沁出泪水。
“嘿!”一只手突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余韵猛地站起身，回头一看，果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出现的肖楠。她下意识地走到肖楠身前，恨恨地锤了捶男人，“你怎么乱跑！”
肖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眼前女孩通红的眼眶，瞬间让他变得心软，觉得肯定是自己的不对。
“对不起，我随便逛了一下，忘记跟你说了……”
余韵的情绪平缓下来，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过身，快步走向收银台，“谁要你道歉，我要去买单了。”
肖楠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超市阿姨早就站在收银台后，满脸慈祥地看着走过来的小情侣。她一边从购物篮中拿出商品，扫码结账，一边目不转睛地打量站在旁边的肖楠，一脸挪瑜地冲余韵笑。
“一共387，给380就好，剩下的算阿姨给你们的红包。”超市阿姨满脸笑意地说，准备收起购物篮，帮两个人打包东西。
“等等！”站在旁边的肖楠突然出声，惊得余韵抬起头，看向他。
肖楠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对手套，推到超市阿姨面前，腼腆地笑着对她说，“阿姨，还有这对手套，麻烦一起结账。”接着，又无比自然地递出自己的卡，礼貌地朝阿姨点点头，“麻烦阿姨，刷这张卡结账就好。”
“好好好！真乖，这孩子！”阿姨把手套放入购物篮，接过银行卡，准备结账。
孰料，余韵又按住了她的手，从包包里掏出钱包，塞给超市阿姨，“阿姨别听他的，我来结账。”
肖楠一听，急了，连忙朝着阿姨摆手，又挤眉弄眼的，示意阿姨用他的卡结账。
阿姨了然，把余韵的钱包塞回她的包包中，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人家小伙子多有心，小韵就别害羞了哈！”说完，姿势娴熟地刷卡，又招招手，让肖楠过来签名。
肖楠在小票上签完名后，超市阿姨已经打包好所有东西。余韵想要接过两大袋东西，都被热心的阿姨制止。阿姨朝肖楠看了一眼，他立刻反应过来，抢着接过阿姨手中的购物袋，礼貌地朝阿姨点头。
“谢谢阿姨，祝您新年快乐！”
“欸，大家都新年快乐！”阿姨冲他们摆摆手，又把两人一直送到了路口。
直到远离阿姨的视线，余韵才敢伸出手，要接过肖楠手中的袋子。肖楠灵巧地躲过，却开口说道，“等一等！”。说着，他弯下腰，把两个袋子放在地上，翻找起东西来。
余韵垂着眼，实现放在肖楠圆圆的头顶，发起呆来。她好久没试过两个人一起逛超市了，还不用自己拎东西回家，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这种感觉，真奇怪。
“找到了！”兴奋的男声把她渐渐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余韵低头一看，原来肖楠正举着一对手套，一脸开心地对她笑着。
“这是什么？”她看着站了起来的男人问。
“手套呀！”
“我知道！”
“你不是忘记带手套了吗？这是买给你的。”肖楠拆开手套的包装，又拉过余韵的手，低下头，仔细地帮她把手指套进手套里。
柔软的羊毛质地让余韵冻僵的手指瞬间仿佛进入天堂。洁白又毛茸茸的手套戴在她的手上，让她突然有点不适应。
“这是买给我的？”她迟疑着问。
肖楠笑着冲她点头，拎起地上的两大袋东西，自来熟地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后面的女孩还没有跟上来，他奇怪地回头，发现女孩还在平举着双手发呆。
他摇头笑了笑，又耐心地重新走回余韵身边，把右手的购物袋转移到左手。
“走啦！”
余韵呆呆地看着肖楠自然地牵起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即便隔着毛绒绒的手套，也能感受到男人温暖的大手。
“回家咯！”
回到家里，余韵说什么也没有让肖楠帮忙做饭。肖楠也没有坚持，只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走到饭桌，帮忙收拾起东西来。
余韵转过身，背对着肖楠，嘟嘟囔囔着自言自语。
“真讨厌，又随随便便摸人家的头发……”
抱怨过后，女孩清秀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她抬起头，绿色的玻璃窗上倒映出灯火通明的客厅，和男人高大的影子。
一种久违的灯火气息在单元房里蔓延。
余韵眼睛眯成了好看的形状。也许，有喜欢的人在的地方，才能被称为家吧。
***
余韵的厨艺很是不错，这倒是出人意料。肖楠吃了好几碗饭，又坚持帮忙洗碗，带着围裙的样子，一下子变得居家起来。
洗完碗，擦干手，脱下围裙挂在门后，肖楠这才依依不舍地走出厨房。
“那个......我该走了。”肖楠抬头看了看挂钟，语气缓慢地对余韵说。
余韵闻言，愣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中正削皮的苹果和水果刀，站起身，对肖楠说，“走？你要去哪儿？”
肖楠抿唇，迟疑着说，“我去找间酒店。”
余韵又好气又好笑，“酒店？你觉得在这附近，还有酒店会在大年三十开好房间等你去吗？”
肖楠也很无奈，的确，刚刚走去超市的路上，他就发现，除了有人居住的楼房亮着灯，大街两旁，所有的建筑都黑灯瞎火的，可见没有什么酒店。
但他还是犹豫着张口，“那我去找家家庭旅馆......？”
“那你干嘛不住在这儿？”余韵脱口而出。
肖楠被余韵的话惊呆了，抬眼看着余韵。她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太主动了一点......
“我的意思是，既然现在外面没有住的地方了，这里也有两个房间，要不你可以住下来......反正房间的钥匙都在我这儿。”她支支吾吾地说着。
余韵的话一锤定音。她示意肖楠下楼把自己的行李也提上来，又找出新的被褥，帮他铺上。
“今晚你睡我的房间，我睡我妈的房间，半夜没事不要出来，知道么？”
说话的时候，余韵的眼睛都不敢看向肖楠。火爆脾气如她，要主动把男生留在家里过夜，还是觉得难以启齿的。
于是，交代好所有东西，余韵拿上行李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打开灯，坐在椅子上，深呼吸，平缓下激烈的心跳。
“没事的，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你只是不想看着他半夜流落街头……”
可还没等她自我安慰完，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余韵被吓了一跳，坐在椅子上没起来。但敲门声还在继续着。
她站起来，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男人清秀的脸映入眼帘。客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暗淡的光铺泄在男人身后，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对不起，打扰了。”
余韵这才发现，原来肖楠的眼睛笑起来，竟然像一轮弯弯的下弦月。他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影出一排黑色的阴影。
“我忘记跟你说了，”肖楠笑着看向余韵的眼睛，直直看向她的心底，“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巨大的烟花声从窗外传来，“砰砰”的声音像是在余韵心底开出了灿烂的花，让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新年，真的可以有不一样的期待。
“你也是，”余韵第一次向肖楠露出六颗牙齿的笑容，“新年快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