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晴雯异梦》六里舒

60、第 60 章

　　“你既调到户部也不知背后有没有上面那位的手笔，要是有的话他应该在观察培养你。等你有了经验什么的好用你。那也算他有眼光，你能见到他的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把牛痘给他说了。”

　　柳沅想到这次冯渊突然被调到户部做了六品主事就觉得奇怪。原想着是为了欠银的事，可现在欠银大户好几家都还了，皇上也没宣过冯渊。

　　可见皇帝也不想让冯渊在欠银事件中被废了，以后应是留做他用的。

　　冯渊身在官场怎会不知朝廷的动向，皇上虽用了加利息的方法逼着官员还欠银，私底下还让人在百姓中宣扬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赈灾军饷等利国利民的事。

　　但还是有人倚老卖老，明目家中奢靡无度却哭穷耍赖，还有的就当皇上的圣旨是空话。

　　民间百姓也看了许多笑话，有说皇帝为钱逼死臣子的，还有说有些官员无银还账把女儿嫁入富商家中拿女儿聘礼还账的。

　　皇上都充耳不闻，打了败仗被俘的南安郡王也被接回朝中。

　　朝会上那些大臣个个义正言辞的数落着南安郡王的罪名，除了三王八公家的其他的官员都请求皇上要将南安郡王定罪降爵。

　　南安郡王也知道此次在劫难逃，三王家中也有人跟着上了战场也都恨透了他，就是碍于立场不能让南安郡王被削爵位，不然就要轮到他们了。

　　皇上下了旨将南安郡王降爵为三等将军，兵权上交。

　　之后又下了圣旨说明之前还银的大臣往事既往不咎，到现在还没还银的几家家中官员停职停俸停爵。若是最后还不还银户部可在其户籍上写明此事，此后其子孙后人不可科举武举，直到还清欠银本息为止。

　　朝中那些没换还银子的都吃惊恐慌，原想着先不还银子最多被人背后说几句闲话，结果皇上一招接一招简直不给活路了。

　　要是真还不上银子被抄家也就算了，反正以后孩子还能靠自己读书习武进身上位。

　　但若真是像皇上所下圣旨那样没还银子的影响日后子孙前途，还要被户部记录在户籍上那可真是丢脸丢到百年之后了。

　　下头的官员也都上折子请皇上收回成命，再不然就多宽限些时日也好，家中实在无银可还。

　　皇上早就派人调察清楚了各官员家的基本情况，那说没银子的官家中刚纳了第十二房小妾，日常花用也不在少数。

　　真正没银子需要朝国库借银子周转的也只有几家，而且欠的也不多，基本没有超过千两。

　　而且皇上也体恤这几家，已让户部同他们说了可先还一部分，剩下的每年分期还从俸禄中扣，直到扣完为止。

　　还好那几家也要点脸，不但同意了此举还签字画押，写了奏折谢皇上体恤臣下。

　　皇上看他们给脸不要脸，怒冲冲的将他查到的一部分官员花费给说了出来。那几家纳妾的，同人争古董字画美人的，还有几家家中纨绔在外花天酒地使银子同人斗富的都被点了名。

　　闹的最凶的几家都歇了菜，皇上很刚的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下了旨退了朝。

　　还了银子的都在庆幸自己还的早，没有被皇上重点关注。虽然还了银子家中生活是受了些影响，但却不及他们的仕途官位重要。

　　那没还银子的几家，可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急的满头乱撞。他们欠的都比较多，是户部欠银的大户。

　　要是真像皇上下旨的那样一定要还银，家中不一定有那么多现银，就是凑齐了也要买田卖地。那还不被京里的笑话死。

　　现在皇上又停了他们的官位爵位俸禄，脸面都没有了，以后不但他们自己的仕途受影响，子孙也要受牵连。

　　欠银多且位高权重的南安郡王也灰头土脸的回了府，现在应该是三等将军了，而且若是还不上欠银他的这个三等将军也当到了头。

　　各家都回去同家中商议怎么办，有的就家中各房出银子卖产业酬银子。不出还不行，都是大家族还没分家，要是一家没还银各房的子孙后代科举武考都受影响。

　　有的酬的差不多就赶忙去还了户部的欠银，现在多一天就是利息，早还早好。

　　还有家中像贾府这样寅吃卯粮的只剩个空架子，欠的银子实在还不起，各家亲戚为着欠银的事也都元气大伤实在借不到。

　　家中有为出阁女儿和儿子的就与富商大贾家中结亲，一个要银子还欠银，另一个同官爵人家结了亲社会地位有了提升，以后有点什么事也好同人说话。

　　户部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原来空空如也的国库终于也渐渐被填实。一家家的官员拉着银子到户部排队还银，拖一天他们的利息就多上许多。

