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首富是戏精》富梨阿

16、第十六章 清河绿帽王

　　临近年关之时，这清河城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传闻，首富顾廷辉的小妾连夜卷了细软带着儿子和一个野男人跑了。

　　如今年岁艰辛，有那日子过不下去的家中，女子跟着外地的货郎跑了原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这件事情发生在顾廷辉家中，就值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顾廷辉是谁？那是清河城中的首富，富比石崇，家中的盐比别人家的米都多，拔一根毫毛比别人的大腿还粗，多少美貌女子削尖了脑袋想进这顾家的门，这种级别的金主爸爸，他的小妾竟然还会跟别人跑了，实在奇怪。

　　小妾和人私奔之时，顾老爷去外地行商了，家中只有个十七岁的哥儿，因而宗族上门问了几次，什么也没问出来便只好罢了。

　　在八卦的传播中，越是简单的八卦，留给群众想象和渲染的空间就越大，因此这个传闻一夜之间，就在清河城中出现了十八般面目。

　　有人说，和那小妾私奔的是同安堂药店的伙计，那小妾的孩子都是那伙计的，以前小妾嫁给顾老爷就是为了偷盗顾家的钱财，那伙计要去外地开药店了，小妾便带着从顾家搜刮来的钱财和那伙计远走高飞了。

　　唉，这头上绿油油的顾老爷老惨了！

　　众人唏嘘感叹一番，便散了，没想到真有那好事者去同安堂打听了，这才知道奸/夫根本不是伙计，那伙计是带着自己的妻子走的，根本不是小妾。

　　虽然是个假瓜，但大家吃的也甚是愉快。

　　过了几天，又有知情人说，那小妾是跟着一个货郎走了，小妾本来与那货郎是露水情缘，等货郎几年后再来，小妾已经做了顾老爷的妾室，但是小妾和货郎多年未见，旧情复燃干柴烈火，后来小妾发现自己怀孕了，生了个男孩，货郎的老婆是个不生养的，如今小妾为他生了个男孩，他喜不自胜，想着要将小妾和孩子带回家乡，此次趁着顾老爷外出行商，他便悄悄带着小妾和孩子私奔了。

　　唉，这头上绿油油的顾老爷老惨了！

　　后来又有目击者人说，那天早上出来倒恭桶，真看到一个外地货郎驾着一个马车急匆匆朝城门方向去了，早晨的清风吹开帘子，他看到车里面坐着一个带着面纱抱着婴孩的女子。

　　留言有鼻子有眼的，大家不免唏嘘，没想到，顾老爷这样家财万贯的大官人竟然也会带绿帽子，看来除了生老病死，绿帽子面前也人人平等。

　　大家感叹一番，心满意足地散去了。

　　顾廷辉去了苏州月余，眼看着临近年关这才回了家。

　　已经到了年关，这时候钱庄生意最好，但是浑水摸鱼的人也多，眼看天色还早，他便先去了城南自家的钱庄查看。

　　刚迈过钱庄的门槛就发现所有顾客都对他行注目礼，那眼神……嗯，目光灼灼中饱含着同情。

　　顾廷辉：“……”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正巧，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经常和自己有商业往来的李员外，便笑着上前作揖，顺便转移大家的视线，道了声：“李兄，许久不见啦。”

　　那李兄上前两步握住顾廷辉的手，道：“顾兄，有事就和兄弟说，别自己硬撑着！”

　　顾廷辉觉得莫名其妙：“……”

　　顾廷辉不明所以的表情落在李兄眼中，就变成了欲盖弥彰的掩饰，他拍拍顾廷辉的肩膀道：“明白，我都懂！”

　　李兄的伙计已经办理了取钱的手续，李兄又道：“顾兄，我走了，有事你说话。”

　　顾廷辉：“……”喵喵喵？

　　好容易在人们的夹道围观中走到了自家的后台，还没开口问，管事就将苏小娘的事情告诉了顾廷辉。

　　末了还说，又提醒道：“如今这城里都传遍了。”多说主人家的家事毕竟不好，因此管事道：“不若老爷还是回家问泓哥儿吧，他比老奴清楚。”

