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派朋友》风歇时下

31、第 30 章

　　听见这句话之后，顾斯年瞥了他一眼，房间之中的顾斯洛很显然有些困惑，也有些呆滞，整个人呆呆地盯着罗森，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罗森从腰包里面将解药拿出来：“薛廖已经将解药给做出来了，我待会儿就给你注入，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顾斯洛没有动，眼眸呆滞，原本澄澈黑亮的眼眸此刻已经蒙上了大半白雾，英俊的脸也布满了青痕。

　　“对，回家。”罗森说：“你看，你哥哥也过来接你了。”

　　顾斯洛仍旧呆呆的，似乎有点不太理解罗森的话：“哥哥？”

　　“是啊。”顾斯年看着顾斯洛这个样子，心头猛然一动，上前来帮罗森将顾斯洛将袖扣解开，罗森拧开试剂，注入针管，继而抬起顾斯洛的胳膊。

　　眼神忽然一凛。

　　“快动手啊。”薛廖看着罗森不动，有点着急：“你在这儿干什么呢？顾队长现在状态还算稳定，这个时候动手刚刚好，你待会儿等他发。”薛廖原本想要说等他发疯之后，但是一阵寒光投过来，顾斯年正直直地盯着他。

　　于是薛廖立刻改口：“待会儿等到药效过去之后，就很难控制住他了。”

　　“我药剂拿错了。”罗森说。

　　“什么？”薛廖整个人都震惊了：“我不是刚刚走的时候才给你，你怎么就，怎么就能将药剂给拿错了呢？你带错哪种药剂了。”

　　“镇定剂。”罗森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收了回去，然后从口袋之中取出另外一瓶试剂：“这个才对。”

　　薛廖催促：“那你快一点。”

　　罗森重新装好药，继而他看向顾斯年：“顾处长，我要是弄疼令弟，你可别怪我。”，顾斯年沉默不语，罗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继而猛然抬手朝着顾斯洛的脖颈处扎过去。

　　薛廖惊呆了：“你疯了，罗森。”

　　电光火石之间，罗森的手被“顾斯洛”抓住了，罗森的手劲儿更大了，狠狠往下刺过去，眼看着已经刺入了那人的肌肤，正要推开，但是脸上却带着笑，他安慰道：“乖，别害怕啊，一针下去送你去阎王。”

　　“乖你妈。”躺在床上的“顾斯洛”从口中挤出来一句话，眼眸骤然变成赤色，一道制热的红光猛然冲出。罗森轻车熟路地躲避开来，顺带一把掀起了床板，木板破裂，说话顾斯年翻身躲开，罗森身后的墙轰然倒塌。

　　“罗东，你还是这么狂躁。”罗森啧啧两声，木板在手中转了两圈，朝着罗东飞奔过去，红色的射线星罗棋布，即便是站在一旁的薛廖也觉得滚烫，视线所到之处灰飞烟灭，分崩离析，惨不忍睹，罗森身影很快，手中拎着木板朝着罗东奔过去。

　　木板飞速旋转，宛如飞盘，朝着罗东投掷过去，同目光相对，瞬间破裂成千万片，轰然转为火焰，最后化成灰烬。

　　灰烬落下，冷风袭来，冰冷的针头近在咫尺。

　　罗森脸色阴骘：“我只问你一遍，顾斯洛呢。”

　　只要罗东不说，他下一秒就会刺进去，毫不犹豫。

　　“别这么大火气。”罗东冲着他笑:“你男人在你身后呢。”

　　罗森闻声转过头，废墟之中顾斯洛一身戎装，戴着面罩，一双眼睛已然变的赤红。

　　顾斯洛盯着罗森，顾斯年也看向顾斯洛，生怕他有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罗东按下了手中的机关。

　　顾斯年来不及的反应，所有人猛然下坠，眼前的画面不断转变，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幻境。

