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晴雯异梦》六里舒

41、进翰林院

　　冯渊随着众人跨马游街，又参加了鹿鸣宴。

　　到了家中已是累极，可是想到自己真的中了进士又有些恍然一梦的感觉。谁知道今天的进士是一个从经历过21世纪和末世的现代男穿越到此，还遇上了同病相怜的妻子生了两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

　　柳沅早已上了床，孩子也都已熟睡。冯渊被灌了酒装醉回的家，不然那些个新科进士们还要拉着他换地方继续畅饮欢谈。

　　等得这届科举进士的浪潮过去，新科的进士们也都被分配到了各处。冯渊是二甲进士出身被幸运的分到了翰林院。

　　这可是个清贵地方，不是有句话叫“非翰林不得入阁”。翰林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里头都是全国应考的进士出身，这相当于皇帝的秘书处，说不准就被看好升了官给了权。

　　只是他才初进翰林，也没有状元他们一进来就封了官有了品，同二甲的其他同科一样是庶吉士，在翰林院里还是读书跟着前辈学习。

　　所以他考上了进士也就是有了当官的名额候选，最后还是要考试看分配，当然有些有门路的还会送礼给上官或吏部的官员，疏通好关心分个好去处。

　　他不知要学多久才能选官，但在里头行走就要银子。每年这上官同僚的嫁娶婚丧，还有寿辰生子等喜事丧事都要送礼。可自己现在只能领些俸禄米粮的，那些个冰敬炭敬的合法潜规则收入一样捞不着。

　　翰林院此时还算平静，那些上官都关注着这届的前三甲。冯渊这些二甲三甲的并不被他们看在眼里。

　　冯渊还未被分到什么具体的活，只是有人带他们参观了一下藏书的地方，有给各人安排了一张桌案。

　　他的桌案安排的比较偏，屋里还有三四个其他的同科进士。

　　在翰林院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无聊，他知道上官还没安排他们做事，就去了藏书楼选些书籍借阅。

　　每天光顾着看书抄书，还要看朝廷发的邸报告示，间或着帮帮家中事多或要偷懒的上官写写底稿文章。

　　与他同科的进士都各显身手，有的巴结着编撰修撰跟着学东西的，有的写文章送与学士自荐其才的，还有在外走门路与些四五品官的女儿结亲想调岗位部门的。

　　冯渊在这属于中不溜，文章既不出彩，也不会找门路巴结上司。整天就是看书抄书写文章。

　　冯渊不是不知道要巴结上司才能有出头的机会，可这翰林院也没有那种权势滔天的权臣。就算有也轮不到他一个庶吉士去巴结讨好。

　　他即便讨好了翰林院的一众上官最多也就是考核时给个好评，对着仕途也没什么帮助。

　　要是真走了门路受了恩，以后就会被打上印记，成了其中一党派。自古以来党派之真都存在并且没有完结的时刻。

　　若是稀里糊涂的成了不知什么的党派，到时受制于人也丝毫无法。所以最好是中立的保皇派，当今皇上初登大宝，威望权势不及老圣人，正是他收拢权柄的用人之际。

　　既然要收拢权柄就一定会有人上有人下，当然这目前跟他一个庶吉士无关。他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和家人，不要卷入皇权的争斗中去。

　　像那些走了门路，娶了上官女儿侄女的都会被归入其一党。要是没出什么大事还好，一出事就是炮灰，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在他之前的上一届进士都已经出了翰林院分了各部各地当官。所以此时才显的那么清静。

　　冯渊就这样在翰林院平淡的待了半年，期间也有上官请了几个庶吉士到家中坐客。

　　他也不好推辞就与之同去了。席间上官与大家喝酒赏花说说街上的热闹事，中间还叫了丫鬟给大家斟酒 ，最后说要一人送一个与家中伺候。

　　冯渊在这几个丫鬟出来时就感觉不对，虽然这几个容貌并不出众但也算中上，关键是身上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股风尘气。

