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最终之奇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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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阳光，没有晨露，没有青草，没有鲜花，周围是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只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我就要发疯了。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知道这黑暗来自一个封闭的笼子。
为什么？难道我又被关起来了？不对啊！我明明瞬移了！
那么……难不成这盒子在奇牙房间里的？我不小心撞进来了？
可是也不对啊，我明明瞬移到奇牙房外的……
没有阳光，这黑暗我也适应了，就当瞎了吧。
没有晨露，反正自跟着奇牙以来也没多吃……
没有青草，虽然睡觉不舒服，但也还能忍受。
没有鲜花，无所谓……
但是！居然没有蛋糕！
难道抓我的人不知道我不吃蛋糕是要命的吗！虽然我现在还没死！但这是迟早的事呀！
呜呜……过夜的也没事啊……
我茫然无目的地乱飞，不知几次装上笼壁。
如果要一辈子这样，那还真是撞死算了。
幸运地，“一辈子”的黑暗总归是结束了。
但是，倘若见到阳光吃到蛋糕的代价那么大，那我宁愿在黑暗中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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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是被久违的阳光吵醒的。
很刺眼，不过意识到什么我立刻把被吵醒而恼怒的情绪压制了下去。
啊哈～总算能出去了！
其实，说是阳光，天空中并没有太阳，而是灰蒙蒙的。
刺眼只是我不适应突亮的假象而已。
所以，所谓的“出去”也只是假象。
我无语地看着把自己圈起来的金色网笼，似乎比上次那绑匪的笼子更坚固。
“小草！”蓦然一个非常惊愕和莫名惊恐的叫声响彻耳畔。
我向发声地看去，是奇牙，在他自己的房中，他在窗口不知为何以一种复杂不可置信带点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怎、怎么了？
【喂喂喂，看什么看，快把我弄……】
我不说话了，因为我看到了他身后的笼子，和现在关住我的那个一样的款式。
原来如此，我说瞬移来瞬移去都是黑暗呢，原来房内房外都放了笼子……谁那么高明呀？
视线一转，这才发现房内多了很多恨人。
原本并不窄小的房间在装了那么多人后也显得拥挤起来。
不过，好像有点眼熟……
……
对了！
都是上次被我偷窥的人！
写毛笔字的老头子，和奇牙一样发色却是长卷毛的人类，尽知道尖叫衣装奇怪的人类，还有，奇牙哥哥。
“奇牙，这是你的宠物？”长卷毛的人类发话了，他看了看我。
不寒而栗。
“……不是。”奇牙不再看我，他转过身，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长卷毛的人类不说话，只俯视他。连我这么远的地方，都能感到一种压抑的氛围。
【我才不是宠物！】我怒吼，虽然他听不到，【最起码也应该是奇牙的朋友吧！】
“那奇牙告诉爷爷，”老头子说，“这只蝴蝶是你的什么？”
“……”奇牙没说话。
【我是奇牙的谁关你们什么事啊！】气氛有些不对劲，奇牙也不对劲。我突然有些慌。
“好了，我们也不追究了，”长卷毛的人类突然笑起来，伸出手拍了拍奇牙的头，“不过，如果奇牙还想要‘它’的话，就要拿出一定的实力啊。”
“哦呵呵呵，奇牙这次的目标就那凯文特一家吧。”老头子接上。
估计暗杀成功了，奇牙也就拿出“一定实力”了。
可是，凯文特一家……怎么那么熟悉？
“为什么？”奇牙抬起头，瞪大了眼，“……没有委托啊……”
“这是试炼。”长卷毛的人类一句话把奇牙堵了回去，“奇牙，你的心变软了，看来这次让你一个人出去没什么长进啊。”
“……我，我知道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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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重归黑暗。
这次却没有上次的那般悠闲。
凯文特一家……是婆婆他们吧……
为什么？
我不明白，可我知道假如奇牙拒绝的话死的就是我。
我该高兴么？奇牙选择了我。
高兴不起来，完全高兴不起来……
抓我的人是奇牙的家人。
原来从头到尾我们就是被人看在眼中，然后如傻子般落入陷阱中。
果然，一开始我不应该留下来的，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哎，希望这事过去之后能回到原本的生活，我再也不贪吃蛋糕了。
人类，果真是最恐怖的。
我趴在笼子里闷闷不响，连飞都觉得太过快乐。
幸亏我饿不死……睡意朦胧中，我这样想着。
三天后，我的视线重回光明，奇牙回来了。
很久没有见过奇牙这副样子了。