　　顾斯年和薛廖晕晕乎乎的，等到他们两个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直直被绑在椅子上。

　　房间之中空无一人，顾斯年眼睛上面被蒙了一层布，视线被遮挡，听觉变得格外敏锐起来。

　　开门的声音响起，薛廖一颗心也跳到了嗓子眼上。

　　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被猛然扯开，薛廖凝眉，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的亮度，他发现自已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是一片空白的密室，身边坐着同样刚刚被解开眼带的顾斯年。

　　“这是哪？”薛廖问。

　　没有人回答。

　　“罗森呢？”

　　顾斯年说:“他们都是机器人。”

　　这时候薛廖才注意到那个看似酷似人的是机器人。

　　他刚要再开口，忽然面前白墙投下一道蓝光，周围迅速蔓延，原本的大理石地面迅速蔓延成一片草地，眼前的白墙折叠，变成一道血迹斑驳的铁丝网，里面是沾满泥泞和血迹的高台。

　　“这是全息投影？”薛廖说，顾斯年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只能盯着面前的高台看着。

　　“欢迎来到西伯利亚变异人研究基地。”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响起来。

　　薛廖心中猛然一震，看向顾斯年:“罗姆不是已经死了吗？

　　“的确死了。”顾斯年说:尸检报告都出来了，我亲眼看着他被执行死刑然后火化的。”

　　“那不该啊。”薛廖有点疑惑:“照理说，他已经死了啊，怎么还会出现？”

　　“生前影像？”

　　“语音合成？”

　　薛廖和顾斯年几乎是同时开口，两个人对视一眼，继而面前出现了罗姆那张戴着金丝眼镜框文质彬彬的脸，他坐在椅子上，一身西装革履，模样温和可亲，只不过相比从前，有些老了，头发之中还夹杂着银丝，可是仍旧十分有精神。

　　“顾处长，我们又见面了。”罗姆说。

　　就好像是看出了顾斯洛的疑惑一样，罗姆不慌不忙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的对，我的确已经死了。”

　　“不过现在活也是真的又活了。”罗姆说：“在黄泉路上逛了逛，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又回来了。”

　　“那应该是没有送你去对的地方。”顾斯年声音带着抱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给你无聊的机会了。”

　　罗姆听见顾斯年这话，也不恼怒，唇角微微扬起：“顾处长真爱说笑。”

　　薛廖可是没有那个好脾气听他们一来二往的周旋，直接了当地问：“顾队长和罗森呢？”

　　“既然我们的观众已经这么迫不及待见到这二位主角了，我猜是时候也该让他们登场了。”罗姆说。

　　“什么登场？你要做什么？”薛廖瞪大了眼睛。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罗姆说。

　　画面闪现，罗姆消失不见，继而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来:“COW战队新任实习特工0接受试炼，仍然是老规矩，特工0如果胜出，去留随意，失败则永远留在COW，判定胜败的唯一规则就是杀死失败者。”

　　听见这句话之后，顾斯年微微垂眸，继而抬眼看向眼前的高台。

　　罗森被带了上去，身后跟着罗西，罗东和罗南。

　　罗森一身黑衣，衬托着银发格外亮眼，他一双紫眸淡淡的，毫无波澜。

　　同以往的试炼都不同，往常罗森都会被戴上手铐和脚链，但是这一次罗姆似乎有意想要看一场好戏，并没有给罗森身上加任何束缚。

　　罗西看着处于囚笼之中的罗森，宛如看一个濒临垂死的困兽一般，一如往常，就好像罗森从来没有从COW离开过，兜兜转转，他还是在这里，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

　　他们所有人都一样。

　　“你要杀了他，你才能离开。”罗南介绍了一下规则，继而看着他：“你会杀了他吗？”

　　“那要看他姓什么了。”罗森笑道。

　　“他姓顾。”罗南盯着他，欣赏着罗森脸上的神情。

　　“哦，姓顾啊。”罗森挑眉：“那他是出不来了。”

　　罗南听见罗森这话，眉头紧皱：“我以为你舍不得呢。”

