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首富是戏精》富梨阿

8、第八章 相亲

　　相亲！！他和这狼崽子！！！

　　便宜爹看到顾惊泓的表情，捻须微笑道：“原来你们竟然早就认识啊！这还真真是巧。”

　　顾惊泓还未搭言，顾祈尧已经朝顾老爷拱手道：“上次在街上和小叔见过一面。”至于见面的情形，他若是提起了，只怕眼前这个暴躁哥儿会将他暴揍一顿。

　　顾惊泓干笑道：“是啊，上次在街上见了一面。”

　　顾老爷见他二人神色有些尴尬，便知道这见面定然不会是什么愉快的见面，因此便未继续问下去。

　　顾老爷对顾惊泓，道：“泓儿啊，此番叫你来，是要托付你一件事。”

　　顾惊泓道：“阿爹只管说就是，我一定尽力办好。”

　　顾老爷道：“再过两日，我便要出门去苏州，这一去估计要一两月才回来，眼下城南的钱庄出了点小事，前些日子，你说要和我学做生意的法子，不如你去将城南钱庄的事情料理了。”

　　顾老爹一直很疼顾惊泓，此番让他处理的事想必不是什么难处理的事，因此顾惊泓一口答应下来了，他虽然有在现代的经验，但是对这古代的生意流程还是不懂的，此番正好锻炼锻炼，反正若是办不好，也有便宜爹给他撑着，出不了大事。

　　便宜爹见他态度端正，便夸了他几句，将事情说了。

　　顾惊泓听了之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件事情与其说是一桩生意，不如说是一桩讼事。

　　他们在城南有个钱庄，乃是整个清河最大的钱庄，两年前，清河城中的富户刘成在他们钱庄里存了十万两，之后刘成出门做生意，从他们在平城的钱庄分号中提走了三万两。

　　就这样过去了两年，刘成存在他们钱庄里的钱便再未动一下，前几日，来了一个妇人，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找上他们家的门来，说是要提走刘成存在他们钱庄里的钱。

　　她手里有刘成的提票，但是一下子要提走七万两银子，不是本人来提，钱庄的掌柜不敢给她。

　　那女子急了，便说刘成已经死了，她怀中抱着的是刘成的儿子，儿子继承老子的遗产有何不可。

　　但是管事仍然不敢给，一则这女的空口白牙，凭什么说刘成已经死了。二则这女子并非刘成明媒正娶的妻子，刘成还未成婚，家中还有兄弟姊妹，若是他真的死了，这笔钱，他们也不敢给这女子，万一他们给了，回头这刘成家的其余人闹起来，那他们钱庄岂不是卷入了人家的家务事。

　　因此掌柜便让她与刘成家里人商议，若是刘成家里人同意，他们便把这钱给这女人。

　　这女子提钱未果，便一纸诉状将他们顾家的钱庄告上了官府，如今官府已经传唤了他们钱庄的人，这件事情恐怕要上公堂了。

　　顾老爹听了管事讲的来龙去脉之后，便立马找了清河城中有名的讼师，本家的顾祈尧来帮他处理这场官司。

　　但顾老爹马上要去苏州处理绸缎庄的事，因此不能在清河城久留，这件事情只能交给顾惊泓来办理，希望他们两个能通力合作，将这件事处理好。

　　顾惊泓哭笑不得，这件事情虽然听着复杂，但是从头到尾就和他们顾家没关系，那七万两银子怎么着也不会落到他们顾家人的口袋，只要官府判了，让他们给谁，他们给谁就行了。

　　顾老爹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因此才放心给他这个从未处理过任何生意的儿子去办理，名义上是处理生意，摆明了就是给他和顾祈尧创造接触机会。

　　老爹真是用心良苦啊！顾惊泓在内心感叹。

　　顾祈尧十二岁就开始在官司里打滚，怎么会不明白顾老爷的意思，虽然他对这个轻浮暴躁的哥儿一点意思也没有，但是顾老爷可是他的大客户，抱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金主爸爸的原则，顾祈尧站起来，作揖道：“顾老爷放心，晚生一定和小叔通力合作，定然不会让钱庄受一点损失。”