　　顾廷辉听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心中没有方才那莫名其妙被人围观的时候那么慌张了，他道：“嗯，一会儿我回家再问，这一月我不在，你瞧着那顾祈尧和我家泓哥儿发展得如何？”

　　管事：“……”老爷，你心真够大的，你头上都一片绿光了，竟然首先关心的是你哥儿的相亲，可怜天下父母心。

　　看着老爷期待的目光，管事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道：“挺好的，上次钱庄那事上堂时他俩还是一起来的，我瞧着我们哥儿对人家还是有些意思，只是那顾祈尧有些刻意保持距离。”

　　听完后，顾老爷想起他家泓儿两个月前刚为了顾华荣寻死觅活，这会儿又爱上了顾祈尧，真真是见异思迁，他道：“这孩子，怎么同他阿娘一点也不像，见一个爱一个！”既然又释怀道，“不过这样也好，自个儿快活。”

　　又想起顾祈尧的态度，道：“他竟然看不上我家泓哥儿，他凭什么！”

　　管事：“……”老爷……真是不光头顶一片草原，这心胸也是光大能跑马。

　　顾老爷将他走的这月钱庄的账目核对完成，交代了年底查账的事情之后，这才打道回府。

　　顾惊泓得知他今天回来，早就狗腿地站在门口迎接了，他知道便宜爹对他的日常生活无微不至，但是如今他不仅把他的小妾给整没了，还让他成为了清河“绿帽王”，因此顾惊泓也拿不准便宜爹的态度。

　　他在门口没等多长时间，便宜爹就回来了，看到他站在风口等着，皱着眉道：“以后别在门口等着了，如今寒冬，你前些日子又刚大病一场，若是在风里站太久了，容易着凉，快进去吧。”

　　顾惊泓一脸谄媚，笑道：“今日特地让小厨房做了暖锅，爹爹吃一些暖暖身子。”

　　他爹冷哼一声，这小子那点小九九，难道他还看不穿！苏小娘这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顾惊泓瞧着他爹也没那么生气，便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话，问他在外的见闻。

　　跟在两人身后的芸香姑姑给青宁使了个眼色，青宁了然点头，飞快跑回去布置了。

　　青宁就是顾惊泓整顿院子那日给他搬椅子的那个小哥儿，顾惊泓见他细心，会察言观色，便让他顶了佩月的空缺，将他留在身边伺候，小家伙虽然不爱说话，但做事情细致周到，很得顾惊泓的青眼。

　　今次亦然，顾惊泓进去的时候，青宁已经布置好了暖锅，汤锅在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浓郁的汤汁味道发酵在空气中，勾起人肚里的馋虫；牛肉、羊肉、兔肉、冬笋、白菜等各色荤素菜，琳琅满目，依次排开，让人一看便食指大动。

　　顾惊泓对其他人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天不用你们伺候了。”

　　芸香姑姑知道他要和老爹说苏小娘的事情，因此便麻溜带着众人下去了。

　　人都下去之后，顾廷辉才道：“又是准备吃食，又是避开下人，这么大费周章，可见心虚，你要同我说什么？”

　　顾惊泓反问道：“难道关于苏小娘的事情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顾廷辉好整以暇挑眉道：“你全都知道。”

　　顾惊泓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道：“我不仅知道，我还全程参与了。”他原本就想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他爹，他不想因为这事和爹只见产生什么龃龉。

　　顾廷辉坐在椅子上，将薄如蝉翼的兔肉放进滚烫的锅里，道：“那就给爹好好说道说道。”听他的语气饶有兴趣的样子。

　　顾惊泓从顾华荣来他院子开始讲起，将他如何打走顾华荣，顺藤摸瓜揪出内奸，又雇人将顾华荣绑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发现章小弟和顾华荣的关系，最后故意给苏小娘透露口风，连恐吓带威胁，最终吓得她连夜逃走的事情给顾廷辉事无巨细，全说了一遍。