　　“我就只想问一句，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罗东插话问。

　　“还用说吗，当然是你那双连伪装都遮挡不住的死鱼眼。”罗森轻描淡写地说，说话的时候语气颇有些倨傲和戏谑。

　　话音刚落，罗森就被当胸踹了一脚，整个人飞出六七米远。

　　罗东微微挑眉，看着罗西的动作，嘴巴格外夸张的张开：“哇。”

　　罗西道：“少废话，我倒是想要看看今天特工0能不能成为第一个通过试炼成功脱身COW的特工呢。”

　　薛廖看不真切，只看见罗西踹罗森的那一脚：“最起码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同事了，下脚也不用这么狠吧，虽然罗森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欠揍。”

　　顾斯年沉默不语，他盯着罗森胸口，镜头一帧一帧停顿下来。

　　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当初顾斯年明明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为什么会被送进天才学院，很多人都觉得那是因为顾家想要派一个自己家的人过来监视，以免出什么纰漏。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顾斯年也有特异之处，只不过没有顾斯洛那么让人害怕，顾斯年掩饰的也很好，因为他看见过顾斯洛是怎么被顾家当做异类，想尽办法关押，被驱逐，他努力想要尝试做一个正常人。

　　他这双眼睛看透太多了，看的也太多了，他抢了顾斯洛的一切，他想尽办法拼命补偿，可是顾斯年从来没有想让顾斯洛死。

　　罗森静静靠在笼子处，百无聊赖地坐着，等着他即将到来的结局。

　　即便是罗森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想过很多次顾斯洛看到他的时候该怎么说话，说什么，可是等到他看到顾斯洛的时候，原先想好的那些话全都抛到脑后。

　　顾斯洛和从前他认识的模样大相径庭，那一双温柔坚定的黑眸此刻已经布满了可怖的白色，就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霭，穿着带有COW标志的衣服，脸上青痕遍布。

　　“顾斯洛。”罗森喃喃道。

　　他只是冲着面前的人微微扬唇:“你嘿。”，他仔仔细细盯着顾斯洛看，就好像想要将的相貌刻在心底一样，继而顾斯洛对着他说:“你知道吗，顾斯洛，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

　　顾斯洛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罗姆的声音响起:“他是听不见你说话的，他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罗森也发现了，不过他压根没有指望罗森能够听懂自己的话，毕竟罗森中了丧尸病毒。

　　果不其然，顾斯洛并没有打算跟他寒暄的意思，白色的眼睛看不出丝毫波澜，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情感变化。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二人重逢诡异的安静中的时候，谁也没有料到，顾斯洛飞起一脚，就朝着罗森踹过去。

　　罗森整个人飞起，重重摔倒在地上，罗森趁机抓住顾斯洛的脚，将他横摔倒在地，顾斯洛闷哼一声。

　　罗森翻身压倒他，抬手取出来试剂，猛然朝着顾斯洛的胳膊扎过去，顾斯洛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抓住罗森压制住他的那条胳膊，只听见咔嚓一声，骨骼断裂。

　　罗森的额头皱也没有皱一下，就在针尖即将刺穿顾斯洛衣服的那一刻，忽然罗森一根根手指松开来，针管悬浮起来，在空中定格。

　　他差点忘记，顾斯洛还有这个能力，罗森不能眼睁睁看着顾斯洛将唯一的解药就这么抢过去，他挥下去匕首，朝着顾斯洛丢过去。

　　匕首还没有近顾斯洛的身就定格再空中，顾斯洛转过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也就是这个时候，罗森冲过去，一把将悬浮在空中的试剂抓在手中，顾斯洛拽住他的领子，将他拖过来。

　　顾斯洛的力气变的出奇的大，可是罗森就是死活不松手，顾斯洛抬手一拳又一拳朝着罗森的脸上砸过去，罗森鼻青脸肿，却就没有躲开。

　　手中仍然是攥着试剂，顾斯洛神色淡定，行动却狠辣，他看着罗森无动于衷，启动身上的装置，手套隐隐约约泛出红光，再次向他砸过去。

　　罗森再次被重创，嘴角溢出血来，他没有躲避，而是直接抬手试剂朝着顾斯洛身上扎去，试剂破裂，液体爆炸而出，破碎的水珠于空中漂浮。

　　“我当时就该做成外敷的。”薛廖看见这番情景，用脑袋拍着头说道。

　　“如果宁炎在也行啊，还能覆水难收。”他又喃喃自语。

　　罗森再次被撂倒在地上，整个人重重跌落，周而复始，顾斯洛只凭借意念，就足以让罗森无还手之力。

　　“还手啊。”罗东看着，不由得替罗森着急，他为什么不还手？

　　“他不想还手。”罗北抱着手说。

　　“我艹，他不想还手，准备躺在地上等死？”

