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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晕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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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八田屿蹲在墙角浑身散发着低迷的气息。
因为他听了这件乌龙的前因后果,现在正为自己的鲁莽和阅读理解能力差劲而郁郁寡欢。
以及要藏起他竟然把森鸥外打瘸了的极度亢奋和按奈不住的激动。
做完饭的森鸥外眼一扫就看见了墙角那块黑不溜秋的肉团,走过去没好气地踹他一脚,“起来冲药,你侄女还没死呢!”
森鸥外的行为换来了八田屿的怒瞪,然而忙碌的地下医生没工夫理他,他困难地把能简单处理伤口的医务箱重重地放在茶几上,他已经不想管地上一堆破罐子药粉什么的了,现在保下人命比较重要。
打开医务箱找出棉签消毒水什么的八田水水坐在沙发里无奈地出声哄着那个傻鸽子,免得让诊所变得更乱,“森医生也是帮再再治病,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看医生的脚都那样了就别捣乱了吧?”
“可我的手也脱臼了啊?!两条手呢!”八田屿不服输嚷嚷,用肩膀的力气带动双手的晃动,表情委屈极了,“你看我手……啊——!!!”
八田屿发出的惨叫把八田水水轰懵了几秒,她还没转视线看向罪魁祸首,八田屿握着活过来的左手流着泪愤怒地大喊:“你干什么啊?!”
路过顺手把骨头移回原位的森鸥外呵呵地笑了几声,“你不是说脱臼了吗?帮你弄好。”
八田屿:???
你他妈???
这不是八田屿第一次看到森鸥外面上笑嘻嘻心里MMP的奸诈嘴脸了,但森鸥外一副“我是位热于助人的好医生”的模样还是气得他不打一处来。
“万事通,快快快,帮我冲药吧!”八田水水连忙上前阻止两人矛盾的再度扩张,夹在双方中间脸上赔着笑,“森医生帮你把手接好不是很好嘛,万事理性为重,理性为重,你看花花在旁边饿得只有水喝都没有什么意见,你们再打架就不对了。”
“???什么花花。”八田屿愕然道,“孩子不是叫再再吗?”
“不是呀,是猫的名字。”
垂头忙着喝水解渴的夏目漱石:啊???
他的猫脸霎时间裂了,噼里啪啦地碎成了一地的渣。
等等八田?你给孩子起这么好的名字,给他的为什么这么土?!
“八田小姐,我说过这只猫是有XX的吧?为什么起这么女性化的名字?”
“……求你把你满口秽语的嘴巴闭上。”
就在战场快要变成八田水水与森鸥外对峙的时候,沙发里的八田再再忽然醒了,见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安地啊啊叫着,伸出被子的小手在半空中仿若要抓住些什么一样乱挥,看得八田水水心惊胆战。
八田水水慌里慌张地来到再再旁边,刚想抱起孩子,却在手快要触及再再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的手上还有玻璃碎片没有处理。孩子嘴角撇着像是下一瞬就要哭了,八田水水抱也不是缩也不是,僵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只手还没接上的八田屿和双目含泪的八田水水同时把救命的目光投到了双手完好无损的森鸥外身上。
森鸥外:???
这眼神过于炽热,攻击太过猛烈,森鸥外招架不住认命地跳到沙发边小心地抱起孩子。
好好好,我伺候你们祖宗,行了吧?
……这孩子。
地下医生的森鸥外很少会接触到婴儿患者,对这一类常常以天真无邪的好奇目光看人的四脚生物,他基本算是第一次见。
该如何讲述呢,看到的时候会有很奇妙的感觉。
短短的细发乖巧地伏在额上,白皙的脸颊被小被子捂得红彤彤的,他笨拙地学着不清楚在什么时候看到的哄孩子方式轻轻晃了晃再再。
八田再再不是很怕生,很大胆地看了过去。
孩子大大的充满水汽的眼睛望得森鸥外心都要化了。
太可爱了。
森鸥外激动地哗啦啦流泪,周身全是粉色的小花花,觉得此生圆满了。
八田水水在经受了几个小时的生活大起大落后,难得笑出了声。
“孩子很可爱吧?森医生找个妻子就可以有了哦?”