　　顾老爹捻须微笑，看着顾祈尧的表情，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亲儿子，笑道：“你替我处理了那么多官司，我怎么会不清楚你的能力，还望你多多提点泓儿，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让他多跟着你学些东西。”

　　顾祈尧温文尔雅笑道：“这是自然。”

　　顾老爹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爱，马上就到中午用饭时刻了，便挽留道：“六郎你今天留下用饭吧，我们三个好好吃一餐饭。”

　　顾惊泓：“……”便宜爹的眼神要不要那么露骨啊？！

　　顾祈尧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若是他今日和这顾惊泓同席吃饭的事情传出去，那他便说不清楚了，因此便微微一笑，道：“谢谢顾老爷的好意，只是今天家母托人来叫，要我回家吃饭，若是不去，只恐她老人家不愉。”

　　虽然是连宗的本家，不是很亲近，但都在同一个城里住着，他家那一大摊子事儿顾老爹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如今的母亲毕竟不是他的生母，若是在家中行差踏错一步，恐怕会落个不敬嫡母的口舌。

　　顾祈尧这样说了，顾老爹也未再挽留，只是道：“若是这样，你还是回家和嫡母吃饭吧，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顾祈尧苦涩一笑，那笑容中，既满含生活不易的辛酸，又满含幼年失怙的悲伤，最重要的是还有直面惨淡人生的坚强乐观。

　　顾惊泓：“……”影帝啊，影帝！

　　顾祈尧走的时候，不小心瞥见顾惊泓欣赏崇拜的炽热眼神，心道：“不会吧，他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他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藏拙，一定不能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富家哥儿看上，不然他若是拒绝，他和顾老爷的合作关系也终止了。

　　顾祈尧走了之后，玉贺带着一群人上来给他们爷俩摆了饭菜，吃饭的时候，顾老爹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觉得这顾六郎怎么样？”

　　顾惊泓夹菜的筷子动了动，道：“年少有为。”

　　顾老爹知道自家哥儿是个羞涩的性子，能得他这样的评价，已经是不容易，便以为他对顾祈尧很满意，便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他爹喜滋滋的表情，顾惊泓面无表情地将他拉回现实，道：“只是，我们二人是亲戚啊！”

　　他爹摆摆手，道：“又不是什么有血缘关系的正经亲戚，不过是连宗的亲戚，况且在族谱也是出了五服的！”

　　他爹说完之后，便觉得不对味，他们虽然是商户，平日里没有大宅门里那么多规矩，但是在哥儿面前谈论他未来的夫君着实有些不成体统，婚姻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哪里有置喙的余地！！！

　　便瞪了顾惊泓一眼，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哪有你置喙的余地！况且我又没说要将那顾祈尧招上门来做上门女婿！！！”

　　啥？上门女婿？！爹，你的心够大的！顾惊泓心中虽然如此想，但是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听到他爹如此说，便笑道：“是是是，老爹最大，老爹说了算！”

　　顾惊泓一点也不担心这桩婚事，那顾祈尧一点也没看上他，凭那小狼崽子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迫于他爹的威势轻易就范，就让他爹和小狼崽子斗吧，他坐收渔利就好。

　　顾老爹虽然为了给他和顾祈尧制造机会，将钱庄的官司交给他，但他要去苏州的事情却是真的，第二天一早，他便出门去了。

　　顾惊泓想着，既然老爹交代了，那他如果不去钱庄看看，恐怕也不妥当，因此一早便去了钱庄。

　　他前脚刚走，后脚他爹让他处理钱庄官司的消息就飞到了梅香院里。

　　梅香院是苏小娘的院子，她听了翠梅得来的消息，指甲扣着黄花梨的木椅扶手，道：“你说的是真的？！老爷真的让那小蹄子处理钱庄的事情了？！”

　　翠梅道：“千真万确，她现下已经去钱庄了，小娘，现下我们怎么办？老爷一直都疼爱他，我看没准儿这钱庄以后老爷会送给他做陪嫁呢！”

　　眼下没有外人，苏小娘也不用做出平日里那副白莲花做派，她眼神锋利，咬牙切齿道：“这顾府的一切都是我章儿的！”