　　“旧情人舍不得。”罗北打了个哈欠:“可怜罗西，真心终究错付辽。”

　　罗东叹了一口气:“罗西现在还好吗？”

　　“好个屁。”罗北凝眉:“他不知道罗南是个最记仇的家伙？还把他从飞机上给踹下来，踹死了也还成，结果偏偏让他捡了一条命活着回来，腿断了不要紧还能接，父亲还偏偏让罗南来看守他，这不是摆明了要将罗西往死里整？”

　　“不过罗西也真倔，被打成那样了，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你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见过罗西向谁求饶过？

　　”罗东挑眉。

　　“也是。”罗北说。

　　罗西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从小到大罗西是他们兄弟几个人中性格最倔的人，无论被打成什么样，都是一声不吭。

　　不像罗森，永远都是一副嬉皮笑脸，无论对谁都能跪着求饶的姿态。

　　“也不是。”罗北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罗东:“罗西只是对于自己的事情不求饶而已。”

　　罗北想到罗森，忽然道:“不对，罗西这个硬骨头，也求饶过。”

　　罗北这么一说，反倒是提醒了罗东，罗西还真的求饶过，不过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携顾斯洛潜逃的罗森。

　　那一天罗姆阴晴不定，心情很不好，顺手就将他的半张脸用烙铁给烫了，他们兄弟几个看着都是毛骨悚然的，可是罗西疼大汗淋漓，却一声不吭。

　　罗森已然是支撑不住了，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可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还手。

　　顾斯洛似乎也发现这种一方面吊打格外没有什么意思，他看着气喘吁吁坐在地上捂着心口的顾斯洛:“你，起来，动手。”

　　罗森看着顾斯洛:“你打吧，我不是不会还手的。”

　　“为什么？”顾斯洛似乎有点不太理解。

　　“因为……”罗森剧烈咳嗽起来，身下的血开始大片大片涌出，没有痊愈的趋势:“我爱你。”

　　罗森很少甚至是没有说过爱这个字眼，即便后来他跟顾斯洛在一起，确定了以后顾斯洛将会是他漫长生命之中的伴侣，他也只对顾斯洛说过喜欢，或是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类的话。

　　这是罗森所能够想到的说出的最浪漫的话。

　　顾斯洛也不是那种非要一个说出来答案的男人，他们两个都曾经视彼此为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可是谁都没有先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听见这句话之后，顾斯洛忽然呆呆地愣住了，他有点不明白状况。

　　“爱？”顾斯洛不明白这个字的意思，从小到大没有人跟他说过，当然即便是现在的他，也不懂。

　　“是啊，我爱你。”罗森看着他，眼睛之中满是温柔:“我也想要你知道，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怪你。”

　　“动手。”罗姆命令道。

　　顾斯洛的头开始疼起来，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与此同时四周的枯草也开始疯狂摆动，漩涡飞起。

　　暗藏在顾斯洛衣服之中的匕首对准罗森的脖颈，罗森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他只是看着顾斯洛:“没关系的，动手。”

　　罗东看着罗森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伤口不断涌出，丝毫没有愈合的倾向，他幡然醒悟，罗森从一开始拿到他给的试剂的那一刻，就不是要对付顾斯洛，也不是要用来抑制顾斯洛的力量，而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想要顾斯洛完成试炼，从这个牢笼之中走出去，所以他要帮助顾斯洛杀了他。

　　罗东从来没有爱过人，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很震撼，原来爱一个人是真的会为他付出一切，乃至于生命。

