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渣（古穿今）》禾问渠

30、纠结

　　经过这么段时间的努力，昭夕的功课明显有了不小的进步，这成绩依旧是不值一提，倒是和谭世与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估计除了睡觉和去厕所的时间，俩人堪称“形影不离”。不过，关于昭夕想学舞蹈这件事，江路倒不太支持。
　　其实，在她看来，昭夕从小也没接受过系统训练，也没有她女儿那样的天分，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不如用在正事上。更何况，现如今谭震的生意出了很大的问题，她实在是分身乏术了。
　　对此，昭夕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在江璐看来这件事算是翻篇了。
　　日子还是按部就班的度过，除了昭夕自己知道，没有补课的时候，放了学她会去新找的打工地方。
　　她其实认真思盘算过，每个月打工的钱加上零用钱，用来学习舞蹈不成问题。这里和她所在的王府不一样，想要在这里安身立命，至少要有一技之长，何况，还是她喜欢的。下定了决心，她便不想半途而废。
　　“又去哪？”谭世与看着放了学，提着书包就要往外跑的昭夕，忍不住问道。
　　昭夕轻笑道：“和方小凡约好的，要去她家复习。”
　　“……”谭世与双手环胸，若有所思，有些不信。
　　昭夕脸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让刘婶不用留饭了，我在方小凡家吃就好了。”
　　这下，谭世与脸色更黑了。

　　学校礼堂，学生会，会场。
　　即使顾枫穿了一身再普通不过的校服，但是却依旧难言贵气，瓷白的肌肤更成的整个人清新俊逸。倒是显得一旁穿着白衬衫的新会长稍逊色了些。
　　今天是高三的学生集体卸任和新会长上任的交接仪式，往年礼堂其实没那么多人，今年之所以座无虚席，尤其是女生爆棚，终究要归功于顾枫大神。
　　简单的仪式，顾枫依旧话不多，只是默默站在一侧，却依旧是众人的焦点，甚至不少女生眼圈都红了，不过更多的都在犹豫是否要趁机要告白，要知道以后不能再一起共事了，碰见的机会就更少了。
　　可是，视线落在谭世雯的身上，又心里翻滚着犹豫。
　　谭世雯是顾枫的女朋友，及时现在不是，将来也一定是。
　　这种约定俗成的相信，也不知道是哪天形成的，但是自卑觉得不如谭世雯的女生，却默默遵守着这个规矩。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奇怪，顾枫似乎从未承认过，甚至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刻意月和谭世雯划清界限，就像现在，他们俩人总共说了不到一句话。莫非，这些只是谭世雯造的假象？
　　可是这时，顾枫却忽然先开口，叫住了谭世雯。
　　别说正在揣测的那些女生，就连谭世雯自己也是微微一怔。
　　“我想问你些事情。”
　　谭世雯看了看周围好奇的目光，很快就恢复如常，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作势就要挽上顾枫的胳膊，顾枫却侧了身子。
　　谭世雯有些尴尬，眼底闪过一丝羞怒，不过很快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道：“找我有什么事？”
　　顾枫从身后拿出的准备好两三本书：“我看了最近的成绩榜单，她的数学还差了点，这些麻烦你帮我拿给她，都是典型的试题。”
　　谭世雯看了眼递到自己受伤的书，只觉得讽刺，随手翻了翻，更荒唐的里面竟然还有各色笔的注释。
　　让她算算，这是第几次让她给那个土包子带东西了？
　　以前不觉得，要是到今天她还没反应过来这其中可能存在的原因，那她就实在是太笨了。
　　她谭家的大小姐竟然会输给一个土包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怎么不自己交给她？”谭世雯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低头一页页翻看着那些注释，：“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她连个谢字都没说过，难道你真的要学雷锋？”
　　“举手之劳而已。”顾枫显然不想多谈。
　　“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怕你一番好意付诸东流，说起来，最近我都没怎么在家见过她。”
　　话音落下，果然顾枫神色微变，即使只是细微的变化，但还是让人嫉妒。
　　“……也不知道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总是神神秘秘的，你也知道我这个小表姨，虽然人土了点，但是长得还不错，平时也爱装文静，说不定还真就有人喜欢这一款。”
　　顾枫脸色阴沉，明显情绪有些烦躁，却最后只是冷冷道：“记得给她。”
　　谭世雯像是丝毫察觉不到顾枫的情绪波动版，无辜的点了点头。
　　直到看着顾枫离开会场，谭世雯才从哪些课外辅导书上离开，走到垃圾桶边扔了。
　　真是可笑可气！
　　一个土包子？！还当成了宝？
　　谭世雯走回教室的时候，都有些气笑了。
　　她喜欢了顾枫这么久，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谁能想到顾枫的品味会这么差。都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现在想来，她也真是太单纯了，忘了堤防。当初顾枫给她一对一补课的时候，她就该猜到她一定没少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谭世雯不由攥紧了手，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反复安慰自己，幸好现在一切只是在萌芽状态，还有弥补错误的机会。
　　她一定要尽快赶走她，这种人真的留不得！
　　……