　　顾廷辉听完之后，怒道;“那顾华荣简直胆大包天！竟敢买通内奸，公然闯进我家来！当时你没被他如何吧！”

　　顾惊泓无奈道：“爹，我没事，还差点给他开个瓢，但是我们现在说的好像不是这个。”

　　顾廷辉：“……”

　　顾廷辉略一思忖，问道：“根据我们顾氏宗族的家训，若是族内家眷出现通奸之事，要过了宗族，一律沉塘。你为什么没有走这条名路，反而要走那么多弯弯绕绕，将他吓走呢？”

　　“虽然顾华荣说那孩子是他的，从苏小娘的反应看，也应该八九不离十，但并没有实在没有证据。若是将这件事情过了明路捅到宗族那里，那顾华荣的北林街顾府又岂会善罢甘休，这种玷污门楣的事情他们绝不能认，到时候难免闹起来，满城风雨，宗族最后为了照顾我们两家，肯定会想个折中的法子，不了了之。且虽然这苏巧月是个送来的贱/妾，但打狗还要看主人，其中毕竟还有知府大人的面子在，若是随意将她处置了，只怕知府大人心中会对父亲产生芥蒂。因此只能等她离开，如今她带着章少爷走了，如此一来爹爹既全了知府大人的面子，又避免了我顾家的财产被不相干的蛇蝎之人得了，如此已经是儿子想的最两全其美的主意了。”还有一点，他没说，他觉得沉塘实在太过不人道，他虽然无力改变这个时代的陋习，但也不想做拿起屠刀的那个人。

　　说完他看到便宜爹沉默不语，面上的神色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愉快，顾惊泓想着，美妾带了绿帽之后又跑了，顾老爷难免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因而宽慰道：“爹，别为了这起子蛇蝎女子伤怀！没了那苏巧月，还有大把的美娇娘在前面等着你！”

　　顾廷辉：“……”他是哪里看出他伤怀了，这小子！手都伸到纳妾他上来了，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这件事情，他处理的还不错。

　　顾廷辉道：“你这个臭小子，那货郎还有什么药店伙计都是你放出去的假消息了？”

　　顾惊泓真心实意道：“爹爹圣明！”

　　怕他爹怪他将他的绿帽子宣扬的人尽皆知，他道：“货郎和药店伙计都是我放出去的消息，苏巧月虽然出逃，但她心中定然将信将疑，且也舍不下我们顾府的富贵，因此定然不会走远，必然在一个地方观望，若是发现顾惊泓没有实际证据，定然还会回来。如今我给她安排一个奸夫，又宣扬得人尽皆知，彻底在清河城里坏了她的名声，如此她骑虎难下，只能带着小章走了！”

　　他爹白了他一眼，瞪了他一眼道：“她倒是不敢回来了，你爹这顶绿帽子也是人尽皆知了！”

　　顾惊泓知道这次先斩后奏有些不地道，赶忙谄媚道：“名声都是虚的，如此一来，全城都知道了，知府大人必然也有耳闻，人是他介绍的，他定然对爹爹心怀歉疚，爹爹正好可以让他欠个人情，以后寻机讨回来！”

　　顾老爷道：“就你主意多！”

　　见他爹不生气了，他刚忙替他爹爹填菜，道：“我就知道爹爹不是那种喜好浮名的人！”这次他欠便宜爹一个小妾，日后他一定要给爹爹找个更好的，人美心善那种，最好是个36G的萝莉音大眼萌妹，哇哇哇……小姐姐，求/埋/胸！

　　顾老爷见顾惊泓一脸荡漾，用筷子敲敲他的头，道：“又想什么呢！快吃饭……这件事就翻过去了，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你又大了一岁……成亲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你觉得那顾祈尧怎么样。”

　　顾惊泓：“……”大龄待嫁哥儿，每次家宴都面临着被父母催婚的恐惧，古往今来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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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早就码好了，要发上来的时候，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又重写了一遍，此刻，作者君已经精/尽/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