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归不归》歌德娃娃

19、第十九

　　两年。
　　两年的时间可长可短，对于月兔来讲，却是摸不到一分一秒的流动，仿佛连时间都跟着他静止，静止在名为风浦的笼子里。
　　风浦依然温柔，但月兔已经不会有任何触动，就连微笑也屈指可数，就连在床上，也几乎没有表情，每天都是一直一直看着落地窗外，摆弄那几盆花草，对谁都不会主动说话，也不再想着知道风浦的事，不再想着逃开风浦，因为已经清楚，自己，是绝对赢不了风浦。
　　直到半年前，风浦带月兔外出时月兔被风浦的敌人掳走，救回来后，风浦开始找人教月兔枪法和搏击，以免月兔再次遭遇危险而不能自救。
　　这样，月兔才开始接触到风浦的‘工作’，也知道了鸿帮的老大鸿哥，也知道了鸿哥新收的一个人现在是风浦最大的敌人。
　　鸿帮是鸿哥创立，但四年前鸿哥大意入狱，出狱后发现风浦在鸿帮已经是人心归向，自己虽然还是老大，但很多时候自己的话比风浦的话更没有威胁力，而风浦是否忠心还不确定，甚至隐隐查出入狱的事和风浦有关，一直想要削弱风浦的势力，可惜风浦的势力太过庞大，而帮里和风浦地位相同的杜成根本不是风浦的对手，所以可以说，这个新人是鸿哥专门用来对付风浦的，月兔没见过，就连风浦也没见过，鸿哥有意让那个人在暗处行动，直到现在，月兔也只知道那个人的代号是‘浮岚’——
　　浮岚，不知道沈岚现在怎么样了？已经高考过了吧！可以考上理想的大学了吧？
　　真想见见这个‘浮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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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帮总部。
　　鸿哥正对着屏幕说话，而屏幕的声音却是经过了电子处理，无法分辨。
　　“这次的任务愿意接不？”鸿哥的询问很认真，看得出屏幕那边的人非常得鸿哥重视。
　　那边沉默了一阵——
　　“好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就是我的目标了。”
　　“才两年，准备够了么？”
　　“可以了。”
　　“好的，静候佳音。”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真希望事情结束后你可以继续帮我。”
　　“哼，我只能祈祷，事情结束后你不会把我当成是第二个风浦。”
　　“呵呵，不会，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嘛！”
　　“难说。”
　　屏幕一暗，声音也断掉，昏暗中鸿哥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现出满意的微笑——风浦啊！小心身边的小兔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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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
　　取下防护眼镜，月兔结束了今天的枪法训练，正准备跨出门口时，被拦住——
　　“月少爷。”
　　“教练？”拦住月兔的是风浦请来专门负责月兔枪法的教练古源。
　　“沈岚——”
　　月兔两年未悸动过的心因为这两个字而狠狠地跳动。
　　“你说什么？”月兔倏地伸手捉住古源的肩。
　　古源看着月兔，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出口，良久，才说：“沈岚一直挂念你。”话毕，不管月兔的追问，径自离开。
　　到底，是什么意思？
　　月兔满腹疑惑，沈岚——到地怎么了？难道——
　　月兔想起风浦微微皱起的眉——那是想起浮岚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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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古源的话，月兔心里很乱，想问风浦关于浮岚的事，但风浦似乎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回来就将月兔拉进怀里，而是不发一言地回到书房。
　　月兔也开始冷静下来思考——
　　风浦有时候会和自己说帮里的事务，重要的地方说得尤其详细，可是关于浮岚的却总是匆匆带过，好像不想让自己都知道似的，古源当了自己教练那么久，直到今天才和自己提起沈岚，而恰恰风浦今天的表现和平时完全不同——那么应该可以猜测浮岚就是沈岚吧？或者，至少，是有关系的——
　　沈岚，会是来救自己的么？古源又是浮岚的什么人？可以通过他联系浮岚么？今天风浦的举动跟浮岚有关么？风浦知道浮岚的身份么？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不断地浮起，许久没有这样思考过的大脑显得力所不及——可以向谁求证呢？
　　“莫管家。”
　　“有什么吩咐吗？月少爷。”莫管家很惊讶，两年来月兔极少主动找他说话，而这次竟然在晚饭后将他留下来单独谈话。
　　月兔看着莫管家花白的头发，思考着可以从他身上知道多少事情。
　　“莫管家知道风少爷今天有什么事么？”
　　“看样子大概是帮里遇到困难。”
　　听见莫管家的回答，月兔讶异地一挑眉，奇到：“困难？居然有人可以难住风浦？”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负责风少爷和月少爷的生活起居，帮里的事我一概不知。”淡淡的一句话，打消了月兔问下去的念头，月兔苦恼地皱了皱眉。
　　“要真想知道的话，月少爷何不亲自去问？”莫管家继续说着，让月兔感觉到他话里透着怪异——好像知道点什么的样子。
　　月兔试探性地问到：“莫管家，你知道浮岚是不？”
　　莫管家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维持着原来的语调回答：“帮里的事情我不清楚。”
　　“哼！”月兔冷哼，“我知道你原来也是帮里的人吧！”
　　莫管家这回略现出微笑，“那是以前，我老了，不适合继续在帮里。”
　　“或者吧！”月兔撇撇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相处两年，他也明白，莫管家是老狐狸，他不想说的事，怎么逼，都不会说的。
　　“或者月少爷可以结束这场黑色的轮回。”莫管家的微笑里，多了月兔看不懂的东西。
　　“黑色轮回？”月兔睁大了黑色的双眼，听不懂莫管家的意思。
　　莫管家笑得更加深刻，却没有回答月兔的疑问——
　　这一场——黑色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