　　翠梅见她盛怒，唯恐她拿自己撒气，便顺着她的话，道：“那是自然，我们少爷可是这府里唯一的男丁，以后阖府都是我们少爷的！他不过是个赔钱货哥儿，日后嫁人离了府，不能生养，日后在夫家有他好受的！”

　　苏小娘眼神空茫，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道：“是吗？她要嫁人？嫁给谁好呢？！”

　　翠梅道：“小娘，你何苦为那小蹄子操心！……”

　　苏小娘一个眼神横过来，翠梅噤声，看着苏小娘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了，她声音颤巍巍道：“小娘，你是说……”

　　苏小娘点点头，她知晓翠梅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道：“去办吧。”

　　翠梅胆战心惊，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又想起近些日子性情大变的哥儿，便劝道：“小娘，不若算了吧，泓哥儿嫁人之后，手自然伸不到我们府中来，何苦要白白冒此风险，若是被老爷知道，我们都完了！”

　　苏小娘盯着翠梅，厉声道：“怕什么？！你也看见了，老爷一点也不疼章儿，一心只为那贱/蹄子着想，必然想让他嫁得高门，他一个不能生养的哥儿，哪个好人家会要他，到时候老爷必然要陪上丰厚的嫁妆，这顾府的家底只怕都要被他掏空了！”

　　翠梅见她赤目急眼，知道这泓哥儿是小娘心中的一根刺，必然要除之而后快，因此在心中暗叹一声，道：“小娘想得长远，倒是奴婢短视了，这就下去布置。”

　　苏小娘仿佛耗尽了气力，侧身坐在椅子上，虚软地摆摆手，让她下去。

　　翠梅便退下了，苏小娘虽然口口声声是为了少爷，但她从八岁时就一直跟着苏小娘，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

　　苏小娘本是海源县一个官宦家出生的女儿，父亲因为渎职获罪被杀，之后家道中落，她便和母亲兄长一起来投奔清河城的亲戚，父亲获罪，兄长的仕途也断送了，为了给兄长做生意凑够本钱，母亲竟狠心将她卖给清河知府，知府买了她之后，便送给了顾老爷做妾。

　　她本以为生了儿子之后，母以子贵，顾老爷会将她扶正，但是没想到！！！顾老爷竟然丝毫没有将她扶正的打算！！！

　　那老东西心中想什么，苏小娘一清二楚！！！

　　这一切都是为了顾惊泓，顾老爷怕她成了顾惊泓的继母之后，会名正言顺插手顾惊泓的亲事，克扣他的嫁妆！！！

　　凭什么？！！！顾惊泓和她一样，也是个没用的赔钱货，凭什么那老东西将他当成一块宝一样疼爱！！！

　　眼下这件事虽然风险大，一不下心就万劫不复！但是若是成了，日后顾惊泓的生活必将水深火热，而且那些嫁妆全都会落入她的手中！

　　她要亲眼看着顾惊泓的后半生凄凉惨淡！！！

　　苏小娘的阴谋顾惊泓一概不知，此时他刚到钱庄里，进门一看，顾祈尧早就到了，正和钱庄掌柜说着什么。

　　一见他来，钱庄掌柜赶忙迎上来，顾祈尧也和他不咸不淡打了个招呼。

　　顾惊泓初来乍到，一窍不知，自然不能多嘴惹人嫌，他夸了钱庄管事几句之后，便谦虚地表示，他此番就是来学东西的，一切全仰仗管事和顾祈尧。

　　二人也未推辞，便继续谈事了。

　　这个案子顾惊泓案情明了，顾惊泓不是很感兴趣，便找了一个伙计，让他将钱庄的经营流程粗略给他讲了一番。

　　中国古代的钱庄类似于今天的银行，主要是用来进行银钱兑换，还可以办理存放款项和汇兑。钱庄赚钱主要靠发放贷款收取利息和存银保管费赚钱，存银保管费顾名思义，就是银子的保管费，也就是说，这些在钱庄存款的人，不仅不给存银子的人利息，还要向他们收取保管费用，这是钱庄和现代银行不一样的地方。

