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仙,兼职刺客》管落

12、第一刺——12

　　之后的路程于潇荼光顾着心疼自己的那颗金丹了，根本顾不上后面的苏一生在干什么。

　　苏一生一路闭着眼，除了脚底地面不断上升之外没有察觉到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其实到这里他已经不需要再去注意什么了，刚刚扯下遮眼布的时候他已经看清了周围的状况。这里很宽敞，叫下的地面被画了一道醒目的黄线，周围空气中还弥漫着陈旧的汽油味。想来，这个地方应该是某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再看这通道长度，这里应该还是一个大型的停车场。这个海岛并不大，废弃的大型停车场没几个。除此之外，于潇荼是一个刺客，她必然不会带着一个目标超大的活人在大街上晃荡。

　　这两条线索一对，可能的地点就只剩下一个了——老市中心的地下停车场。

　　但这也有一点讲不通，因为规划不合理的缘故，老市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建成没多久就停用了，后来一个大佬打算把那改建成底下商业街，就出钱把那一块买下来了。现在那块地方算是私人地盘，一直处于封闭状态。这种情况下，于潇荼是怎么做到来去自如的呢？

　　苏一生百思不得其解，便主动开始跟于潇荼搭话:“小兔子？我们聊聊天呗？”

　　然而贫穷兔子还沉浸在损失一粒金丹的痛苦中，对苏一生完全就是爱搭不理的态度。听到苏一生对她说话，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甩了一个“不聊!”

　　“别呀，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不交流怎么行？”苏一生快走一步，走到了于潇荼身边。

　　因为眼睛闭着，苏一生上前时也估量不好动作轻重，就不轻不重地撞了于潇荼一下。于潇荼被撞了一个踉跄，毫不意外地瞪了苏一生一眼。

　　“你连路都走不好吗？瞎跳什么？”于潇荼伸手推了推他，把他“挪”到了离自己稍远的地方，“大家仇人一场，你别跟我套近乎!”

　　苏一生像是突然被人抽了骨头然后又涂了一层弹力胶一样，被推开之后就粘着于潇荼的事重新倚到了于潇荼身边。一来一回之迅速，块头再小一点都能让人把他看出溜溜球。

　　于潇荼抬手挡住了贴向自己的那张脸，“有话直说!别膈应我，不然我抱着你同归于尽!”

　　到底还是有几分忌惮，听到于潇荼说这样的话，苏一生也不敢再有什么越矩的动作，乖乖退到了先前的位置。

　　“小兔子，你还是和我说说话吧，回去的路应该还挺长的。不说话多无聊？”苏一生退到一边没多久就又贴了过来，而且还有越贴越近的趋势。

　　于潇荼瞥了他一眼，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狐狸，你……是不是怕黑啊？”

　　“……”

　　苏一生愣了半天没有回答，随后就笑嘻嘻地躲到一边去了，“我只是短时间内无法适应失去光明带来的不适。”

　　说着，苏一生又往一边让了让，“呵呵，况且我现在看不见，不跟你说话的话怎么知道你在哪儿？”

　　“可是我正在握着你的手啊。”于潇荼说，“怎么了？握着你的手还不够？”

　　这个问题让苏一生的处境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他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得出来。

　　“我，唉～”苏一生放弃了辩解，“反正都和你绑死了，告诉你也没关系。我确实……怎么说呢，确实不太擅长……不太擅长应对现在的这个状况。”

　　从这变扭的坦白中得知了真相之后，于潇荼出人意料地没有拿这个嘲笑苏一生，她只是十分很平静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不在发出声音了。

　　苏一生捏了捏手心里握着的那只手，结果让自己手中的冷汗把那只手搞得很滑腻。苏一生有些不舒服，抓着那只手一起蹭起了自己的衣服，直到把两人手上的冷汗都蹭干净了才停手。

　　“你还在吗？”苏一生有些不安，转向于潇荼的方向问。

　　于潇荼想都没想，直接道:“当然还在!不然你现在牵的是谁的手。”

　　苏一生随口编了一个借口回了过去:“我就是怕突然跳出来个能偷梁换柱的妖怪把你给吃掉了，不听听你的声音，我没法确认你确实是你啊。”说完，他就又转向了于潇荼的方向，像是等着于潇荼再回他些什么。

　　于潇荼看着他，忍不住在心里多夸了一次这只公狐狸的脸，真的是比天上神君也毫不逊色。

　　“你睁开眼睛吧，”于潇荼说，“反正都绑一起了，暴露一个藏身地点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完，于潇荼的耳边就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吐息声。苏一生睁开了眼睛，深黑的眼眸里闪着一丝微弱的水光，双眼因为久闭而眼角泛红，睁眼的那一刹那真的不比兔子看着坚强多少。