　　就像罗西对于罗森，罗森对于顾斯洛。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顾斯洛忽然顿住了，他看着罗森，原本呆滞的目光忽然闪过一道光，嘴唇嗫嚅:“罗森？”

　　罗姆神色骤变，即便是他想办法将顾斯洛的神智给抽离，反复洗脑，试图将他改造成杀人机器，可是他始终都没有成功。

　　从事始终的失败者，不过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是我。”罗森青肿的眼睛微微抬起，看着顾斯洛，他的手抬起，暗藏在袖口之中的针头刺入顾斯洛的脖颈。

　　顾斯洛眼睛之中蒙着的那层雾霭散去，眼眸逐渐变的清亮，脸上的青色痕迹也慢慢退却，恢复往常。

　　继而他撞向顾斯洛手中的匕首，白光骤亮，巨大的机器人走出来，将罗森手中的匕首被吸走，顾斯洛整个人被猛然抓起来。

　　“你们都是失败品。”罗姆笑的狰狞:“有思想的武器就都是失败品。”

　　“罗森，你以为我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吗？”罗姆恶狠狠说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罗姆按下手中的开关，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地面裂开，出现一个大洞，罗森看向那个大洞。

　　只看见升降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罗西，罗西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腰间还捆绑着炸弹，发出来滴滴的声音。

　　“你现在可以带一个人走。”罗姆说:“你要是选择带顾斯洛走，那么罗西身上的炸弹就会爆炸，你要是选择罗西，顾斯洛就会被丢下去。”

　　他还没有来得及跟顾斯洛说一句话，顾斯洛身下的地面开始崩塌。

　　罗西听见这句话之后，他看向罗森:“你不用管我，我坏事做尽，也该死了，你救顾队长吧。”

　　罗西说话的时候，似乎早就料到了结局。

　　顾斯洛看着罗森:“罗森，毕竟是我对不起你，你去救罗西，我的这条命也是欠他的，我也该还的。”

　　“十秒钟考虑时间。”

　　罗姆刚说完这句话，罗西腰间的炸弹指数就变成了十。

　　罗东和罗北各怀心思，都看向罗姆，觉得罗姆这一招未免也太狠辣，罗姆浑然不知。

　　“快想想办法啊。”薛廖催促。
　　顾斯年一句话也没有说，紧紧盯着面前的人。

　　罗森只是顿了顿，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顾斯洛，顾斯洛似乎已经明白罗森的决定，他只是冲着罗森淡然一笑。

　　“我待会儿就去陪你。”罗森对着顾斯洛说。

　　意念起动，红线断裂，罗西腰间滴滴的声音骤停，与此同时顾斯洛整个人被抛了下来，罗森想也不想，直接纵身越下，抓住了顾斯洛的手。

　　两个人就这么垂在空中，罗森的手死死攀着岩峰，另外一只手抓着顾斯洛，他完全不想要顾斯洛掉下去。

　　“放手。”顾斯洛说。

　　“别说废话。”罗森说:“你给我抓紧了。”

　　说着罗森试图将顾斯洛往上面带，可是才刚刚一动，周围岩石就哗啦啦往下掉。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给了你们思想，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将你们的脑袋一个个都给剖开，改造成武器。”罗姆道。

　　罗森攥着顾斯洛的手，他怕顾斯洛掉下去，顾斯洛抬眼看着他:“罗森，没必要的，你放手吧。”

　　“你知道的，我死不了。”罗森对着顾斯洛说。

　　“别骗人了。”顾斯洛说。

　　罗森身上的药效没有过，掉下去必死无疑。

　　“啰里吧嗦”罗森没好气说:“你给我抓紧了，如果你掉下去的话我回头就告诉媒体，说顾队长神志不清，杀了很多人。”

　　顾斯洛听见他这么说，眼眸黑亮:“那那也是我欠你的。”

　　“你如果真的想要我原谅你。”罗森说:“那你就不应该放手。”

　　顾斯洛一点一点松开了罗森的手，一脸歉意:“对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即将掉落的顾斯洛的手。

　　是罗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