　　“这是你的。”昭夕将菜端了上来，却明显微微一愣。
　　“你不是说你去了方小凡家里。”谭世与冷笑了声，依着身后的椅背，没好气得瞪着端着端着菜的昭夕。
　　昭夕只剩下尴尬的笑：“你都知道了？”
　　“我去了你的那个好朋友家，她什么都招了。”
　　昭夕挺无奈，只能笑。
　　“服务员，这边再点一份凉菜。”对桌的人忽然喊道。
　　“好。”昭夕回神，连忙回道。
　　“你要不在等等我，一会儿接班的就来了。”
　　谭世与明明浑身恨不得都散发着阴沉的低气压，却还是乖乖的点了下头。
　　昭夕看人没发作，这才放下心，于是，紧忙去别桌上菜去了。没一会，谭世与桌子上就多了一盒香蕉牛奶。
　　休想收买我！
　　谭世与苦大仇深的打开了牛奶盒子，狠狠地喝了口，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警告：“休想！”

　　说是一会，搭班的人晚来了一个小时，等收拾结束差不多快十点了。
　　谭世与已经是气急败坏。
　　看见昭夕走来，正想发火，谁知道昭夕却忽然软软糯糯先的开口：“我累死了，你能带着我回去吗？”
　　可怜巴巴的样子，还真是……
　　“休想！”
　　……鬼使神差的所有的等待的怨气和怒气值，全都烟消云散了。

　　谭世与蹬着自行车，后车座坐着昭夕。如今已是初冬，天气也越来越凉，周围三三两两的行人也使得街道越发显得萧瑟。
　　“你就为了个跳舞至于为难成这样吗，我们家还不至于出不起你这么点钱。”
　　车后座的昭夕确实是累极了，耳边隐隐约约回响着谭世与不满的嘟囔声。可是，她却没觉得烦，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谭世与的出现，至少让她觉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原来还有人真心实意的关心她。
　　想至此，昭夕的面色又柔和了几分，闭上眼微微颔首，只是笑着附和：“是是是……都行。”
　　“以后就不要来了，我爸那里我去说。”
　　“……”昭夕只是听着，并不发表多余的意见，懒懒的附和。
　　“这次的事就算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必须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了吗？！”
　　闭着眼的昭夕不由睁开了眼。
　　背后的人没有回音，谭世与声音不免提高了不少。
　　“听见没有？！”
　　“……为什么？”昭夕看着谭世与的背影，或许是今晚的月色有些模糊，那一瞬间竟然她埋藏在心底的那个人的人影清晰起来，甚至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被问得心虚的谭世与也是微微一怔，急切要掩饰心虚般，大声回道：“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总傻不愣登的，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我这是同情你！”
　　昭夕嘴边泛起一丝苦笑，不由喃喃道：“终究和他不一样。”

　　……
　　“要我说多少次，不要擅作主张，这次教训可够了？” 康荣景气急败坏的看着躺在床上没有血色的她。
　　一旁的乔韵急了，紧忙扶者她解释：“她这么鲁莽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王爷，若非昭夕答应鬼医试药，说不定叶姑娘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本王需要她这样了吗？”康荣景显然是气极了，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鬼医那个老匹夫就是要等你上钩，他本就是想找个活人来验药，你就这么上赶着去送上门，你难道就不怕他试药试上了瘾，把你给毒死了！”
　　怕？她当然怕！
　　可是，她更怕看见小王爷伤心。
　　试药的那些天，她不知道喝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浑身麻木发抖，有的则会不停的抽出呕吐，明知道鬼医可能是借机用她试毒，她却也无话可说。
　　“说到底，叶姑娘也是因为我照顾不周中了毒，我总要给她个交代。”
　　“你这人情可还的够快！”
　　“……”
　　乔韵见王爷铁青的脸，慌忙打圆场：“虽然是受了点罪，好在叶姑娘不也醒了，人没事就好。小王爷你这就要当新郎官儿了，可不能总这么大火气。”
　　可惜，康荣景的脸色丝毫好转，烦躁的看着她，警告道：“这次我不和你计较，以后再有什么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再鲁莽行事，你就直接离开王府，别回来了！”
　　“……”不再回王府？她不由微微一怔。
　　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都说外面天高海阔，哪里没有容身之处，小王爷成亲后，她扪心自问还能伪装到坦然面对他吗？
　　可是，像她这种没出息的人，心里放不下这里，又能去哪？
　　见她发愣，康荣景以为人不愿意，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听见没有？”
　　缓过神的昭夕这才看向小王爷苦大仇深的脸，不免觉得好笑。其实，自从他们长大之后，小王爷早已经百炼成金，遇事沉静，倒是很少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今天这个样子，倒是让她有些怀念过去。
　　看见昭夕点头，康荣景在这才放心，却还会难免威吓道：“记住你今天的话！”说完人气呼呼的走了。
　　乔韵帮她抚了抚后背，一副欲言又止，最后话到嘴边只说了一句：”……在我看来咱们王爷最关心的一直是你，叶姑娘也不见得比你……”乔韵顿了顿没说完，最后只是叹息道：“你不用妄自菲薄的。”
　　她也无奈的笑了笑。

　　……
　　不过很可惜，没多久她还是“鲁莽行事”了。
　　虽然结果是“以命换命”，也不算太亏。
　　现在想来，她也算应了小王爷的命令，不用再回王府了。

　　如今的昭夕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路上一直愣愣的看着谭世与的背影，神色忧伤，无人察觉的时候，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念他。
　　“荣景……”
　　她的声音极小，小到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许久，只能神色落寞的复闭上了眼。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竟还如此想念他，只是这一次多了些特别，可以第一次敢这么喊他的名字，不知不觉眼角竟有些湿润，忍不住，轻轻地靠在谭世与的背后。
　　背后一僵的谭世与，差点心都跳出来，即使凉凉的风刮着，可是脸却越来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