　　贾府几个主子现在也是人心惶惶，原想着进宫让娘娘求求情免了这欠银，家中实在还不起。

　　结果宫中不允她们女眷递的牌子，说是皇上已经下旨家中欠银人家停了官位爵位俸禄，其呢眷的诰命也在其列。

　　贾家还想使银子叫太监送些消息进去，可平时贪财的几个却连银子都不敢收。

　　贾母坐在主位有些丧气，下头的贾赦贾政贾琏夫妻都充满希冀的看着她，想着她老太婆想个法子出来。

　　可她自己也不知怎会落到如此田地，好不容易当上的国公夫人超一品诰命说停就停了，各家老亲来往交好的人家也都还了欠银元气大伤，银子想借也借不到，，连这个口她都没脸开。

　　库里的银子为着盖大观园早就败没了，现在最多堆着些粗笨的家具摆件。自从皇上追缴欠银以来，这些东西也就刚开始还值几个钱，后头卖的人多了现在连白菜价都不如。

　　贾家就数荣宁二府最出息，其他几房都靠着他们吃饭，想像其他人家那样各房酬银子也是杯水车薪。

　　真到了卖闺女的时候，家中也就黛玉还算适龄，可那身子骨也没办法绵延子嗣，更何况她是父母双亡的，商贾人家也是要正经的国公府小姐，寄居府的也不会出多少聘礼。

　　王夫人还在那里哭诉着，说祖上欠的银子偏连累儿孙，若是还不上欠银不但老爷的官位不保，宝玉和他以后的子孙也不能科考武试。

　　话里话外的都在说大房贾赦他们连累了家中，贾赦可就不同意了。闺女要进宫时顶着国公府的名头进去了，后头省亲又是举全家全族之力盖的园子。

　　现在出了事就怪祖宗怪他们大房了，怎么好事都是二房的坏事都是他们大房的。要是还不出欠银反正全家都完蛋，大不了他的爵位和老二的官位一样被撸了，以后当个平头百姓呗。

　　贾母听了气的直用拐杖击地连声说住口。

　　最后要两房都想办法酬银子把欠银还了，下人多的也卖了。

　　两房虽不说话却满脸的不服气，大房想着自己这承爵之人住马房边让那贾政住进了荣禧堂，儿子也不是科举武试的料，现在都没有儿子只有个闺女。他做什么要出银子。

　　二房想着自己又没有袭爵，欠银应是大房的事，老太太也是偏心还要大家出银子。

　　其中贾珠的未亡人李纨最是心焦，她守着自己的儿子熬油一样的在府里生活，就想着以后儿子大了能得些贾府的产业。再不济也读书出来考科举，给她挣个诰命回来。

　　结果现在贾府成了空壳子，不但分不到产业银子还要各房想办法酬银子将户部的欠银还了。不然兰儿也没有什么前途仕途可言了。

　　可自己只是个寡妇，带着儿子守着嫁妆本就过的艰难，酬银子的事也是有心无力。

　　贾政在房中坐着长吁短叹，王夫人无力的半躺着也不说话。

　　突然王夫人坐了起来，转身同贾政说了薛家的婚事。

　　“唯今之计也只有同薛家结亲，我那妹妹最是疼爱宝钗，他家又是皇商。嫁妆带的肯定丰厚，到时嫁进来为了宝玉的仕途她做妻子的也不能干看着不管。”

　　贾政想想也就同意了，他为着欠银的事被停了官位都不敢出门，家中也实在是还不起。

　　两夫妻同贾母说了这办法，贾母听了闭了闭眼，挥挥手随他们去了。

　　就这样贾府在此时办起了婚事，薛姨妈也被王夫人忽悠着同意早点成亲操办起来。

　　柳沅听着冯渊说着贾府的消息心中泛起涟漪，她还欠着贾宝玉因果，从贾府库房里拿的银子也没怎么用。

　　现在把银子还给贾府她心中也是不甘，那府里真没几个好人，早抄家早好。

　　而且她若是搅和贾府的事让贾宝玉出了差错，那一僧一道和警幻还不知怎么弄她呢。

　　她同冯渊说了那些银子的事，冯渊就想了个办法查了王熙凤放印子钱的几户农户平民，家中实在清贫人品还过的去的，就给几两银子全当为贾府积德还些因果。

　　剩下的银子等贾府抄家了在买几个院子分到两房手中让其居住也就是了。

　　他们夫妻都不喜欢那家子，贾宝玉的因果还到他妻儿身上，银子也全帮他们花了积德买院子。

　　还好冯渊现在在户部买院子也方便，用个空户籍买了到时叫下人带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