　　“你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吗？”于潇荼忍不住问。

　　现在的苏一生已经恢复了满血状态，面对于潇荼的言语攻势也有了回击的余力。他双眼一眯，露出了最招牌、最讨人厌的笑容，对于潇荼说:“这是我的个人隐私，请我们尊重彼此，不要轻易刺探别人的隐私。”

　　要是搁在平常，于潇荼早就抡拳头教狐狸什么叫“主仆关系”了。但是今天她格外的安静，听到狐狸一串接一串的废话也没有发火，如此两三回之后苏一生也意识到了她的反常。

　　“你今天怎么不想着收拾我了？打算弃恶从善了？”苏一生俯下身子，低头看向了于潇荼的脸。

　　于潇荼一抿嘴，点头就是一个狠狠的头槌，刚好砸在了苏一生的脑门上，直接让苏一生往后退了好几步。

　　“别靠我那么近，我在想问题呢。”于潇荼冷脸瞪了苏一生一眼，然后就又一次陷入了一言不发的状态里了。

　　“行吧行吧，你先想，我自己溜达溜达。”苏一生揉着脑门站直了身体，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环境。

　　这里和他先前的推测有一些偏差，光看建筑的话确实可以肯定这里是老市中心的底下停车场，毕竟能提出“挖一条两千米的地下通道来当停车场”的想法并付诸行动的天才很少，这个小岛没有独占两个的福气。

　　但觉得周围的感觉熟悉的同时，苏一生也觉得周围的很诡异。这里太安静也太干净了，明明此时正是大夏天，苏一生却听不到一声虫鸣、看不到一只老鼠。这事搁在无人打理的地下实在太反常了。

　　“小兔子？你是不是在这周围下了什么洁净咒语了？这里怎么这么干净的？”苏一生忍不住，又问了于潇荼一个问题。

　　这一次于潇荼没有生气，她立刻抬头看向了苏一生，“你觉得这里很干净？”

　　“是啊，”苏一生点头，“大夏天的一只苍蝇蚊子都见不到，甚至连妖气也稀疏得出奇。我记得这周围是有市井那边的人活动的。”

　　于潇荼一脸的质疑，“我倒是觉得这里污浊得很。虽然这里没有浑浊的妖气，也没有沉郁的人气，但这里却有浓妆的腐坏仙气。”

　　“什么？”苏一生已经懵了，“妖气人气仙气还各分三六九等的？”

　　于潇荼瞥了他一眼，“那当然，虽然妖气人气仙气各有不同，但三种气在正常状态下都是澄澈而洁净的。哪怕是妖怪和人类的混血、人类和神仙的混血，他们的气息也该是两种澄澈洁净的气相互交缠着的。”

　　“虽然每个种族感知这个尘世的方法大同小异，但这其中也确实有着一些差别。在各种感官之中，人类偏向于使用视觉，讲究眼见为实。妖怪偏向于使用嗅觉，用气味来分辨世间万物。而我们神仙就偏向于通过万物的气来探查万物。”

　　“说得玄乎一点就是我们能察觉万物身上散发的气的变化，因为万物本身的任何变化又直接影响着他们散发出来的气，所以这个特点的直接表现就是我们神仙的直觉比人类和妖怪强。你们身体和心理发生的各种反应能被我们察觉到，明白了吗？”

　　“嗯~”苏一生点了点头，拖着强调应了一声。

　　“那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这里没有人的气也没有妖的气，但是有神仙的气，而且这气的主人身体或者心理还发生不好的变化？”

　　“嗯，”于潇荼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意思。”

　　得到肯定，苏一生立刻大惊失措，“那你还这么冷静，你们神仙出问题后果都很严重的，你不出手帮一下吗？”

　　于潇荼叹了口气，“问题就出在这里了。这里只是有气残余，但是没有神仙的本尊，我想帮也不知道该怎么出手。”

　　“况且，”于潇荼顿了顿，“况且神界发生了那么大的人员变动，肯定有很多神仙会产生抵触心理，这背后的可疑角色太多了，查起来太麻烦。”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回去烧烤店继续一边上班一边兼职？”苏一生问。

　　于潇荼捏着下巴，回:“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也只能这样。探查自己同胞的气对神仙来说还是不容易的，我修为本就不属于高手那一挂的，擅自去查这种事太冒险。”

　　“但这是你的地盘啊！不管这个神仙是谁，他找到你的地盘上就有可能会对产生不良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