　　上官送人自古有之，但这上官也就五品，翰林院又没有什么可图谋的。送这几个丫鬟必定不是他的意思，想来是他上头的人广撒网，准备收拢新科的进士以备以后留作他用。

　　冯渊只能想办法与人多喝酒，装作酒醉要回家去。那上官最后果然要送人，他只能说家有河东狮 ，并不敢领人回家。

　　也许是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上官让人送他回家就没有了后续。

　　到是同他一起去做客的几位收了人纳入房中做了妾，上官对他们也有些好脸色，有时还会吩咐一些琐碎但能显眼的差事。

　　对着冯渊就是一派漠视，也不吩咐他做什么，更不会交他官场的窍门。他那晚说的话也传了出去，倒是让人笑他惧内。

　　很快到了中秋，柳沅要家中下人打扫庭院准备晚上的膳食。

　　冯渊从外头回了家头一件事就是看看他的宝贝龙凤胎。两孩子也要十个月大小，生的是虎头虎脑，双手双脚跟藕节似的，等到你抱起了他，那漆黑明亮的大眼迷茫的看着你，一只手放到嘴边想要嘬嘴，别提多蠢萌了。

　　哥哥晨晨有些活泼过了头，自从被他爹妈带着出去走了一圈就天天想着到外头去。

　　睡醒吃饱了就用手指着外面，非要看看热闹才罢休，出去了就不想着回来，还一定要拉着妹妹晓晓。

　　晓晓到是挺乖巧，没有她哥哥那么闹人。平常睡醒吃饱了就自己玩，或者同哥哥打闹。这么大的孩子还只会爬，偶尔爬到她哥哥那儿两人莫名就闹了起来，等着真分开了却又要互相找对方。

　　冯渊一来就把两孩子一手一个抱了起来，两孩子互相看看啊啊叫了起来不知在说些什么。

　　柳沅坐在一旁并不起身，看着父子三人笑闹。

　　“快把他俩放下，也不怕累坏了你。今儿准备了桌席面，月饼我也跟人学着做了，还自己摸索着做了冰皮月饼出来，等会儿帮着尝尝好不好吃。”

　　冯渊闻言把孩子放到了房中的地毯上，坐在她对面调皮笑着回了一句“不累，就是抱你我也心甜，又怎么会累呢。你做的吃食肯定好吃，谁家不羡慕我娶了你这么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的好娘子。要是被人知道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准又要酸我了。”

　　“说的好像那些人都是吃货似的，谁家没有几个好厨子，我也就是沾着食材新鲜又好的光，真同那些厨子比可多有不如。托你的福我这冯家河东狮的名头算是坐实了，还有哪个会羡慕你娶了我这样的娘子。”

　　柳沅说起那些个传闲话的就来气，真是每天没事干了就盯着人家家里的家事。

　　她丈夫又不是达官显贵，只是个小翰林后备役。那些个同僚自己家中都整不明白，还盯着冯渊说他一个进士老爷屋里连个伺候的都没有，若是怕妻子不允就在外头置个外室，实在不行就把她休了再结一门贵亲。

　　还好冯渊自己立的住，没有听那些个人的教唆。同那几个喝过一次酒就不在来往了，那几个还到处说冯渊的坏话。

　　说他没有男子气概，被个女人辖制，连个妾室都不敢迎进门。

　　不过冯渊全然不在乎那些，就算说他惧内又如何，以后巴不得没有人送他女人，就是同人喝酒也有理由推托。

　　柳沅就更别提了，反正冯渊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就可以了。自己的日子过的好，哪管这外头的闲言碎语。难道为了这几句话她还要迎个女人回来做妾与她争抢丈夫不成，她又不是二傻子，专做赔本买卖。

　　“你理外头的人说什么，我知道你的好就是了。所以我们两是合该在一起，是那天生一对地造一双。食材在好也要你有那手艺，反正我吃着好，有家的味道。”说这拿起桌上的冰皮月饼咬了一口尝尝。

　　“到不是我要计较，只是觉得有些气闷。前日里我带着俩孩子出的门去街上透透气，碰巧遇上了林主簿的夫人。她自己给丈夫纳了那么多的女子进门是她自家的事，偏要来招惹我，明面上是劝，实际上还不是讽刺我。说什么为人妻子的就要端庄贤淑，为丈夫开枝散叶相夫教子是应该的，断不可仗着丈夫疼宠失了分寸，最好迎几个好生养的女子进门显示自己的大肚贤良。真真是脑袋被驴给踢了，自己要装贤良，还要拿我来做筏子。谁不知道她家的妾室进门没几年不得宠了就被她给卖了，偏还卖到那脏地方。背后谁不知她家是个虎狼窝。官做的不大，官威到不小，仗着自己不知表了几千里的表妹是宫里吴贵妃庶兄的妾室，就拽的二五八万的。也就能糊弄糊弄些不知他家底细的百姓，正经人家谁看的上他们。”

　　“你既知道他们家不是个东西，又何必与他们计较。自己生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冯渊吃了一块觉得味道不错，里头的馅味道刚好，不会甜的发腻，点点头以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