“我还不如去捡一个呢?为了有一个孩子去娶一位女性太不值了。”森鸥外似乎找到了门路,左右的摆动让再再昏昏欲睡起来,提醒道,“你可是到现在都还没处理手上的伤口哦,八田小姐,要是沾染上什么能与那个药发生反应的病菌,会加重我的工作量的。”
不是“我治不了”,也不是“治起来很头疼难办”,而是“加重工作量”。
真自负。
八田水水依言拧开了酒精的盖子,首先挑出了一些比较细碎的玻璃渣。
八田屿还不知道再再上瘾了的事情,但能让水水一大清早把孩子带过来看病,还受了伤,八成很难办。他也没有对此再说些什么,沉默地旋开那个明显的药罐,药味弥散,八田屿下意识嗅了一口,而后脸色大变。
“这是……”
“戒毒药。”森鸥外径直回答。
“你……”八田屿舌头差点屡不直,试探地问,“你还没戒掉吗?”
“不是森医生。”八田水水轻声道,“是我和再再。”
八田屿眨眼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呆呆地注视着说出了惊世骇言的八田水水。
组织的下辖的商店出售的主要对象都是平民,他明白的。
因为贩卖的货物由他交接替换,有时他还会在店中查看销售状况,因为他是首领最信任的下属,所以他对任务的一切尽职尽责。
你想得到最亲的人遭受此灾吗?八田屿?
能活动的左手十指紧握成拳,指尖插入肉中的刺痛勉强让大脑保持着冷静理智的状态。
森鸥外突然出声,“需要镇定剂吗?我还有。”
“不用。”
冷凝的语气和神情像极了几年前刚见到的万事通,八田水水咬紧下唇,分神地盯着手看。
出了这样的事,什么安慰都略显苍白无力。
“对了森医生,诊金的问题我们要不要谈一下?”八田水水想要重振一下心情,刻意开朗地笑问道,“我能用我每月的工资赊着吗?而且我还兼职厨娘,你这个上司不为你劳心劳力的下属涨工资?”
“这话听起来像是要升职加薪。”森鸥外故作老成地点头,“可以呀,一日三餐加清扫房间,五年怎么样?”
八田水水:……
nmd,明明是降职降薪!!!
她好容易从牙齿缝里硬拖出一个“好”字,埋头干起了自己的活,心里疯狂骂人。
五年是吧,你给我等着!五年后她还是一条咬人的好犬!!!
八田屿猛地睁眼,“水水不是在港口Mafia事务所当清洁员吗?!”
报复的时候到了。
森鸥外蹦开让自己离八田屿远了些,咧开嘴笑出来,“咦?不是哦,万事通先生不知道吗?八田小姐现在在我这里工作了好几天了。”
八田屿愣愣地“啊”了一声,好一会儿明白森鸥外说了什么后,手指颤抖着指了指小人一朝得逞的森鸥外半天也哼不出一个词,怒火攻心直接气得翻白眼昏死过去。
盯着嵌在手掌心的最大玻璃块犹豫着不敢下手的八田水水求救地看向森鸥外,一抬头就看见八田屿那宽大温厚的身子“嘭”的一下倒地上了。
“……他真的不需要镇定剂吗?”八田水水怔道,“他会发疯吧?”
森鸥外觉得很有道理,要是这家伙再醒来很有可能会先对自己来一巴掌,遂把再再放好,从药柜摸出一瓶药水,拆开一次性针管,挑了个适合的量背对着水水拉下裤子打进了八田屿的屁|股里。
八田水水:……
夏目漱石:……
“花花,我突然有勇气把这最大的玻璃块弄出来了。”八田水水极小声地对躺在她大腿上的夏目漱石后怕道,“虽然森医生对病人都没有那么可怕,但是谁清楚他笑盈盈的脸皮下藏着多大的黑气呢?”
……你能不能换个名字?!
夏目漱石猫爪扒了下猫耳,内心暗自想象着把这个金发的顽劣女孩扔进海里去。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酒精是八田水水从来没尝试过的东西,但是看着那温润无害的像是清水的一罐消毒水,她还是瑟瑟发抖地问了一下将八田屿扔回房间床上关门出来的森鸥外,“森医生,这个涂了痛吗?”
“哦?你认为痛了就可以不涂吗?”
好的她知道了,一定很痛对吧。
八田水水捏碎玻璃杯的那只手惨不忍睹,她摊开草草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如花似玉的小手,毁容了。
伤口多的数不清,一点一点用棉签沾上去体验痛楚也太麻烦了。
八田水水不怕死地再次开口:“森医生,我可以直接一只手浸进去吗?慢慢涂浪费时间。”
“你现在和我说话就是浪费时间哦。”森鸥外和善道,“只要八田小姐你有钱,你别说一只手放进酒精罐,就是把花花先生泡在酒精里洗澡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好的我明白了。”八田水水哭笑不得地回答,“您忙,您忙,我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