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爱过吗》坐标

38、第 37 章

　　半夜里，冷清的月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洒进病房，石璞睁眼看着黑暗中的这一丝光亮。
　　“石璞，睡不吗着？”林斐斐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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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我睡过来？”石璞一个人睡一张病床，林斐斐则睡在一边专为陪护人准备的床上。
　　“好。”
　　抱着林斐斐暖暖的身子，在她颈间蹭来蹭去，呼吸着她淡淡的体香，石璞满足地“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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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斐，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嗯？”
　　“说说看嘛？”
　　林斐斐沉吟了一下。
　　“我爱你，就会因你的快乐而快乐，因你的悲伤而悲伤，你的一分喜或忧在我心中就会放大到十分……”
　　“我爱你，就会对你有莫名其妙的爱怜与心疼，即使你很帅，比我高比我年纪大，比我有钱有地位……我仍然想要呵护你……至少让你在我的世界里体会到温暖和幸福……”
　　宁静的夜色里，林斐斐轻柔的声音如涓涓暖流温暖着石璞曾经千疮百孔的心。
　　林斐斐感到颈间渐渐濡湿，慌了：“石璞，你怎么了？”
　　石璞吸了口气：“斐斐，我何其幸运，让我遇见了你……”
　　林斐斐微微抬起身子，靠着床头，把石璞的脑袋揽入怀中：“石璞，你值得我这么爱你。”
　　把头埋在她的双乳间，仍然控制不住泪水的奔涌。从小时候一次哭到心脏病发后，有20多年的时光了没有这样恣意地落泪过，即使是在哥哥面前。
　　林斐斐轻抚着石璞的背，既喜且忧：能哭说不定就能把过往的伤痛放下，只是他的身体经得起这样的情绪起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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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斐斐。”终于石璞抬起头来，黑暗中看不太真切，唯有他的眼眸，灼灼有神。“你放心，我会努力不再让你担心……我们俩，应该是我来呵护你。”
　　“真的？”林斐斐也两眼亮晶晶的。
　　石璞点点头。
　　“那你要赶紧好起来，才能呵护我呀。”
　　“我不是正在努力吗？”
　　“这么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也叫做努力好起来吗？”
　　“呵呵，下不为例。”
　　“那你赶紧睡吧。”说着林斐斐要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上。
　　“别。”抱住了林斐斐，“再一起躺会。”
　　林斐斐不是很有诚意的挣了一下没挣脱。
　　两人静静地并排挤在床上，林斐斐枕着石璞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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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的父母，他们相爱吗？”石璞忽然问。
　　方竺跟她倾诉的往事迅速在林斐斐的脑海中流转，方竺临终前的一刻也在她脑中浮现。
　　“我想，他们是相爱的。”林斐斐慢吞吞地说着：“但是，又爱得不够。”
　　“什么意思？”
　　“他们爱着对方，却又始终以自己为中心，不肯迁就对方一点。他们都太想得到，却吝啬于付出。……其实，爱是需要彼此成就的。”
　　石璞回忆着父母相处的情景，体味着林斐斐的话，果然如此。
　　“斐斐，为什么，你能明白这些个道理，他们却一辈子都不明白？”
　　林斐斐莞尔一笑：“因为我是林斐斐呀。”
　　“嗤”地石璞笑出声来，“你果然是林斐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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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事长今天跟你聊了很久？”看他似乎心情不错了，林斐斐小心地问。
　　“嗯。……没有聊，就他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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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们父子是该好好地沟通一下。”
　　石璞苦笑。
　　“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
　　“你对他……一直都是……嗯，很酷、很拽。”
　　石璞无语了，这词用的。
　　“我现在才知道，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是很认真的思考过的呀。”
　　“怎么讲？”
　　“他和我妈到这个地步，可不正是你说的。而且，到现在，他也没有反省过自己有什么问题。”
　　“你，还怨恨他吗？”
　　石璞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林斐斐都以为他睡着了，却开口了。
　　“斐斐，我没有你豁达，要说不怨恨了，我做不到。只是，我发现他其实也有可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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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你陪我以后的日子，以前的事，就不重要了吧。”
　　林斐斐悄悄地松了口气，恶趣味抬头：“如果我不陪你呢……”
　　“你想逃吗？已经来不及了……只要我活着，就一直抓住你不放。”
　　“活着”两个字有点让林斐斐惊心，勉强笑着说：“你也会这么无赖吗？”
　　“你以为呢？”
　　“你不是在人前一向很绅士的吗？”
　　“你都说了是在人前很绅士，”石璞翻过身来压到她身上，“斐斐……”
　　即使是在黑暗中，林斐斐也能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华。
　　“你干吗呢！”
　　“我……好想你……”
　　“不行，你该睡觉了。”林斐斐果断地说。
　　“斐斐……”石璞被林斐斐推了下来。
　　“你答应我的要赶紧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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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石璞撇撇嘴，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林斐斐心神荡漾。
　　“那我睡过去了。”
　　“不要，我们挤一挤。”石璞抱住了林斐斐的身子不放了。
　　“不好吧，让医生护士看到了多不好。”
　　石璞不吱声，林斐斐动了动身子，“别动，再动我就……”
　　林斐斐不动了，怕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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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璞的呼吸渐渐平稳，睡着了。推了推他，居然抱得很紧，怕吵醒他，林斐斐只得躺着不动。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被医生训了一顿。

　　石璞这一次病得元气大伤，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医院。
　　石钟文每天来看他，石璞没有表现出高兴或不高兴的神情，石钟文也就淡淡的坐会，然后离开。林斐斐想来想去，觉得这事也急不来，只得随他去了。

　　期间林润树和沈松飞过来看过他一次。
　　四个人轻松的说笑一阵，后来石璞睡下了，三人走到病房外。
　　“林小姐，我服了你了。”沈松笑着说。
　　“怎么讲？”林斐斐不解。
　　“石璞这小子，终于不再浑身带刺了。”
　　“石璞浑身带刺吗？我怎么没感觉。”
　　“也是，他在你面前，从来都是小绵羊。”
　　林斐斐的脸“腾”地红了。
　　林润树捅捅沈松：“得了，你。你到底来干吗的。”
　　沈松严肃起来：“我和这里的主治医生聊过了，林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和他在一起，你以后的生活并不轻松。”
　　“我知道。”林斐斐一阵难过，他的病情真的是不可逆转了吗？
　　“石璞上一次病倒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他处于可好可坏的情况，如果好好养着，还能恢复到和以前一样。但是后来他妈病重，我看他被折腾的厉害，这一次又病得元气大伤，心脏结构受损已经是不可逆转，要回到以前的状况是不可能的了。”
　　“那，会怎么样呢？”
　　“终身服药，细心保养。病情严重的话，心脏外科手术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和改善症状。心脏移植是最终没有办法的办法。”
　　三人同时沉默。
　　有一个问题，谁都不敢问。
　　“目前正在研究发展中药治疗，等他回去，可以尝试一下中西医联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