浅草色泽的眼中没有了光华，空洞却又丝毫不见底，不过他的身上没有伤痕。
是啊，婆婆的儿子很弱的，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长卷毛的人类，也就是奇牙爸爸很高兴，说这才是我的儿子。
“可以把她还给我吗？爸爸……”奇牙看了看我。
奇牙爸爸叹了口气，“原来它在你心中的地位这么大啊，奇牙。”
“……”奇牙不吭声，突然，他抖了一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了望他的爸爸，又望了望我，“爸爸！我不要她了！”
【什么？！】
“嗯？为什么不要了？”奇牙爸爸又笑了，看起来很慈祥。
“我不要了！她一点也不重要！所以……”奇牙的眼中浮现哀求，有些奇怪，“所以……别杀她……”
“哎，”这次叹气的是老头子，“太迟了啊，奇牙，杀手是不需要弱点的，尽管它只是一只蝴蝶。”
“我们不会杀它，你自己动手吧，奇牙。”奇牙爸爸挥了挥手。
奇牙一动不动，眼睛扫过微笑的父亲，神情严肃的爷爷，电子眼闪个不停的母亲，最后停在面无表情的大哥身上。
似乎收到奇牙的注视，奇牙哥哥微微歪了下头，说，“小时候我杀了自己捡来的小狗。”
所以，动手吧。这是揍敌客家的人必经的道路。
不明白，愈加不明白。
杀的不是婆婆他们吗？为什么又在谈论杀不杀我了？
奇牙不是完成任务了吗？为什么还要杀我？
我又妨碍到奇牙吗？
我做错什么了吗？
先前……只是试探么……？
【奇牙……】我幽幽在心里开口。
奇牙没有理我，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奇牙……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心中没由来的惊慌，【我还要发展蛾子族落，所以，我不能死……我还没跟你玩够，所以……】我语无伦次，【不要杀我……】
房中的空气凝重地窒息。
躯体上的翅膀抖动不停，却是颤栗。
“奇牙。”奇牙爸爸似是催促。
“我，知道了……”奇牙抬首，眸中深不见底，冷如寒冰。
翅膀扇动一滞，我颤颤叫他名字，【奇牙……】
奇牙走近，伸出带有尖锐指甲的手，打开了笼门。
【奇牙……】我没用动，睁大眼看着愈来愈近的手指，尖锐的指甲泛着寒光，然后眼前一片漆黑虚无。犹如第一次见面。
窒息感撕碎感都没有达至。
耳边刮过猎猎风，一阵失重感。
“哎，”席巴失望地吐气，“伊尔迷，去追回来，不行的话，直接杀了。”
“是的，爸爸。”
“呵呵呵，儿子啊，看来你的幼儿教育没有成功啊。”桀诺笑着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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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奇牙在不停地跑，被他抓在手心的我有点不舒服。
【奇牙……】
“小草！”奇牙总算理我了，“等下到林子你赶快走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奇牙怒极，“你还想不想活……糟了！”奇牙蓦然停下脚步，喘着气瞪着十步远的伊尔迷。
“奇牙，回去。”伊尔迷言简意赅，手中显现两枚念钉。
奇牙沉默，缓缓挪动着脚步。
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伊尔迷就要上前。
“大哥！我不会再要她了！所以……放她走吧……”奇牙突然叫道，有股哀求的意味。
伊尔迷不说话，看着奇牙。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伊尔迷的眼睛很恐怖，没有高光，就那样盯着你，像看死物。
我感到奇牙手心的冷汗。
“不行。”伊尔迷只是了两个字。
“为什么？！”
“你太弱了，有它在你会更弱。”
“我会努力变强的！所以……”
“奇牙。”伊尔迷打断他，无波的声线带了丝寒气，“杀手需要的不仅是强大的技巧能力，更需要无法摧折的心灵，而你从一开始便错了。”
“……大哥，只有这次……好不好？”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的手稍稍用力便可以结束了，一点都不痛苦。”伊尔迷答非所问。
“……不……”奇牙把抓住我的手抬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护住在胸前。
没有办法么……
“没有办法么？”伊尔迷歪了歪头，似乎很苦恼，“那就没办法了。”
语毕，举臂，甩手。
如被精确计算般，念钉力度恰好地戳进了奇牙的手，同样的，戳穿我的身子。
“……”
【……】
没有惨叫，只有窒息般的痛苦。
痛，很痛很痛。
原来，我是有血的，而且是红的。
不对，那是奇牙的，不过好像也有我的。
止不住地痉挛，一边的翅膀不停颤抖，另一边已被折落。
很黏，很难受。
身体逐渐变冷，视线慢慢模糊，看不清奇牙的样子。
钉子将我和奇牙的手连在了一起。
【奇牙……】我连在心中说话都觉吃力，徒劳地叫着他的名字，【奇牙奇牙奇牙奇牙……】
好困，困地睁不开眼。
最后，我睡了过去。不过我想，我是死了的。死在了奇牙的手上。
“对不起……”
【对不起……】
最后的最后，我轻轻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最终之奇牙
，还差 