　　他虽然是男儿身，但毕竟是个哥儿，中午的时候，管事和顾祈尧相约去吃饭，他不便跟着，便回了家。

　　午间吃过饭，正要午睡，芸香姑姑进来说，上次老爷托的人牙子来了，带了几个哥儿来给泓哥儿瞧瞧。

　　顾惊泓一听，赶忙换了衣服迎出去了，到了前院，果然看到一个白净的妇人站在堂前，身后跟着几个小男生，低着头不敢看人。

　　那妇人一见顾惊泓，便笑道：“这便是泓哥儿吧，果然生的俊俏好看，前些日子顾老爷托我给泓哥儿找几个玩伴，我一直给哥儿留意着，只是哥儿也知道，小丫头容易找，这哥儿可是稀罕的，托人找了半月，也才找到这几个，先给哥儿过过目，如果喜欢，便留下吧，也都是苦命的孩子。”

　　顾惊泓点点头，道：“这些孩子的身契可都在。”若是没有身契，说明来路不正，日后说不定还会惹上官司。

　　那妇人福了福身子，道：“哥儿且放心，我在这行做了数十年，就没接手过来路不正的孩子，且我和顾老爷是长期的买卖，怎么会蒙骗哥儿呢！”

　　顾惊泓笑道：“那便好，叫他们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那妇人转过头，道：“都抬起头来，若是跟着泓哥儿，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那几个孩子畏畏缩缩抬起头来了，看上去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畏惧和担忧。

　　顾惊泓问道：“都识字吗？”

　　少年们都摇摇头。

　　顾惊泓又问了籍贯和家中情况，之后，便将其中四个留下了，芸香姑姑给那牙婆结了账之后，那牙婆千恩万谢地走了。

　　顾惊泓带着新来的小孩回了自己的院子，便吩咐芸香姑姑让他们四个跟着珊儿一起识字，芸香姑姑自小跟着前大娘子，自然知晓这几个哥儿日后是要得泓哥儿的重用的，自然将这件事情办理妥当，当天下午，那几个孩子便跟着女先生学字了。识字的事情定好之后，顾惊泓又派环星去外头的布莊给这几个孩子定了统一的衣服。

　　这事办理好之后，他看了会书，感觉有些发困，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佩月进来帮他束好头发，穿好衣服。

　　顾惊泓便去书房继续看书了，不一会儿，只听得书房的窗户一阵响动，他抬起头一看，厉声道：“出去！！！”

　　眼前站着的，不是那前些日子被他暴揍一顿的顾华荣又是谁？

　　他脸上的淤伤还未好，看上去惨兮兮的，一看到顾惊泓，他的眼泪便流了下来，道：“泓泓，你好狠的心！”

　　顾惊泓手中的书飞了出去！

　　那顾华荣竟躲也不躲，继续剖白自己的内心，道：“上次你打了我之后，我原本十分伤心，想着不如就将你忘了吧！反正如今你也不爱我了，但是午夜梦回，我还是无法将你忘记，泓泓，你莫不是那偷心的贼，将我的心都偷走了，让我整天魂不守舍。”

　　顾华荣说着便去看顾惊泓，以往顾惊泓最喜欢听他说这些，只是今日，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还四下里寻找着什么。

　　忽而，他站起来了，直直冲着墙角架子上的长口花瓶去了，他将花瓶倒提起来，杀气重重地冲着他走过来，声音很冷，道：“上次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忘了，很好，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他语气森然，顾华荣看着他杀气腾腾的眼神，便知道他是来真的。

　　荣华富贵诚可贵，小命价更高。

　　顾华荣急忙跳出窗子，临走的时候，还深情道：“泓泓，我是不会放弃的！！！”

　　顾惊泓：“不放弃你/妈！”

　　顾华荣：“……”

　　顾华荣走了之后，他将那云青色的花瓶奋力砸到地上！！！！

　　院子里的人听到响动，纷纷进了书房，顾惊泓杀气腾腾对佩月道：“去，把今天当值的人全部找来！”

　　佩月心中咯噔一声，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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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为一章~么么哒(づ￣ 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